第二十一章开启天眼
夜风习习，微凉。
“禀大人，张别古又击鼓了！”
衙役敲响书房门。
被张别古折腾了一番之后，包拯知道事情不同寻常，已经没有多少睡意，就在书房看了一会书。
一如所料，张别古果然去而复返。
而听到鼓声的县衙上下，也全都惊醒了过来。
“为何不将他带上来？”
包拯看着门外的衙役。
“回大人，张别古说门神挡住了乌盆内的东西，要大人写一张放行条。”
衙役如实陈述张别古的话，这次他没有劝说和抱怨。
因为他太了解包拯的秉性，遇到案情，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索性让那张老头上折腾，要是再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定要他好看。
包拯听了之后，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难道这乌盆之内真有脏东西？
沉吟了片刻，写了一张放行条交给衙役。
如果乌盆之内真有东西纠缠，自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衙役拿了放行条之后，又迅速来到门外。
“张老头，这是放行条，待会你这脸盆要是还不能说话，你该知道后果。”
“小老儿知道！”
张别古连连点头。
比起被鬼缠身，吃板子就算不上什么了。
因此，张别古的态度异常坚决。
饶是衙差好心地提醒，也丝毫改变不了他上公堂的决心。
将放行条放在脸盆之内，张别古依旧毕恭毕敬地端在手里。
进门的时候，将脸盆举过头顶，献了献。
见他疯疯癫癫的样子，衙役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张别古对子却是满不在乎。
他这次也是吸取了教训，一进门之后，就对着乌盆道：“盆啊，你可进门了。”
“我进来了张伯伯。”
盆内传出阴恻恻的声音让张别古脸上一喜，这次肯定不会再出岔子了。
只要乌盆一开口，自然没有人再认为自己是个疯子。
更重要的是，包大人只要接了案子，自己就可以摆脱冤魂了。
满怀激动地跟随在衙役左右，不时来到公堂。
此时的公堂已经准备就绪，两班衙役吃伺候着。
包拯和县丞高处端坐，公孙策右侧执笔，展昭手持巨阙宝剑，立定左侧。
这次的两班衙役却是没有人再抱怨，脸上大都是看戏的表情。
心中已经认定张别古得了失心疯，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那番鬼话，只等着待会给他一顿板子，叫他知道公堂的威严。
“小老儿张别古口呼青天大老爷！”
一进公堂，张别古便再次吃力地跪了下去，依旧将手中的脸盆往面前一放，轻声唤道：“盆，已经到公堂了，你说话吧！”
众人均冷笑地凝望着张别古，这盆要是能说话，当真是活见鬼了。
果然，张别古叫唤之下，也不知怎地，盆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下，张别古急了眼，心中也开始慌乱起来，不知这脸盆又搞什么幺蛾子。
“盆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盆，说话！盆……”
一连叫唤了七八声，可盆里哪里有什么声音。
张别古脸色登时一屈，干瘪了下来。
“张老头，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耿春一声冷叱，怒视着张别古。
这老头简直就是拿包大人开涮，把县衙公堂当儿戏不成？
张别古被耿春吓得浑身一哆嗦，登时叫屈起来：
“包大人，小民冤枉啊！这盆儿方才还跟我说话来着，不知怎么就没动静了。”
包拯却是不置可否，目光死死地盯着乌盆。
随即将天眼一开，一道淡淡的银光迸射而出，仿若月华一般。
刚穿越的时候，包拯就已经开启了天眼，知道这个世界不是纯正的历史，而是一个怪力乱神的世界。
这也是他没有责备张别古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张别古第一次上公堂的时候，天眼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而这一次，天眼照射之下，果然看出了眉目。
只见脸盆之内，萦绕着一股黑气，阴冷无比。
“果然有古怪！”
目光看着盆内，包拯嘀咕了一声。
但天眼灵力似乎太弱，盆内之物似乎有意躲避，具体是什么也不得而知。
“张别古，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危言耸听，你把公堂当成你家了？”
“大人，这老头太不知好歹，就该严惩。”
“……”
衙役纷纷指责，都等着包拯下令，治他搅扰公堂之罪。
啪！
包拯丝毫没有理会衙役，而是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
衙役们只是看了包拯一眼，登时就闭了嘴，不敢多言了。
“张别古，你回去吧！你若是回去之后，依然认为乌盆能开口说话，再来申诉。”
衙役听到这里，都哑然不已，大人这都不责罚，也太便宜这老头了吧！
而张别古却是松了一大口气，心想包大人果然是爱民如子。
换了任何一个官老爷，这次的板子是少不了，屁股还不得开花才怪。
“好勒！多谢青天大老爷！”
张别古拜了三拜，顺手将乌盆一提，夹在咯吱窝里，对它没那么好心了。
只听包拯道：“我料定那张别古会去而复返，江涛，李才。”
“大人！”
两人站出来。
“你二人修辞劳苦，去门外守着，若是张别古再来，直接将他带到书房来见我。”
“啊……”
衙役们都是一怔，不愿意相信一向英明的包大人，怎么对一个疯老头这么上心。
尤其是值班的江涛和李才，更是不乐意了，脸上浮现出推诿之意。
公孙策、展昭和李申，一时间也蒙了，不知道包拯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他不会是真相信张别古的话吧？
真相信这乌盆会开口说话？
包拯脸色一沉：“明日给你们二人放一天假！”
虽然包拯对衙役严苛，但不代表他就完全没有一点同情心。
总不能把公差往死里整。
该休息的时候，也会适当给他们休息。
听到这里，江涛和李才脸上一喜，兴高采烈地值班去了。
哎……
其余衙役却是摇了摇头，一阵唉声叹气。
要真如大人所说，那老头不死不休，再来击鼓。
那么，今夜怕是别想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