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七日。
宁国府,天香楼。
贾璟,贾琏喝着酒。
歌姬在不远处弹琴吹箫,舞弄丝竹之声,舞女在一旁纵舞。
贾琏锦袍玉带穿在身,唇红齿白英俊端得是好模样。
贾璟原和贾琏的关系就不怎么亲近。
以往小的时候倒是一处,可大了以后,就什么来往。
贾琏笑道:“不知道璟兄弟,这次请我来,是为何事?”
贾璟回来也有半年多了,他也请过不少回了。
可人家宁愿跟院里的妹妹玩,也不跟他去外头耍。
贾璟拍了拍手,随后示意其他人出去。
从袖里掏出一本子丢给贾琏。
贾琏带着疑惑拿起打开一看。
双眼瞬间瞪大,瞳孔都缩了。
这本子上,把他去平安州做的事,全部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璟兄弟这是……”
贾琏紧张的询问。
“从锦衣卫和内缉事厂(类似东厂)那边截下的。”
“这这这……”
贾琏一脸惊恐,他自觉的自己做这些事,极为隐秘。
不过想了一会儿之后,贾琏便冷静了下来,也对。
这些事情锦衣卫要是查不到,那这锦衣卫就太废了。
但凡在做这行当的各门各家,难道不知道会被查到吗?
他们就是自觉的,这种事情便是陛下知道,也只是责罚几句。
想到这里贾琏冷静了一些问道。
“璟兄弟,这是……”
“天下不可能会一直存在两个太阳,压死蚂蚁的往往都是最后一根稻草。”
贾琏闻言双眼瞪大。
他是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实在宁荣两府如今的站队,早已经不是一个战营了。
贾璟是永隆帝的新臣,而荣国府依旧是太上皇的老臣。
府中的事,他是插不话的。
可他想着,就算怎么样。
他们荣国府也是开国一脉。
太上皇赢了,他们稳赚。
永隆帝赢了,他们是开国一脉,永隆帝应该也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吧。
那跟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
袭着爵,依旧再富贵几代人。
等将来换了新帝,说不定还会有机会再复起。
永隆帝总不可能把他们荣国府给抄了吧。
那岂不是会被人说天子刻薄寡恩。
贾琏这个想法,也可以说是太上皇战线大部分人的想法。
可他们不知道,当今是一个心狠的。
更何况他只要一个儿子,如今坐上这个位置,退是不能退了。
既然不能退,他肯定会给自己儿子留下一个稳定的江山。
自己坏一些声音,总比让人在自己儿子身上吸血好。
贾琏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
怎么听贾璟的意思,将来荣国府可能会被清算不成?
“璟兄弟,你是说当今……”
“咳咳,慎言。”
贾琏闻言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之后,再次看向贾璟。
“天恩难测,覆巢之下,岂能有苟且偷生者?”
贾琏只觉得被一道闪电击中。
“今日让你来,也是想告诉你,当退则退,明哲保身。”
贾琏虽然好色,可心地到底还算可以。
相对贾赦,贾珍,他还是很正派的。
贾赦让他去夺石呆子珍藏的扇子,他只是上门去苦苦求对方出让,石呆子执意不肯,他也就作罢了。
而反观贾雨村,诬告陷害,关石入牢狱,夺取其扇子,献给贾赦。
贾赦跟贾琏夸奖贾雨村,而贾琏说什么。
“为这点子事,弄得人家倾家荡产,也不算什么能为!”
反被贾赦一顿好打。
贾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回的荣国府。
王熙凤一见贾琏回来,赶紧迎上。
“爷回来了。”
“嗯。”
贾琏只是冷淡的回应了一句,他现在脑子想的都是贾璟说的事情。
哪里有空理王熙凤。
王熙凤本来因为贾琏被贾璟请走,正心慌意乱。
见贾琏回来便打算看看是不是跟她有关。
可见贾琏态度冷淡,便知道,肯定不是自己的事,要不然以贾琏的性子早闹起来了。
不过是什么事,让他变成这样的?
“二爷,璟兄弟找你说什么?”
王熙凤试探的问了一句。
“外头男人家的事,你们妇人少打听。”
贾琏回了一句之后便不再理会王熙凤。
他大概明白了,他们荣国府被盯上了。
当退则退,明哲保身。
说着简单,他怎么退。
贾赦怎么说都是他老子,将来出事,他怎么躲得了。
如今这些事不做也不行。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覆巢之下,他岂能躲掉?
这事,他还不敢跟贾赦说。
如果让贾赦知道了,只怕他会更加大胆放纵。
若是将来永隆帝落马,自然无事。
可要是太上皇死的早,忠义郡王到时候来不及呢?
那荣国府岂不是更惨。
如此看来,破局之法,还是在东府贾璟身上。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跟自己说这些。
必定是有所图。
甚至这背后可能是那位的意思。
毕竟荣国府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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