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三国杀》移动版内测开始, 杜新月也没想好，要怎么给游戏宣传。
内测四天时间，除了秦静也的一部分铁粉, 新增的玩家不算特别少。
但数量远低于预期。
秦静也的个人主页，倒是每天都很热闹。
可惜, 那些热闹是属于《梦·红楼》、全息《三国杀》的，都和移动版没什么关系。
秦静也想着再等两天, 移动版的优点自然会被玩家们发掘。
但看杜新月愁眉苦脸的，还一副生怕她不开心, 日常小心翼翼的样子。
秦静也无奈地坐到工作台前, 打算发个宣传视频, 意思意思“挣扎”一下。
工作日，曾瑞一边摸鱼, 一边看游戏视频。
他当然也看到了《三国杀》移动版内测的消息。
曾瑞毕竟是一个社畜，曾经也是一名移动端游戏玩家。
但随着时间推移，移动端经典的游戏他玩了个遍, 而新游戏——不是换皮就是辣鸡。
久而久之, 一说到移动端游戏, 曾瑞整个人都犯困, 更别提生出玩的心思了。
见静夜主页发了个视频, 他无聊地点进去。
【身份场的正确玩法】
看清视频名字，曾瑞稍微提起了点精神——《三国杀》的身份场, 谁玩谁知道。
明明是策略游戏, 玩家们硬是玩出了情感大乱斗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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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和曾瑞想的不一样。
他一愣, 随后才意识到, 这是移动版？
这种古朴大方的画面确实是静夜的风格，她在给移动版打广告？
身份场的玩法，曾瑞十分熟悉，看一眼视频中的布局，很快读取到相关信息：
静夜拿到的是[内奸]身份，武将则叫做[黄盖]。
曾瑞暂时还没有接触过[黄盖]卡，不太清楚这个武将的技能。
他只知道[内奸]很难玩。
就冲这个，虽然是移动版的画面，但曾瑞没有退出视频。
他打算看看，静夜说的“正确玩法”是什么。
系统自动发牌，静夜在一号位，拿到了三张[桃]，一张[杀]卡。
昨天玩游戏太晚，曾瑞眼睛有点干涩，忍不住抬手揉了两下。
随后，他只听见耳中不断响起“赴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及“请鞭挞我吧，公瑾！”，然后是“医术、医术、医术高超”的台词语音。
曾瑞：“？”
视频卡了？？
曾瑞放下手抬眼一看，重复的语音正好停了下来，静夜的手牌区摆着……
？这是多少张牌？？
他就揉了下眼睛的功夫，她是把牌库都给抽光了吗？！
数不清多少张卡牌，一张一张堆叠在一起，别说详情了，连卡牌名称曾瑞都看不清。
视频中，静夜装备上[诸葛连弩]，开始了她的表演。
不断重复的台词语音又开始了。
这么多张卡，又有能无限次出[杀]的[诸葛连弩]在手，击杀提示不断响起——
“一破，卧龙出山！”
“双连，一战成名！”
“四连，天下无敌！”
游戏结束，静夜以[内奸]身份，无痛获得了胜利。
重点突出一个快字。
放在全息版，即使拿到[黄盖]卡一通杀，造成的视觉效果，也远不及这个视频来得这么爽快。
曾瑞望着已经结束的视频，久久不能言语。
评论区倒是挺热闹：
[虚假的内奸：小心翼翼，假装自己是个忠臣。
[真正的内奸：一口气把其他人全部拿下！]
[换成主公是不是也一样？
[虚假的主公：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打到忠臣。
[真正的主公：管他忠反还是内奸，全部杀了不就行了？]
[我上我也行！说吧，这张卡多少钱？]
[笑死，静夜急了，她上一次打广告还是上一次，看来移动版三国杀玩家真的挺少。]
[其实移动版还不错，我最近上班，在车上看到好多人玩。]
[+1，比全息方便很多。]
[？你们之前不是还说，不玩移动端游戏吗？]
[那是你们年轻人，我们打工人又不能天天躺全息舱里，上班摸鱼总要有个消遣。]
[新玩家报道，我说我是先看见我爸妈在玩移动版，然后才摸到全息这边的你们信吗？]
[我爸妈也是，还有我爷爷，最近他们说话文绉绉的，全是各种四字词汇，我爷爷还自创了一个锦囊卡，叫“休伤吾儿”，用来保护我爸……]
曾瑞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自创锦囊卡，休伤吾儿，这都是什么东西？
他继续往下看，才发现这人一家四口，是在线下一起玩的移动版。
每当这孩子父亲要死了，爷爷就会大喊“休伤吾儿”，把敌方的攻击卡撤回去，一局限用一次。
如果队友是孙子或者儿媳，爷爷就会视情况，把“休伤吾儿”再换成别的。
曾瑞擦干净嘴边的水，默默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以表佩服。
他放下水杯，继续摸鱼。
然而往常挺有趣的视频，此时却变得索然无味。
曾瑞犹豫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光脑下载好了《三国杀》移动版，并点了进入。
就……公司也没有全息舱，浅玩一下，过过瘾吧。
“曾瑞，曾瑞，下班了！”
时间过得飞快，曾瑞被同事喊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摸鱼摸了半个下午。
还好最近月中，手上没积压太多工作。
不然他今天铁定要留下来加班，以免影响其他人的工作进度。
同事见他终于醒神，好奇地走了过来：“你一下午就坐在这儿，看什么呢？”
曾瑞把屏幕让开给他看。
“这是……三国杀？”
“对，移动版。”
同事有点诧异，好奇地问：“感觉怎么样？好玩吗？和全息比起来。”
曾瑞说挺好。
同事心想也是，要不曾瑞也不能玩得这么入迷，他打开星网：“我也去下一个。”
曾瑞起身收拾东西，刚准备走人，就听他在身后抱怨道：“怎么还在内测？内测名额发完了，我下不了啊。”
“之前不还都说不玩的吗？这么多名额，才几天就被抢完了……”
曾瑞回过头，两人对视一眼。
这一刻，全息，好像真的突然就不香了。
曾瑞：“一起走？”
同事高兴应道：“好啊！”
他俩勾肩搭背上了车，一个动手，一个动嘴地玩起了《三国杀》。
同一时间，联邦第一主星。
任务结束，又到医院顾昀那儿躺了两天，司城辛回到家中，推开门，就听客厅里老元帅“哎呀”地重叹一声。
他动作一顿，关好门，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却见老元帅正开着光脑大屏，似乎是在……玩游戏？
屏幕上显示着“失败”两个大字，游戏的画风和配乐都十分古典，有种紧凑而浓重的战争色彩。
“让你不听我的，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司老元帅盯着屏幕，气哼哼地念了一句。
他自然早就发现孙子回来了，这小子成天不着家，带着病还敢接任务，司明维打算好好冷他一冷。
于是他目不斜视，又开了一局游戏。
这一局队友不听指挥，又输了。
敌对玩家还欠兮兮地，发了两个得意的表情，看得司老元帅血压直往上飙。
一斜眼，司城辛就站在旁边看着，跟个木桩子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司明维：“哼！”
司城辛等了等，见他没继续开游戏，才后知后觉叫了声：“爷爷。”
“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不想活了，打算死在里头了呢！”
“我错了，您别生气。”
认错态度倒是良好，司明维忍不住瞅他一眼，见他脸上一丝表情也看不见，眼睛寒潭似的深沉幽黑，心中一痛。
他这一生就一个儿子，儿子儿媳都先后死在了魔渊里头。
现在难道要他临死前，还再送走自己唯一的孙子？
“爷爷。”站在旁边的人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平静出声道：“会好起来的。”
屁点说服力都没有。
不过，司明维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还是低哼一声，转移了话题：“前线那边，最近情况怎么样了？”
司城辛：“还是那样。”
缺人，缺力。最近内部甚至开始出现另一种声音，说要把异次空间的事公之于众。
司老元帅年龄大了，不好什么事都让他操心。
司城辛没有细说，只提了个好消息：“研究所那边，有了新成果。”
老元帅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哦，他们能弄出什么好东西来？”
自从魔渊、异次空间出现以来，军方挡在了前线，后方的技术人员也不忘出一份力。
情绪能量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但既然存在，而且可以拿到现实世界使用，那就可以被研究、分析、再利用。
——这是联邦那几个大研究所的人说的。
然而十几年过去，司明维等得头发都白了，也没看他们真弄出什么成果来。
他从一开始，每次听到研究所有什么重大突破时的期待，到现在，早已心如止水。
司城辛：“方川说，诱饵剂的研发基本完成，替代能源的方案失败了。”
司明维嫌弃地呵呵两声，他就知道。
司城辛继续转述：“不过，他们从这个项目的失败中得到启发，有了新的方向，又组建了一个新项目，正在尝试利用正面情绪能量合成特效药，用于污染病的治疗。”
司明维：“？”
司明维愣了一下，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瞪眼责备孙子：“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司城辛：“我回来正是打算跟您说这个。”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悦，也没有丝毫激动，像在执行任务。
司明维又缓缓坐了回去。
盯着孙子那张死人脸，老元帅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行了，现在消息也带到了，你可以滚了！”
“……爷爷？”
司城辛站在原地，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司明维看他那个样子就来气，又瞪了他一眼，自个儿跑到一边书房去，给研究所相熟的人打了通讯，询问详情。
对方说，这个项目还只是刚开始，进度比较缓慢。
不过，他们有很大把握能成功，且之前已经做出过有效的试验品。
司老元帅一颗死寂的心，一下子就活络起来。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浑身都有劲儿了。
要不是年纪大了，高低把拐杖举起来舞两下。
回到客厅，见孙子双目放空，跟个傻子似的坐在沙发上，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孙子还年轻，又比较能忍。
等得起。
司明维眼睛一转，拿着拐杖给了他两下，把人唤回神，问：“你那个直播，最近还在做吗？”
司城辛摇头：“没有。”
如非上官要求，他一般不开直播。
司明维笑眯眯道：“我记得你那个直播间，看的人挺多的。正巧我这两天发现一个好游戏，你给它打打广告。”
顺便让他向全联邦玩家证明，他司老元帅一点都不菜！
说起这事司明维就来气，范荣那个蠢蛋，自爆就自爆，还拖他下水。
早知道那天，就不跟他一起玩了。
爷爷不是向来嫌弃这些游戏？怎么突然想起要给人打广告……
司城辛心中刚升起疑惑，脑仁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狠狠刺入大脑。
他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极尽全力表现得自然。
看了眼身旁脸上带笑，不知在想什么的老元帅，司城辛不再多想，沉默地打开了直播间。
静夜工作室。
秦静也刚收到内测码发完的提醒，把小程序关了，就见梁霄鸣一脸兴奋抬起头：“老板，快看直播！”
“什么直播？”
“就是司少将的……哎呀算了，我直接给你发链接吧。”
链接发过来，秦静也点了进去，意外发现这个直播间她以前看过。
不过，少将？联邦已经开放到连军人都能当人气主播了吗？
秦静也好奇看去，一愣。
屏幕上的人她见过，好像是……从C-17星搬家过来时，在飞船上遇到的。
难怪她那时觉得对方眼熟。
凭着军装和那股格外冷冽的气质认出了人，秦静也的目光从这人脸上扫过，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镜头很快发生偏移，旁边多出一位老人。
老人有一身刚正不阿的气质，两鬓微霜，但精神矍铄。
弹幕上都是打招呼的，似乎没人发现那位年轻少将的不对劲，秦静也也只当自己眼花了。
[老元帅！您身体还好吗？]
[司老元帅！晚上好！]
[老元帅吃了吗？今晚我想跟您喝一样口味的营养剂！]
[我也要和司少将喝一样口味的营养剂！]
秦静也嘴角一抽，她知道老元帅是国民偶像，可这些人也太夸张了吧？
看着弹幕，明显自己的人气比孙子高，司明维嘴角一翘，略有些得意。
他那张严肃的脸孔看起来都慈祥了许多，笑呵呵地应道：“大家放心，我身体好得很。”
“晚饭啊，晚饭还没吃呢，今天不喝营养剂，孙子回来了，一会儿去餐厅吃。”
“吃什么还没想好……嗯，等功能星的发展跟上了，肯定也能让你们人人都能吃上新鲜热食的。”
和弹幕聊了两句，见有人问起和范荣一起玩《三国杀》的是不是他，司明维才想起正事。
他清了清嗓子：“咳，是我，那是我第一次玩，范荣那小子瞎指挥。”
“全息不玩了，这个游戏不是出了移动版吗？我这成天躺着难受，移动版挺好的。”
[移动版？？是我想的那种移动版吗？]
[居然真的是老元帅！]
[啊啊啊啊我和老元帅玩了同一款游戏！]
[移动版在哪下载？我在腾飞和七三怎么都没找到？]
[搜“静夜工作室”可以找到，不过不用看了，三国杀移动版还在内测，现在名额已经抢完了。]
[什么时候公测啊，我也想玩。]
司明维也是看了弹幕，才知道这个游戏还在内测。
——简直是天助他也。
老元帅露出随和的微笑，一副顺势而为的样子：“既然大家都挺感兴趣，我就带大家看看这个游戏怎么样？”
[看看看！]
司明维打开《三国杀》。
他又回过头，说孙子难得回家，更没怎么一起玩过游戏，想跟他一起玩。
有观众主动借出内测号。
司城辛顺从地下载《三国杀》移动版，两人组队进了匹配。
[啊啊老元帅您慢点！我游戏还没开呢！]
[羡慕死我了，让我看看是哪两个小王八蛋，能匹配同时遇到老元帅和司少将。]
[嫉妒使我发狂！]
游戏对局如战场，一进游戏，司明维脸上的笑就浅淡下来，神情肃重地给孙子简单讲了讲规则：“听懂了吗？”
司城辛点头：“嗯。”
司老元帅非常满意：“不错，听我指挥。”
司少将：“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跟真的要上战场似的。
司老元帅说什么，司少将就做什么。
好好的一局游戏，愣是成了司明维的个人秀。他一个人拿两副牌，司城辛就跟工具人似的，指哪打哪。
[司少将，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我要举报，这是作弊！]
[老元帅好厉害！]
[如果可以赢，当个工具人躺狗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游戏看起来还挺有趣的，在哪玩啊？]
[所以之前真的是范老先生拖后腿吧？这种策略游戏肯定难不倒老元帅。]
满意地见到自己想看的弹幕，司明维嘴角一翘。
玩了两局，他便关掉游戏：“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跟孙子要去吃晚饭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早点休息。”
“放心，放心，我肯定会保重身体……”
直播结束了。
不出意外，星网的相关热搜早已高高挂起，每一个词条后面都跟着爆字。
#老元帅三国杀#
#司少将直播老元帅#
#三国杀今天公测了吗#
梁霄鸣兴奋得不行：“老板，咱们赚翻了！司少将可是除了《次空间》，就没播过其他游戏，而且这次还有老元帅一起……”
他顿了顿，再次八卦地看向秦静也：“老板，说实话，你真的不是哪位主星大佬的女儿吗？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秦静也撑着下巴，安静地看着他。
梁霄鸣的声音逐渐变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老板……”
秦静也叹气：“你自己父亲是梁衡，我要是主星出身，你会不认识吗？”
梁霄鸣一呆：“老板，你知道了？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
秦静也确实最近才从俞禹口中，知道梁霄鸣的父亲身份。
她抬了抬手：“别紧张，我也没怪你。”
这就和那种富家少爷隐瞒身份，出来体验生活一样嘛……她懂的。
梁霄鸣水平不错，人也什么坏心眼，她用得挺顺手，也不打算换。
秦静也：“按照合同规定，离职前一个月跟我说一声就行。”
“好。”梁霄鸣心惊胆战地点头。
秦静也挥挥手，让他继续去做自己的工作。
司老元帅会直播玩《三国杀》移动版，她确实没想到。
嗯，也说明她的游戏确实优秀。
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现在游戏评论区下，全都是在问，什么时候公测的人。
秦静也倒是也想早点公测。
但有一件事她没法解决：移动版和全息版的数据，无法互通。
这事，秦静也也是前两天才知道。
怪她之前没问。内测开始之后，她准备做双端数据互通工作，才去找的星游客服。
结果，就陷入了现在这种境况。
一天不解决，游戏就一天没法公测。
——总不能让先玩了全息版，在那边花了钱的玩家，到移动版这边，还要再花一次同样的钱吧？
她是策划，又不是狗。
秦静也发愁地揉了揉太阳穴，想着要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某著名旅游星。
海边潮汐起伏，沙滩上人声鼎沸，郭晓坐在豪华度假酒店里，刚换上泳衣。
他关掉直播，看一眼外面艳阳高照的天空，感觉心有点凉。
搓了搓手臂，郭晓打开光脑，摸到静夜工作室，《三国杀》移动版下方评论区。
[什么时候公测什么时候公测？？]
[从司少将直播间来的，快让我进去！或者再发点内测码也行啊！]
[我后悔了，现在我爸妈，我同事，我上司，天天面对面匹配玩三国杀，不带我也就算了，连跟我聊天的人都没了！]
[在？给点内测码，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郭晓：“……”
至于吗？他就想问问至于吗？！
不就是老元帅和少将一起直播……行吧，好像真的至于。
郭晓挺乐观地想：他是不配当静夜的竞争对手了，去玩玩这个游戏也没啥。
不过再看看自己游戏无人问津的扑街惨相，想到之前各种安慰他，说一定能行的刘高明，郭晓就来气。
他穿上鞋出了门，找到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陶醉在海景中的刘高明。
先把刚才的直播回放甩给他。
刘高明看完，沉默不语，墨镜滑到鼻子下了也没好意思推。
郭晓幽怨道：“高明哥，你不是说，静夜扑不起什么水花吗？”
刘高明尴尬一笑，移开目光。
“咳，这个……”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指着前方辽阔无际，波涛起伏的大海：“郭晓啊，你看那儿，你看到水花了吗？”
郭晓：“？”
郭晓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没有，怎么了？”
刘高明：“那你看到了什么？”
郭晓：“……浪？”
刘高明推了推墨镜，望着那近两米高的海浪，呵呵笑道：“可不是嘛。”
一点水花都没有。
全是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