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城主，今日来我吴家剑冢，不知所为何事？”
在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吴渐切入正题，直接开口问李长生（南宫春水）道。
虽然李长生早已将雪月城城主之位传给了他的三位弟子，不过对于吴渐这样的老一辈人来说，他还是习惯以城主之名称呼李长生。
“确实有一事想与吴家主相商。”
李长生伸手一指李寒衣，接着说出了他们师徒两人的来意。
“吴家主，这是我的二徒弟李寒衣，她的外祖父是曾经的剑心冢之主李素王。”
“近日，我这徒儿打探到失踪多年的李素王现在被困在了吴家剑冢之中，故而求我出面与吴家主相商，请吴家主放李素王离开，与我这徒儿团聚。”
“吴前辈，还请成全，寒衣感激不尽！”
此时，李寒衣也站起身来，对着吴渐行了一礼。
听了两人的话，吴渐沉默片刻之后，摇头回道：
“南宫城主，此事我不能答应。”
“李素王多年前来我吴家问剑，结果输了。按照我吴家剑冢的规矩，闯我吴家，技不如我，此生此世便做我吴家剑奴，不得离开。”
听见吴渐拒绝，李寒衣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李长生制止了。
接着，李长生平静地问吴渐道：
“那照吴家剑冢的规矩，是不是只要我现在问剑吴家，击败了吴家主，便能带走李素王呢？”
吴渐摇头，道：
“不能！”
“一码事归一码事，南宫城主问剑成功，按照规矩，可在我吴家剑山任意带走一把剑，但不能带走我吴家的剑奴。”
“那如果我非要带走呢？吴家主应当知道，以你们吴家此刻的实力，是没人能拦得住我的。”
李长生脸色平静地说道。
他不是在威胁吴渐，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吴家剑冢此刻最强者，也不过是大宗师巅峰的吴渐，而李长生却是一尊踏入陆地神仙之境多年的至强者。
如果李长生真要动手，吴家剑冢无人能与之匹敌。
闻言，吴渐也很平静地回道：
“南宫城主如果想要动手，那我吴家也自当奉陪。”
“我敢保证，除非南宫城主有本事杀了我们吴家所有人，否则，南宫城主带不走李素王。”
吴渐也不是在威胁李长生，他同样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吴家剑客，宁折不弯。
吴家的规矩，吴家剑客会用自己的剑与命去维护。
如果李长生真的决定硬来，那么吴家一定会死战到底，当然，在这过程中，他一定会安排吴狄先走。
不过，根据吴渐对李长生这个人行事风格的了解，他判断此人以力相欺的可能性不大。
果然，在看到吴渐这番态度之后，李长生沉吟起来。
倒不是吴家的实力让他心有忌惮，只是现在吴家确实站住了道理。
吴家这条问剑的规矩，天下皆知。
李素王当初是自己自愿来吴家问剑的，输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很合理。
所以，如果吴家愿意为他这位陆地神仙打破规矩，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愿意，从道理上来说，李长生还真找不到太好的说辞。
当然，如果换了是一个行事不讲道理的人，自然不会像李长生这么犹豫，肯定就直接动手了。
但，李长生不是这样的人。
沉吟了片刻，李长生开口对着吴渐说道：
“吴家主，我听说你们吴家还有另外一个规矩：剑气长短，决定道理大小。”
“这样吧，此番我们就用剑法来决定。”
“也不算问剑，就算是我与吴家主的一个赌约。”
“具体赌约内容呢？不会还是南宫城主出手吧？我吴家现在可没有与南宫城主同境界的陆地神仙。”
吴渐很直接地说道。
李长生伸手一指李寒衣，回道：
“赌约内容很简单。”
“我这徒儿乃是一品境，你们吴家出一个同境界之人，与我这徒儿比剑，只要能战胜她，带走李素王之事，便就此作罢。并且，我还欠你们吴家一个人情，只要不违反道义，我可为你们吴家出手一次。”
“但，如果你们吴家之人输了，那就把李素王交给我们。”
“如何？”
“相信以吴家剑道圣地的地位，应当不会畏惧挑战吧？”
李长生故意用话激吴渐道。
吴家剑冢这么多年，在江湖中的地位一年不如一年，也没听说出过什么天才，而反观他徒儿李寒衣，却是在剑道上很有天赋的人，同境界之中罕逢敌手，他担心吴渐不敢接受这个赌局。
紧接着，李寒衣也开口说道：
“吴前辈如果觉得没有把握，我们也可以多比几场，只要是与我同境界，我都接受。”
吴渐自然知道这师徒两人是在故意激他，不过……
“南宫城主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吴家自然答应。”
吴渐心中一笑，开口回道。
雪月城二城主李寒衣，虽然在此时的江湖中，是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但与他心中吴家的出战之人相比，那就差远了。
所以，李长生提出的这场赌局，在吴渐看来，是毫无悬念的。
稳赢的赌局，为什么不答应？
这李长生在陆地神仙之中，也算是极强的人，他的一个人情，很有价值。
“吴家主痛快，那此事便一言为定！”
李长生面带笑意地说道。
在他身边，李寒衣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喜悦之色。
答应就好，她生怕吴渐不敢答应。
同阶之中，她有绝对的取胜信心。
“好！一言为定！”
在两人对面，吴渐看着李长生师徒两人，脸上同样带着笑意。
这师徒二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吴家可是已经拥有了一位前所未有的绝世剑道天才啊。
马上就能白嫖一位陆地神仙的人情，他的心情自然很愉快。
随后，吴渐一边带着李长生师徒两人前往吴家的演武广场，一边令人去通知吴狄。
……
“与雪月城二城主李寒衣比剑？”
接到吴渐派人传来的信息之后，吴狄略一思索，便同意了这件事。
李寒衣作为后来名满天下的雪月剑仙，其剑道天赋还是不错的，吴狄觉得这也算是一个值得他出手与之切磋的对手。
随后，吴狄对正在练剑的槡槡说了一声，便出门向着吴家的演武广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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