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臭虫们,平时欺负我们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嘛,现在怎么做起了缩头乌龟了?”吕枫肩抗长矛,在县衙府里大开杀戒。
“不是说我骗了你们十五两嘛,来啊,我现在就还给你们,顺便再免费送你们去极乐世界。”
“懦夫们,去死吧!”
花神宗弟子上前阻拦,被吕枫一棒子打飞了出去,高高在上的花神宗弟子,此时却是惨遭蹂躏。
“吕枫,不要做傻事,杀人越多,罪孽越重,下辈子是要做畜生的。”
“畜生?哈哈哈哈哈,老子这辈子就被畜生给欺负到死了,还怕做甚子畜生。”
一面倒的战斗,在县衙打响。
县衙远处一座高楼上,几道人影负手看着那疯狂屠戮的吕枫。
“没想到判官笔的威力既然这么大,竟能把一个普通人直接提升到拥有四品魂修的战斗力。”为首之人,竟是那在边境小镇被凌天香一巴掌打碎满嘴牙的衙役。
“怪就怪那帮蠢货办起事来完全不动脑子,眼下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应该禀报首领知晓。”
衙役颔首道:“这烂摊子,就让咱们那位国师大人来处理吧。”
言毕,众人纷纷闪身,消失在黑夜里。
冬夜漫长,县衙里躺满了尸体,一场大雪盖住了那冲天的血腥气,直至天明,这场屠戮才为人所知。
皇宫,御书房。
扬天豪愤怒地将奏折砸在顺天府尹的脸上。
“年节将至,竟有这般狂徒深夜屠了县衙府,三十几名衙役,最低都是九品武者,生生让人给一锅端了,你让朕的脸往哪搁?你让朝廷的脸往哪搁?”
顺天府尹的老腰快要弯到了地上:“陛下息怒,此事微臣早已上报,请求增援,花神宗七名弟子前往,亦不是其对手,实在这狂徒实力过于强劲,寻常修者根本不是对手。”
“从此刻起,这件案子你亲自督办,不仅要将狂徒捉住,他杀人的原因也要查实,虚妄不实的东西不要来回朕。切记一切都要建立在不死人的情况下进行。”扬天豪道:“花神宗会全力助你,再办不妥,提头来见。”
“臣遵旨!”
相比较朝堂上紧张压抑的气氛,花神宗内,苏寒居住的小院则是显得格外的轻松愉快。
得知实情的杨玉儿原谅了苏寒的无礼举动,冒着风雪,清晨登门。
“苏公子,昨日你念的那首诗,是为你的妻子所作么?”杨玉儿捧着热茶,看似随口一问。
“是苏先生所作。”苏寒一边吃着橘子,一边烤着火炉。
“可有赋名?”
“尚未。”苏寒道:“公主殿下今日来,可有要事?”
杨玉儿道:“宗主昨日委任陈师兄前往东郊安抚受恶鬼侵扰之平民,今日横着回来了。”
“横着回来了?”苏寒来了兴趣。
杨玉儿点了点头,“昨日一起去的师兄们各个重伤,县衙里三十多名衙役全部被杀,此案轰动朝野,父皇气的用奏折把顺天府尹的脸都砸肿了。”
“哦?”苏寒来了兴趣,“这事倒是好生有趣,那恶鬼什么境界?”
身为道士,虽说已被逐出师门,但一天是道家人,一辈子都是,对于鬼魂天生比较感兴趣。
见他有兴趣,杨玉儿神秘兮兮的说道:“据说是当地镇长和一商户勾结,想要谋取吕姓平民的传家宝,利诱不成,又改威逼,最后联手县衙陷害于他,后来更是害死了他母亲,这才变成了恶灵,四处杀人。”
苏寒思量片刻,沉声道:“公主殿下方才说,昨日前去的花神宗弟子,各个带伤,但无一人死亡,是否?”
杨玉儿点了点头,“我也十分奇怪,那恶鬼见人就杀,为何会对师兄们手下留情。”
“他应该只杀与他有仇之人。”苏寒笑道:“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传家宝,值得三方联手谋取。”
“这个目前还不得知。”
二人说话间,一名青年疾步而来,匆忙的行了个礼:“玉儿师妹,陈师兄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杨玉儿闻言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御医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么?”
青年道:“抬回来喂了药,起初是有好转,但后来不知怎的,他的整个肺部都烂掉了,药石罔效,就连九阳散都起不到半点效用,这会儿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念叨着想要见你一面。”
杨玉儿急走两步,忽觉失礼,回过头看着苏寒。
苏寒道:“公主去吧,别留遗憾。”
“改日再来拜访。”杨玉儿道了一声,旋即跟着青年匆忙离开。
目送杨玉儿离开,一转身,凌天香不知何时坐在了坐垫上。
苏寒递过去一只杯子,随后将之斟满。
茶水很次,凌天香只是端起来稍稍抿了一口,“陈寒食是大长老长孙,人品家世都不错。”
“姐姐是想把他许配给我?”苏寒饮了口茶,轻笑道。
凌天香道:“你那能救命的泉水还有多少,方便的话,救他一救。”
“把他救活跟我抢公主?”苏寒笑道:“他可是一直看我很不爽的。”
凌天香淡淡道:“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
“姐姐说的有道理。”苏寒起身行礼:“那我就去了。”
见苏寒大步离去,凌天香轻叹一声:“非要人劝。”
循着杨玉儿的气息一路追进一座塔里,一入其内,刺鼻的药草味钻入鼻腔。
苏寒捂着鼻子走了进去,只见床榻上周围围满了人,杨玉儿坐在床边,握着陈寒食的手。
杨玉儿哭道:“陈师兄,你要挺住啊。”
“玉儿师妹,我怕是熬不过这关了。”陈寒食道:“能在临走前看你一眼,我这辈子无憾了。”
心心念念的女神能在自己快死的时候前来看自己一眼,即使没有得到正面回应,也足够了。
“诸位,能否让在下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救活陈师兄?”
一道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苏寒?你怎么来了?”杨玉儿疑惑道。
苏寒道:“在下有一秘方,或许可以一试。”
“你是何人?”一面容姣好的妇人目光中充满了质疑:“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你又凭何?”
“在下苏寒。”苏寒行至床榻前,探了探陈寒食的脉搏,果真如先前那名青年所说,肺部整个都烂掉了。
苏寒道:“反正也快死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救活了,你们不必感恩,要是救不活,也不要怪罪在下就成。”
“竖子无礼!”白发苍苍的花神宗大长老呵斥道。
“大长老莫要生气,且让他试一试。”
就在众人以为苏寒是故意来闹事,准备将他轰出去时,凌天香现了身。
“拜见宗主!”
众人纷纷行礼。
苏寒朗声道:“退开三丈,待吾一试。”
众人看向凌天香,待后者点头示意后,纷纷退开。
苏寒快速挥舞双臂,像是跳大绳似的跳起了一段舞蹈,随后结出剑指,在水袋里沾了些许泉水,点在了陈寒食的嘴唇上。
一滴两滴三滴。
过了有十息,陈寒食脸色好转,但肺部仍旧是一团黑,显然这些剂量不足以救活他。
在场之人皆感到十分奇妙,那不知名液体必然是稀世灵药,竟能让九阳散都治不好的伤出现好转的趋势。
切身体会过泉水神异的除了苏寒,只有凌天香,也只有她知道,这泉水是多么的珍贵。
“这位公子,您那药液还有吗?”妇人两只手窝在胸前,十分期待的问道,生怕苏寒说没了。
苏寒看了看凌天香,又看了看方才呵斥自己的花神宗大长老,后者见他看来,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行礼:“方才是老夫失礼,还请公子莫怪!万请公子救我孙儿一命,拜托了!”
苏寒上前将其扶起:“大长老,您这可折煞晚辈了。”说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割肉般的疼痛之色:“也罢,反正这东西本生就是用来救人的。”
掏出水袋,苏寒道:“拿个杯子来。”
大长老风风火火的取来一只拇指大小的酒杯。
苏寒小心翼翼的抬起水袋倾倒,一群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斟满酒杯,苏寒小心翼翼的端起:“把他扶起来。”
妇人和老人不敢迟疑,快速将陈寒食扶了起来,等待着苏寒过来喂药。
一杯泉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陈寒食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苍白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然而泉水的效力却只够稳住其伤势,并未痊愈。
苏寒皱了皱眉。
大长老再次跪下,手里拖着一只储物袋,“公子,这是老夫全部身家,只求您再赐一杯!”
“不必。”苏寒皱眉说道。
就在众人以为他见死不救准备拒绝之时,只见他一把掏出水袋,接着掰开陈寒食的嘴巴,将水袋塞了进去。
“老子不信治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