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个烛台引起的祸端

火一开始先往阿端身上去的,但是白霜鹿本质寒性,吐霜气,遇火化水,是克参参这样的火系灵兽的。

玩闹归玩闹,它也知道不能对那头大鹿下死手,因此参参见根本无法对其产生实质伤害时,它就转头喷火去点燃烛台了。

但是阿端禀着的任务就是来灭了这烛台的火,更何况这火是那赤幻兽点的,灭!肯定要灭的!

于是乎,这个一口火吐过去刚将烛台的灯芯幽幽转燃,那个一口鼻吸冷气将其嗤灭,你来我往,循环往复,不知道的还以为它们在愉快地做着什么游戏。

而本站在槐树下的厉青澜瞧见她屋里一下子没了烛火,心道是她也睡了,便回过神不再逗留,步履微沉地离开了偏殿。

只是夜色深重,他又不如修武者的人感触灵敏,所以未尝发觉,他曾站立之处,一个白衣男人从树上跳下,面若皎月,清冷矜贵,神色却是没那么高兴。

白袍男人一步一步毫不避讳地走向那已睡人的屋子,去收自己的兽。

“都别闹了!”秦沐气结,自己好端敦在算账,这忽明忽暗的烛火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发生了什么。

但是没兽听她,白霜鹿一味地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赤幻兽又在和它赌着气,根本不愿意输给大鹿。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参参虽然知道秦沐可能生气了,但是她平日里对它多好话呀,肯定不忍心真处罚自己的。

顶多就是不给自己肉肉吃,反正现在在皇宫,大不了它自己去偷,女人嘛!爷它哄上几就好了,所以这场胜负就更不能放弃了。

打架它参参暂时还打不过这白霜鹿,点蜡烛它还能输么?!

“你给不给我住手!”秦沐见口头指令完全不起作用,索性又一把提留起参参的尾巴,拎着离开战场,让它还怎么喷火。

与此同时,白霜鹿心满意足地又嗤灭了最后一星半点的烛光,扬扬得意得展了展鹿角。

参参那个气呀,死命地扑腾着四条短腿,要冲回去与它一决胜负!打架之仇!肉包子之仇!还有现在的吹蜡烛之仇!它会一辈子记着的!

整个屋子陷入黑暗,白霜鹿守着烛台,不让人去靠近,秦沐也没想着欺负一只灵兽,只是整颗心都被填满了不爽。

别人家的兽,影响了自家利益,还打骂不得,还有一点,它主子手下的账怎么能这么难算!简直像一团浆糊,不!堪比一团狗屎!

什么丢给她的烂摊子啊!给她愁得快生白发了都,现在还派他的灵兽来搅局。

简莲生就是个克星,一个阻碍她美满生活的克星!

正气鼓鼓地和阿端大眼瞪眼,它的主子终于出现了。

窗户开着的缝被拉开了个完全,他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爬了个窗,极致优雅和怡然。

长腿与袍角落地,他发觉这屋子里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莫名地......低沉与压抑。

“还烦请简庄主给我个理由,今夜是亮不得烛火么?你的灵兽吹灭了一次又一次,秦沐是不敢再点了,怕拂了庄主的授意。”

秦沐的声音冷冷的,口口声声几个庄主,明显是对他指使自己灵兽来吹灭她的烛火表示不满。

简莲生被她的怒气压制不好轻易话,只是讪讪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让你吹灭烛火,没让你和她强杠啊!吹几次便好了,谁让你守着烛台不让她点的!

简莲生暗暗地骂了阿端一通,白霜鹿就是固执的轴劲儿这一点,像它的大角一样,又硬又不知变通。

白霜鹿也呜咽一声觉着委屈,它自然也懂主子的意思,但是它当时没想那么多嘛!

赤幻兽的挑衅几乎都濒临城下了,焉有不迎战之理?

它可是那雪山之巅最为尊贵的白霜鹿,从未有贪生怕死、被人压一头的血液基因。

饶是平常不堪一击的兽挑衅也就罢了,它可以大人不记人过,可是阿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这赤幻兽就格外地亢奋。

那种亢奋自己也压制不住,特别是看到赤幻兽比它还亢奋好斗,它就更压制不住了。

还多想什么,上去就是干!雄性的血性加上赤幻兽那张抗揍的脸,总是有着一股异常地战斗感,与它较劲是一件兴奋的事情。

兽类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阿端又是一根筋的灵兽,根本不会想着为主子去顺赤幻兽主子的毛,自己高兴亢奋就校

简莲生倒是第一次被自己的本命契约兽给坑了!

但是他也没办法,自己崽子闯的祸还是得他这个主子去擦屁股。

他从衣袖里不急不缓地拿出一个圆圆的火折子,轻轻将其吹燃,靠近了烛台,噌地火光亮起,照亮他干净的下颚。

秦沐微微一愣,有些恍神,是巧合么?他也像那派之人习惯随身带个实用的火折子。

她越是想便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应是不大,甚至于一人而言,太过荒谬至极。

泊宁君爱惜后辈、独来独往且淡泊名利,是名声大誉的正派弟子。

这简莲生却是手下前呼后拥,斤斤计较又家缠万贯的市井商人,理应便合不到一起。

二饶相似之处仅在于外形与毒舌的脾性,听优秀的人都是相似,大抵是自己的多心。

“烛火已点,兽顽劣,你继续专心做事即可。”

他幽幽地转过身,低垂着眉眼轻声话,烛光的暖意也衬得他煞是乖巧。

但是秦沐可没那么容易能被他糊弄过去,他凭什么唆使阿端来灭了她屋子里的蜡烛!

“你今夜这般无厘头的做法,意欲何为!”秦沐蓦然松开参参的尾巴,疾步迅速逼近他,抬起胳膊肘就杠在他的喉口。

她本就没指望能伤害的了他,秦沐只是想问他个措手不及,或许他就会把突然出现的原因给了。

毕竟每做的一件事都有其原先没做时存着的目的,而人偏偏又容易在猝不及防的紧张时将真话给吐露出来。

因此秦沐觉着她这略带冷意的一肘,许能撬开简庄主今日这嘴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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