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

深邃的,明明没有看见过海,但是我现在清晰的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深海,没有一丝的光透过来,窒息的感觉压在身上,沉重的,醒不过来。

四肢百骸都像是脱离了本身的存在,不受控制。

我被包裹住了,但是没有冷意,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哎,下雨了。”

沉闷的雷声乍响,天咻呼的就黑了,大雨倾盆而下,啪嗒的落在窗户上。我睁开眼感觉困顿,每一次睡觉醒来之后,反而更加的困起来,就像是熬夜了一样。

现在看起来也是如此。

“莉莉安娜劝你还是不要随便的放纵自己,老是睡觉的话,会迷失自己的。”

莉莉安娜一脸气闷的看着林,对方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她看见了林身上缠绕的东西,正在慢慢的侵蚀这林的一切。因为林给了对方许可,所以莉莉安娜也没有什么办法。

看着一脸骄傲,明晃晃的想要林道谢的莉莉安娜,晓阳只觉得真是一个小孩子,于是摸了摸对方的脸,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剥开彩色的外衣,然后直接塞到了莉莉安娜的嘴里。

“乖一点,不要老是缠着林,他对你这种小屁孩没兴趣的。”

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蔓延,莉莉安娜看着一本正经的晓阳没有说话,因为她看见了晓阳身后的怪物,那是在雾里潜行的怪物,现在,它正注视这自己,目光带着警告像是拥护者,拥护着面前的男孩,多么的荒谬。

“你快要死掉啦。”

莉莉安娜嘴里含着糖说话口齿不清,但是晓阳还是听见了。对于自己的死亡他不感到意外,因为他本该就在那一天死去。

目光看向林,林正无聊的翻看着书本。是林给了他新的生命,所以,他现在还活着。

“我知道,莉莉安娜,说实话,我宁愿这糖是喂了狗。”

狗得到甜头会讨好,但是莉莉安娜只会说出让他讨厌的话。看着矮矮的莉莉安娜,晓阳只能报复似的将对方的头发弄乱。

“你们,成熟一点啊。”

我有一点无奈,但是天色已经黑掉了,风雨欲来。

空荡荡的心脏,外翻的皮肉,那是怎么样的地狱的场景,森森的骨架上面带着腐肉,该庆幸没有附骨的蛆虫吗。警察穿着雨衣站在小巷的阴暗处,迷醉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雨滴劈里啪啦的落在身上,警察沉默着,只有磅礴的雨声。

这是教会的阴暗面,那些心脏不翼而飞,是某一个祭祀的仪式,在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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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墙上歪歪扭扭的画着奇怪的图案。那是凝固的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快要消失掉,流淌在地上的混合着鲜红的液体慢慢渗入地下。

“梦境得到了延续,永远正确的指导之人,游鱼将会首肯,带去悠久的梦境。”

警察看着在隐秘角落里的小字,那是林常常会写的一些文字,所以他可以认出来。

断断续续的文字就像是涂鸦,但是警察感到了一些不安。

“发什么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同事坐在轮椅上,雨水打湿了对方的头发,他的精神阈值已经变回去了,之前的报告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的,严柳踩在水坑处推着轮椅,淅淅沥沥。

“苹果,江晖,你说羔羊所喜爱的苹果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警察看着尸体脸上诡异的笑容,那是满足的笑容,没有一丝惧怕或是其他负面的情绪,平静的,满怀着期待,那就是救赎一般的,带着喜悦迎接着自己的死亡,警察心底一片寂寞凉。这就是邪教啊,蛊惑人心,让人这般的失去心智,任由摆布。

但是那真的只是邪教吗,警察看着自己的手上,不知何时,自己的手上握着一只小巧的灵动的鱼,对方亲昵的在指尖,看起来就像是林一样的,警察对自己的联想感到荒谬,但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确实如此。但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对,仿佛只是错觉。

好像有声音在耳边低语,那蛊惑人心的力量就在身边,但是警察想要求救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就那么在雨中,看着忙碌的同事,身影似乎那么遥远,但是又似乎自己身在其中。就像是身在白雾之中,变得,模糊的界限。

警察茫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尾小鱼,清楚的,连上面的鳞片都可以看清楚,在呼吸着,那条鱼,每一寸都是生命都是延续的梦境。

“林予霖!”

耳边是江晖焦急的声音,警察茫然的眨着眼,看着自己手里空空如也,只有雨点落下。

“我?”

警察迷茫的看着江晖,才发现同事似乎变高了,不,不对,警察看向自己,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坐在地上,泥泞沾染在身上,伴着血水。

“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征住了,那魔怔的样子,看着怪可怕的。”

同事关切的目光看着警察,严柳一脸歉意。

“抱歉,只有这样了,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必须要尽快调查清楚。”

严柳推着轮椅,腰间别着一个奇怪的长筒状的东西。

警察后知后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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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脸上火辣辣的痛,看来严柳真是下了死手,多少带一点自己的报复意味在里面。

但是,警察只是站起来,看着空无一物的小巷,连同涂鸦,已经消失不见。就好像是一场梦,警察没有说话,在口袋里的手机收到了来自林的讯息,但是警察并没有注意到口袋里轻微的震动,在大雨的掩盖之下。

离开了小巷,无人经过,拉起了警戒线,驻守着警察。那幽暗的角落慢慢的有一条鱼,像是刚睡醒一样的,灵动十足,看出来倦意。它游动着躯体,在大雨中向上游去,幽蓝色的身躯泛着光点。但是没有人发现它,就如同,它的存在是不一样的空间。

停留在城市的上空,巨大的躯体没有挡住阳光,它慢慢的向着海洋的方向游动,穿梭在云海之间。

警察抬头看着这奇诡瑰丽的一幕,像是没有清醒看见的幻觉,但是是现实,鲜红的果汁在杯子里被林拿在手上。

“今天的苹果汁没有放糖,你是没有睡好吗。”

林皱着眉头,不是很喜欢没有放糖的苹果汁,他可是坚定的甜食党,不放糖会死掉的。

“莉莉安娜要来了,快开门。”

敲门声伴着莉莉安娜的声音,有一点吵,林想要去开门,但是警察已经先一步去了,看着叉着腰的小姑娘,警察感到一点陌生。在小姑娘身后的是同事略带笑意的脸。

“抱歉,莉莉安娜有一点顽皮。”

“莉莉安娜才不是顽皮,莉莉安娜是永远正确的,林要迟到了。”

小皮鞋在地板上哒哒哒,蹿到了林的面前,气鼓鼓的看着悠哉游哉吃着面包的林,然后直接拉住了林的手,拖拽着林。看到林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警察感到好笑,真是难得看到林这样的表情。

鲜红的苹果摆在客厅的桌子上,在阳台的花盆里,藤曼慢慢攀附而上。

“好了,你啊别看了,赶紧的,你的精神阈值还没测,看你昨天那样子,看来是不好过了,要是超出了,你怕是要监管一段时间了。”

絮絮叨叨的话,但是很暖心。但是警察还是有一点心不在焉。

“辣的萝卜,才不要吃掉。”

看着胡萝卜,林很是抗拒,警察感到奇怪,萝卜怎么会是辣的。但是嚼在口中,确实是辣的,有一点奇怪,但是,他记得胡萝卜不是微甜的?

“对眼睛好,不要老是挑食。”

警察的精神阈值刚刚好卡在最高线的下方,就像是玩笑一样的,看着脸色明显变差的局长,真是想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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