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

第183章

徐州

汝阴王和司马贤在议事。

“安南王向我们求助, 我们救还是不救?”汝阴王先前接到安南王的密信,看完信上的内容,他一时间拿不准主意了。救吧, 这段时间, 他们青徐两州也遭遇了重大的洪涝灾害,虽然他们对洪涝灾害的应对没有伊春那边那么从容,但也算调度得当, 所青徐两州有『骚』动, 但不至于像黔南那样直接崩溃了。

这个时间点出兵, 他不大愿意。不救吧, 他又担心朝廷灭了安南王之后,再合兵来攻打他们。这样的, 他也得考虑自已能不能称住。

思及如今的形势,汝阴王也是唏嘘。本来起事的方势中,他们徐州的势是最强大的,次是在益州西南方起事的安南王,刑长风独有一个伊春, 同一个地盘上还有朱富贵在镇守, 算是最弱势的一方。现在, 综合实来看, 汝阴王认为他们和刑长风算是不相上下。安南王倒成了最弱的那一方。

司马贤暗忖, 朝廷的决策总算对了,杮子挑软的捏,安南王在朝廷眼中就是那颗软柿子, 如今朝廷集中火打算先消灭西南王。现在安南王被朝廷集中火打,快要撑不住了,才急忙慌地来信向他们求助。

“主公, 安南王想要我们在这个时候出兵,主要是想我们替他分担朝廷的火。”

汝阴王赞同这一点,“嗯,他的意思是,和我们结盟,互为倚角之势。这次若我们出兵,就当他欠我们一个人情。后但凡有招呼,一定义不容辞地帮忙。”

司马贤说道,“安南王还没认清现实呢。主公,我们不出兵,派人去劝安南王归附我们吧。”目前的形势来看,大梁足鼎立的格局已经很清晰了,安南王这是垂死挣扎罢了。

“说,安南王有能臣服于本王吗?”汝阴王问。

“反他不能臣服于朝廷的,他不想死的,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归顺他们,另一条,就是投靠伊春。”而他们和安南王是有点交情的,“派人去和安南王谈谈吧。”司马贤觉得,在争取安南王一事上,他们总比伊春的胜算大一点。

提起伊春,就不免谈起他们修建的水泥新官道。

幽州独有的几条水泥新官道,被来往的商人传得神乎技。百姓们听到后只当听了个新鲜,反伊春总是有新玩意出来,现在不过是又了个叫水泥的东西,嗯,听说用这玩意和沙石放水按比例搅拌后铺成的路特别平整。但这消息落在有心人耳中,是不一样的反应。

几乎是立即的,汝阴王和司马贤就意识到这水泥新官道在军事上的意义。等刑长风等人在幽州铺设完水泥官道,他们将来攻打幽州,难度会增大。除非他们能从内部瓦解幽州,但是这能吗?

“说,伊春怎么就那么人才呢?”汝阴王再次喃喃地和自家军师抱怨。

韩『潮』生:他能说在起事之初,大梁内混得不好的匠人都被他家姚大人利用商队给撸了一遍了吗?

他们青州和徐州,治地方的官员、内政人才、各种手艺人、匠人,奇缺。缺到什么程度呢,缺到他恨不得仰天长啸,高声呼吁自已求贤若渴!

因为人才的紧缺,他们在和伊春交易一些对方独有的件时,总是很被动。

如今要和伊春交易的品又了一样,水泥!听说用这水泥拌沙子来糊墙,比糯米汁要结实。他想和伊春那边交易一些水泥,不管是拿来砌城墙也好拿来修路也罢,都是极好的。若是能拿到水泥的方子就更好了,他们自已就能把水泥研制出来!

汝阴王又命人拿出了舆图,目光落在幽州的所在,眉头拧得死紧的。

首先,幽州这位置,本就易守难攻。因为它只有在西南方与冀州并州接壤,东南两个方向都被长长的海岸线所占据。

汝阴王又看向他们所在的青徐两州,他们青徐两州是东部靠海,也有长长的海岸线。他们青州北是渤海,与幽州只有一海之隔。

汝阴王问,“我们日后是不是有能与伊春那边打海战?”

司马贤点了点头,在他们在拿下青州之后,他就意识到,他们有能与伊春遭遇海战了。

“之前听提了一嘴,伊春那边现在在训练水师?”汝阴王突然想到这点。

“是的,这是近期的消息。”司马贤接说道,“伊春的船要比我们的好,主公,我觉得咱们与伊春越晚交手越好。”

司马贤说起这个也很无奈。对方发展水师的想法,要比他们早。伊春的海上势最初是建立在河运的基础上的,一开始,只是砸钱买几条大船,这事追溯到刑长风未起事前。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发展水师,需要船只。等他们反应过来后,再去找制造船只的船工匠人时,已经晚了一步。有用的人才能撬动的人才都被对方给捡走了。

司马贤有些无奈,伊春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满盘落子,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等到后来,他们才发现,人家每走一步都是有深意的。他们想起来『插』一脚时,对方竟是早早落子了。

如果司马贤知道八爪鱼这种生的,一定会说,他娘的是八爪鱼吗?路都被们走光了。

汝阴王越听越心塞,光看伊春人才济济的样子,就知道人家准备得有充分了。说他们不是有备而来,蓄意谋反,谁信呢?伊春那帮人坏了,早有反心不说,还反设计自已成了首祸者!不得不说,汝阴王阴谋论了。

怎么伊春什么人才都有啊?子也在扪心自问。

比起汝阴王司马贤两人的郁闷,子则是气闷,他觉得伊春那帮人就是小偷!有用的匠人都被他们给悄悄偷走了,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有了这些匠人和手艺人,伊春弄出了那么的新玩意,新酒、香水、精油、水泥、肥皂、牙刷牙膏等等,还有『毛』线『毛』衣等,这些玩意深受大梁有钱人的喜爱,同时也让伊春那帮人赚得钵满盆满。

这些新玩意百花齐放一样冒出来,给伊春搂回去无数的金银和资源时,他们才意识到,匠人手艺人是那么的重要。

而他们根本阻止不了伊春新件在大梁境内的倾销。

为了阻止金银货币及原材料资源等流入伊春壮大伊春,子甚至颁布了禁令,禁止伊春的新玩意在大梁境内售卖。

但这一禁令,除了徒惹民怨沸腾不说,喜欢的人依然会悄悄地购买。尤是禁酒和禁『药』这一点,让很酒疯子不满,也让很百姓不满。特别是那些洒疯子,喝醉了之后,就去当地衙门发疯闹事,示不满。

还有许普通的百姓,被朝廷这样的禁令一『逼』,跑去伊春的人更了。

对此,子也很无。

伊春

又是每旬一次例会,会上,封秀东汇报了情报部门汇总上来的一些消息。

“目前王朗坐镇冀州广阳,拦截了往咱们幽州而来的百姓,约『摸』估计数目有近百万。关键是,还有越来越的趋势。”

与会的成员看看我,我看看,他们能说,王朗真不愧是他们的对手吗?一来就挑事。

姚春暖冷笑,王朗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所谓。

“他想拦就拦,这个时候青黄不接的,百万灾民,好让他挑一挑这担子!省得为我们得了百万人口,占了大便宜似的!”

这么百姓如何安置,真的是一个大问题和大难题。敢说,这些百姓里,病弱的,最少占了成上。便是他们幽州要接收,都得耗费不少的医疗资源,还有粮食,近百万人口每日的耗粮不是小数目,

饶是他们伊春,存粮相对而言是最的。前段时间,他们还鼓励百姓挖点野菜呢。地里山里的野菜,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在饥荒的时候,是救命的粮食。他们甚至还安排人收购,吃不完就弄成野菜干放,备不时之需。

姚春暖最烦这种没点数的人了,自已挑不起这担子,又不让别人来挑。然后搞来搞去,最后造成民怨,甚至引起暴动,自食恶果也就罢了,那是他自找的,惜的是因此而死去的百姓。

冀州,东阳

王朗看那么的百姓,很是心惊。一个个衣衫褴褛,人头攒动。

“王大人,咱们的粮仓已经用掉了分之二了,每天两顿稀粥,底下难民们闹腾得很厉害。底下的几股势有慢慢联合的趋势,对方目前强烈要求我们给个说法。”

王朗不语,他不想那么的百姓流向幽州,成为他们的兵源,成为他们的工人,成为他们的农民,为幽州创造财富。

但如姚春暖所料,百万人口的吃喝拉撒,让王朗也感觉到头疼,“不是让他们挖点野菜,和发放的救济粮凑合一下吗?”

属下不语,挖野菜的时节过了,况且那么人去挖,说句不好听的,野菜都快被挖绝种了,现在哪里还有野菜啊。

就在这时,有个男子站上石头堆上高呼,“王大人,请放我们出去!我们这里有病人有人有孩子!我们想活命,我们要出去,去伊春!”

“开城门让我们出去!”

“我们要去幽州,我们要去伊春!”

“们凭什么扣我们在这里?”

“人家伊春给看病,给吃给住,然后再安排活干,们呢?安置不了那么人,又不放我们出城,是想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想学伊春,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一声声愤怒的叫嚣和质问,让王朗脸『色』很不好看。

王朗旁边的属下大喝,“好大的胆子?!”

带头的男子仰头大声回道,“我们胆子不大,但命都快没了,害怕有用吗?”

王朗垂目,与那人对视,“就不怕我下令杀了?!”

那人冷笑,“要杀就杀呗,反大梁的官员杀民又不是第一次了,前有甘化城屠镇,后有王朗王大人屠城,很常不是吗?”

王朗的属下被他的给噎住了。

“大人,还是开城门放他们出去吧?不然属下恐怕他们会造成暴动啊。”

王朗颓然,罢了罢手,示意属下开城门。

下属松了口气。

“城门要开了,快走!”

那男子闻言,顿时急呼,组织安排众人排队,“大家排好队,一个个出城,别到了这个时候还发生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城门一开,无数灾民蜂拥而出,像是逃离牢笼,又像是奔向新的希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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