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未尽之诺那些没有实现的约定

在鸡娃这个词语没流行起来之前, 海淀区补习班、海淀父母、学区房词汇的流传,就已经说了北京学子们也不小的压力。

重压之下往往出现牛人,比如距离满分只6分差距的状元, 再比如只比张珏高那么1分的榜眼。

张珏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可恶!竟然输。”

大家纷纷安慰他:“你只是输在科不行。”

“是啊,英语听力扣了2分。”

“英语作再扣2分。”

“历史和政治只能说是不拖后腿的水平。”

“想点啊, 你可是前三名里唯一一个理科全部满分的人啊。”

张珏仰头长啸:“就是不擅长科的分析题啊啊啊啊——”

旁听的鹿教练吐糟:“你的体育可是满分,那个榜眼的体育考试可是刚刚过线,每个人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

张俊宝:“嗨, 他的体育要不是满分才鬼呢。”

好歹a级体育赛的奖牌攒了一金一银,全锦赛也是成年组男单的银牌, 妥妥的国家级运健将, 拿的津贴比别人高,张珏的体育老师没他牛。

上个赛季,张珏在测试赛屈居第二, 差点连第二站分站赛名额没拿到手,今年就不一样了, 他因着脚踝扭伤的情没参加测试赛, 却是被上头分了两站分站名额。

他被分到了法国站和克罗地亚站, 原本他是打算去日本站、俄罗斯站晃晃的, 但国际滑联要求张珏去参加青年组赛的海报拍摄,拍摄地点就在法国巴黎。

也就是说, 他是被赛主办方强硬的塞到那边。

没办法,在伊利亚和寺冈隼人、妆子纷纷升组后,张珏就成了青年组唯一的星运员,但青年组的比赛上座率一直不行,这上头想要加大宣传力度也是可以理解的情。

像俄罗斯、日本这种花滑正在兴盛的国家好, 哪怕是地区赛不缺观众,而法国站、克罗地亚站这种小分站,就很需要人运员去撑一下场子了。

沈流沉默许久,『揉』了『揉』张珏的小脑袋,好心建议道:“去了法国站,多用点冰跳比较好。”

张珏懵『逼』:“啊?什么意思?”

沈流反问:“你觉得什么冰面滑起来最顺脚”

张珏:“那当然是冻得软硬适中,加了牛『奶』的冰面啊,脚感比较丝滑。”

沈流点头:“没错,如果是冻得太硬的冰面,做点冰跳就脚尖很痛,如果是冻得不够,冰面湿滑的类型的话,在上面用刃跳就容易打滑。”

然而世界上冰场那么多,不是每一家的冰面质量能冻得恰到好处,所以像瓦西里、麦昆那种技术储备雄厚、比赛经验丰富的运员,就视冰面情况调整跳跃配置。

硬冰配刃跳,滑溜溜的冰面用点冰跳,好最大程度的对抗不佳的场地。

沈流叹了口:“法国的冰面一直质量不行,滑溜溜的,点湿,在成年组第一年的候就去过法国站,摔得屁股青了,你也小心点,别受伤啊。”

张珏:“诶诶诶?那的4s岂不是不能用了?”

大家则用同的沉痛目光回望他。

到张珏真的抵达法国站的冰场,亲自在合乐的候尝试了一把4s,他不得不承认这回沈哥说得对,法国站的冰场真的不行,他试跳了好次4s,差点没把下巴给摔出血来。

小朋友用冰袋敷着下巴,咬牙切齿的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官方邀请也要能推就推。

这算了,4s用不成,就在冰上使用他才练成的4t呗,可是当张珏千辛万苦的拿下冠军,他发现法国站的金牌……居然是塑料做的。

而在升国旗的候,法国站用的也不是真的国旗,而是直接在屏幕上打出国旗的样子,把布料钱也省了。

张珏面无表情的站在领奖台最高处,完全不出来。

这不是最糟糕的一场分站赛,到了克罗地亚站,张珏才算是白啥叫悲剧。

其实前往赛场的路程是很趣的,他们坐飞机抵达目的地,又乘坐蒸汽火车摇摇晃晃的到了一座雪山下,冰场就建在那里。

张珏晕机晕车,坐火车的候也晕晕乎乎,就靠着舅舅的胸肌,半睁着眼看窗的风景。

张俊宝突然说:“以前在役的候,一个赛季状态不错,恰好那一届世锦赛在瑞士,就和沈流约好,争取参加世锦赛的机,比赛完了,不论名次如何,们要一起买车票去布里恩茨旁边玩玩。”

布里恩茨是一座湖边小镇,据说风景优美,位于阿尔卑斯山旁。

但是后来张俊宝的髋骨伤病越发严重,别说是参加世锦赛了,全锦赛才比完,人就进了医院。

后来他没再说话,张珏也不当回,就闭上了眼睛,睡梦中听到舅舅和鹿教练低低的说话声。

“沈流的膝盖伤很重了。”

“嗯,他说小玉能进成年组的候就退役。”

“撑不到索契冬奥了吗?”

“大概率是不行了,除非他想下半辈子坐轮椅。”

这里的场地在所比赛场地中算得上是小的,张珏又是个滑速高的类型,而对于经验不够丰富的小运员们来说,为了控制好跳跃距离,把控好节目的节奏,他们大多选择在靠近挡板的位置起跳。

于是在比短节目的候,为了完成不熟练的4t,张珏助滑的间久了点,最后整个人撞挡板上,好不容易爬起来继续比赛,最后也只拿了短节目第四,是靠自由滑才翻盘拿了金牌。

张小玉——青年组跳跃远度第一人,从未想过朝一日自己的优点变缺点。

为什么呢,隼人和伊利亚升组了,他就是青年组唯一的霸主,接下来一个赛季只要在青年组像个小霸王一样横扫金牌就好了,可是为何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比赛的候没对手让人寂寞,分站赛的场地差的一塌糊涂,以两站金牌,积分排行榜第一位的名次冲进总决赛的张珏完全不高兴。

他臭着巴掌大的萌脸,才回国就先进医院检查身体,克罗地亚站短节目的那一撞让他腹部疼了好天,教练组和队医担心他受了内伤,要照个ct才令人安心。

张俊宝想得更多:“来来了,顺便给他做个全身检查算了。”

张珏『露』出委屈的表情:“那又要在清晨憋『尿』,到早上来医院放水,要让护士在身上扎针抽血吗?不要啊,就普通的检查一下伤就好了。”

全身体检很烦人的啊,平运员的『尿』检已经够频繁的了,而且运员的『尿』检前提是,他们的『尿』要当着『药』检组织的官员眼前排出来,其实那样蛮伤自尊的,以至于到了现在,张珏已经很不喜欢经历不必要的『尿』检了。

张珏坚定地认为,既然他已经通过了赛季初的运员体检,其他多余的检查项目就没必要了。

最后是已经出院,但陪着儿子过来体检的张青燕女士拍板做了决定:“听你舅吧,正好你今年没做全身体检,就趁这次一起做吧,小玉听话,体检虽然不能治病,可是它能以防万一。”

他悲伤的发信息给自己的朋友们,尤其是日本的隼人和妆子,表示他分健康得和头牛似的,实在没浪费体检费用的必要。

隼人给他发了个蜡烛,妆子却回道:“按体检是好习惯,病早治,没病安心,现在也是让妹妹三个月体检一次的。”

三个月?这也太频繁了吧!张珏咋舌,早听隼人说妆子是个实力派妹控,如今看来的确并非空『穴』来风。

比张珏在青年组的所向无敌,乃至于已经始由于缺少对手而感到没劲,隼人和伊利亚在进入成年组后,纷纷享受了被前辈吊打的滋味。

男单的巅峰期大多在18岁以后,他们两个才16岁,技术和表现力远远算不上成熟,其中隼人又因为四周跳的练习落下了伤病,而麦昆和瓦西里正直当打之年。

旧王未老,新人又没强到可以称王,挨揍也是没法子的了,两场分站赛比下来,最后只伊利亚凭着算稳定的发挥,勉强的以积分榜第六位的名次进入总决赛,隼人则以积分榜第八而遗憾的错失与张珏在总决赛重逢的机。

而妆子的情况与男单不同,她在进入成年组后,立刻成为了新的女单一霸,但凡出战,绝不拿金牌以的成绩,但她并非是完全没失误,也许是因为成长带来的体重增重,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她的体力出现下滑情况,在自由滑后半段撑不住的情况。

她也不是像是那种疏忽体力训练的人,联想起两人的聊天内容,张珏想,妆子的身体状态也许不太好。

思及自己身边就个学神朋友,做完检查的张珏又悄悄给隼人打了电话,随即背起他的恐龙双肩运包,一路小跑到『妇』科。

此是中午间,秦雪君看到张珏意了一下,但他恰好不忙,就朝小孩招招手,用脚尖将一个塑料凳勾到旁边,示意小朋友坐下。

张珏乖乖巧巧的坐着,顺便看了一眼秦雪君的盒饭,豆角茄子加一个卤蛋,菜的油水略重。

秦雪君给他剥了根香蕉:“所以?你来找做什么?”

张珏眨着黑亮的眼睛,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就是想问问,反复发烧、胸口疼、流鼻血、牙龈出血,体重减轻,一般来说,像是什么病的症状?”

秦雪君想了想:“唔?关这个,如果不做检查的话,也无法给你确切的答案,普通的可能就是要补充维生素,然后打个点滴就可以解决,严重的说不定是白血病,你是替谁问的?”

“就自己好奇。”张珏小大人似的叹:“的朋友最近不舒服,但她遇总爱自己扛着,点担心她。”

关心朋友是一个很好的品质,秦雪君微起来,想要安慰鼓励小朋友一番,门就传来急急的脚步声。

他的室友老徐脸『色』难看的进来:“小萍刚才进急救室了,她看起来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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