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英那日出狱之后并未跟张锦一起回去,而是回了家中。张锦也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江月芝见江亭英回来,心里高兴,连忙让她进屋坐下。
江月芝虽然自私,但也是爱自己儿女的。他见张锦也来了,连忙招呼张锦。
张锦与江月芝说,亭英不跟他回去,希望爹给劝劝。
江亭英在一旁道:“你先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娘要你休我,或者你想休我,你尽管休。”
张锦道:“我不会休你的亭英,我在县里租了房子,你与我一起住,我还是会对你好的。我娘现在管不住我。”
江亭英不言。
她根本不喜欢张锦,成亲那会儿就是顺其自然出嫁,她知道自己嫁不了陆淮,但是陆淮喜欢旁人,她就难免会嫉妒。
陆淮若是喜欢其他还好,偏偏喜欢江九娘,她便更妒。江九娘从小就比她生得好,人也比她聪明,她真恨死了她。
江月芝见二人闹脾气,于是出声道:“张锦,要不今日你先回去,我劝劝亭英。”
张锦道:“那好吧,谢谢爹了。”
江亭英一待家中便是两个月,这两个月张锦来过好几次,可江亭英就是不愿与张锦回去。张锦也耐着脾性的等她,每回来还给她带了不少好东西。duqi.org 南瓜小说网
村里常有长舌妇对江亭英指指点点,背地里说她的闲话,江亭英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每回知道了,就冲到她们经常一起说话的桥上,大骂一通,“我坐过牢怎么了?我坐过牢关你们屁事!你们要再说我闲话,我下药把你们家里喂的鸡鸭全部毒死!”
江亭英骂了好几回,这些人总算老实了。
这日,张锦提着一块猪肉又来了家中,他来时天已经黑了,江月芝便让他留下吃完晚饭,歇息一晚,明早带着江亭英一起走。
江亭英道:“我不走。”
江月芝道:“你不走难道让爹养你一辈子?”
江亭英冷哼一声,被噎得没话说。
夜晚,张锦与江亭英睡在一处,江亭英睡在里面,张锦睡在外面。
江亭英侧卧着身子,背对着张锦,显然是不待见他,不想与他说话。
张锦一把抱住江亭英的身子,江亭英挣扎着,道:“别碰我。”
张锦没放开她的身子,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他道:“我知道你喜欢陆知县,可是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你堂妹,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成亲,日子过得不知多幸福。”
江亭英僵住了身子,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锦道:“你是我的妻子,难道你喜不喜欢我,你心里有谁,我会不清楚吗?”
江亭英道:“那你为什么不休了我?我心里根本就没你。”
张锦道:“可我心里有你。亭英,日子总得过下去,我发誓我会一直对你好的,跟我去县里吧,你待在我身边就行,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挣给你,好不好?”
江亭英没出声。
张锦道:“你不会想着要嫁给陆知县吧?他不会娶你的。”
他连柳莺莺都不要,就只要江月台。他的心思如此坚定,又怎会娶她?
江亭英道:“我没想过,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张锦道:“跟我走吧,我们好好的过日子,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江亭英摇头道:“我不想跟你走,我自己一个人过也行。”
张锦道:“我不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的跟我一起走。”
长夜漫漫,榻上的二人都没有睡意,只是静等天亮。
天色大亮之后,江亭英早早起身做饭,做好之后,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饭后,江月芝让江亭英收拾东西跟着张锦一起走。
江亭英道:“爹,我不想走。”
江月芝起身道:“你不走待在家里做什么?已经待了两个月,你还想在家里待一辈子?”
江亭英道:“总之我不走!我哪儿我不想去!”
江月芝一巴掌扇在江亭英脸上,道:“你给我犯什么浑?我打不醒你!江亭英你以为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你嫁人了,这两年肚子还没反应,你还坐了牢!现在也就张锦肯要你,你要是被张锦休了,我看谁会娶你!你想待在家里是吧?你爹我老了,早晚有一天会死的,爹死了谁养你?你自己养你自己?就凭你?山上的活你能干得了多少?就你那女红就能养活你自己?你开什么玩笑话!给老子和张锦走!”
江亭英眸中含泪,道:“我还有娘呢,我还有我哥,他们会养我!”
江月芝笑道:“你娘现在还在大牢蹲着呢,你不知道吗?你哥?你哥生病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还都来不及,他和那寡妇生得还是个儿,日后不念书?不娶媳妇儿?顾得上你?你死了或许他会给你收尸的。”
江亭英满脸泪水,大声哭起来。
她被江月芝训了一顿,又不让她待在家中,于是只好收拾东西和张锦离开。
两人走在宽阔的官道上,一路碎雪绵绵。
张锦温柔的问她,“脸还疼不疼?”
江亭英摇头道:“不疼,我爹也没下多重的手。”
张锦握住她的手,与她道:“我会养你,会照顾你的。亭英,我们把之前的事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江亭英呢喃道:“重新…开始?”
张锦道:“是啊,重新开始。”
两人回了县中,张锦租的房子虽然小,但是也能住两个人。不过一间灶房,一间卧房。洗澡的地方,是在极小的院子里搭的棚子。
张锦道:“亭英你放心,我会努力挣银子,到时候我们换一个大点的房子。我再给你买个丫鬟,让你做享福娘子。”
江亭英没出声,张锦虽然心有斗志,想改变困境,可就依他老实的性子,怎么可能。
张锦道:“你不信我?”
江亭英道:“我去做饭。”
夜晚,大雪下个不停,两人睡于榻上。张锦还算爱干净,不像他所带的搬货工人,衣服被子都馊了,也懒得洗。
渡过搬货的大多都是只有力气不讲斯文的糙汉。
若是家中有娘子的,穿得还干净些,若是没有的,衣服裤子都黑成炭了,才会换下来洗。
张锦抱着江亭英的身子,道:“冷不冷?这被子有些薄,明日我再去买床厚一些的。”
江亭英道:“我在家中也无事,弹棉花制被褥我会。自己做就行,去买新的多费钱。”
张锦听她说这话,知道她是愿意跟着他过日子了。
他道:“亭英,你会一直跟着我的对不对?”
江亭英道:“不跟着你,我还能跟着谁。”
张锦钻进了被褥中,掀起江亭英的内衫,去吻她的腹部。江亭英制止他,道:“张锦别这样,不行…还不行..”
张锦固住她挣扎的身子,继续作为。
不久,床榻咯吱作响,江亭英躺在张锦身下,放弃了反抗。
完事后,张锦抱着江亭英的身子,道:“我已经好久没碰女人了,你知道吗?”
江亭英知道他所带的搬货工人若是未成亲的,经常去瓦子那等地方。也有成亲了爱去的。
张锦这意思,是她入狱后,他守着身子等她出来。
江亭英道:“还来不来?不来睡了。”
张锦笑道:“当然还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