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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内力没了?

正月十五,百里枭麒正式登基为帝,昭告天下改年号为元隆一年,国号改为了御国,国都仍然是丹城。

其余六国自然得派使臣来朝拜新皇并道贺,天下同贺。

原昭国百官,愿归顺的归顺,不愿归顺的他并没有直接杀了,甚至都没有流放,只是将其全部关押在了天牢中。

百里枭麒以“新朝新样貌,应干净爽利”为由,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自己的络腮胡子“剃”了。

百里枭麒虽然是长渊人,但是他母后却是前昭国的一位郡主和亲过去的,他实际上传承到的昭国血统多一些,所以并没有络腮胡子。

这些年来,为了避免各种麻烦,他只能贴着假络腮胡子。

他早就不爽这些络腮胡子和眼前晃来晃去的长着浓密络腮胡子的人了。

他还当场亲自用紫金冠把随意绑着的长发整齐地束了起来。

金銮殿上的帝王瞬间变得俊美无匹,耀眼无比,除了帝王的霸气,更多了帝王的尊贵之气。

他高高地站在龙椅旁眼眸凌厉幽深地俯视着群臣,本就有两米的身高显得越发的高大伟岸气势逼人,威震四海,睥睨天下,让人只能仰望。

哪还有一丝蛮夷之气,哪还有人敢说半个蛮字?

他转身走向龙椅,黑色华贵的金丝龙袍一甩,面向群臣端坐在了龙椅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又不失雍容华贵。

群臣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撼,心里想的都是:这才九五至尊该有的样子啊。

连齐右和慕云枫都被震惊到了,慕云枫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百里枭麒端坐到龙椅上后,当即废除了长渊随意绑发甚至不绑发的方式习惯,统一改用原昭国的束发方式。

这不但是因为他原本就有昭国血脉,他自己也喜欢干净爽利,还因为他想要让那人看到他作昭国人的样子,让他不那么排斥,至少能够觉得亲切些。

当然更想要让他看到他干净清爽的样子和原本俊美的样貌,至少能顺眼些。

文武百官见皇帝发话了,也只得跟着他把络腮胡子全剃了,跟着现场束发。

瞬间整个朝堂都干净爽利了很多,百里枭麒的心情也爽利了很多。

登基仪式结束,群臣离开时,有朝臣嘲讽着问慕云枫:“慕尚书,毕竟你之前是前朝废帝的贴身带刀侍卫,御前侍卫统领,你可知那前朝废帝到底是死是活啊?该不会你把他放跑了吧?”

另一朝臣附和道:“我看啊,把他杀了还可信些,毕竟是他打开城门把我们迎进来的,他要再把人放了,他旧主不把他凌迟了啊?哈哈哈……”

慕云枫也笑了,只是笑得阴冷:“想试试御前侍卫统领的刀快不快吗?我很乐意跟你们‘切磋切磋’的。”

见到慕云枫那恐怖的笑容,两个朝臣脸色铁青,甩袖冷哼了两声就离去了。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大殿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他想百里枭麒应该能猜出他主子的身份,毕竟他主子身上刻进骨子里的尊贵和优雅,拒人千里高不可攀的冷傲性子太让人难以忽视了。

但是为了保护他,他应该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齐右从他身边经过时,没有驻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满地冷哼了一声离开了。

自从听到凤儿破阳的声音,知道宫中有凤儿后,齐右就明白了他的这个好表亲当初怂恿他投向长渊的原因:他想要得到那个凤儿。

而慕云枫却瞒着他,想要独占独享,他怎么可能压得下这口气,怎么可能不生气?

如果当初他坦诚相告,有他的助力,他们俩一定可以先于百里枭麒找到凤儿,把凤儿带出宫去。

那样虽然不能独占,但是至少他们能共享,还能日日见到绝色美人,夜夜索求。

至少不会白白便宜了百里枭麒这蛮夷,还导致现在他们两个人怀中空空,都没有得到那凤儿。

慕云枫也不去辩解,齐右又不是笨蛋,肯定什么都明白了,多说无益。况且他的主子,他不会跟任何人分享,哪怕只是给人看,他都不愿意。

哪怕时间倒转,一切再来一次,他还是不会告诉齐右。物件能分享,但是爱人不能。

御国皇宫有凤儿这事,已经被各国探子传到了他们的主子耳朵中。

所以这次来御国并不单单是为了道贺的,还都在暗地里查探着这凤儿的情况,甚至都想方设法地想要夺得。

所以这些日子各国使臣的探子、暗卫,暗中不停地在宫中穿梭,甚至使臣们还明着在皇宫中以迷路为由乱闯。

这也给了宫中守卫和暗卫们很大的压力,让他们更加警惕和警觉了起来,一刻也不敢放松,时不时就要跟那些打探的人打斗一番。

百里枭麒下的命令是:只要是来暗探的一律杀无赦,连审都不用审了,用最强硬的态度威慑,震慑他们。

想要明着以使臣身份探的,可以给个警告的机会,一次警告无效,杀无赦,不论谁,不论任何人,任何职位。

新皇登基都不立威,怎么震慑六国,让他们老老实实臣服?

晚上的宫宴,还有使臣直接提出和亲的,谁不知道此时和亲意味着什么?

御国刚改朝换代根基定然不稳,宫里还出了个凤儿,他们定然暗中也想要效仿长渊灭昭国,灭了御国取而代之了。

可百里枭麒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但他和亲的要求是:由他亲自挑选和亲对象。

这反倒把那些使臣难倒了,毕竟由他亲自挑选,万一挑不当就会出大问题。

百里枭麒心中暗自嘲讽:就凭你们?也想要和我百里枭麒斗?做你们的白日梦吧。

当初他是斗不过昭国,可如今天下尽在他手,身边能人异士甘愿臣服,文武百官尽心尽责,百姓甘愿拥护,万民甘愿拥戴,加上他自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能力,治国有方,谁能斗得过他?

真能斗得过他的,也就只有凤阳殿那位了。可那位已经被他囚起来成为了他的笼中雀,塌上人。

想到那人,想到昨日他中药时情动的样子,百里枭麒的心就猛烈跳动了起来。

他摸了摸身上随身携带的玉佩,就好似摸到了那人温热的体温、温软润滑的肌肤般,心头灼热滚烫。

这玉佩是那人被破阳当天身上随身佩戴的,后来便被他每日都贴身佩戴着。

戴着它就好像挚爱就在身边似的,安心又满足。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这是凤凰花名字的来源。

而这块玉佩上雕刻的正是凤凰木如凤羽般的叶子簇拥着的凤凰花。所以,他喊他的根本不是“雨儿”,而是“羽儿”。

他喊的从始至终都是他,是他本人,根本不是其他任何人,他更不是其他任何人的替代品。

而羽跟黎溪雨的雨同音,既是他特意为他取的名字,还可以利用黎溪雨来掩盖他的身份,他便可以放肆地,毫无顾忌地喊他的昵称“羽儿”了。

姬清尧不知道的是,他的封妃诏书上百里枭麒给他写的名字是凤轻羽。

百里枭麒不知道的是,轻羽原本就是姬清尧的父母给他取的别名。

不过从他的玉佩和头上的凤凰玉簪可见,姬清尧特别的喜欢凤凰花,喜欢跟凤凰有关的一切东西。

这也注定他这一生只能屈居雌伏于他,做他百里枭麒的凤凰,和他龙凤呈祥,龙飞凤舞了。

凤阳殿内,原本要过几天才能醒来的姬清尧竟然提前醒了。

昨日被疯狂索取,狠狠蹂躏过的身体,就好像被野兽践踏撕扯过了一样,痛得不得了,甚至还火辣辣的。

他微微动了动,扯到身上的伤处,眉头瞬间皱紧,脸色发白。

但是再痛也阻挡不了他想要逃离这里的心。

殿中只点了几盏烛火,不太明亮,但是足以看清殿里的一切。

他手上的玄铁链子虽然坚不可摧,但是只要有他的寒霜剑,再辅以内力,要砍断并不难。

只是他的寒霜剑必然被百里枭麒收走了,也不知道到底被放在何处,他得想办法找回来。

即使找不到寒霜剑,有他足够浑厚的内力,日积月累,水滴石穿,一两个月也够挣断这链子,只是一两个月太久了。

如今破阳的伤差不多好了,内力应该恢复了吧。

他忍着疼痛暗自运起了内力,可想象中的浑厚内力并没有涌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弱无力之感。

他心中一惊,再次运起内力,可仍然没有一丝内力波动。

他的内力没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昨天都还有内力,他在挣扎时还用了内力的。

不可能……

他忽然想到从破阳醒来后直到今天之前,他每醒一次,内力就虚弱一点,之前感觉不太明显,他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是破阳的伤还未好,百里枭麒强迫他时又增新伤所致。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百里枭麒的诡计,想要他屈服,想要他乖乖听话而已。

不一次性废除他的武功,而是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耗尽他的内力,让他从有一丝希望,到希望一点点的破灭,最后从希望变成绝望。

让他的傲气一点点的随着这希望消失,变成没有生气任由他摆弄、玩弄的行尸走肉。

也是啊,到嘴的肉怎么能让他飞了呢?

他是个人人都觊觎的凤儿,那禽兽怎么可能会留着他的武功,怎么可能会因为锁住了他就留着他的武功?

怎么可能会给他一丝能逃脱的机会?

是他太天真了,以为他还有逃离的机会。

他的暗卫死了,侍卫也死了,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份的奶娘也死了,没人会来救他,也没人救得了他。

他的臣子们自身难保,别说来救他了。

可笑的是,他还莫名其妙地顶了皇后的名被囚在这里。

他忽然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于世好孤独。

被囚在这里,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践踏。

百里枭麒那句“是应该共享的”,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十二章 那个奸夫到底是谁?

“呵……”姬清尧轻声嗤笑了起来,眼眶甚至眼眸都红了。

那笑有些凄然,泪水情不自禁地填满了眼眶,再直接从眼眶中溢出来,顺着眼角往下滑。

一滴一滴再一滴,就像下雨一样。

他直觉好累,好累,累到他觉得呼吸都无力,累到他觉得仅仅这样睁着眼都耗尽了心神,累到他连愤怒和痛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觉得好痛,心好痛,手腕、脚腕身上哪哪都痛,痛到他都不敢呼吸了。

半晌后,他终于压抑着低声痛哭了出来,沙哑的声音中一片绝望。

从国破家亡到今天之前他都不曾这样哭过,这是他第一次痛哭,可这一刻他再也承受不住了。

忽然外面传来剧烈的打斗声,他立即收敛了情绪,抬头锐利的眸子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立即垂下。

一个修长的人影从窗户处掠了进来,直奔床前。

“清尧!”

慕云枫竟直接坐到了床上,伸手轻轻抚上了姬清尧的脸颊,把残留的两滴清泪抹掉。

他的心都要痛死了,他那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主子是那样的高贵冷傲,从来都是那样的运筹帷幄掌控着一切,睥睨天下让人仰望,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他。

可此时他竟然无助地哭了。他转头看了一眼他手腕和脚腕的锁链,眼中一片杀意。

回过头对上姬清尧时,他的声音又温柔无比,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心疼:“尧儿,别哭,会好的,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尧儿?呵……”如今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辱我了。主子不喊了,清尧都不喊了,竟直接喊出了这样恶心的称呼。

姬清尧眼中除了愤怒和痛恨就是恶心,想要甩开他的手,可他如今没有了内力,不但甩不开他,还被他直接一把搂进了怀里。

“尧儿,这么多天没有见到你了,我想你,很想,很想,想到我都快要发疯了。”

曾经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的主子,连身都近不了,更不要说碰了,如今他不但碰了,还终于能把他搂进自己怀中了。

他激动到双手乃至全身都在颤抖。

这感觉美好,安心,满足,让他贪恋只想要永远沉溺其中。

也只有他被锁住了,被囚住了,他才有机会搂着他。

“慕云枫,你怎么不去死?”姬清尧直觉得恶心。

“尧儿,我不能死,我可是你的凤卫,我还要保护你呢。”

姬清尧刚要开口大喊,却被慕云枫用力捂住了嘴。慕云枫揉了揉他的唇,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用力,很急切也很疯狂,浓浓的深情中夹杂着同样浓烈的欲望。

如今的姬清尧根本挣脱不开,无力的身体让他直觉满心绝望。如今竟然连个自己的侍卫、叛徒都可以如此欺辱他了。

可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双眼含满怒火和恨意地瞪着他。

慕云枫越吻越疯狂,竟直接把人压倒了,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按着他的手,不顾他微弱的挣扎,牙齿用力扯开他的衣领……

可他也只能吻。

半晌,外面的打斗声终于停了下来,慕云枫恋恋不舍地起了身,眼中的欲色还未散哑着嗓子道:“尧儿,等我,等我来接你。”

“不要妄图告诉百里枭麒我来过,毕竟黎溪雨在我手中,而且你的忠臣良将都被他关在了天牢里,我可以轻易地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死,甚至几个一起死,你知道我能做到的。而且没有人能查到我身上。”

说完又在他唇上狠狠蹂躏了一下才恋恋不舍走到窗前,快速跃出窗户。

姬清尧轻轻闭上了眼睛,如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辱他,可以威胁他了。

但他确实不会拿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做赌注,特别是黎溪雨。那个侠肝义胆,聪明活泼又干脆爽朗的姑娘。

虽然他不明白黎溪雨之前为什么不愿跟他圆房,但是对于黎溪雨他满心愧疚,要不是嫁给他,她也不会受这些苦。

这些日子自己一直顶着她的名字被囚在这里,自顾不暇,从来不敢去想她会怎么样,没想到她竟然会被慕云枫那个畜生抓住了吗?

庆幸的是她暂时安好。

慕云枫既然以她为把柄威胁他,便不会随意动她,她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接到暗卫密报时恰好宫宴快结束了,百里枭麒立即赶来了凤阳殿。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六国的人了,但他早已派人明里暗里把凤阳殿围成了铁通,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那些人也全部被歼灭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进了内殿,快步走到床边,他才惊喜地发现姬清尧已经醒来了。

“羽儿,你醒了?太好了。”

“小葫芦快传膳。”

“小喇叭,多点些烛火。”

他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姬清尧的手骨节分明,却纤瘦白皙,腕子和手背就好似瓷器般细润嫩滑,连手掌都没有什么茧子,摩挲着特别的舒服,让百里枭麒一瞬都不愿放下。

烛火被点燃,整个殿中就更加亮堂了起来。

但当百里枭麒欣喜地朝姬清尧看去才发现他的双眼微肿,微微泛红,嘴唇竟然肿了还破了皮,上面有新鲜的血迹。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朝窗户看去,果然窗户打开着,窗台上还留了些土在上面。

百里枭麒转回头看向了床上始终不声不响闭着眼睛的人,伸手扯开了他的衣领,上面果然有了新的痕迹。

还不止领口的脖颈处,他身上还有好几处这种痕迹。

这痕迹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个男人留下的。

百里枭麒好色却又专一,从不滥情,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深爱着的人被别人染指?

他心中冰清玉洁的挚爱怎么能被别人玷污?

一股滔天怒意在胸中翻腾,咆哮,但他的第一感觉是,他的羽儿一定是被人强迫的。

敢碰他的人,他想要把那个畜生凌迟再剁成肉酱喂狗。

他第一次对着姬清尧阴沉地问:“那强迫你的人是谁?”

姬清尧自他进来后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看他一眼。对他的一切漠不关心,对他的问题也充耳不闻。

可他的反应却让百里枭麒心里一咯噔,他不说是不是意味着他在保护着那人?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喜欢甚至爱着那个人?

这一认知让他心头的火猛地只往大脑中窜,开始燃烧着他的理智。

他的语气中已经夹杂了难以抑制的怒意:“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见姬清尧仍然没有一丝反应,好像要护那个男人到底的意味。

他越护着说明他越在乎,越爱,本就暴怒着的人心中又泛起了滔天的酸味,还有爱人有可能会离开他的不安定以及深情被无视的挫败感。

种种情绪铺天盖地涌过来,让百里枭麒整个人都被一股狂躁和暴怒包裹着。

周身笼罩着森寒气息的人森冷开口:“风亭,今夜值守在凤阳殿的所有人全部杖毙。”

话是对着外面说的,眼睛却丝毫未离开姬清尧。

“是!”门外的风亭领命而去。

百里枭麒嘴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伸手用力捏住了姬清尧的下巴抬起:“羽儿,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说是慕云枫,你信吗?”姬清尧终于睁开眼,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

百里枭麒当然不会信。

姬清尧善攻心计,他恨慕云枫背叛了他,用此报复他,让他们君臣产生嫌隙,刚好合了他的意。

如果慕云枫知道他主子是凤儿又怎么会联合他灭了昭国?如果知道他是凤儿,昭国国灭时,他又怎么会不自己独占,反而让他有机会夺得?

相比慕云枫,他倒是更相信是他的几个兄弟姐妹,还有各国使臣中的王子、王姬。

甚至为了逃离皇宫摆脱他的桎梏,姬清尧逼不得已勾引别人也不是不可能。

他百里枭麒对于爱人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容忍不了自己的挚爱被人触碰,哪怕只是被人触碰一下都不行,更忍受不了自己的爱人心中爱着别人。

偏偏他还连那个奸夫是谁都不知道。

他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了,手上的劲用力了一分:“羽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那个奸夫到底是谁?”

姬清尧看着他嗤笑了声:“呵……”

“既然你不告诉我,好,很好,我会让你知道护着他的后果。”

凤阳殿原本是前朝皇帝的寝殿,偏殿里面有个大汤泉池。

百里枭麒把他带去汤泉池中,给他仔仔细细洗干净了再次扔回了床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

即使挣扎微弱,姬清尧也没有停下,仍然蜉蝣撼树般地挣扎着。

百里枭麒看着他残忍地笑道:“羽儿,认命吧,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百里枭麒的帐中人,只能在我身下承欢。如今你这副没有内力的柔弱身体,你还想要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字字诛心,可姬清尧知道,这就是他如今的处境。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会屈服。

百里枭麒一边动作着,一边问:“告诉我那人是谁。”

见姬清尧还是不肯说,便又加大了动作。

姬清尧忍着剧痛,颤声道:“饶了……他们。”

“你说什么?”百里枭麒有一瞬间的茫然,没有明白他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你要杖毙的……所有人,饶了他们。”姬清尧又说了一句,清澈漂亮的眸子终于对上了百里枭麒。

即使在这样的境地下,眸子里却毫无波澜,静的让人不安。

只是痛得睫毛忍不住轻颤着。

他倒不是有多心善,而是不想莫名其妙替别人背人命,特别是替慕云枫这种卑鄙无耻的畜生背人命。

再说他也是有私心的,救了他们,日后指不定对自己有用,哪怕可能性很小,也还是有可能的。

第十三章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呵呵,你愿意替他们求情,却不愿意说出那人是谁,宁愿受罚都要护着那人。很好。羽儿第一次求我,我当然得答应了。”

很快赦免的命令就传了出去,每个人都只挨了一百板子。

“说,那人到底是谁?”

可无论他怎么逼问,姬清尧都不再开口,见他的手腕处又在挣扎中磨出了血,他暴怒又心疼。

他点了姬清尧的穴道,让他一动都不能动,一下都挣扎不了,也就不会再伤到他自己了。

暴怒之下,他的理智都被烧模糊了,他早已忘记了赵太医说他不适合频繁侍寝的话。

百里枭麒就像失控的猛兽,动作太粗暴剧烈。

一座大山一样高大魁梧的身躯压在姬清尧身上,就如一辆大马车不停碾在身上,让身子本就未好的人,犹如正受着酷刑。

可被点了穴的姬清尧就像一具尸体一样,只能任由他玩弄,施暴。

只是嘴上仅剩的力气用力咬着唇,嘴唇上很快就被咬破,溢出了很多血珠。

既然他不肯开口,又开始咬唇自伤,百里枭麒干脆点了他的哑穴。

哑穴被点了,他不但发不出一丝声音,还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微张着唇角,像失水的鱼一样喘息着,来缓解身上的剧痛。

那种感觉比能动时,挣扎到手脚鲜血淋漓还要难受和糟糕。

他想,大概变成僵尸就是这样的吧,唯一的区别是僵尸没有痛感,没有意识,而他有。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愿变成一具任人发泄的僵尸。

见他此时一幅僵尸般的样子,百里枭麒暴怒又不安,解了他的哑穴再次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姬清尧淡淡睁开眼,清澈的眸子中除了强忍着的剧痛和倔强不屈再无其他。

他的态度让理智模糊的人已经没有了理智,拿出一颗药丸笑得阴森:“这是‘求 欢’,世间最烈的情药,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住。”

“它会让人不昏不死,只知求 欢,毫无尊严低贱地不停求 欢,直到彻底解开药性。事后,中药时求 欢的每一瞬,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地烙印在脑海中,最适合像你这样孤高冷傲的烈性美人。”

姬清尧眼中的惊慌和惧意一闪而过,嘴唇也猛烈颤抖了一下,随即脸色就越发白了起来。

看到他的反应,百里枭麒满意地邪笑道:“本来我想要一点一点折断你的傲骨,磨了你的傲气,没有想要这样早对你用这药的,可今日是你逼我的。”

他此时倒是很期待姬清尧服用了“求 欢”之后的表现。

发不出声音,连摇头都做不到,姬清尧眼中终于溢出了浓重的慌张和恐惧。

百里枭麒把药喂进了他口中,逼他吞了,随即解开了他的穴道。

全身没有多少力气的姬清尧根本无法抵抗那样强的药效,半刻钟不到就起了药效,他失了神志全身软得不像话,就像一池春水似的,能融化一切。

他迷蒙的眸子水光潋滟,伸手拉住了百里枭麒,美艳的红唇就贴了上去。

灼热的气息,清润的嗓音已经染上了欲色,婉转却带着他独有的僵硬和生涩,却能让人万劫不复,只想要沉沦。

百里枭麒强忍着,故意推开他,他却再次凑过来搂住百里枭麒,只往他身上贴。

百里枭麒再次故意推开了他。

姬清尧却再次拉住他,灼热气息朝他凑近:“求你……”

“求我做什么?”百里枭麒故意冷声问。

“求你……求你帮……帮帮我。”他水光莹莹的眸子迷蒙地盯着他,喃喃地乞求仅是本能。

“好,这可是你自己求我的。”百里枭麒再也不客气地扑了过去。

……

虽然姬清尧还是没有想象中的火热,乞求也特别的生硬和别扭,但是对于百里枭麒来说能看到他主动又美艳妖娆的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了。

又是两个时辰后,药性才解,姬清尧才晕厥过去了。

想到他刚刚主动又美艳妖娆的样子,百里枭麒想要得到他的心的想法更加急切了。

他想要他心甘情愿的在他身下婉转轻吟,低泣承欢,而不是在药物的控制下失去神志才如此。

但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迹,他才回过神来,理智回归,身上的戾气怒气立即消散殆尽,颤抖着手轻抚上了他的脸颊。

心中已经生出了无限悔意,心里慌张又刺痛。想到他昨天又中药又解毒,本就身体未好,太医说了不能频繁侍寝的。

可今晚……

悔恨浓烈到快把他淹没了,心痛让他呼吸都不畅了,此时他才发现他惩罚的不是姬清尧,而是他自己。

“风亭……”

“陛下,赵太医已经恭候在外面了。”

风亭早就有经验了,只要皇帝陛下在里面多呆一会儿,一定得先把赵太医请过来。

他急忙起身开门,可第一个冲进来的却是太后。

“母后,您怎么……”他跟着太后快速走回姬清尧的床边。

还不等他说完,太后就怒声质问道:“他到底怎么啦?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晚宴结束后,太后还未回宫就见到风亭急匆匆地来请赵太医,她便急忙跟了过来,不想就听到了他发怒的声音,便也跟着赵太医一起等在了外头。

虽然不清楚里面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毕竟是过来人,里面的声响那么大,她怎么会不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我给他用了‘求 欢’。”百里枭麒紧皱着眉,淡淡回道。

“什么?你,你竟然给他用求 欢?那可是青楼和勾栏院里用来驯服烈性良家子,逼良为娼的药啊。你,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就不怕他恨你吗?”太后气得咬牙切齿地问。

“强者只有更强的人才能征服。就像烈马,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它只臣服、忠于强者,哪怕是驯服过程中伤害过它的人。”百里枭麒不容置疑,理所当然道。

他握紧拳头,心里却多了一丝不确定和心虚。

太后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烈马是需要这样驯服。

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这叫驯服?难道不是叫卑鄙无耻吗?这爱人和驯马能一样吗?”

百里枭麒:“……”他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转向诊脉的赵太医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他……”

赵太医内心无奈地摇头叹息,这陛下啊,怎么就是不听劝呢?非要把人折腾坏才罢休吗?

“陛下,贵妃的身子本就未痊愈,又屡次受伤,本就不适合侍寝,如今还没有了内力支撑,身子更弱了。这次侍寝把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身伤和心伤一起淤积,恐怕会再昏迷一段时间。”

赵太医说完停顿了一下才又壮着胆子颤颤巍巍道:“如今贵妃怀孕的几率恐怕……恐怕会更低了,将来生育的危险也恐大大增加。贵妃得修养,短期之内……不宜再侍寝了。”

百里枭麒紧紧皱着眉头,心里悔恨得想扇自己一巴掌。

在姬清尧昏迷那些天,他只要处理完政务就会去凤阳殿,守在姬清尧床前,就那样痴痴地看着他。

有时候会拉着他的手,会轻描他的眉眼,会轻抚他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地亲他的唇,他的额头。

每天一日三餐他都会给他喂参汤,喂汤药,直接用口渡的方式喂。

他不知道姬清尧醒来是会更加恨他,还是会跟烈马被驯服一样,从此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臣服于他,把身心交给他。

所以,他对于姬清尧醒来既期待又忐忑。

又昏迷了十天,姬清尧才醒过来。

一醒过来,中了“求 欢”时,他失了神志后的每一瞬每一刻就清晰地狂涌进了脑海里。

他像昌伎一样主动亲吻百里枭麒,主动投怀送抱,主动求他帮他……

他仅存的最后一丝骄傲彻底被击碎,最后一丝傲骨彻底被掰断,最后一丝自尊也被践踏了。

他低低地嗤笑了起来,泪随着笑意不断滚落。

笑着笑着,喉头一甜,一大口血就那样喷了出来,喷了锦被上全是。

看着锦被上的血,他直觉得恶心,可他呕出的竟然还是血。

呕完了血,他仍然觉得心头堵得难受。

他再次笑了起来,龇咧开的牙齿上满是血,衬着那苍白的脸色,有些渗人却又是那样的脆弱和美艳。

破阳那天犹如车裂,那些天被百里枭麒强迫就像万箭穿心,没了武功犹如挖了心,砍了头,而“求 欢”就是这些汇聚在一起的凌迟,一刀一刀割在心上,割在身上,让人痛到灵魂震颤。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虽然姬清尧没了内力,但他还是能听出来,这人有武功。

而且武功还不弱。

他不由嗤笑,现在的他废人一个,还被锁链锁着,没有人看着也跑不掉,用得着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看着吗?

哦,也对,百里枭麒是为了防止他与人偷情吧。

他忽然大声嗤笑了一下,偷情?这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孩子,你终于醒了。我让人给你传膳,你多少吃些吧。”进来的竟然是个四十来岁的嬷嬷。

只是这嬷嬷容貌姣好,笑容和蔼,看着他的眼神亲切和善。

姬清尧眯着眼睛看着她。

她也不在意他戒备而不善的眼神,笑着开口道:“我是黄姑姑,陛下的奶娘。有任何需要,你尽管吩咐。放心,你的吩咐我绝不向陛下透露半分。”

“陛下既然把我派给你,那我便会忠于你,任何人都差遣不了我,包括陛下。”

姬清尧眼中有不屑,有嘲讽。

而后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若是我让你帮我出宫呢?”

“我没有这个能耐帮你出宫,但是如果你能出去,我一定拼死相护。”

“呵,好一个拼死相护。”他嗤笑了一声,他百里枭麒的狗,他要是信,他就是狗。

很快黄姑姑就端来了一碗粥,语气仍然和蔼:“孩子,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这海参粥对伤患和体虚之人有很好的滋补作用。”

她舀了一勺吹凉,喂给他。

姬清尧看着眼前的粥,心底冷笑了一声,百里枭麒,你越想要折了我的傲骨,想要我屈服,我越不会让你如愿。

第十四章 “呵呵,哪有你狠?”

黄姑姑见他不张口,又开口劝道:“里面放了海参和虾仁,味道鲜香,你吃点吧。”

姬清尧艰难地靠坐了起来,黄姑姑想要过去扶,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便停了手。

百里枭麒是有多变态以为我会对宫女、太监使手段,所以派个“老”女人来?

但既然要派个老女人来,那就干脆派个更老一些的,更丑一些的,而不是这种半老又美貌的。

眼看着勺子里的粥冷了他都还未张口,她又重新舀了勺热粥喂过去,姬清尧看了那粥一会儿,没有再拒绝,终于张口吃了。

姬清尧吃东西的样子,不急不缓,即使只是这样简单吃个粥,都能透出骨子里的优雅和高贵。

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直把黄姑姑都看呆了,她心里只叹: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好看又完美的人?只可惜……

黄姑姑刚喂完粥,姬清尧就痛哼了声:“嗯……”

他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床,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

“孩子,你,你怎么样了?太医……快传太医……”黄姑姑还不等他回答就慌张地朝外大喊。

见姬清尧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额头的汗珠已经有豆粒大,正一颗一颗往下滴,黄姑姑吓得脸色煞白,慌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她没有看到他低垂着的眼眸中那一丝得逞的笑意。

只是那笑有些虚弱。

没多久,赵太医就被百里枭麒直接拎过来了。

“羽儿,你怎么样?”百里枭麒的语气特别的急。

姬清尧仍然一手撑着床,一手捂着腹部,抬起苍白浸满汗水的脸看着百里枭麒,粗重地喘着气,却呵呵呵地大笑了起来。

他声音虚弱道:“想不到,百里枭麒,你也会有着急上火的时候。不过,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我心情特别的好。”

百里枭麒脸色很不好,但还是轻声哄道:“乖,别闹了。先让赵太医看看。”

他按住姬清尧乱甩不让赵太医把脉的手,让赵太医给他诊脉。

他的话只让姬清尧感到无比的恶心,他直接咬牙切齿道:“百里枭麒,你真恶心。”

“怎么样?”百里枭麒根本不在意他的话,见姬清尧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心里更急了。

“回陛下,贵妃,贵妃这是……过敏的症状。请问贵妃今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

黄姑姑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结结巴巴道:“贵妃刚刚吃了……海参粥。”

“那就对了,有些人吃海鲜是会过敏的。贵妃应该是对海鲜过敏。”

百里枭麒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咬牙道:“你,你真狠。”竟然狠到对自己下手。

没有人会不知道自己的饮食禁忌,他明明知道不能吃,还要不顾剧痛的吃下去,估计就是为了向他挑衅吧。

他的性子啊,怎么就这样烈,他还以为他能屈服……

“呵呵,哪有你狠?”

要不是他属于过敏体质,任何皮质面具甚至胭脂水粉都过敏,他也不至于要常年带面具,他的凤儿身份也不会那样轻易就被百里枭麒发现了。

“那赶紧给他开药止疼啊。”百里枭麒见人疼得不行,而赵太医欲言又止磨磨蹭蹭地,就火起。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赵太医颤颤巍巍地问:“请问贵妃,您除了腹痛,可还有其他不适?”

姬清尧虚弱地笑看着他,说的话却让赵太医浑身冒冷汗。

他说“既然你是太医,你自己诊啊。”

“先给他开止疼药。”百里枭麒皱眉对着赵太医冷声吩咐道。

赵太医抹了抹额头的汗,赶紧告退。

黄姑姑也满眼担忧地离开了。

“羽儿,这是想要惹我心疼吗?那你成功了,我确实很心疼。”百里枭麒直接把人搂进了怀里。

姬清尧用力咬了咬牙,挣脱不开,便在他手臂上狠狠地了一口。

可惜的是,他因为腹痛,使不上多少力气,即使用尽里力气却连血都没有出。

百里枭麒连眉心都没有皱,就任由他咬着。

“什么代价会让你不惜伤害自己?”

“自由。解开我的锁链。”姬清尧难得正眼看他,苍白的脸上是满满的倔强和一丝冷傲。

没错,他想要用这次换得一丝自由,当然他知道希望渺茫,但能膈应一下百里枭麒也好。只要他不爽了,他就舒爽。

但最主要的目的是:伤病了至少有几天可以不用被他强迫。只是他没有料到百里枭麒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无耻变态了。

“不行。今天你太任性了,虽然你如今还痛着,可不乖是要受惩罚的。不然,你下次还敢。”

在姬清尧震惊的目光中,百里枭麒的唇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天知道刚刚听到内侍来报他突发恶疾的时候,他到底有多恐慌,有多担忧,当时他浑身都在发抖。

所以,他竟敢那样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此时他怎么能不惩罚他一番?如果不惩罚,下次他还敢。

姬清尧刚,他硬,他能用武力强硬压制他的刚烈。

但他忽略了,如果以硬压刚,刚不屈,太刚易折,最后只能折断。

嘶啦一声,领口被撕裂,火红的衣裳滑至两侧肩头,露出完美精致锁骨,修长玉颈和完美无瑕的肩头……

他再次吻了上去。

姬清尧很惊慌,顾不上疼痛想要挣扎开:“百里枭麒,你,你这样就不怕我顷刻毙命吗?”

“我说了,如果你死了,我可以把你练制成僵尸。对于我来说,是人是僵尸都好,只要是你。”

“也是,你原本就只是把我当玩物,又怎么会在乎我的死活?哈哈哈……嗯……”姬清尧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差点要把泪笑都出来了,扯得腹部更痛了。

“僵尸对你来说更省心也更乖你应该会更喜欢才对。”

这话就像一把锥子刺入了百里枭麒的心脏,尖锐的疼,他很不喜欢他说这样的话。

他停顿了一瞬,语气很认真道:“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是你自己不愿。”说完,他便重新低下了头。

姬清尧不想说话,只想笑,笑他痴人说梦。

百里枭麒一手按在姬清尧的腹部轻轻地揉着,一手在他身上游走,嘴上不停地吻着。

一点一点,从上吻到下。

只是吻。

但他今日跟往日不一样,倒像是一个……昌伎,反正姬清尧觉得他挺像昌伎的,正使尽浑身解数在撩拨勾引人一样,粘在他身上忘情的地亲吻。

让他毛骨悚然还全身僵硬,有些地方竟然难以言说的起了反应。

这反倒冲淡了不少腹部传来的疼痛,可那感觉却更加的难受。他宁愿腹痛也不愿被如此羞辱,玩弄。

“陛下,贵妃的药好了。”黄姑姑的话在外面响起。

百里枭麒把药端进来后,含了一口,那苦涩味让人忍不住就反胃,但他忍住了。

姬清尧刚要松口气,就见他又捏着他的双颊朝他凑了过来。

在他痛恨,愤怒的眼神中,他的皓齿被撬开,苦涩的药汁被喂进了口中。

“我自己喝。”被捏住了双颊,他艰难开口。

但百里枭麒当做没听到,继续一口一口地喂他喝药,直到一碗药被喂完。

姬清尧刚喘了口气,嘴里的苦涩味还浓郁到让他想吐,百里枭麒就重新压上了他,粗大的手用力几个撕扯,他身上的衣裳就碎成了布条,被扔到了床下。

“你……”

“药喝完了,真正的惩罚开始了。就罚你侍寝。”他能心疼,但不能心软,也不会心软。只有让他痛了,累了,怕了,他才会变乖,才会听话。

姬清尧本就还未回血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他真的没有想到百里枭麒会这样的狠,这样的变态,在这种情况下还要逼他。

百里枭麒依然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怜惜。

他的腹痛还没有停止呢,两种痛铺天盖地袭来,让他脸色惨白,浑身大汗淋漓。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停止微弱地挣扎。

令他整个人更痛到只抽气,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好在腹痛终于停止了,可百里枭麒还未停,他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暗暗自嘲,他这些天竟每次都被这个畜生##……害到晕厥,昏着的时间比醒的时间都要多。

自己这副身体如今还真是弱啊。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避免了日日夜夜被…######,他不知道这算庆幸还是不幸。

百里枭麒见他晕了,也立即停了下来,都来不及给他收拾,只给他盖了个被子就把殿外候着的赵太医拉了进来,语气慌张道:“快点给他看看。”

赵太医:现在知道急了?这是不折腾死人家,您老人家不甘心啊。

看着皇帝陛下把人的一只光洁手腕从被中拿出,赵太医愣了一下,往常他都是隔着衣袖给贵妃诊脉的。

经过这么些天,他也是看清楚了,这陛下可是个心比针眼还要小的人,对爱人的占有欲强到变态,除了他本人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哪怕一下塌上之人。

快速拿出丝帕盖在了姬清尧的手腕上后,他才开始认真地把脉。

本该喜怒无形于色的百里枭麒,眼神中却含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紧紧地盯着赵太医。

赵太医看着百里枭麒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甚至在想着会不会他一开口,陛下就直接把他砍了。

迎着皇帝逼仄的目光,他额头汗水直冒。

百里枭麒眼神微眯,森冷的话语好像是硬生生从牙齿中挤出来似的:“这次又要昏迷多久?”

赵太医终于暗自松了口气,看来陛下您老人家知道啊?

第十五章 不如换个口味吧

“回陛下,过敏可大可小,主要看个人体质。症状轻的只是起些疹子会痒,严重的甚至会危及生命。贵妃这种腹痛已经算是很严重了。”

“据微臣的诊断,他实际情况比看起来还要严重,而且他的腹痛时间持续了比较久,加上陛下您的临幸……最少又得昏迷三天。”

所以,到最后惩罚的又是我自己?百里枭麒心情很不明朗。

“那这次对他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贵妃本就被伤了元气,这些日子接连……如今这一番折腾,身体必然会更加虚弱。以后切莫再吃海鲜类的东西了。”

百里枭麒的心情有些阴郁。羽儿,殊途同归,你赢了。我至少三天不能临幸你了。

随即紧张的神色一松,不过你没事就好。

他跟以前一样,抱着他去偏殿的汤泉池清洗干净,才搂着他睡下了。

看着他绝色的睡颜,刻入骨子的爱意倾泻而出,他温柔地吻向了美人的眉眼,红唇。

对于他来说,抱着姬清尧睡一起,最难受的一件事就是早上醒来的时候。

看着身旁诱人的绝色美人,却无法享美人身。忍不住只能轻吻,一吻,体内的火就很难灭了,却只能生生忍下。

御书房。

“还没黎溪雨的消息吗?”这个女人竟然藏得这样深吗?还是已经死了呢?

只有找到黎溪雨,再把她灭口,他的羽儿才能无所顾忌的顶用前朝皇后的名头,才能保他一世无恙,自由安康。

他自己也绝不想要人知晓他的身份吧。

万一他的身份被泄露,那其余六国也会想尽办法夺得他,再以帮他夺权回归正统为名,发动战争。

届时,天下大乱,百姓遭殃,他的羽儿还会成为抢夺的对象,也可能会被人抢走。

“陛下恕罪,属下还未找到一丝关于她的消息。”风亭跪地请罪。

“陛下,据传这黎溪雨本来就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女子。当初昭国皇帝外出巡游时遇刺,据说就是被这黎溪雨所救,所以才娶回来封了后的。如果凤主子不是黎溪雨的话,当时国破,她趁乱逃走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那天宫里很乱,死了那样多的男男女女,说不定死了呢?”

忽然他灵机一动:“陛下,凤贵妃器宇不凡,自带天然尊……高贵之气,您怎么不怀疑他是前朝皇……”

谁知他的话还未完就被帝王截住了:“反正就是前朝的后宫之人了,不是皇后就有可能是不愿争宠的嫔妃。凤贵妃你不用去查,主要给朕查黎溪雨。”完了,他还冷冷地瞪了风亭一眼。

风亭被瞪得莫名其妙地吓了一跳,不过,他知道了,陛下不想自己多关注他的爱人。

“那些昭国旧臣怎么样了?”

“回陛下,那些老头迂腐得很,怎么样都不肯低头,用刑也没用。”

“别对他们用刑了,那一个个老头,再用刑马上就死了。他们先别管了,朕有的是办法。”

“对了,陛下,沐裟神医云游到了丹城,陛下可要请他来给贵妃看看?”

“他来了丹城?太好了。马上找到他,请他进宫。”百里枭麒满脸喜色。有沐裟在,他的羽儿身体痊愈肯定没问题了。

沐裟是百里枭麒的好友,来自长渊云渺宫,医术出神入化,年纪轻轻才刚弱冠就被誉为了神医。

而且他不但善医,还善毒。

姬清尧过敏三天后的晚间。

“赵太医,你不是说他三天就能醒来吗?怎么还没有醒?”

刚把完脉的赵太医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道:“陛下,贵妃的过敏症确实已经无碍了,晚些时候应该能醒。今日即使不醒,明日也必定能醒过来。”

说完便在皇帝阴沉的脸色下赶忙告退了。

晚膳,百里枭麒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碗里的饭,直觉索然无味。

他们长渊人向来随意惯了,并没有原昭国这边遵规守礼,吃饭也不讲究什么高贵优雅,百里枭麒还是个特例。

他倒是从小就特别讲究,举手投足各个方面还是随了原昭国。

但此时也没了耐心和心思讲究,他一边百无聊赖地吃着,一边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绝色美人。

御国刚刚成立,要处理的政务太多,他大部分时候都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也就今日政务少,过来得早一些,本来还想着跟爱人一同用晚膳的,结果竟然还没有醒。

忽然他见床上的人眼睫动了一下,他立即窜了过去:“羽儿!”

美人眼睫颤了好几下才睁开眼睛。

“羽儿,你终于醒了。饿了吧,一起吃晚膳吧。”

姬清尧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好像从落到百里枭麒手上后,除了上次吃了个粥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即使昏迷着,也毕竟不是冬眠的小青蛙,还是需要食物补充能量的。

那他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

见人没有任何反应,皇帝又唤了一声:“羽儿?”

姬清尧想要坐起身来,百里枭麒直接伸手把他抱着半靠在床上。

“想吃什么?”

“打开我的锁链,我想下去吃。”姬清尧看着面前的男人,冷淡道。

“可以。但是给先给夫君说些好听的。”百里枭麒狡黠笑道。

“你想要我说什么?”姬清尧转头,眸子冷冷地看着他。

“比如:‘夫君,请你帮我把锁链解开’。或者‘夫君,我喜欢你’。”

“呵,我宁愿不吃。”

“那可不行。不吃东西便没有力气,没有力气晚上怎么侍寝?你这瘦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果然,他就知道醒来就会被这禽兽折腾。

才刚这样想着,他就被摁住了,唇就被人衔住,狠狠地吻了起来。

这禽兽,一点占便宜的机会都不会浪费。

下巴没有被捏住,他终于有机会狠狠咬他一口了。

霎时血腥味就溢满了两人的口腔,谁知百里枭麒吻得更加起劲了,带着惩罚的意味,也咬破了他的唇。

半晌他才离开他的唇,笑道:“羽儿这是要谋杀亲夫吗?不过,这就叫做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相濡以沫吧!”

姬清尧咬牙忍着愤怒和厌恶沉默着。

百里枭麒转身去桌边取了什么东西又转了回来,接着紧咬的皓齿就又被撬开了,一个圆圆的,软软的小东西被喂进了口中。

姬清尧刚想要吐出来,就被百里枭麒捏住了双唇,坚决不让他吐掉。

这……这是汤圆?

这禽兽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吃汤圆?

竟然还是黑芝麻馅的,是他最喜欢吃的黑芝麻馅的汤圆。

“怎么样,为夫嘴对嘴喂的好吃吗?”百里枭麒笑着问道。

见姬清尧吞了那汤圆,他又含了个过来,姬清尧想要推开他,却被按住了手,只能被迫接受他的投喂。

姬清尧快速吞了那汤圆,冷冷开口:“我自己来。”

“不,你只能被为夫喂着吃,因为为夫喂的更香甜。不过想要自己吃也不是不可以,还是那句话,说些好听的。”百里枭麒笑得像个无赖。

眼睛扫了眼姬清尧消瘦的肩膀,艳红的里衣领口露出来的风景,吞了吞口水。

“好听的就是:百里枭麒你可以去死了。”

“嘴这么毒,得罚。就罚我多喂你吃几颗汤圆吧。”百里枭麒说完再次朝姬清尧喂过去一颗汤圆。

一连喂了好几个,才换成了参汤。

“羽儿,你刚醒,不宜多吃糯米做的吃食,再喝些参汤吧。你可知道,这些天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我给你喂参汤和汤药呢。”

难怪呢,竟然是被这禽兽喂了参汤,真恶心。

但他喂过来的参汤都会逼着他咽下去,根本没有吐掉的机会。

这禽兽,这畜生。

他猛地一挣扎,还真被他挣出来一只手,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就给了百里枭麒一个大巴掌,只把他的脸都打得偏向了一边。

这一巴掌可用尽了姬清尧此时能用出来的所有力气,虽然比有武功时相差太远,但是他至少是个曾经练过武的男子,即使没有了内力,力道也不轻。

姬清尧郁闷了这样久的心情,此时终于有了一丝爽快,冷笑着挑衅地看着男人。

百里枭麒转过脸来,指印清晰的脸上不怒反笑,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眼中竟然越发的兴奋。

他立即跨上了床,把半靠在床上的人拖到自己身下,贴着人的耳朵笑道:“还真是只倔强的小野猫,一不小心就露出小爪子来挠人。”

姬清尧咬着牙怒目瞪着他,竟敢说他是只小野猫?

等到哪一天你死在我剑下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小野猫了。

“但,如今你把我的火挠出来了,你放的火当由你来灭。”

他刻意贴着姬清尧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似撩拨,似引诱,姬清尧却只觉得恶寒。

帝王低沉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恶毒至极:“而且,我尝过了你凤儿身子的美妙,可我却没有尝过你男儿身的美妙,所以今晚,不如我换个口味吧,让你彻底的成为我百里枭麒的胯下之臣。”

这话就像一把尖刀只刺向姬清尧的心脏。他以为百里枭麒很变态,以为自己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可他还是低估了百里枭麒。

凤儿的身子,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事实却是世人都觊觎的,是公认的可以当女子身子用的。

从他凤儿身份被发现的时候,他就知道无法幸免了。

可他更不愿意当男儿身被人侵犯,被迫雌伏于人,这种屈辱更让人难以接受。

“呵,百里枭麒,你真可怜。你还真是个随时随地都在发/情的禽兽啊。”

“即使是发/情,我也只对你发/情。”

美艳的红衣一瞬间就在大掌下变成了碎片,翩翩飘落在了地上。

撕心裂肺的疼传入姬清尧的脑中,让他全身只颤抖。

没有破阳那样痛苦,却同样难受。

他的挣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那手腕上的纱布又开始渗血了。

他的手腕自从之前受了伤之后,就一直绑了纱布以防他伤到。

看着他拼尽力气无论怎么挣扎都改变不了被人强行占有的样子,看着他无奈又无助甚至惊慌的绝色脸庞,百里枭麒竟越发被激起了蹂躏欲,想要把他撕碎,狠狠地……

第十六章 你这防得也太紧了吧?

“羽儿,你怎么能这么美?自从碰到你,我就再也软不下来了。”百里枭麒在他耳边喘息着低语道。

他想,换个地方,应当对他的身体无影响吧。

所以在他的折腾下,姬清尧又昏厥了,跟往常一样,赵太医又被宣来了。

赵太医看着床上脸色发白的绝色美人,只想说:陛下好样的,真是“勇猛”啊,不亏是长渊最厉害的男人,回回都能把人做晕。

可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这才多久啊?都把人弄晕几次了?都宣我来了几次了?真把人当你自己,铁打的啊?

可他不敢说,只能恭恭敬敬地回道:“回陛下,贵妃会再昏迷三天。”

“这……今日朕……换了地方……也会影响到他的身体吗?”百里枭麒很懊恼,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又想要知道原因,便这么不清不楚地问道。

赵太医满脸茫然:“换了个地方?陛下说的是……”

只见他的皇帝陛下暗暗地朝他的屁股盯去,赵太医心头剧震,陛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就是朕,朕临幸贵妃……今日不同往日。就是,位置不同。”

“啊?”

赵太医愣了半晌,就在百里枭麒觉得他蠢到无可救药时,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哦,微臣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但是贵妃破阳导致的体弱、体虚是整个身体,不单单是哪一个地方。所以无论哪里都受不住您这样威猛的临幸,勇猛地冲击。”

“陛下,贵妃的身子未痊愈时,又屡次再受伤,中药,未得到完全的修养便又承宠……微臣建议,建议还是让贵妃好好修养几个月,期间不再承玉露荣宠,否则,贵妃也许再也无生育能力。”

虽然他说得稍微严重了些,但是说轻了,这陛下又没有分寸。

陛下是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将来万一贵妃出了什么事,陛下只会拿他开刀,还不如保守点,往重了说。

“什么?”百里枭麒听到这心里一跳,他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虽然脸色很阴沉,却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这人是他的挚爱,他的身体胜过一切。驯服他也好,还是欲望难纾也好,相比他的身体安康都是次要的了。

“几个月?”

“三个月较为稳妥。”

赵太医在皇帝脸色黑成墨汁,浑身散发骇人气息时赶紧告退溜了。

百里枭麒正用着午膳,却没什么胃口。脑子里想的还是凤阳殿床榻上那绝色美人儿。

想着他的倔,想着他的烈,想着他的冰清玉洁,想着他的美,想着他中了“求 欢”后在他身下婉转哭泣的样子。

无论是他的性子,他的声音,还是他的容貌……每一样都是百里枭麒最喜欢的样子,直击百里枭麒的内心,让他痴迷狂恋,欲罢不能,爱进了骨子里。

一想到他的角色美人,他的心就立即滚烫了起来,甚至身上都开始滚烫了起来。

“启禀陛下,沐裟神医到了。”殿外风亭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想入非非。

“快宣。”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颀长,俊逸非常的年轻男子便脚步轻快地进了御书房。

此人身上的穿着跟一般人都不同。

他身披一件白色锦缎长披风,里面是同色长袍。

只是里衣是件丝质长袍,系着同色同质地的腰带。

披风和长袍上都绣着金丝线。

背光时圣洁无瑕,映着光线的时候,那金丝线闪闪发光,仿佛佛光似的。

仔细看就能发现披风和长袍上的金线纹路是袈裟独有,特别是里面的长袍,更是制作袈裟的料子,只是没做成袈裟,而是做成了一件长袍。

一身白袍白衣白发带,纤尘不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如果说姬清尧是转世的尊贵仙神,那沐裟便是那超凡脱俗的谪仙。

“沐裟见过陛下。”沐裟微微拱手低头,算是行礼了。

“沐裟,你我私下就不必这样见外了。好久不见,最近可还好?”百里枭麒托起他的手语气轻快,爽朗道。

“不被陛下磋磨,沐裟很好。”沐裟温润地笑道。即使是玩笑话,也有种一本正经的感觉。

他的笑就如阳光普照大地,刹那间整个世间都亮了,让人直觉温暖舒适,只是同样跟阳光一样很有距离感。

温润而疏离,仿佛没有人能真正靠近他。

“告诉你个好消息。朕……我,找到了挚爱之人。”

“哦?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却从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不见你对哪位特别过。沐裟我还曾在想:你是不是想要随我一起去修行呢。”

“这……我可从来没有要去修行的想法。其实我一直很好美色,只是曾经没有遇到能让我好美色的人罢了。如今,那人的身子不太好,想让你帮忙看看。”

“为什么会不好?生了什么病?”沐裟满脸好奇地问。

“额,也不算生病,是……当初破阳时,没有给他用破阳丹。”百里枭麒有些难以启齿。

现在说起这个他就无比的懊悔,要不是当时自己的私心作祟,他羽儿的身体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样虚弱。

原本得到凤儿这样的事,即使瞒不了别人,能少让一个人看便少一个人看,省得招人觊觎垂涎。

即使百里枭麒信任沐裟,作为帝王的他,也不会毫无防备之心,只是此时姬清尧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他想要沐裟帮他调理好身体。

“凤儿?所以你的挚爱是凤儿?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刚刚建立御国就得了一个凤儿。这必定能得到百姓拥戴,万民拥护,御国江山稳坐百代啊。”

“额,你这话我听着喜欢。”

“什么时候成婚封后?”

“等一切安定下来的时候吧。走,随我去给他诊治诊治。”

“嗯!”

沐裟跟着百里枭麒去了凤阳殿。

等到了殿中,只见到一面具人躺在床上,除了一双面具下紧闭着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这……陛下,你这防得也太紧了吧?昏迷着还给人戴面具?”

“那当然。我不会给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沐裟也不再多说,拿出帕子盖住了姬清尧的手腕开始给他把脉,这一把,立即心惊道:“你到底怎么把他折腾成这样的?”

“额……很严重吗?”

赵太医说的话,他还没有那样信,可如今沐裟跟他说的他不敢不信。

毕竟沐裟可是闻名天下的神医,更是他的至交好友。

“他没被你弄死已经算是命大了。一个凤儿没有破阳丹被强行破阳还活着,本就已经是万幸了。如今他这副身体是万万经不起再折腾了,再折腾……”

“会怎么样?会……”百里枭麒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不等沐裟说完就抢先问道。

“马上死倒是不会,就是会半死不活,难怀子嗣,最主要是寿数难长,”

比赵太医说的还要严重多了,百里枭麒心中说不出到底有多悔恨。

“能治好吗?怎么样才能彻底痊愈?”

“让他多休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配合我开的药,慢慢地养回来,至少能治愈九层。这段时间切记不要再临幸他,等到他的身体彻底好起来后,再行乐也不迟。”

“大概要修养多久?”

“至少三个月。”

“三个月?”跟赵太医说的时间竟然一样。

“陛下有问题?”沐裟挑眉看着他,一副你有问题,那我就不管了的架势。

“当然没有问题。他是我的挚爱,我只要他好好的。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三天后。”

“你的药不能让他早些醒来吗?”

“如果你想要他醒来,我现在就可以开药,他一个时辰之后就能醒过来。但是,如今他昏迷着是在修复自己身体的创伤,昏迷久一些反而有利于他的恢复。”

临走时,沐裟好似感叹似的喃喃道:“哎,因果循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语气中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百里枭麒脸色很不好,这人要不是沐裟,他铁定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当凳子坐。

沐裟刚出凤阳殿就碰到了风亭,风亭的样子好像是专门等着他的,但是嗫嚅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风统领想要我去给谁看诊?”沐裟温润地笑着问。特意等着他,不是看诊又能是什么?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沐裟神医,我,我是想请沐裟神医帮忙看个病人,不知神医是否方便?”风亭有些尴尬道。

“行。但是你得先跟我说说要看诊的是谁?”

“是,是越囹。他从年前一直病到如今,也不见好。”上次明明说很快就要好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上次脱了他的衣裳让他着凉了。

风亭在心里后悔了三百遍了,后悔脱了人家的衣裳直接逃了……好歹也得给人家把衣裳穿起来呀。

至少拿件衣裳给人盖住也好,或者把人抱到床上的被子里捂着也不至于受寒了。

沐裟看着旁边风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直觉得有趣。

他忍不住问:“曹总管生的是什么病?是怎么病的?”

第十七章 好想得寸进尺

“额,其实也不是大病,就是受寒加劳累过度导致的吧。”风亭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沐裟更疑惑了:他风寒发热,你心虚什么?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到西苑的时候,还未进内殿就听到曹越囹咳嗽的声音传来。

风亭心下一紧,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沐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只是沐裟已经踏进了殿门,风亭却停在了门口,犹犹豫豫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

“怎么啦?你不进去?”沐裟柔和地笑着问道。

“我,我就不进去了吧。”风亭挠了挠头,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他是真的没脸见曹越囹。上次把人家的衣裳脱了,还仓惶逃跑了就算了,还害得人家病得更严重了,他怎么有脸见他?

自从那天后他就再没有来看过他,表面没来,但实际上他每天都偷偷来,偷偷给他煎药。

偷偷在曹越囹看不到的地方望着他,看到他单薄又虚弱的身体,他总会无比的心疼,总想把他揽进自己的怀中,让他靠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给他温暖和依靠。

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化身止咳剂立即止了他的咳。

最让他难受的是那一晚他梦魇的时候,那无助,那绝望的哭泣,他听得心都要碎了。

后来他偷偷地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安睡了过去,那一夜他没有离开,就坐在他的床边守着他到天明……

风亭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沐裟已经进了殿走到了曹越囹床边。

“沐裟神医,您怎么来了?”曹越囹坐起身柔和的声音恭敬道。

“喏,是风统领让我来给你看诊的。”沐裟笑着朝门口方向示意了一下,声音特别的响亮,恰好能让门外的人听到。

门外的风亭:“……”沐裟神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出卖我啊?声音小点也行啊。

曹越囹看着徘徊在门外,时不时鬼鬼祟祟朝里面看的人,眼底一片柔和笑意:“多谢风亭的关心,多谢沐裟神医。”

风亭?越囹在别人面前喊我风亭了。

所以越囹并没有怪我吗?

风亭高兴地在门外隐秘处手舞足蹈,看得侍候的小太监一脸莫名其妙:这风统领是疯了吗?

高兴完了,他终于有些扭捏地进了殿,讪笑地喊了声:“越囹!”

后者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沐裟一直按着曹越囹的脉搏,一句话也不说,表情严肃,良久都没有一丝动静。

风亭终于急了,什么尴尬啊愧疚啊都忘了,满脸焦急地看着沐裟,一边安慰曹越囹:“没事的,别担心。”

曹越囹反倒是比他平静多了,依然跟平时一样温和地朝他笑了笑:“嗯!”

沐裟把完脉在曹越囹脸上扫视了一圈,又看向了风亭,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

就在风亭急得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沐裟才重新笑道:“曹总管这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关键是看你怎么去修养了。”

“那沐裟神医您说他该怎么修养呢?”风亭很急,特别的急。

“第一,当然得好好休息了;第二,不能受寒;第三,得按时吃药,咳咳咳……”沐裟虚握着拳抵住了嘴唇,掩住了嘴角的笑意然后才继续道:“按时吃我开的药。”

“当然这煎药也很讲究:先用冷水浸泡两刻钟为宜,大火熬开改用小火煎两刻钟。煎药时,还得不停用筷子搅动,两碗水煎成一碗水。很多人就是药煎不好,导致大失药效的。”

“沐裟神医,煎药没问题,您放心开药吧,我去煎。”

“嗯。那最好不过了。”沐裟拿笔写下了药方。

风亭拿着那药方欣喜道:“那你们聊,我去抓药煎药。”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沐裟看着风风火火跑出去的人,又转头看了看床上的人,露出一个看穿一切的笑意。

人走了,说话就方便多了。

他状似好奇地缓缓开口道:“曹总管,你的‘病’到底是为什么不愿好的?”

是因为风统领吧?

当然沐裟不会问出口了。

“不敢欺瞒神医,大概就是我这副身体也想要偷懒吧。”曹越囹温和笑道,颇有些无奈的感觉。

“陛下知道吗?如果他知晓了会不会降罪于你?”

唐唐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竟然敢在皇宫大内,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装病?胆子也是挺大的。

“陛下如今都在凤阳殿,只恐人扰了他和贵妃的清静,我又怎么会去碍眼添乱给陛下找不痛快?我这是顺应陛下之心。陛下又怎么会降罪?”曹越囹笑着反问道。

接着竟直接道:“况且,我向来体弱,如今也只是病体未愈,也不全是装的。”

高!果然高明!

难怪他年纪轻轻能当上百里枭麒的贴身太监,甚至大内总管。这揣度圣意的能耐还真厉害。

“的确很有道理。你的身体虽未痊愈,但已无碍。我开的那些药你也可以放心吃,可以调理身体,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多谢,有劳沐裟神医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风统领。这段时间你可需风统领好好照顾着呢。”沐裟笑得意味深长。

曹越囹一愣,随即也笑了。

沐裟又不傻,怎么会看不明白?

所以,他刚刚说了一大堆煎药方法,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风亭帮忙煎药?贴心照顾他?

这沐裟神医还挺有意思的。

沐裟离开后没多久,风亭就捧着药碗进来了:“越囹,药煎好了。”

他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药吹凉就要喂过去,曹越囹闻着那药味,只皱着眉微微侧开了头。

吃了这样久的药,如今闻到这味,他就难受得紧。

“越囹,乖,我知道这药难喝,可不喝药病就好不了。”风亭心疼地哄着。

听到这个“乖”字,曹越囹愣了一下,心头一阵酸涩竟感动到眼睛都湿了。

只有小时候他父母才会对他说这个字,给他真正的关心和爱。

只是他如今基本没有亲人了,听到这个字就好像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一样。

见他仍然侧着头,风亭看着手中的汤药散出的热气越来越稀薄,生怕药冷了,赶忙含了一口就扶着人的头,贴上人的唇,喂进了人的口中。

曹越囹瞪大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竟然觉得今日的药也不是那样的苦了,至少能接受。

见曹越囹没有把药吐掉,甚至默许了他这种喂药方式,风亭备受鼓舞,一口接着一口地喂,直到一碗药就那样喂完了。

喂完药他竟也不觉得苦,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好似回味无穷似的。

刚想要说些什么道歉啊,失礼的话,再朝曹越囹看去,却只见他被苦地眉头紧皱不停咋舌,风亭才想起,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给他备好了蜜饯的。

但对于自己给他口渡喂药,曹越囹都没有生气,他终于确定了,曹越囹真的不讨厌他,甚至也是有些喜欢他的吧?

这心思一起,他的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好想得寸进尺怎么办?

当然是当办则办。

他把蜜饯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再次贴上了曹越囹的唇,给他喂了进去。

曹越囹直觉口中溢满甘甜味,甚至连剩下的苦涩味都被男人搜刮干净了,没有了一丝苦涩味。

他,其实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被人珍视,被人喜欢的感觉,喜欢被他的气息围绕的感觉。

虽然没有回应,但他闭着眼睛任由男人索取。

只是突然砰的一声,殿门被打开了,风亭立即离开了他的唇,身体却没有动,两人紧靠着的头都朝门口看去。

门口的小太监见风亭也半靠在床上,两人好似偎依在一起,姿势暧昧,愣了一下才呐呐道:“总管,风统领,晚膳好了。”

“端上来吧。”曹越囹声音平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淡淡道。

意识到曹越囹把嘴里的蜜饯吞了,风亭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干活都特别的有劲。

三两下就把火盆烧好了,烧好火盆才让曹越囹下床。

用膳时,风亭自己都没怎么吃,净在给曹越囹夹菜了,甚至一边看着人吃一边傻笑着,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曹越囹仍然只是温和而礼貌地对他笑笑,对于他夹过来的菜温声道谢。

这一刻,风亭又有些拿不住了,不知道曹越囹只是人好心善,温和体贴人,还是有丝喜欢他。

用了晚膳,曹越囹才开口道:“天色这样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越囹,我……我能不能在这里陪着……照顾你啊?有我的照顾,你一定能快点好起来的。”

“这……”

“我可以给你煎药,可以给你喂药,我浑身像火炉一样,能给你暖被窝,你再也不会冷了,有我在你也不会再梦魇了。”风亭满脸期待地看着曹越囹。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无礼要求可能会被拒绝时,曹越囹竟然同意了:“好!”

风亭哪里知道,这正是曹越囹想要的结果。

曹越囹装病除了因为不想要去打扰皇帝和贵妃,还因为风亭。

他想要多给风亭一些机会,刺激他主动一些。

风亭经常偷偷来看他,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只敢偷偷地看,偷偷地关心,不敢光明正大地来。

这次总算是开了窍了。

风亭听到他答应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激动地问:“越囹这是答应了?”

“嗯!”

“我不仅仅是今日,是好长一段日子都会在你这里住,和你同吃同睡,你真的答应了?”风亭怀着激动的心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嗯。”曹越囹貌似考虑了一瞬才再次回道。

第十八章 这泡脚太要命了

“越囹,相信自从上次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我喜欢你。你呢?你有没有一丝丝喜欢我?”风亭按着曹越囹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问得特别地认真。同时心脏也跳得特别地快,很期待答案,又怕听到答案。

他之前是怕曹越囹被他的感情吓倒,认为他变态,所以不敢开口,可如今他们好像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他也不是个有心机的人,便干脆直接地问了。

“现在……大概没有。”

正当风亭整个人都泄气了,陷入绝望时,却又听到曹越囹如天籁般的声音:“风统领武功高强,正直刚正,待人温和,若你一直待别人好,要一直不喜欢你,应该也很难吧?”

风亭猛地抬头看向他,对上的他还是那温和的笑脸。

“所以,所以越囹的意思是:你以后会喜欢上我?”风亭神色激动地问。

“这要看风亭有几分真心了。”

“我发誓,我风亭对曹越囹一定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少一分真心,或者哪一天辜负了你,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风亭竖起三指郑重地对天发誓。

曹越囹都被风亭的誓言说懵了,他没有想到他只是这样一说,风亭就能说出那样诚挚而恶毒的誓言。

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却含了一丝水光。是感动地。

接着他就被人搂进了一个宽厚而灼热的怀抱中。

那人把他抱得很紧,很紧。

贴在人胸膛上的脸笑了,温和而安心地闭着眼偎依在他怀中。

良久,那人才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放开了他:“囹儿,如今你还病着,不宜洗浴,但是可以泡脚。用生姜水泡脚不但能暖和身子,驱寒祛风,还能缓解疲劳,安神解乏。你等等,我去给你烧一盆姜水过来。”

“嗯,好!”

看着人兴奋地跑出去的背影,曹越囹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甜蜜又幸福的笑意,安心地在火盆边烤火。

没有多久,风亭就端了一盆生姜水进来,放到了曹越囹脚边。

曹越囹刚要脱鞋子就被他阻止了:“等等,水还有些烫,等再凉一会儿再泡。”

他一边搅动着姜水,一边时不时地伸手进去探探水温,等到确定不会烫了才帮曹越囹脱鞋袜。

脚对于有些人来说,是特别敏感的地方,比如曹越囹。

脚一被风亭抓住,他就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就挣脱开他的手,却被风亭再次捉住,牢牢握在手掌中,浸入了水里。

曹越囹的脚白皙嫩滑,脚板比较的薄,每一根脚趾头都圆乎乎的,精巧又可爱,连脚腕都说不出的好看。

难怪人家说美人的脚通常也性感,美好无比。

风亭盯着他的脚,眼神都变了,变得热辣而滚烫,好像有烈火在燃烧。

本来被抓住的脚就又麻又痒,还被人这样盯着,曹越囹的脚更是往回缩了缩,脸色有些红。

是痒的,也是羞的。

谁知,风亭竟然给他按起了脚:“大夫说人的脚底有很多穴位,泡脚的时候按一按,对身体好。刚刚开始会有些难受,你忍一忍。”

“啊……”曹越囹惊叫一声,猛地缩回了脚。

“怎么啦?力道重了吗?那我轻一些。”风亭又把人的脚捉了过来,给他按着。

“嗯,轻,轻点!”曹越囹轻喘着,结结巴巴道。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可他是轻喘着说的,那嗓音很隐忍,加上话的内容很容易引人遐想,听到风亭的耳中就多了丝暧昧,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了,忍不住就就想入非非了起来。

他的手劲是轻了些,可那又抚又摸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不像是按摩,倒更像是撩拨。

要命,太要命了。曹越囹真的受不了了,这感觉太难受了,他紧紧咬着嘴唇,可仍然忍不住轻喘了声:“嗯……”

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曹越囹干脆咯咯咯笑了起来,再次缩回了脚:“咯咯咯……咯咯咯……别,别,好痒,停下……”

谁知,男人捉回他的脚就虔诚地在他玉足上亲了一下,曹越囹的心颤了一下,也被烫了一下,这更要命了。

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被亲吻,他哪里还忍受得住?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控制不住地再次惊叫了一声:“啊……”

要不是被捉紧了脚,估计他会情不自禁地踢人一脚。

但这一系列的表现风亭看在眼里,他明白了:曹越囹的脚很敏感。所以脚是他的敏/感点之一。

了解了这点后,他的心情更加愉悦了。

吻完后,他才拿着干布给他把脚擦干了,抱着人进了被窝里:“脚泡热后一定要马上坐进被窝里才能浑身暖和起来,不然脚一冷回来,那就很难再热起来了。”

接着他又打来水给曹越囹漱口,洁面,然后才帮人脱了外衣扶着人躺下了。

简直就像个专门伺候他的侍人一样,却比那侍人要专心细致多了,体贴多了。

被窝里果然比平时暖和了不少,曹越囹甚至连整颗心都被暖了起来。

风亭简单洗漱完立即兴高采烈而急切地钻进了被窝里,伸手就把人搂进了怀中:“囹儿你真好……能遇见你真好,能喜欢你真好,能得到你的好感真好。”

殿中的烛火基本都熄灭了,殿中一片黑暗,可两个人的心是滚烫的,是明亮的,是幸福的。

明明春寒料峭的时节,窗外还下着冷雨,又冷又寒,屋里被窝里的两人却暖融融的。

听着屋外滴滴答答的雨滴声,冷雨打着窗户,他们竟然觉得日子从来没有这样舒心快乐过。

那雨滴声都仿佛成了世间最美妙的乐曲,不但取悦了他们,还拨动了他们的心弦。

“风亭,你也很好。”良久,曹越囹才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

结果男人却忽然翻身压上了他,急切而热烈的吻袭击了他的唇,撬开他的齿,袭卷的着他的舌……

痴缠着他,难分难解。

慢慢地,吻铺天盖地地朝下面的人袭来,脖颈,锁骨,肩膀……让下面的人有些招架不住,被吻得全身发软。

男人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喘道:“我已经翻过了很多龙阳图册了,什么十八式我都学到了,我已经知道了怎么样才能让你不痛还很舒服了。”

曹越囹:“……”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想现在就……

他忽然有些紧张地全身紧绷了起来。

结果男人却转而道:“不过,你放心,如今你病还未好,我怕你受不住,也怕你受凉了,所以我不碰你。等你好了,我们一起试试,研究研究?!”

曹越囹:“……”我比较喜欢你主动一点直接来,不想要跟你研究讨论怎么办?

“囹儿,我激动得睡不着怎么办?”

“我陪你聊聊天吧,白天睡多了,晚上我也睡不着。”

就这样,两人聊了一夜,曹越囹一来丹城就病了,连西苑都没有出过,更不可能走遍皇宫和外头了。

风亭便跟他讲着宫里和宫外的一切。

到天亮时,曹越囹才有了些困意,风亭便点了他的睡穴,让他睡了过去。

叮嘱好小太监照顾好曹越囹,他才去上值。

而昨日沐裟在看完曹越囹后便出了宫。一见他出宫,守在马车边的银离便立即迎了上来,想要去搀扶他。

沐裟却拂开他的手,皱了皱眉。

银离才往后退了退,跟着他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的沐裟就疲惫了下来,拿出几粒药丸吞了。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外表强健,武功高强,人人都知道他沐裟是神医,却不知道他才是最大的药罐子,他救得了世人,却救不了他自己,改变不了他自己的命运。

“公子,你这样不远万里,操劳奔波,还诱发了心疾,真的值得吗?”

“当然值得了。人若真的无所求,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哪怕再健康活着也毫无意义。总要有些人有些事让你牵挂,让你觉得美好,忘不了,这样才是活着的意义。”

银离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劝不动的。

“公子,那个神秘人找了几年蚀骨丹的解药了,还没有放弃,黑市一直挂着高价让人配制,也无人能配得了。甚至一些大夫、药师无故失踪了,生死不知,估计跟那个神秘人有关。”

“凤卫的职责便是保护好他的主子,蚀骨丹就是为了确保他忠诚的基础上以免他觊觎主子的。这人一直想要解了蚀骨丹的毒,必定想要对其主子图谋不轨。帮他就是助纣为虐,照常不管谁接这单,都给他搅黄了。”

“是!只可惜无论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身份。如今,如今他又在黑市高价求你给他研制解药。”

“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查出他的身份,既然他找上了我,那就接了,可以以我为饵。”

“公子,千万别。那神秘人特别的狡猾,从来不亲自与人交易,派出来交易的人都是死士,一见苗头不对就自/尽,死了便死了,查无可查。而且据说那神秘人武功高强,世间都少有敌手,即使出现也从来不露真容,更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只要能把他引出来,我就有办法对付他,别忘了,我不但善医,还善毒。就怕他不肯出来。”

“是!”银离嘴里虽然应着,心里却极不赞同。他也绝不会去做这种以他公子为诱饵的事,让他陷入危险中。

所以,他不可能会去接这单。

大不了就被公子责骂几句罢了。

第十九章 “羽儿,我忍不了了。”

对于长渊好色男人中的极品百里枭麒来说,禁欲三个月,看着心爱的人躺在床塌上什么都不能做,那可是跟凌迟一样的痛苦难熬。

三天后即二月初一,姬清尧再次醒了过来。

殿中只有黄姑姑在。她正在择花,把择好的花修剪了插在桌上的花瓶里。

玉兰花高贵素雅,却赏心悦目,仿佛还能闻到那清香味呢。

姬清尧看着这个奇怪的黄姑姑,陷入了沉思。

不过,鉴于长渊人的彪悍无礼,做事没有什么规则,大部分只随自己心意,他也没有太在意。

黄姑姑好似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赶紧转头,见人醒过来了,满脸喜色:“孩子,你终于醒了。这陛下也真是的,这么没有轻重,伤了你一次,还不知道克制。”

饶是知道长渊人的习性,听到这黄姑姑为他说话,姬清尧内心也很震撼:这奶娘竟然能这样说一国之君?哪怕是皇帝的奶娘也不敢这样直白的责备皇帝呀。

而且她上次喂自己吃海鲜粥过敏,竟然没有被问责?

他对于长渊人的认知又多了一分:目无尊卑。

不过,连百里枭麒的奶娘都这样说他,他心里终于舒爽了不少,看着人也顺眼了不少。

“孩子,渴了吗?要不先喝杯茶吧,我让人去传膳。”

姬清尧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撑着身体坐靠了起来。

这手脚上的锁链虽然不是太短,有些余地,却还是不够他直接坐起身来,只能半靠着。

黄姑姑很快就把茶泡好了,捧到他唇边想要喂他喝,却被他清润的声音冷冷地拒绝了:“我自己来。”

“好。”

等姬清尧接过茶杯后,她又满脸喜色道:“孩子啊,告诉你个好消息:最近陛下都不能再临幸你了,这些日子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姬清尧诧异地抬头看着她,没有开口。

谁知,这女人竟然没有向他再解释。倒是让他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开口询问,总之,只要百里枭麒不碰他,不折腾他就好。

很快,黄姑姑又端了碗粥进来:“孩子啊,这是瘦肉粥,你先吃点。吃完,我这里还有些书可以给你看,权当解解闷。”

姬清尧接过碗,索然无味地吃了起来。

见他只吃了小半碗就停下了,黄姑姑也不劝他,直接接过碗端走了,又拿了一些书过来。

那些书竟然都是一些姬清尧从来没有看过的话本子。

他扫了一眼,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他何曾看过这种东西,直接扔到了地上。

“你不爱看这些?那你爱看什么样儿的书?我去给你找找。”黄姑姑仍然温和地笑着问道,仿佛对他有无限的宠溺和纵容。

“去给我拿盘棋子过来。”他冷冷道。

“好。”

所以,他就那样坐在床上独自对弈了两个时辰,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

百里枭麒进殿时,就看到他正好把棋子收了起来。

“羽儿醒了?什么时候醒的?”百里枭麒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悦地问。

他的羽儿醒来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禀告他。

黄姑姑不卑不亢,淡淡道:“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禀告陛下呢。”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可是欺君啊,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那黄姑姑可是丝毫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姬清尧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有意思。

然后就见黄姑姑福了福身直接退了下去。

百里枭麒重重呼出口气,重新换上了笑容:“羽儿,陪我一起用膳吧。”

遥想几日前“一起用膳”的样子,姬清尧满目痛恨,百里枭麒满心悔恨。

“放心,我不碰你,只是想要陪着你,想要你陪着。”

太监很快就把桌子摆好了。只是桌子被摆在了床边,膳食也很快就摆满了桌。

看到桌上的美味珍馐时,姬清尧心头一凛,瞳孔一缩,这些全都是他喜欢吃的。

难道百里枭麒发现了他的身份?以他能夺得昭国天下的聪明才智,知道也不难。

可如果知道,怎么会只字不提?

如果知道,用皇后黎溪雨和他的臣子们要挟他,让他臣服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如此一想,他又觉得他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没有人见过自己的真容,而且在外的传闻里他都是毁了容貌,还不善武的。

更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是个凤儿。

他又怎么会想到他天生的高贵气质,优越的外形,独特的嗓音会出卖他,让他不但被人认出来了,还被人觊觎着呢?

就在他神游天外时,纤细的腰身被搂住了,嘴唇又被吻住了,唇齿再次被撬开,口里被喂进来一个小肉丸子。

迎着他要杀人的目光,百里枭麒心情愉悦道:“以后我日日都可以喂你吃东西了。”

姬清尧只觉得毛骨悚然,这变态要日日喂他吃东西,他宁愿饿死。

“让我自己吃。”姬清尧抗争道。

“说些好听的。哪怕喊一声夫君都行。”

姬清尧知道,他再说什么都没用,便不再开口。

百里枭麒虽然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但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他把桌上的每一样吃食都以这样的方式给姬清尧喂了一些,还不忘占尽便宜。

晚膳后,他打开锁链抱着姬清尧去汤池里洗浴。

哪怕洗浴的时候,他都丝毫没有放开过姬清尧,是把他抱在怀中洗的。

姬清尧不但没有自己吃东西的权利,更没有自己洗浴的权利,都是百里枭麒给他洗的。

可他那哪里叫洗浴,那就是在耍流氓。

对于此时的百里枭麒,姬清尧内心更多的是惧怕和不安,他怕这禽兽又强迫他。

长渊最好色的男人百里枭麒搂着绝色美人,没有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只是顾及着他的身子罢了。

虽然不能临幸,但是可以吻啊,可以抚摸啊。

他便摁着人来来回回,不停地亲吻。

那不安分的手四处耍流氓,肆意轻薄。

姬清尧能感觉到他的火热和极力压制,耳边的粗重喘息跟滚烫的手都昭示着他的难耐和饥渴。

还有耳边那一直那染了欲色的低哑呢喃:“羽儿……羽儿……”

“羽儿,我想要你。”

就在他意乱情迷又想而不得时,姬清尧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声音冰冷:“百里枭麒,别再发/情了。”

百里枭麒终于睁开了眼,眸中火红一片,欲色不减反增:“羽儿,我忍不了了。”

他捉住他的手,按了上去……

姬清尧瞬间就瞪大了眼,手像被烫到了一样,想要往后缩,却力气不够,被男人铁箍般又黑又大又硬的手捉得紧紧的。

他看着百里枭麒沉浸在其中,满脸陶醉,他再次被狠狠震撼到了:唐唐一国帝王竟然如此荒淫好色,行如此之事,竟丝毫不会觉得羞愧和窘迫,反而旁若无人地享受着。

他咬牙嗤笑:“百里枭麒,你真可怜,你只是个被欲望控制的禽兽……”

谁料话还未完,他的唇就被堵住了,那吻霸道地侵略着他的口腔,让他逃无可逃。

一次一次又一次……姬清尧毫不怀疑,要不是担心他身体不好,他绝对可以在这里再折腾个半天。

洗完百里枭麒把人抱回床上重新用锁链锁住,满眼深情地看着姬清尧:“羽儿,我爱你。”

“爱我?我们才相识多久?说到底,你只是见色起意罢了。”姬清尧冷冷开口。

“我们长渊人表面粗犷,但实际上直爽豪情,没有什么日久生情,爱而不自知这种说法。第一眼喜欢上了即是爱上了,爱上了便是深爱。爱上了就努力用各种办法自己去争取。见色起意也算是一种一见钟情,也算是一种爱。”

“我们昭国人讲究两情相悦,而你们长渊人喜欢强抢。呵,果然是蛮夷。”

“我不是强抢,我只是……”

“试想,一个前朝宫中的绝色美人谁不想拥有?况且我是一统天下的帝王,理应得到世上最美最好的人。我只相信得到了才是自己的,只有成为了自己的才能把一颗真心交付,才能选择爱他的方式。”

“羽儿,只要你听话些,乖顺些,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我会把我的真心捧到你的面前。”

姬清尧无心再跟他这种人争论,更不想听他的这些歪理邪说。他只觉得很累,想要好好睡一下。

只是百里枭麒始终把他紧紧地抱在怀中,让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忽然发疯。

过了很久,他感觉到百里枭麒睡了,没有威胁了,才悄悄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慢慢睡了过去。

他一睡过去百里枭麒就睁开了眼,直接点了他的睡穴,把人再次搂进了自己怀中,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在他额头印下了一吻才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次日姬清尧醒过来时,百里枭麒已经不在了,心里骤然一松。

殿中的黄姑姑又在插花煮茶,今日的花已经不再是玉兰,而是高贵浓艳的红山茶。

他看着她忽然开口:“你说,你只衷心于我?”

黄姑姑听到声音,立即欣喜地转过头:“是。”

“那如今我想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黄姑姑的声音竟然带着莫名的兴奋。

“骂百里枭麒,越难听越好。”

“这……”黄姑姑显然没有想到,姬清尧要她做的事竟然会这样的“难”。

“怎么,我的第一件事你就办不好,你让我怎么觉得你只衷心于我?”姬清尧嘲讽道。

他倒是没有多期待他百里枭麒的狗会向他摇尾巴,但他就是想要拆穿她虚伪的面具,在无聊中找点事做罢了。

“这小崽子真是个小畜生……”

“谁?”姬清尧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

“百里枭麒。他就是个畜生,禽兽,狼心狗肺的大狼狗,没心没肺的大坏蛋。他就是个蠢猪,种猪。”

姬清尧眨了眨眼睛,听她继续骂道:“百里枭麒,大混蛋,大色狼……”

她还未骂完,姬清尧就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甚至笑到几乎停不下来。

清润清朗的嗓音,能魅惑人心,勾走人魂。

“羽儿笑得这样开心,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百里枭麒的人还没进殿门,喜悦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第二十章 太监是不可能有的

姬清尧即刻敛了笑容,满脸寒霜,仿佛刚刚大笑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自然不会回答百里枭麒的话。

百里枭麒的目光便转向了黄姑姑。

黄姑姑默了默,才开口:“公子看到了我做事衷心,因而高兴。”

“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就多多表现吧。”

让她每天骂你?自己的狗咬自己?这感觉好像还不错,多少能给我暗无天日的生活带来些许乐趣。

“今日难得清闲,想要陪你一起用午膳。”

不用想都知道,这禽兽又得变态地给他喂东西吃了。

午膳后,百里枭麒又强行搂着他一起小憩了一会儿才离开。

下午,殿中又只剩下了黄姑姑,她正把熏香灰倒掉,燃起新的熏香。

姬清尧眯着眼睛看着她:“之前那两个太监呢?”

“上次他们值守不利,被罚了。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但陛下不让他们进来伺候,在殿外候着呢。”

他对着黄姑姑冷声道:“过来。”

黄姑姑不解地走到床边。

“凑近点。”

她依言凑了过去,下巴却忽然被姬清尧抬起,让她抬头看着他。

他的手没有直接触碰到她,而是就着锁链用锁链挑着她的下巴。

对于男人们来说,凤儿是绝色美人;对于女人们来说,凤儿又是绝色美男,身上的男子气息并不比任何男人少,甚至更强悍。

凛冽的男子气息,清雅的香味,清润的男性嗓音,都能让任何女子瞬间沦陷进去。

然而,黄姑姑只是满脸惊讶地看着他,眼中没有迷离沉醉之色,只有大人看孩子的怜爱和放纵。

姬清尧仔仔细细地看了她的脸上,并没有发现有易容或者人/皮面具什么的痕迹,有些失望地放开了她。

不过,这样的人他用得会更加放心些:没有年轻女子倾慕而烦人的情感纠缠,没有男子的垂涎欲滴,没有长渊太监的谄媚,“衷心”是铁令。

“今日给你的新任务,给他下点东西。”

“用我的脑袋为代价,还是只给点教训?”黄姑姑十分认真地问。

姬清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脑袋倒是不用,随便给点教训吧。”脑袋都没了,以后谁帮我折腾百里枭麒那禽兽?

不过和百里枭麒的狗一起一起整治百里枭麒,他心中倒是有些期待了。

晚上百里枭麒一进殿门,黄姑姑就照常给他端来了一杯茶,他也习惯性地喝了。

刚传晚膳,百里枭麒就觉得肚子很不舒服,立即跑出了殿。

黄姑姑和姬清尧相视一笑。

直到百里枭麒出去出恭了好几次,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大怒一声:“把黄姑姑拖出去大打十大板子。”

黄姑姑也不扭捏,老老实实地出了殿门挨板子去了。殿内都能听到噼噼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呢。

给皇帝下/药才十板子?

到底是他们长渊的律法太轻,还是百里枭麒知道他是主使,刻意纵容?

还是这百里枭麒重情重义,舍不得罚他的奶娘?

又或者,这黄姑姑身份特别?

不过,这次他倒是对着黄姑姑多了一丝信任。

这一夜,因着百里枭麒腹泻不止,姬清尧倒是没有再被他折腾,早早就睡了过去。

黄姑姑被罚了,有好几天都没有来殿中,殿中便由之前的小葫芦和小喇叭候着。

看着他们俩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姬清尧就不喜。

不,就刚看到他们两人奇形怪状的样子,他就不爽。

这日,百里枭麒来凤阳殿的时候,带了壶酒过来。

“羽儿,听说你们原昭国人喜欢喝比较温和的酒,什么桂花酿、梨花酿什么的。我今日带了一瓶梨花酿过来,陪我小酌一杯吧。”

“别,我喝酒会发酒疯。”姬清尧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冷冷拒绝道。

酒他是绝对碰不得的,从小他父母亲就教他不要碰酒,特别是在偷喝过一次酒之后。

他自己不知道他醉酒之后的状态,他父母亲也怎么样都不愿意跟他说。

只是看他们严肃谨慎的样子就知道,他喝醉酒一定会做出什么很恐怖的事来。

不过,百里枭麒并不会因为他拒绝了就不给他喝,他含了一口酒,摁住姬清尧就贴上了他的唇喂进了他的口中。

因为他的不配合和挣扎,酒渍从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些,顺着他的下颚流进了衣领里面直到看不见。

那样子欲得不得了,性感得不得了,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才喂了几口,他的脸就变成了桃色,犹如开满了桃花,眼睛迷迷蒙蒙的竟已经醉了。

他不自觉得地往百里枭麒怀中钻,好像要钻出一个大洞来似的,还伸出纤长手臂搂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蹭啊蹭的。

跟醒着的时候那冷傲与不屑完全不一样,应该说简直判若两人。

那清润好听的声音竟有种撒娇的感觉:“嗯……”

一点都没有了醒着时清冷,冷静和冷硬的样子,反而软得不像话,就像个孩子似的。

百里枭麒看到他这副软软的、迷蒙纯真的样子,心里都软成一滩水了,呼吸急促了起来,眼中跳跃着的火光能把怀中绝色美人烧尽。

他几乎要在控制不住的边缘。

心中再次痛骂了自己一通,悔的肠子都要青了,要是当初他给他喂了破阳丹,他何至于要禁欲这样久?如今何须忍得这样辛苦?

不能做,那就只能吻了。

他刚要吻上那美艳润泽的红唇,那人就放开了搂住他腰身的手,接着从他怀中钻出来,两只玉手就像兔子刨坑一样,在被子上挖啊挖啊挖的。

只听他嘟囔道:“父皇,母后,你说这洞里有没有兔子啊?我好想挖一只兔子回去养。”

听到这句,百里枭麒瞬间瞪大了眼眸,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真的确认了之后,心中还是很震惊、很惊喜的。

他,真的是曾经高高在上的那个,他只能仰望着的人。

曾经的他是那样的尊贵,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连他的真容都没有见过。

而如今这高不可攀的人竟然被他拉下了云端,被他玷污了成了他的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可以吻他,可以搂他,可以抱他,甚至还可以肆意占有……他。

弄脏一个这样的人,让他沾上自己的气息独属于自己,这种想法就特别的刺激和激动。

这让他的气血更加上涌了,按住他狠狠地吻了起来,手已经探到人身上四处游走,衣裳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扯落了。

直到他真的差点要失控了才把人放开。

可他一把人放开,就迎来了他狠狠的一巴掌和一声严厉地呵斥:“放肆!你是哪里来的狗太监,竟然敢以下犯上冒犯本宫?”

百里枭麒被打蒙了:狗太监?自己?还有这一巴掌……真心重啊。

他的羽儿再怎么样也不该把他当太监啊,那个……那个……他不明白太监是不可能有的吗?

刚想要再好好惩罚他一顿,就记起了刚刚他说的是“本宫”,所以他喝醉之后就回到了幼时做太子的时候?难怪不认识它呢。

算了,不怪他了。太监就太监,反正我又不是真太监,更何况整个世间怕也没有几个有我这般……的男子了。

刚如此想着,他就被人一脚踹下了床,那好似娇软的声音变得狠厉无比:“狗太监,竟敢爬到本宫的床上来?滚!”

“……”

过了好一会儿,百里枭麒才又贱兮兮地爬上了床,谄笑道:“羽儿,那冒犯你的狗太监我给你赶走了。”

可此时绝色美人又眼神懵懂天真看着他问:“我能跟兔子住在一起吗?”

太监帝王温柔开口:“可以。明天我就给你挖一只兔子过来。”

“多谢父皇。”

“……”我很不喜欢你把我当做你的父亲,我是你夫君。

“叫夫君。”

“嗯,父亲。”

“……”百里枭麒扶额,这也能混淆?

“是夫君,夫……君。”他试图教会他,再哄骗他喊夫君。

“嗯,不要,不要夫君,尧儿是男子,只要娘子。要母后一样美丽贤惠的娘子。”

“嗯……”百里枭麒闷哼了一声,因为这醉美人不安分的手在乱来了。

姬清尧无意识地伸着手四处乱摸,摸到他的胸膛上就挠啊挠啊,还要捏一捏,再拉出来扯一扯:“咦,这是什么?”

“……”百里枭麒一脸宠溺又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作乱的手,眼中的火却仍然那样旺。

“啊……这是……这是什么虫子?”醉美人忽然惊叫着放开了手,好像吓倒了似的往后退去,要不是被锁链锁住了都要掉床底下去了。

“这个,羽儿,这个不是虫子,这是小野果。要不要尝尝,很美味的?”百里枭麒吞了口口水,引诱道。

醉美人懵懵懂懂地靠近了些,百里枭麒趁机凑近了他的唇,他还真的张嘴试探着轻轻咬了过去。

太监帝王整个人全身猛烈颤了一下,血气直冲大脑。

“这果子不好吃。”姬清尧松了口。

接着他又在被子上胡乱摸了起来,百里枭麒捉住他的手,让他摸他。

甚至诱导他摸向爆发点。

一触碰,百里枭麒就猛烈喘了起来。

姬清尧立即抽回手嘴里喃喃道:“糟糕,你,你是不是快死了?太医说有人快死了就要给他渡气。本宫给你渡气吧。”

说完他就深吸了口气,鼓起腮帮子把唇贴上了百里枭麒的,想要给他渡气。

却被人按住了头,狠狠地吻住了。

要死,这羽儿喝醉了简直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不自觉无意识地勾引人,偏偏此时他什么都不能做。

不过,等他的羽儿能承宠之后,他定要每夜都喂他喝几口酒,那他便每夜都能看到他这样一幅勾人的样子了。

他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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