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等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
女人看向林苏。
林苏点点头。
女人这才走出去开门。
没一会儿，她又回来，身后跟着熬许白发财和两个年轻男人。
那两个男人林苏看着眼熟，是特殊小组的成员。
“三师叔。”林苏乖巧叫人。
熬许点点头，“人在哪？”
林苏目光看向地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孔娟。
熬许了然。
他回过身，对身后的两个男人递了个眼神，“带走。”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起孔娟，转身朝外面走。
他们来开着车，完全够带孔娟回特殊小组。
熬许跟林苏和白发财聊了几句，跟其他两名特殊小组成员一起离开。
他们还得回去审讯孔娟。
目送熬许一行人离开，女人对林苏说：“姑娘，那个老太婆害死我的暖暖，她的下场是什么？”
女人以为来的人会把孔娟和老太婆一起带走，谁想那些人只带走了孔娟，没有一点要带走老太婆的意思。
林苏看了眼二楼朝北的屋子，意有所指的说：“你先进去看看再说。”
女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林苏说的，从楼梯上楼，朝屋子方向走去。
她推门进去。
屋里很黑，气味也很难闻，是那种排泄物的气味。
女人嫌弃的皱了皱眉，按亮屋里的灯。
室内恢复光明。
她看向床上。
床上的人头朝着窗户方向，身体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一样。
女人直觉有些不对劲，眉头皱了皱，朝床边走去。
按照以往经验，就算她不上来按灯，老太婆也会整夜整夜的闹腾，让人不得安生。
可是现在，自己不仅上来，还按亮屋里的灯，老太婆却破天荒的没有任何闹腾的迹象。
难道······
女人脑中猛地升起一个想法。
她脚下步子加快几分。
不过三四秒，她就已经来到床边。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
女人视线下移，移到床上人的胸膛。
那里，毫无起伏！
女人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将手伸到床上之人鼻子下——
冷冰冰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
真的没气了！
下一秒，女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终于死了，老太婆你终于死了！”
笑着笑着，女人眼眶流出豆大的眼泪。
到最后，她后背靠到衣柜上，任由眼泪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擦干眼泪，脚步缓慢的走出房间。
她来到二楼的走廊，往下看了一眼，发觉林苏跟白发财还在。
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转瞬，那抹惊讶就被压了下去。
她走下来，顺手从楼梯口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信封。
那信封大概一指甲盖厚，因为封着，所以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
林苏的杏眸亮了亮。
女人拿着信封朝林苏跟白发财走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
她微微一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时间不早，两位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她递出手里的信封。
林苏刚想伸手接，白发财摆摆胖手，一脸大气的说：“这点小事，不用客气！”
林苏俏脸上的笑容顿失。
她不悦的扫了白发财一眼。
可沉浸在对女人遭遇十分怜悯的白发财丝毫没察觉。
女人并没因为白发财的话打消给信封的念头，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么晚了，劳烦两位来一趟，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两位不要拒绝。”
见白发财并未松口，女人继续说：“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知道暖暖还在等我。”
就算是为了这一点，这些钱他们也该收着！
他们不收，自己怎么能安心！
林苏缓缓吐出一口气，一派云淡风轻过：“既然如此，那二师叔，我们就收下吧。”
白发财叹了口气，“那行吧。”
他伸手想去接女人手里的信封，一双白嫩纤细的小手已经先他一步接过信封。
白发财收回手，对林苏说：“师侄女，你的名片给我一张。”
林苏眸光微动。
但她还是从小挎包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白发财。
白发财接过名片，递给女人，“这是我师侄女的联系方式，以后要是有这方面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们！”
说完，白发财还笑眯眯添了一句：“老客户可以打折的！”
女人勾唇笑了笑，“好。”
几分钟后
两人走出女人家。
虽然在村里，但路两边隔一段距离就会亮着路灯，所以并不影响脚下走路。
白发财回头看了一眼，发觉女人还站在门口。
在门口的灯光照耀下，女人的身影十分清晰。
他笑了笑，说：“师侄女，她在目送我们。”
林苏嗯了一声。
白发财喜滋滋的说：“快夸夸师叔我！”
林苏疑惑的侧过头。
白发财：“我把你的名片给她，以后她周围人要是有需要，她肯定会第一时间介绍你！”
“这不就又有生意了？！”
林苏按了按眉心，“谢谢你二师叔。”
白发财：“嘿嘿，客气客气。”
“都是一家人，不用跟师叔客气！”
林苏笑笑没说话。
——
目送两人远离，女人转身，进了院子。
她反手锁上大门。
她回到自己房间，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这里面，是她的安眠药。
这些年，她患上严重的睡眠障碍，必须靠吃安眠药才能入眠。
所以她的床头柜里，时常备着安眠药。
她动作轻缓的拧开瓶盖，将里面的药片全倒到手心。
据目测，应该有三十多粒。
她看着手心的白色小药片，眸光微闪。
暖暖，妈妈马上就去陪你了。
你再等等······
再等一等······
片刻，她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仰头，将所有药片倒入口中。
药片入口，又苦又涩。
她逼着自己把药片全部咽下去后。
药片划过嗓子，疼的厉害。
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她缓缓合上双眸。
眼前恍惚出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那漂亮的眼睛和粉嫩的皮肤，跟小时候的她如出一辙。
小女孩看着她歪头笑，嘴角张合，甜甜的叫她妈妈。
暖暖，她的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