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破败世界与林间英灵

这是一个破败世界,萧索气息弥漫。

秦守从虚空现身于一条古老街道,然后天钧与紫烟接连出现。这里不再全世界诡异地红,已恢复正常。

入眼是萧索荒废城市,有高楼,有钢筋水泥打造的一切。但都破败了。空气中夹杂,某种硝烟,似曾这里,经历一场大战。高楼倒塌,街道被战火摧毁。

“好熟悉。”紫烟有些惊讶道。

秦守点了点头:“七城书报中,描绘的灾历前世界,便是这个样子。所以你会感觉熟悉。”

“原来如此。”紫烟飞上一座半残高楼,“但这里应该不是我们世界。”远方,有大山,连绵不尽,无数残破楼宇,矗立其中。灾历前世界,没有如此之地。

而且,建筑风格也十分不同。此处城市,虽亦高楼,却极具古风;虽钢筋水泥,但大多结构,还是原木或石材。大山中楼宇,更七八分,或石塔飞檐,或竹楼木宇。

“看,那是什么?”陡然,天钧指着一处,秦守与紫烟闻声看去,原来,连绵山脉中,有一高山,那山,十分突兀,定不为原生,而且,生得刚好似刚离开之处,通天山。

“肯定就是那消失的山顶。”紫烟道,“是有人将之搬到这里来了?”

“恐非如此。”秦守运功于眼,视力更远更清晰几分,“那山有破坏痕迹,还微微倾斜。像是被人斩落,但又有其他力量将之护持,不至毁坏,然后安落大山中。”

天钧于一旁道:“我感觉那里便是线索所在。”

“我也这么觉得。”紫烟也道。

“如此,便往那个方向一探。”

三人脚下轻点,腾跃于这未知破败城市。观察越多,三人越发觉得,这里,恐曾繁盛无比,甚至比之七城所在灾历前世界,最繁华城市,或许还甚几分。

倒塌高楼,一座又一座,座座雕花绘凤,浮刻灵动。紫烟还看到一座损毁较轻未倒塌高楼,楼顶如入园林,百转廊回,中心之处,有一塑像,被雕刻者,是一手握雷神锤,保护一方强者,其坐下,有雷狮,生六足,肋间一对双翅。狮驼雷神,似飞于高空,与敌鏖战。明明只是一雕塑,也没阵势或其他布置,但莫名,众人临近时,感觉到无尽威势,甚至这种威势,让这座高楼,不知历经多少时光,仍如初建,无尘无垢。

众人心中不由升起共同念头,恐当年大战,便是这雕塑,保护了这座高楼。

继续前行,很快步出城市边缘,进入大山。

这时,天钧感应到什么,停下步来。

“发现什么了吗?”秦守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天钧指了指山林一处,跟随他所指,秦守紫烟很快发现异常,那里,似有生灵动静。

“有些同源的气息。”天钧微微道,“像魂族,但有几分不似。”

“那便去看一看。”紫烟声音微低。

“慢慢过去。”秦守交代道。

三人落下身形,降于山林之中,小心徒步而行。异动之处,微七八里,虽未运功腾跃,但三人脚力,亦很快临至。

那里,有一队身影,约七八十,分为两方,在互相战斗。刀兵剑戟,铠甲马卒,无灵力波动,无战法之影,似古时凡人兵戈。

但这些身影,不仅似魂族,还人形异族之形混杂。

“他们不是魂族,”小心观察几分钟后,天钧开口:“而似酆都有记载的另一生命——英灵。”

“英灵?”紫烟不禁询问,她从未听说过此名。

“英灵是生灵死后,执念不消,魂灵不灭,从而形成的一种特殊生命。酆都记载中,他们会一生执死者之念,直至执念消散。”

眼前两方英灵,互相战斗不休,如此,已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甚至,就在三人眼皮下,有一英灵,最终倒下,执念消散,化于天地。他们身具魂力,却不是魂族,没有生灵可拥有的万千可能,他们一生只有一个命运,那便是消亡。

当然,所有生灵,都是消于天地的,不死者,被称为——神。

“他们会一直,这样战斗下去吗?”紫烟有些忧伤地说道。

天钧点了点头,“他们恐怕,已经如此,很久了。而且过去,应该十分强大。战斗不停,消耗不止,能坚持如此长时光,非一般生灵死后所化英灵能办到。”他看了看林中对战双方,继续开口,“不过,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他们现在力量,已很微弱。”

“他们身上有什么线索吗?”秦守重回正题。

天钧点头:“确实有一些线索。据酆都记载,英灵一般很难形成。无论生前多么强大,死后,执念是否会化生英灵,皆很随机。但此地,一下出现这么多,而且观此地之景,过去定有更多。这很不正常。除非……”

“除非什么?”紫烟问道。

“除非有特殊力量影响。”他看了看远方,那里,是落于此地通天山山体所在,“刚才那名英灵消散时,我感受到一股来源于那里的力量。酆都记载,英灵消散,会留下一种极珍贵之物,名精神念种。但刚才英灵消散,却什么都没留下,是那股力量将其无声带走。”

“我们一点没发现。”紫烟秦守两人皆有些惊讶,看来那力量,很不简单。

天钧摇了摇头:“我也是以对精神念种的天生感应,才发现微许,对那力量本身,始终未窥真形。”

山林中,战斗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英灵双方,还在继续,站起,倒下,没有鲜血,洒落的,是他们残留世间的痕迹,是历史,他们倒下后,世界也会遗忘他们,没有谁不死,但他们之死,是这么无声,历史扉页,没有他们之名。

汤汤历史,葬下多少无名,浩浩时空,我在为谁流血?

无名,无一书页之名,有为,时空历史为我推动!

其实啊,无名又何妨,我只为,那一朵心中之花可安详开放。

林叶簌簌,见证了一切,三人,继续前行,他们要寻找的,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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