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吃了两颗就没什么胃口了,她喊曲致雪进来一起吃糖炒栗子。
曲致雪屁颠屁颠的冲进来。
苏夏斜倚在床上,轻抬着眼睫,看曲致雪手伸进纸袋子里面。他的手指骨很大,骨骼像男人一样粗大。
曲致雪吃着吃着,苏夏突然怜悯的问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好多男人,为了自己可怜的自尊心,排挤比他优秀的异性,而曲致雪那样帅气,又比大多数男人高,从小接受到的异样眼光应该不会少。
曲致雪差点被自己呛死,她咳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这样说。”
“算了,没什么,反正我以后会罩着你,没人敢说你一句不是。”苏夏轻飘飘揭过,曲致雪瞳孔倏地一震。
满足的同时,她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两个世界之子,原本是想从陆国淮下手,可惜他太难攻略了,后来发现,陆国淮身上的气运,被他无知无觉但又自愿的转移到苏夏身上。
所以她黏人的目标,从陆国淮转到苏夏身上。
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不纯,而世界之子,竟然真心待她!
内心羞愧到无以复加的同时,一股翻山倒海般的恐慌,几乎要将曲致雪整个人淹没。
要是世界之子知道她是男的,她是有目的的接近,她们还能做朋友么?
曲致雪默默吃着糖栗子,没有吱声。
她机械化的剥壳然后往嘴里塞,冷不丁的,苏夏突然倾身过来,伸出瓷白如玉的小手,去扯曲致雪脖子上系着的丝巾。
小嘴嘟囔,“有那么喜欢丝巾么?这天气,你也不嫌热。”
曲致雪吓了一跳,动作激烈而迅速的扯回自己的丝巾,瞳孔因为惊惧而放大,那模样,就像是在瞪苏夏。
他抓着丝巾,捂着脖子,匆匆忙忙跑出去。
苏夏抬起手,“喂……”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解个丝巾,曲致雪就有那么大的反应。刚才她是在瞪自己吧?
苏夏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不太得劲。
小男孩咽了咽口水,怯生生的道,“姐姐,我想吃那个。”
苏夏翻了个白眼,她把糖炒栗子都投喂给小屁孩了,一整个下午,再没看见曲致雪回来。
这不对劲。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苏夏终于瞧见曲致雪,她让曲致雪挨着自己坐,“你生气了么。”
曲致雪连忙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夏姐你别多想。”
“你多吃点。”
农民伯伯弄来的一大桌子农家乐菜式还挺丰富,苏夏一个劲给曲致雪夹菜,惹得旁边的邢越不快。
他沉着声音询问,“我的呢?”
苏夏比他更横,“你是自己手断了,还是jj没了,需要我像伺候雪儿一样伺候你?”
邢越一噎,脸色青青紫紫,随即口没遮拦道,“没有这两样,我怎么给你性福?”
“呵。”苏夏冷笑,抬脚就给邢越一脚,毫不留情的力道,让邢越疼得脸色微微扭曲。
过了一会儿,纪南回来了,他拿着碗筷试图夹菜。
因为苏夏的争取,让纪南父子俩有了和邢老大上桌,吃同样饭菜的机会,可是现在,苏夏不愿意了。
她清凌凌的瞳孔,静静的盯着纪南,平静表面下,燃烧着幽火。
苏夏冷声说,“你这么有骨气,有时间对别人指手画脚,应该很能抗饿吧?那么今晚,明天,以后你都别吃。”
纪南一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苏夏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心痛,似乎不明白,苏夏真正模样,竟然是这么不堪的人。
他看错人了……
邢越闻言哈哈大笑,“你总算想通了,反正只要让他们不死,随便喂点吃的就行,你非要给他们吃好的。”
有了邢老大发话,纪南别想吃到东西。
邢越挥挥手,立马就要小弟把纪南叉出去,和他儿子关在杂物间里。
这下,纪南父子,算是和外面彻底隔绝出来。
纪文白舔了舔嘴唇,茫然的看着父亲空荡荡的碗,“爸爸,饭呢?”
纪南脸色难看,“被苏夏赶出来了。”
纪文白还不知道他们接下来都没饭吃,他窃笑,“肯定是你做了坏事,惹姐姐不高兴了,她才把你丢进来。”
为什么别人都站在苏夏那边呢?曲致雪就不说了,那个被吊着的小男孩算一个,连他儿子都替苏夏说话。
他心累的摸摸儿子的脑袋,“困了就先睡觉,睡醒了在吃。”
纪文白点点头,“我已经睡醒了,姐姐就算还没有消气,也会给我吃的。”
纪南不知道他哪来的迷之自信,他觉得苏夏那呲牙必报的小人,估计是想饿死他们。
时间慢慢流逝,随之一起流逝的,还有纪南胃里的食物,挨饿的滋味并不好受,他用力勒紧裤腰带,试图麻痹自己。
突然,窗户被敲人推开,两个馒头一壶水从窗口飞进来,很快,窗户就被合上。
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纪南瞥到一小截雪白的皓腕。
月光透进来,要不是地上真真实实丢着东西,他都要以为那是自己的一场梦。
纪南神色复杂的捡起馒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摇醒儿子起来吃东西。
才两个馒头,根本吃不饱,纪南选择全部留给儿子,他自己只喝了几口水。
睡醒的儿子看见馒头很高兴,迷迷糊糊的说,“我就知道苏夏姐姐会给我们送吃的,爸爸你也吃。”
纪文白推了个馒头给纪南,纪南摇头,“我已经吃过两个馒头了,这是留给你的。”
奸诈的女人,故意只给两个馒头让他做选择,要么两个人都吃不饱,要么一个人死死抗住饿,她分明就是要折磨自己!
苏夏骨子里的劣根性暴露无疑。纪南恨恨的想。
……
儿子和苏夏不见了,曲家急疯了,连忙派人去找,只在森林入口处见到了那辆熟悉的汽车,两个人却不叫踪影,问司机,司机也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他们两个进到里面没出来。
曲家报了案,精疲力尽的找了一整天,几乎把整片林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人影。
夜晚,他们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让我媳妇儿苏夏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