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攻略权谋

从大海的中山府饭店回到皇廟,江波直接从酒店的总台要了张便笺,写了几个字,交给了王凯。拿着字条的王凯会意地点了点头,骑上摩托飞奔而去。

江波看了看表,走到大厅的休息区,拔通了王主任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老首长熟悉的声音:

“喂,是哪位啊?”

“报告首长,江波向您报到!”

“哈哈!是你小子!前几天听丁明说你要来金城找我有事,说到就到啦?”王主任高兴地说。

“报告首长,我昨晚到的,现在皇朝酒店,想马上接你过来!”江波想把王主任接过来,酒店已订好了晚餐包厢。

“你小子到了金城,不上我家,还要我跟你去酒店?这个零号,名不虚传啊!”王主任明显不肯来。

江波笑了起来,赶紧说道:“那我可就无事不登三宝殿喽。”

“我把地址,电话都给了丁明,让他转告你。你就爱来不来吧!”王主任的姜是很辣滴。

“请首长慢慢喝口茶,我马上到!”江波说完,带着小顾就赶了过去。

前些天,丁明来电话告诉他,他老革命的父亲离休后,安排干休所时长沙住不习惯,想跟老战友住在一起,于是,全家都从长沙迁到了金城。他被调入江海省安全厅,妻子调入金城市财税局。当他联系到王主任时,就把这个消息立刻转告给了江波……

王主任的家很好找,就在省政府大楼不远的大院里,江波到的时候,他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司机小顾捧着几箱龙溪土特产,江波夹起一箱茅台,走到站在门口正举着手向他打招呼的老首长面前,敬了个礼!

王主任围着江波转了一圈,看着站住一动不动的他,开口道:“零号这是扛着炸药包轰敌人的山洞,还是咋的?”

“报告首长,这不是炸药,是我家乡的土特产!”江波道。

“这茅台也是你家乡的特产?”王主任是步步紧逼啊。

“是我海南的老板小弟,放在我车上压箱的,我嫌他太沉,费油!”江波送礼的理由也不错。

“哎呀,看你这老头子,零号可是为我们军校争了大光的,来我们家真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快进来,快进来,小江!”王主任的妻子方琴出来救驾了。

江波赶紧三步并着二步的跨了进去,嘴巴还不停地说道:“谢谢方阿姨,我是有事来找老首长的……”

“呵呵,这小子还真不会说假话!”王主任笑着跟了进来。

小顾也赶紧把东西搬了进来,说了声:车子电路有点问题,我去检查一下。说完就马上离开了。

方阿姨非常客气地为江波上了茶,知道他们有事要说,就笑着跟江波说,你们说着,阿姨去看电视剧了,晚上包饺子给你吃!

江波笑着道了声谢,王主任马上起身从原来的座位坐到了江波身边。

江波刚要开口,王主任朝他摇了摇手,轻声道:“晚了!事已至此,只能保人!谁知道这个老板跟你有这么深厚的关系?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啊!”

“首长,你都知道了?”江波惊讶道。

王主任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说:“你那铁杆兄弟小丁跟我说的时候,我都惊了半天!”接着,他又坐了下来,看着江波说道:“他一个香港老板,怎么会跟你搭上了边?早知道,当初跟他合作的省机关单位报上来过会时,最多让双方协商解决问题,大不了再向他施点压力就行了,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王主任说着做了个抓的手势。

“那现在上面的意思?”江波问道。

王主任一脸无奈的样子,他清楚的很,上面要把这座大楼的所有权全部拿下,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更别说那个什么香的臭的港的也都快收回来了!还会鸟你个港商?还谈得上什么中外合资吗?所以,收回这座大楼,莫须有的罪名,闭着眼睛都能送你十个八个的……

但他知道,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看到自己这么优秀,令他无比骄傲的老部下,为这事找上门来,真让他心中难受。但无论如何也要为他尽到力,毕竟这实在是个冤……

于是,王主任慢慢地说道:“但求还能破财免灾,提出我的个人意见,其他……”说完,他拍了拍江波的手。

江波非常理解老首长的心情,据他了解,在金城早已有过这种先例,向华只是其中之一。

“首长,之前我有过这样的分折与判断,你我都身在官府,有些事只能心照不宣。有些人会将这种事当作自己的业绩,也只能怪他的对象运气不好,撞到人家的枪口上了。”

江波看见首长轻轻地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望着首长,轻声问了句自己最上心的事。

“首长,总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让人家人财两空吧?保帅丢车,以图东山再起,是我来的目的。”

王主任听了,眼睛盯着江波,向他伸出个大拇指,说道:“这是城下之盟的上上策,否则,必然是人财两空!”说到这,王主任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问道:“你打算待几天?”

“一周时间”江波回道。

“一周内公安这边必须移交检察院,这是上面发了话的,有专案组督办!”王主任说到这里,看着江波,问道:

“你的信息到里面了吗?”

“不出意外,今晚就能到!”江波道。

“那好!死扛的话,真的就是一条绝路,人出不来,资产照吃……你说的东山再起,具有战略目光!”

江波当然明白首长的这句话,他是为了不让事态继续恶化,不能让有些不懂法但权力比天高的人,最后来个一锅端。试想,连那东山上的土都被人挖地三尺,岂不彻底歇了菜。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江波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需要首长鼎力相助。

于是,说道:“首长,这罪名不能多,这刑期……”看着王主任,知道他肯定已经考虑在先,但这种事毕竟不是谁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首长听了,许久没有作声。是的,他一方面非常敬佩自己英雄部下的判断力与洞察力。另一方面,他也在想自己该如何去斡旋,结束这场海盗剧。

他又站了起来,在客厅里踱了半个来回,最后,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过头来看着江波,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江波立刻会意,向首长立正敬礼!

告辞,挽留!再告辞……

二位军人紧握着手,相视着坚定信任的目光。

回到酒店,考察组成员也已先后尽兴回归,江波让姜局带着大家到包厢共进了晚餐。

江波借用餐之机,讲了几句考察的要点,便由姜局全面负责具体工作事项安排,自己先回到了房间。

他要等王凯返回的信息,然后将与王主任谈话的要点传递,让向华有个思想准备,然后,做到心中有数的配合走完程序。如果他有什么个人想法,也可提出来商讨一下,看看有无可行性。

一天的劳累让江波想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可脑海里老是浮现出的向华又使他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向华的经商之道,几乎与红顶商人胡雪岩一脉相承。胡雪岩打造的商业帝国,靠的是他善于借势,其所借之势来自于商场,官场,和洋场。

向华也如此效仿或是巧合,他自从辞教下海经商,在深圳挖到了第一桶金后,有了自己的商场。但他认为这种小打小闹达不到自己的要求或理想,要想使自己的商场做得更大,必须要营建自己更大的背景,那就得走进官场。而他走的官场捷径就是与官府合作搞项目,于是,就有了金城大厦的诞生。

他是以当时南方地区惯用的港商身份,与官府合作的,这样他就一步完成了官场与洋场的借势。

遗憾的是,他学会了胡雪岩的成功,但没有看清他的失败。由于官场中势利与权力的顷轧,往往让依附借势的商人,成了他们争斗的牺牲品。

金城大厦案,祸起合作方的官场权力顷轧,人事变动,得势者损人利已,拿大厦开刀。这与胡雪岩借左宗棠作势,后因左大人被贬,拿胡雪岩资产开刀,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处?

更巧的是,向华所借的洋势,那颗明珠又快要从大英帝国回来了,他的洋势变得不伦不类,貌似没爹没娘的孤儿。

这样一来,他的商场垮了,官场凶了,洋场没了,他就成了胡雪岩第二了。

历史有时候很相似,但他就这么奇怪,你越不信他就越这么屌,玩死你!

向华种了个瓜,结果连颗豆也没收到。江波来金城只求先保他的人,再帮他保几颗豆,至于金城大厦这个瓜,他连瓜皮都没想过!常人想问,这究竟是为什么?

诚然,江波在龙溪作出的“保帅丢车”之决策,完全是靠他的分析与判断,但尚处于考虑之中。而当他踏上金城的第一步,为什么就变得那么坚定不移?甚至要强迫向华也必须这样执行?

所有的这一切,是因为他看清了金城的风水,死城,绝地,唯一的生门是保命!

金城之风水,玄机大而深,是早已被先人设了死局的。

上下五千年,不乏真龙天子的生死搏杀,一旦谁坐定了江山,都想保他千秋万代。于是,就招揽了天下的[易经]高手,遍访江山大地,但凡发现哪里又有龙气出现,必将其破解,镇压。

这些被先人设了死局的地方,不仅破了龙气,对高官厚禄,大富大贵之人士,具备同等震慑力,但对平民百姓的影响可忽略不计。

类似的地方或城市不在少数,在此做官经商的人都要万分小心,见好就收。

此为天机,不可泄露,点到为止!

言归正传,此刻,江波收到了王凯发来的信息:

[向已见字条,回复四字“残局由你”]

大智若愚的向华,不愧为识时务者的俊杰。

这是江波看到短信后的第一句心里话。普天之下,有多少人能在失去几十个亿的资产面前,如此明智和冷静!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为炒股血亏,赌博输光了家产,而跳楼变成冤魂屈鬼的人了。

化了一天的时间,摸清了金城大厦之案的背景,了解了官方的意图,运作了除资产以外的最好结局预期,完成了到金城的第一步计划。

金城大厦之案,如今对江波而言,接下来要走的只是程序与等待。貌似暴风骤雨的大案,只是人去楼空,雷声大,雨点小。

谋定而动,乃高手对决之基本功。江波的第一步计划,是在龙溪就拟定了,到金城后的第一天就实施完成了,这就是他的行动力。

计划与执行,这事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常人多数不是在谋,而是在想,有些人还善于空想,梦想,幻想甚至于胡思乱想。长此以往必然患上了神经衰弱,不得出个神经病还算他走运。

谋与想不是一回事,有本质之区别。谋具有慎密的逻辑性,确实的可行性。而想就不同了,他是可以无边无际的。所以,谋与想,不能混为一谈。

江波的第二步计划,是摸清向华书面委托他全权负责的名下公司,收复失地,整合资源,以期东山再起。

据不确定消息,自向华出事后,部分项目处于无人状态;部分项目已被合伙人瓜分;还有个别项目已被人暗渡陈仓……经营状况与财务管理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江波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张全权委托书,细细的思量琢磨,他在考虑战术,需要制定作战方案。强行接管,整饬治乱,未尝不可。但他觉得敌情不明,时机不成熟。这样的结果,往往就是用猛烈的攻击,打下了一座空城。

而江波知道,真正影响他战斗决心的主要是第一条“敌情不明”。这里所指的“敌情”并不完全是指合伙人,主要包括向华的母亲兄弟,妻子家人等家族成员。这是民营企业的通病,七大姑,八大姨,通通分布在家族企业中担任要职,有些还占有股份……

他的第二步计划在这里搁浅,不是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个“委托”的任务,而是他不想看到为了金钱而众叛亲离,自相残杀,甚至血流成河的场面。

所以他不想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是为了保护向华,二是为了想团结一切力量而一致对外。家族的矛盾只能交给向华自己去解决,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决不会去趟这里面的浑水。

这是江波为人处事的原则。

决定来金城的前一天,江波已将自己的行程告知了上海的杨律师,他明天上午将来金城与江波会面。江波设想通过他能与向华的妻子冷艳及她聘请的金城的律师见上面,先协调解决两地律师的组团问题。

在金城大厦案走程序的过程中,江波决不允许她们婆媳间为请律师各管各的闹剧继续下去,决不允许再节外生枝。

同时,他也在考虑是否有必要去上海与向华的母亲金明心见面,跟她当面讲清个中的利害关系。同时,江波想再见她一面也是为了儿时的记忆。小时候的向华与江波几乎形影不离,不是向华跑到他家听江波的爷爷讲将军故事,就是江波跑到向华家听他外公讲吴雪岩做生意。

但这些事并不那么重要或迫切,视情况而定。

看了下时间已过了晚十一时,江波正准备冲个凉睡觉,上海的杨律师打来了电话。

这么晚打电话,会有什么急事?江波连忙接听。

“江先生好!这么晚打你电话,是有件意外的事,急着要告诉你。是这样的,我刚刚接到了金明心女士的电话,说她的小儿子向阳,三天前为他大哥向华公司的事,去金城后突然失踪了!她怀疑这事如果不是官方干的,就是她大儿媳,也就是向华的老婆冷艳干的。让我帮她到金城打听一下。我看这事也点急,就赶紧打了您的电话。”

江波听了,感到这事有点蹊跷,但他很快就排除了官方的可能性。这是基于王凯和王主任不可能将这种事瞒着他,再说官方目前也没有必要采取这样的措施。

至于是否其儿媳冷艳或她指使人干的,考虑到家族之间争夺财产的因素,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事发突然,情况不明,尚不能乱下定论……难道是……合伙人?

江波虽然起了警觉,但还来不及细想,就说到:“我看这样吧,等你明天到了金城,我们一起想办法打探一下这件事,今天已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杨律师听了表示赞同,双方便挂了电话。

向阳在郑斌的脑子里还是有点印象的,他是向华三兄弟中的老小,长的白白净净的细高个,平时说话总是有些腼腆,聪明而斯文,是个不惹事比较听话的人。江波与向华考上大学那年,他还在上小学,所以,对他的记忆基本就定格在那个片段。

现在,他母亲突然说他来金城失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波一时也无法作出推论。他最担心的是,金明心怀疑是她大儿媳冷艳干的,说明了她们婆媳之间的矛盾已转化成了仇恨,双方的争斗甚至已到了白热化。这对他试图促成的二地组合律师团,是个不小的麻烦。如果真的发生金明心所怀疑的那样,是冷艳造成了向阳的失踪,那真的使人一筹莫展。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啊……

第二天上午,考察组已按计划安排出发了。

江波与王凯通了电话,确认了向阳的失踪与否跟官方无任何关系,同时,他让王凯设法打探一下向阳到金城的行踪。

江波来到酒店大厅,在休息区找了个位置,要了杯龙井茶,点上了一支烟。上海的杨律师告诉他估计在十点钟光景到金城,他看了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他拔通了丁明的电话,很快听到电话那头不饶人的声音:

“你小子又把我丢下了吧?八成是到了金城,开始了你的行动,连老哥的门都不来认了!”这书呆子跟他较劲惯了。

“说对了,昨天到的,今天就跟你打电话,晚上就来登门,还不够快吗?”

“见过王主任了?我家老爷子正备着好酒等你呢,他想见见你已经不是一二天的事了!”他父亲知道儿子在前线就跟江波窝在一起,早想见见他了。

“我向老革命保证,今晚就向他报到!

“晚上五点,我来接你!”丁明又较真了。

“别!有你家地址,我带着司机,车上还有几个土制的炸药包,搁在车上费油,我自己会来!”说完,二个人在话筒里笑着挂了电话。

江波点上了一支烟,眼睛的余光发现,隔着几个座位的一位姑娘,时不时地朝他的方向观望。他好奇的转过身看了看,后面并无一人。回头见那姑娘正掩着嘴,害羞地望着他笑。

他皱了皱眉,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姑娘,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我有那么好笑吗?”

那姑娘穿了件贴身的绿底印花短旗袍,套了件白色的小西装,蓝白相间的蝴蝶结扎个马尾发,一双迷人的眼睛楚楚动人。

见江波开口问她,她站起身,紧着小步跑到了江波面前。她那绯红害羞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兴奋的笑意,带着明显激动发颤的声音说道:“您好!我不敢相信,要是没认错的话,您…您是零号?”说完,她紧张地望着江波。

江波的目光突然在姑娘的脸上扫描了一阵,结果还是无法识别。便问道:“你是?”

“你真的是零号!我…我叫陈思,是前线歌舞团的!”说完,她兴奋的手也不知放那里才好。

江波站起来,向她伸出了手。她赶紧双手握着,还在轻轻地摇。

郑斌灰谐地笑道:“难道还有谁跟我起一样的绰号?坐下来,听听你的故事……”说完,自己先坐了下来。

姑娘还是那么忘情的看着他,江波张望着服务小姐,向她招了下手。

服务员赶紧走了过来,问需要些什么?

江波看了看眼前的陈思,说道:“我也不问了,给这位女战友,来杯好咖啡,看样子要少放点糖!”满满的霸气侧漏,引得二位姑娘一起笑了起来。

陈思慢慢地收回了目光,断断续续地开口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南疆庆功会上的慰问演出…你们上台领奖,大家都在后台…指着你说,他就是零号…我当时想看清你的脸,就禁不住喊了一声!你转过头来了…没找着!”说完,她低下头去,笑个不停。

江波故意问她:“我怎么没听见,你当时喊的什么?”说完,假装喝茶,偷看着她。

“零号!江海波浪”前线回来,我天天看报道!”说完,睁大了一双美丽清纯的大眼睛,勇敢地看着江波,还不时地翘着樱桃小丸子,鼓几下腮帮子。

“哈哈哈……”江波禁不住笑出了声!

服务员送来了咖啡,江波逗着她道:“先喝点咖啡,继续你的表演!”说完,还想笑。

这姑娘也根本没想停下来的意思,很听话地喝了口咖啡,继续道:“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家不光是我见过你,还有我爸也认识你!”

江波心想怪了,这姑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她爸也会认识我?于是,他有些惊奇地看着眼前的陈思,不惑的问:“你爸?你爸他会认识我吗?”

“不仅认识,你们救回了他的学生丁小兰,他在医院救活了你的生死战友!”说完,她又鼓起了樱桃小丸子。

江波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她说:“你是第二战地医院,陈院长的女儿?”江波兴奋地问道。

“我们家除了我哥,我爸还有第二个女儿吗?如假包换!”陈思也站了起来,把脸凑近了看着江波。

“啊呀!你…你怎么不早说呢!快坐,快坐!”说完,江波看她问道:“陈院长一切都好吧?你得代我向他问好!”

“他现在离休了,就在金城,你不能上我们家自己去向他问好啊!”说完盯着他看着。

江波一拍脑袋,赶紧道:“应该的,应该登门问好!”

江波想了想,问道:“你跑这儿来干嘛?”

陈思望着他,神神秘秘地说:“就是为了你我才来的,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不放!”

这下可把江波搞懵了,认识不到三分钟,她怎么就要跟着我不放了呢?

这时,酒店大厅里进来了一大班扛着长枪短炮的人,一个个背着,拖着五颜六色的大厢包。走在前的那个披着长发,戴着墨镜,看上去像二姨子模样的人,正拿着手机扯着嗓门喊着:你们剧务组的人都死哪儿去了?导演马上就要到了,我看你们是不想混了……这时,人群中有个三四十岁的漂亮女士,朝他们的方向扬起了手,高声招呼道:“思思,剧组都到了,导演马上要来了,你快点上来啊!”

“知道了,赵姐,我马上就来!”陈思回应道。

江波看着她问道:“原来你是个演员!”

她把脸凑近了江波大声道:“我演女一号,丁小兰!从今天起,我就跟着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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