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土豪游戏

是时夜幕初降,天边晚霞犹存,孔子庙的古玩市场,人声鼎沸。

座落其中的中山府酒楼,灯火辉煌,众哥们再次相聚,把酒正欢。

酒过三巡,世强心中高兴,自然就比其他哥们多喝了几杯,带着醉意感叹道:“这些鸟人有什么能耐,竟能搞到那么多钱,跟我们零号比,那就是蚂蚁跟大象……”

“他们都是能人,千万别小看他们。所谓天人才能胜!意思是说,具备了天时的客观环境和机遇并加上自身的素质和努力,才能够成功,两者缺一不可。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古人韩愈说的!”

江波一字一句的讲了这段话,众人听了似懂非懂地不住的点头。

接着,江波继续道:“今天在座的兄弟,我和凯子,志军,中卫,龙生都是吃公家饭的。大海,云龙和世强都要靠自己的辛劳,养家糊口的。唯有施公子,尚能子承父业,算得上是富人,但也是靠他自身的努力才有今天的!”

说着,江波举起酒杯站了起来,众哥们立马全体起立!

“希望大家不忘初心,不分贫富,一朝是哥们,终身为兄弟!干杯!”

众兄弟一饮而尽……

回到酒店的江波,接到了刚刚升任某大军区参谋长马骏的电话。告诉他近期可能会回来探亲,问他什么时候走?江波说最多还待三天。马骏让等他电话。

妻子林娟她们的这次旅游是五天时间,明天将返回。从每天二次的通话中,感觉这次她和亚妮都玩的很开心,除了想儿子,想老公,其他一切都好!

冲完凉,一杯茶,一支烟。

静下来的江波,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给他看过的一副对联“放宽肚皮装气,咬定牙根吃亏”。

说是这副对联出自近代买办大商人徐润的手笔,江波发现,他才是国内房地产开发的鼻祖,但他的遭遇比之向华却更为多灾多难!

徐润,先是在租界开发,遇到了中法战争,法国兵舰驰抵吴淞口,富户纷纷逃离了上海,楼市崩盘。尔后,他变卖家产,在天津等地重新置地开发,又遇上了八国联军侵华,在天津新划租界区,他的房产遂被外国人占了去……而他仍在寻找机会东山再起,屡挫屡起,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想到这里,江波再次感叹到,商人就像士兵,商场就是战场。军人要有毅力,商人要有韧劲。这种心理素质,已经化为一种修养,需要一个人经受长期的磨砺,才能真正获得……

次日早上,江波洗漱完准备再次登顶天文山。下楼刚出电梯,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阿哥,我是向中,我刚到金城!”

“向中?是老二!”向中是向华的二弟,江波也只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好像比他哥小了五六岁。

“江阿哥,你住在哪?我马上过来!”向中急切地说到。

江波给他了地址,便走到了酒店大厅休息区等他。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他一边打着江波的电话,一边走进酒店大厅寻找张望着。

一米七几的个头,一张极具特性的脸,背了个大旅行包,头上戴了顶高尔夫球帽……

江波站起来,向他招了招手。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江波,然后就笑了起,说:“江阿哥!你还是老样子没变…”

江波笑到:“你才没变呢?还是小时候那张貌似人家欠你多,还你少的脸!”

向家三兄弟,就老二长的像她妈,性格也最古怪,勤劳但特别抠门。

向中听了,咧开了嘴笑出了声。

“还没吃早点吧?一起去餐厅,等你都快饿死我了!”江波说着就带着他往餐厅走。

“呵呵,路上吃了二个馒头。”向中边走边说到。

“你也就二个馒头,加一个鸡蛋会要你的命!”江波一边说,一边强忍着笑。

“嘿…嘿嘿……”咧咧着嘴在笑,时而还流着口水。

进了餐厅,自助餐的票已经过点了。司机小顾叫来了二大盆排骨面,向中拿过来就猛吃,还扬起头,咧开嘴笑。

江波看了笑道:“再给他拿十个肉包子,十个茶叶蛋来!”小顾愣了一下,赶紧跑过去拿了。

向中早已半碗面下肚了,一边笑着,一边吃得更快了……

吃不了,兜着走!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抹了下嘴,跟着江波又回到了休息区。

江波叫了二杯茶,问到:“你今天是从哪里来?”

“从非洲来!”

“什么?”这模样倒是跟非洲相配,但那可是万里之遥,加上语言又不通,开什么国际玩笑!

“下飞机听我妈说,你帮向阳拿到了钱,就直接赶过来了……”看样子他还真的没胡说八道啊。

“那你还没见过向阳?”

“还没有……向阳说昨晚刘强带着人买了东西去看他,说银行本票办好后,财务人员明天会当面交给你……所以我就直接来了!”向中说完,连喝了几口茶。这家伙可能有特异功能,吃面喝茶没见他怕过烫。

江波听了半晌没吱声。这老二可真有你的,起码得先去看看弟弟伤的咋样,再说人家银行又不是专门为你开的,哪有这么早就开门了……靠!

幸亏江波知道这家伙从小就这样,他人本质不坏,还很勤劳。他家三兄弟,老大向华厚道忠良,老小聪明本分,就这老二有这怪毛病……

“那你就是过来拿支票的,其他呢?”江波问。

“拿到支票后,还要你帮个忙。我从非洲搞来的木材,是从我哥的投资公司走账的。我哥被抓后,他们把我去年到现在的几个大单,连本带利的吃光了……”

江波看着他,不知道他初中是否上完没,就他能把万里之外的非洲木材搞到国内,这本身已是个奇迹!光是国际贸易的通关手续,与非洲的那些酋长谈业务,更要命的还有那里的战乱……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被眼前的这个人搞定了!

泥马!这不是神话是什么?

“你去的非洲,都是哪些国家?”

江波虽然对他提出的“帮忙”很反感,把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局长当成了要债的!但他毕竟是哥们的胞弟,打小就这么个人,不知天高地厚,人情世故的人!能跟他计较什么呢?帮不帮或是帮不帮得上都另说,但眼前的这个神话,他还是想探个究竟!

“喀麦隆和加蓬二个国家。”说着,向中从包里拿出个索尼摄像机,放着视频给他看。

画面中,茂密的原始森林里,他被五六个只穿一条裤衩,肩上背枪的黑人护送着。走到了一堆已被伐倒的大树旁,用卷尺量着要几个人抱的粗大原木,听到有翻译的声音参与着谈价格。然后,是一些从森林运输到海边及他在非洲生活的镜头……

江波无语了!

就眼前的这个一副怂模样的人,连到饭堂跑菜当伙计都会被人嫌弃,腰缠千万只舍得啃二个冷馒头的人,国门才刚刚打开,竟敢一头闯进那万里之遥,枪林弹雨的原始森林……

他想起了爷爷经常说的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看着眼前的向中,早已吸干了茶杯中的水,依然咧着嘴朝他笑着……

江波已经看不到他身上的任何缺点,看到的全是坚强,勇敢,艰苦朴素,勤俭勤奋,干大事者不拘小节,无所畏惧的真男人!

正为眼前的这个奇人心中感叹着,江波的电话响了。

“请问,是零号先生吗?”

“你是哪位?”

“我是刘强的财务总监小沈,已办好了给向阳的三百万银行本票,考虑到他目前身体还没恢复,老板让我当面交给你……”

江波让她直接来皇朝大厅。

他接着问到向中:“你成家了吗?”

“刚成家不久”

“你哥辞职下海,不久后你全家又迁走,都去了哪里发财?”

“我哥去了好多地方,后来大家都在广东会合的……”向中答到。

“都在干些什么呢”江波又问。

“就是投资地块,然后造房子卖……”

“你们后来回过龙溪城吗?”

“我们没回去过,我爸妈原本是在我大哥三岁时从广东移民过来的。在龙溪没有亲戚,大哥也就你一个朋友。听他说你从军校上了战场,找不到了……”向中说到。

“等会儿你拿到支票不要急着回去,到医院陪陪向阳……或者等到他出院。”

……

说话间,急匆匆走进来一位中年女子,拔通了江波的电话,江波朝他招了招手。

女子微笑着自我介绍了一下,拿出了银行本票交给了江波,便要告辞。江波叫住了她,让向中出个收条。那女子说,刘强特地交待过不允许拿任何回执。

江波说不能让办事的人为难,一是一,二是二!

沈女子这才敢接过了向中出具的收条,并千恩万谢地向江波告辞!

望着这女子远去的背影,江波心里在想,凭着刘强的聪明和努力,还有他通过这次的教训而收敛起了身上的戾气,在金城成为业界大佬,将指日可待。

向中拿着手上的三百万银行本票,看着江波说:“江阿哥,投资公司里我的木材进出口款有五六千万,全被他们搞没了,这里面有一半是银行贷款……”

“你的事要让律师告诉你哥,都是他的朋友或合伙人。我这次来是出差的,时间上也不允许。你弟弟的情况就不同了,那是不讲道义的暴力行为,这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接着江波又说到:“现在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照顾好向阳。医疗费有人会付,饭有专人送,对一直照看向阳的伙计要客气点,那都是朋友的面子!明白了吗?”

向中连连点头称是,随司机小顾告辞而去……

送走了向中,江波的内心依然不能平静。商人图利,不惜刀口舔血,只要坚守智仁勇信四德,生意就会做大做强。

既然如此,就凭手中的资源也胜过他人几倍,何不让云龙,世强俩哥们,借筹建散打馆之机,也涉足一把房地产……

想到这里,他拔通了土管局刘龙生的电话。

“龙生,金江大学城周边环境不错,地块潜力也不小,你在土管局,多关注点信息。”

“报告零号,最近那边刚收回一块地,老板出了车祸,土地保证金逾期末付。要不下午我就带你去看看?”

“地块有多大,挂牌价多少?”江波问。

“一百亩不到……”

“带上云龙,世强,让他们来接我!”

“是!”

挂了电话,江波心里开始了盘算。

土地保证金也就百分之十,建筑施工交由施兵……只要散打馆四周能建成商铺,这事就能成……

搞成了,兄弟们事业有了,根据地也有了,再滚动一下,让大海的中山府酒楼也在闹市区安个新家,不用再走那个乌烟瘴气的孔子庙了……然后,见好就收吧!金城这死地玩不得大的!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难怪深圳开发第一批发财的,还是当地大字不识几个,靠炒地皮,搞房子的农民伯伯!

搞一把玩玩,就这么定了!

他拨出了电话……

马小峰自从江波去了金城,他就一头扎进了休闲中心的规划设计。项目的总占地面积三千八百亩,两边都是山体的缓坡,中间一座小型水库。他先跟设计师指了五百亩的茶叶山地,其余都交给了设计师。

今天,他正带着挖掘机和当地的村民,开始了江波交给他的任务,开辟五百亩山地种茶叶。

他想在这一片竹海的地方,打造出一个顶尖的休闲养老品牌,让他成为真正的黄浦之母,大上海的后花园……

他忙完了山上的布置,便驱车来到了开发区大楼。招商办主任汪小平已迎出了办公室:“马总,辛苦了!这么快就来了!”

“汪主任,有什么大好事等着我啊?”小峰边开着玩笑地笑道,边与汪主任握上了手。

汪小平笑道:“我感觉是好事,主意要你自己拿,请进去说话……”

招商办的长条会议桌上,摊放着许多图纸,上面正被一条红线,从上水库沿着一条小溪,一直连到了开发区的中心位置。

“漂流?”小峰一眼看出了这个设计构想。

“行家!”汪主任赞叹道。

“经营期多少年?”小峰问到。

“对外二十年,对你再加十年!”汪主任说。

“底价定了吗?”

“提前让你来,就为这事……”

“行!跟我哥商量一下,马上给你答复!”

“你哥不爱管这些事,要不我早打电话给他了……啊”

哈哈哈……

马小峰其实早就看好了这个漂流项目,水流的排水与河溪正好有机的合成,就连冬天枯水期这里都不缺水。有湍流,有缓流,有千转百回,也有一马平川,可谓得天独厚。

既可作游客项目,又可作比赛场地,河水清澈见底,水温冬暖夏凉……

正想着,他哥江波的电话打了进来:

“哥!正想打你电话呢!”

“有急事你先说,没急事我先说!”江波笑道。

“那还是哥先说!”小峰笑道。

“你公司的账号里,目前大概能动用多少资金?”江波问。

“目前可动五千万左右,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小峰说到。

“一半就够了,想带几个哥们玩一把!”

“哥你随时都可用!”小峰说。

“只是准备,可能一时还用不上。哎!你不是有事吗?”江波道。

“是这样的,我看好了这里的一个漂流项目,估摸着也化不了多大的钱,汪主任提前给我说了,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你看了行就行!这事我一巧不通!”江波笑道。

“都是互惠互利的事,他们也都很给面子。”

“那不就行了吗?你定下来就完了!”

“行!哎,哥你后天该回了吧?”小峰说。

“嗯,快了,我先挂了。”

故意不说,怕我给你接风!马小峰拿着已挂了的手机自言自语道……

金江区大学城,位于开发区的中心位置,一年后,将全面峻工。届时,金城的大学百分之八十将全部集中在这里。

目前在他的周边,正在快速建设配套设施,其交通道路已八纵八横全面贯通。

刘龙生带大家来看的这块地,正处大学城东南面二百米处,隔条马路正好与商业步行街连通。

此处建筑物,可谓闹中取静,四至都可设门面房,商业位置也佳。

江波略看了一下风水,此地远山山脉相连,南北气旺势足,东面有紫气,开阔无遮挡,西面校园人气旺盛,实乃上乘之地。

大家都甚感满意,江波决定先把地拿下来!由龙生负责操作,云龙出面,世强配合,按规定准备百分之十土地出让金及保证金。

由江波,施兵负责规划设计联系,建安设计与施工全部由施兵负责。

前期手续由杨中卫,龙生,志军,王凯分工落实。

现场会议决定,注册项目公司,成立筹备组。

经过不到半天的时间,完成了一个小土豪的孵化准备工作,看来军人退伍都没退色,行动力,执行力还是过得去的。

筹备小组成员,聚餐中山府酒楼,大海亲自掌勺海鲜大餐。哥们都是小组成员,每人都有任务,只是时间自已安排,工作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工作守则只有一条:一切行动听指挥!

勇于决断,是军人与商人的最大区别。商人本就多虑,少之义勇,犹豫不决。既劳心劳肺,又贻误时机,做事徘徊不前,坐失良机……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高学历,始终玩不过大老粗的根本原因。

深圳菜农做成地产大亨,温州小贩鸡毛升天,勇气在心中,敢字当头冲,杀出了一条致富大道。

江波这次可谓心血来潮,牛刀小试。只想为还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哥们探索一条小道,让他们过得更好,更有尊严。

疯玩了一把小土豪的游戏,江波回到了酒店。刚上电梯,丁明电话来了。

没有商量余地,明天他休息一天,上午就来,一步不许出去!说完,直接挂机!

本想临走前,在他家附近,订好包厢,接上丁老爷子,打他个措手不及的!这下可好,全部泡汤……

次日早上,在自助餐厅与考察组成员开了个碰头会,姜局带队出发。

江波只能去大厅休息区,等丁明,一步不能离开。还没坐稳,吓了一跳,女一号早已坐那儿看着他傻笑!

此刻,丁明也已走进大厅,江波赶紧向他招手!

一时间,二个生死哥们拥抱在了一起!

司机小顾也已上前站在了一边。

江波跟小顾说到,马上跟着他走。小顾立马跑出去备车,江波拉着丁明,指着思思说:“你猜她是谁?”

丁明愣了一下,用手指着江波说:“你小子弟妹带来了也不跟我说,你啥意思啊!”

一脸尴尬的江波盯着丁明看了少说三十秒,憋了半天蹦哒出一句话:“你…你这眼镜又多了几个圈圈,你这是啥眼神啊?”

这下可好,把个丁明搞急眼了,说:“谁让弟妹长得这么年轻漂亮,怪我喽?”

这家伙,直接将江波踹到了宇宙黑洞,而一旁的思思此刻正开心得山花烂漫,我心飞扬!

已被丁明这个书呆子搞得七荤八素的江波,用手指着这个诗和远方的傻丫头说:“她是陈医师的女儿!”

丁明用手推了推眼镜,凑近看着气急败坏的江波,突然哈哈哈大笑着转向思思说:“我说弟妹啊,他现在给我虚拟个陈医师,待会又能给我弄出个旧大夫来!有意思吗?”

这下子把个思思直接笑倒在茶桌上,半天抽不过气来!

一脸懵逼的江波被眼前这个书呆子整得惨不忍睹,他近乎竭斯底里的向他喊道:“她是第二战地医院陈院长的女儿,立功授奖给你献花的陈思!靠近了丁明又强调到:“是你弟妹,不是我老婆!明白了吗?”

这时候的丁明才真正的反应回来了,可是,他嘴上还是不服啊,说到:“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自己让我猜的,怪我喽?!”

接着,他又突然问道:“那你得告诉我,你们两个又怎么搞到一起了?

“拍电视剧!”江波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零号啥时候又成导演啦?”丁明是想把江波往死里整的节奏。

“你才是导演呢!走走走,你还让我去你家吗?那傻丫头也非要去你家蹭饭,带上她!”

一场喜闹剧结束,貌似真在拍电视剧。

丁明在金城新安的家,就在天文山锁金湖旁边,这里也是金城市一些老牌大学比较集中的地方,确实也很配这个书呆子的身份。

他其实是个学者型的人才,到军营也是军人世家的遗传造成的。他对知识的追求,对专业的钻研和对朋友的忠诚是一根筋贯穿的,他认定的事绝不轻言放弃,他认定的朋友至死不渝。

老爷子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老式军装,一双解放鞋,一把旧腾椅,上身笔挺地坐在家门口。今天一早,他就让干休所管理员将他送到小儿子家里,为得就是想见见江波。

眼看着儿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目光炯炯有神。丁明说:“看到了吗?老爷子站在家门口等你呢!”

江波一看赶紧快步上前,向老爷子立正敬礼道:“报告首长,江波向您报到!”老爷子立刻还以标准的军礼,然后仔细地看着他,不住地点头。

江波笑着说:“伯父身板硬朗,气概不减当年,晚辈敬佩又高兴!”

“哈哈……能在家里见到江英雄,我更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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