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叫嫂子

程雪飞走过去。

民兵喊道:

“来,这是我们姜英雄的爱人,看看她认不认识你!”

那个女子转过身,程雪飞一看,还真是姜萍!

姜萍原本满脸焦躁,见程雪飞出现,立马绽开笑脸,故意大声叫道:

“嫂子,我来看我哥,他们拦着我不让进!”

民兵们一齐盯着程雪飞的脸色,想看看程雪飞承不承认。

如果程雪飞不承认,那就是冒牌妹妹。

程雪飞望着姜萍,笑道:

“萍萍,还真是你。”

姜萍对民兵抱怨道:

“我就说了,姜鸿宇是我亲哥哥,你们非不信——嫂子,幸好你来了,我都在这站了好长时间了。”

程雪飞听她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心里有点发虚。

可能是在民兵面前故意这么喊的吧。

她拉着姜萍的手腕,笑道:

“快跟我进来吧,你哥看到你,一定很开心。”

姜萍高高兴兴地跟程雪飞走了。

等走远了,姜萍才小声问:

“怎么这么严肃,那么多人在这守着?”

程雪飞无奈道:

“前些天,事情刚传出来,好多人跑到医院来看你哥,那时候你哥须要静养,不能被打扰,所以,县里就派了这些民兵来守着。”

“我哥成国宝了。”

程雪飞笑了笑,她还挺喜欢这个活泼的妹妹。

来到病房门口,程雪飞先推开门,故意卖了个关子:

“鸿宇,你猜猜谁来了?”

姜鸿宇躺在床上看书,一脸茫然地问:

“谁?”

“哥,是我!”

程雪飞让开路,姜萍跑了进来。

姜鸿宇脸上一喜:

“萍萍?”

姜萍进来,看见哥哥半躺在病床上,心里一酸,带着哭腔问:

“哥,你怎么这样了,听说你受了枪伤,伤的重不重?”

姜鸿宇放下书本,语气轻松地说:

“别听外面乱传,伤的不重,就是小腿上中了一枪,流了点血,现在不能走路,已经快好了。”

姜萍满脸心疼,她见哥哥脸上没有血色,嘴唇也是白的,但是精神还不错:

“是嫂子一直在这照顾你吗?”

姜鸿宇听妹妹仍然跟程雪飞叫嫂子,而且叫的这么自然,心里很高兴,就顺着妹妹的称呼,说:

“嗯,这几天,都是你嫂子在这,你不用担心。”

姜萍瞧哥哥那得意劲儿,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已经死灰复燃了。刚才在医院门口跟程雪飞叫嫂子,是故意叫给民兵听的。

不过,现在看来,她可以一直叫下去,不用改口了,所以,接下来,就一直嫂子长、嫂子短地叫着。

程雪飞第一次被人叫嫂子,觉得很不适应。

就像刚到婆家的新媳妇,被小姑子叫嫂子一样,有点羞涩。

姜萍待了不多久就走了,她要先坐车回河西村,跟老父亲汇报哥哥的平安,然后再回她工作的地方,在另一个县。

程雪飞把姜萍送到医院门口。

姜萍到底是在外面工作的女子,见过点世面,也很会说话,该问候的都问候到了,还感谢嫂子尽心尽力地照顾哥哥。

临分别时,又掏出一叠钱塞给程雪飞。

程雪飞不肯要,但姜萍扔下钱就跑了,说那些钱给哥哥买点东西。

程雪飞没办法,捡起钱,回去的路上数了数,十张大团结,共一百块。

这么大的女孩子,正是爱时髦、爱打扮的年纪,有多少钱都不够花。

姜萍能存下这么多钱,真是不容易。

程雪飞回想了一下,在姜鸿宇疯了的那几年里,就是靠着姜萍的工资,一家人才不至于受穷。

否则,要是像河西村的那位郭寡妇那样,丈夫死了,自己带了一窝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那光景真是太惨了。

程雪飞回到病房,把那一百块钱交给姜鸿宇,姜鸿宇看着钱苦笑:

“这个萍萍,我怎么能要她的钱呢?”

“下次见了她还给她吧,咱们也不缺这个钱。”

“嗯。”

晚上,姜鸿宇仍然要跟程雪飞同睡一床,程雪飞要不答应,他就在那赌气不睡,一直坐着看书。

程雪飞见他这么熬下去不是办法,算了,反正离高考就剩下两三天,一等考完试,他出了院,让他哪凉快上哪待着。

现在特殊时期,必须让他养好精神,准备考试。

姜鸿宇一见程雪飞答应跟他同睡,立马放下书本,主动让出一块空,程雪飞就在旁边躺下。

一躺下,整个人落进姜鸿宇怀里。

姜鸿宇死死抱着她,也不怕捂出痱子。

经过这几天的精心滋养,姜鸿宇的气血恢复了一些,俗话说,温饱思什么什么,程雪飞一躺进他怀里,他就动手动脚,到处摸。

程雪飞觉得烦!

撩拨的人欲而不得,这就很过分了。

程雪飞推他的手,小声警告:

“你别这样!”

“为什么?”姜鸿宇的气息有点急促。

程雪飞听他声音不对劲,觉得他似乎动了那种念头,心里也有些火辣辣,但是她稍微理智一点:

“你现在身体正虚,不要老想这些事。”

“我身体已经好了,一点都不虚。”

“不虚你起来走两步!”

“我——我不能走,是因为我腿疼,不是因为我虚!”姜鸿宇理直气壮地争辩。

“嘘,你小点声音。”

门口就有民兵守着,病房里打个呼噜,外边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两个人在屋里叽叽咕咕,民兵们听到了,肯定会产生不好的联想。

姜鸿宇挣脱自己的手,又放到程雪飞的身上,这次,是向下探索。

程雪飞咬了下嘴唇,低声道:

“不行,你要是昏倒在床上,我怎么跟医生交代你为什么昏倒?”

“我还没虚到昏倒的地步!”

“不行!”

姜鸿宇一副无赖的语气:

“我不管,你不同意,我就霸王硬上弓。”

姜鸿宇料定程雪飞不敢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就会发生些不可名状的动静。

外边的人一旦听到里面的动静,就会猜两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可是病房!你在病房里嚣张什么?”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了。”

程雪飞被他气笑了,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拼命忍着。

姜鸿宇已经整个人侧过身,紧贴到她后背。

又附在她耳边,气息灼热地说:

“做完这一次,我好好休息,准备上考场。”

程雪飞心知今天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那你动作轻点。”

“好,我尽量轻点。”

“不是尽量,是必须!否则,要是被外面的民兵听到,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脸了,你可是受人尊敬的英雄!”

“我不想当英雄,只想当你的裙下之臣。”

两个人在这张狭小的病床上,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程雪飞死死抓住床头的铁栏杆,咬着牙,极力忍着,一声不吭,大气都不敢喘,整个人跟窒息了一样。

黯淡的月光下,她洁白光滑的胴体上,一片晶莹细密的汗珠。

在最后姜鸿宇几乎失去控制,两个人全都大汗淋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整个床单全被汗水浸湿了。

程雪飞摸到姜鸿宇身上一片水珠,担心他受凉,只好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起床,拿了毛巾为他擦汗。

擦完汗,两个人喝了差不多半个水壶的水,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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