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认清自己的位置，很好，你要想想你应该如何面对这些气运，是抛弃？是斩断？还是接纳？全凭你一念之间。”院长身形从羲的意识里消失。
羲一路以来，救的每一个人，杀的每一个人，没想到都被天道以气运记录，高悬头顶。
羲看到这一丝丝气运连接虚空，背后仿佛还有一个世界。
羲也知道了头顶每一缕气运，如何而来，羲认真感受着这每一缕气运的愤怒，每一缕气运的欣喜，羲好像心中有一丝明悟。
无论善恶，这些气运都是自己的一部分，缺少了任何一部分，自己都不是真实的自己。
气运的恩与怨相互交缠，竟然开始融合，但内部却又泾渭分明。
化龙化象的气运从海里如龙卷飞起，在空中融聚，化成一头巨妖，妖有双头，四臂，身材魁梧高大，分正负两面，一头慈悲，低眉顺眼，乃是羲的功德所化，一头怨恶，青面獠牙，乃是羲的血煞所化，出现在羲的意识之中。
羲瞬间明白这是自己的气运形成，但羲没自己意识控制这些，很快，羲便发现端轶，这有天衍之术的成分。
这是天衍之术结合形成的空间，这个空间为独立的意识空间，里面将自己的气运化为意念空间的实体巨妖。
院长告诉羲，这是穿越现实的道，那个巨妖便是他的善念与恶念形成的化身，至于如何驯化巨妖，全看自己，若是能将巨妖驯化，便可借用巨妖所化的气运之力。
只不过如果羲使用恶面战斗过多，会陷入血煞，迷失自己，所以院长让羲控制。
在这个意念空间，无形的道念攻击，会变成有形的战斗。
羲试着让那巨妖降临，试一下这巨妖的威力，但无论怎么沟通巨妖，还是如何调动，依旧无法调动这气运。
玄感院长只能帮助羲认识到自己的道，将自己的道与气运具象化。
“怎么样算自己对自己善恶认识透彻。”
“你什么时候能知道一尊神的重量，能从托起一个人，变成托不是一尊神，便可以使用这气运，当你又能托起一尊神，便会彻底明白该如何使用道念和气运。”院长声音弥高弥远。
“我应该怎么做？”
“固心，炼性，韵道。”玄感院长声音变得空荡，悠远，随即羲便发现自己已经在大殿之外。
羲向大殿抱拳见礼，才离开。
天道院院长仰望虚空，喃喃道:“未来混沌迷茫，我却从混沌中看到这孩子的身影，哎，能帮一把是一把，能走到什么程度，全看你的造化了。”
羲边走边低头沉思，琢磨如何驯化巨妖，无意中碰到张家圣人张禁之。
却见张禁之正在收拾书籍，放在一个小书娄里。
羲给张院长打招呼，张院长微笑点头，见羲愁眉不展，变问及原因。
“正好，我要去大陆讲学九万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游历一番，也许会有收获。”
羲听了张院长的话，心中一喜，眼前这人可是地仙，被称为圣人的存在。
张家圣人，大陆唯一的活圣人，这个圣字，可不是随口说的，学宫建立数十万年，甚至百万年，也才有近百圣人。
能和他一同游历，必然是能有所收获。
“晚辈荣幸之至。”羲忙答应道。
“不过，有个问题，如果你要和我讲学游历，你便要放弃升龙战。”
“你想清楚了，升龙战可是整个大陆不可多得的机缘，失去了，便没了。”
“是道以及气运的重量重要？还是升龙战的气运重要？你掂量。”
“不过，道也是有飘渺的，如果你这次没有把握，便会永远错过，这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羲被张院长这么一说，说的一愣一愣的，一时没有注意。
“在日落前给我答案，如果你愿意选择道，便在学宫门口找我，如果你选择升龙战，便不必来了。”张院长继续收拾着书籍道。
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选，升龙战的奖励，不用想都是很珍贵，但羲有自知之明，以现在的实力，羲很难取胜，毕竟是和大着自己许多的师兄师姐竞争，他们每个也都是天之骄子，每个人的神通都防不胜防。
另一边又是未知的游历，万一白白跑一趟，什么也没得到，还浪费了升龙战的机会。
羲找到酒叔，“酒叔，我遇到一个选择，两个选择的结果都是未知，一个看起来前途无量，但想要成功，有些艰难，一个未知神秘，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我应该怎么办。”
酒叔正在亲自挑选谷物，准备酿酒。
“人生的选择，并不定要按照你所能看到的价值来评定，毕未来不可知，遵循天道，顺势而为，即可。”
“酒叔是让我选择后者？可万一选错了，我将错过一个很重要的机会，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后悔。”
“你所看到的价值是虚幻的，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
“自然记得，那时酒叔还要请我喝酒呢。”
“正如那杯酒，我本欲收你为徒，但你的选择不喝，便是你我没有师徒缘分，喝与不喝，不同的选择，未来便会是不同的走向。”
羲瞪大眼睛，这才知道，原来当初那杯酒，竟然是考验，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大的一个机缘。
“所谓的选择，本身就是一种未知的赌博，没有所谓的最重要机缘，每一个选择才是最大的机缘。”酒叔挥掌，谷物飞起，缓缓落下，酒叔捏指，一瞬便将坏的谷物拾出。
“我好像明白些什么。”羲心有所悟，告别酒叔。
羲心中有所决断，但在走之前，有件事需要去做。
……
聚龙峡
方华站立，显得很随意，等待着对手入场，方华早已知道对方是谁，一个修为二重境伯生，和他这个修为四重境的相比，简直就是碾压。
对方迟迟未入场，众弟子开始起哄，认为是该弟子胆小不敢来。
突然一道身影落下，站在方华面前。
方华眼瞳收缩，“你来干嘛？”
“自然是比试。”说着掏出了竹签，确实是这一场比试。
来人正是羲，而他的空签已经变成和方华一样的六号，羲要在离开之前，好好教训一下方华。
方华暗中让寻彦给自己找不痛快，自己还没办法对付，现在升龙战正好，自己可以毫不顾及出手。
升龙战只要双方同意，便可以换签，羲以自己的空签和别人换，只要不是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必赢的，都会换。
“很好，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方华阴冷一笑。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方华释放自己四重境的无尽威压，狂暴气息向羲镇压而去，矗立不动，身边隐隐有金龙缠绕，形成龙威。
金龙甩尾，轻松便将方华灵压打碎。
“我赶时间，别弄这些没意义的。”羲淡淡道。
随后，羲身上凝聚龙形，只见一道雷霆闪过，羲便到了方华面前，挥手劈下。
方华脸色一惊，羲这速度也太快了，自己一个四重天真人竟然都比不过。
方华不愧是伯生，虽然震惊，但手上捏诀，一道水幕出现，水幕暗黑，应该是包含毒素，水幕凝聚水箭，向羲射来。
方华以为，功敌必有所救，羲肯定会放弃攻击，进行防御，自己便能拉来距离，方华已经知道，羲体魄强劲，和他比拼体魄，自己肯定会输。
只是没想到羲毫不在意，数根水箭没入羲体内，衣服被渗透的血染红。
羲身上燃起金色火焰，伤口被火焰灼烧，不在流血，方华期待的毒素也被火焰燃尽。
金色火焰反而助长了羲的气焰，羲气息暴涨，龙爪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