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石脆山妖为怅弄大洪 昆仑仙君垂善渡小童

诗中有言:

人自生来由天定,但凡为人皆有用。

莫欺少年一时穷,十年河东转河西。

我辈天生自有用,何必心卑妄自菲?

虽丑心中有正气,美又如何常误人!

话说在古时昆仑之丘,蓬莱之山皆是神仙留居之宝境府邸,凡夫俗子皆无缘拜会,相传闻,有一人,自幼被神带上山学习道术,后下山除丑妖扬名立万……话说:

这人乃是石脆山人,名叫孙树。本是当地游牧土人后代,乃西王母处一块仙石转世,又受土族纯阳血统庇护,因此一点元阳正浓!却说这一天,石脆山有一鲶怪,出洞作孽,口里念念有词,降下一场大洪灾。只见得:

翻江倒海,万马奔腾;洪波涌起,吞天漫地。扫清六合是洪水,席卷八荒堪猛兽。扑面来似乎千军万马;迎山灌浑如猛虎下山。飞禽惶惶忙飞逃,走兽兢兢急奔走。侧身冲倒可留得性命,拦腰来必定魂归幽冥。自是山怪多作孽,导之生灵也涂炭!

却说当时孙树正于山岗驱赶牛羊,这也是上天注定,让他存活,日后有所作为也!这一日,昆仑山一仙人驾云仙游,被孙树头顶一道灵气阻断道路,仙人定睛向下观望,原来是一小童驱赶牛羊,你看他:

“总角”之年正清俊,手持长鞭口吆喝。

浓眉粗目透灵气,一道神光出天灵。

仙人见他神气逼人,掐指一算原来是神石转世,今日该遇仙道,入门学道,以待日后有所作为。这仙人捋捋胡须,笑一笑,念口诀降下云头,落于孙树面前,孙树又惊又喜,偷眼观察仙人,只见得:

童颜鹤发,衣带飘飘;花白长须,杏黄道袍。额头无皱却有世纪之龄,红唇明睛透出长生不老。飘飘然超出三界之外,飘逸逸不在五行之中!

仙人对孙树道:“童儿,我看你乃是西王母处仙石转世,今日凡间尘缘已断,速速与我去昆仑仙境学仙求道,日后金身正果,超脱凡尘,你意下如何?”孙树道:“不知你这老头胡言乱语,我要归家见父母去耶。”仙人笑一笑,说道你那父母已被山怪弄下洪水淹没了村庄,只因你是仙石转世才留了性命,不信且随我来!

说罢,拉孙树一起驾了云,在云头俯视这土人之村:

噫!莫说有甚么活人之气,只见水汪汪一片狼藉;何谈有那些村户人家,眼前只哗啦啦大水一滩。洪水过处,片瓦无存令人悲。大水漫过,家破人亡让神泣!

孙树见这一番景象,放声大哭。仙人道:“莫要伤感,此乃命中注定,你且与我学道问仙,日后除此山怪报仇岂不是好?”孙树听言,随即道:“愿拜神人为师!”仙人笑一笑,捻着诀,驾云去往昆仑之山不题。

却说这仙人携孙树下了云头,孙树观看这昆仑仙境,果然是人间少有,只见得:

极地巍峨,势要接天。根延黄泉,峰连群岳。仙山之巅雪常在,极阴北地镇汪洋。俯身下视,齐扎扎树木丛生;抬头张望,布层层祥云瑞霭。那一块是仙兽出没寻食域,这一片乃诸神相聚饮茶处。好一个神仙府邸昆仑丘,摩云霄汉的险峻山!

孙树与仙人把玩山景多时,又随仙人一齐进了古松观内,从此在昆仑山古松观内潜心学道。却说那孙树是仙石转世,因此十分聪慧,仙人也将道术倾囊相授,不觉时光飞逝,乌兔奔走。孙树已将各类神咒,兵器技击之法牢记于心,这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耶!这一日,仙人唤孙树来后山石台学习感天地之术——各位看官,何谓感受天地?原来人乃精血造就,要脱离凡胎,则要心内澄澈清净,要超脱尘世,就要学会感悟天地,你看孙树与仙人同天地一齐呼吸,仙人口中有言:“徒儿,此口诀要牢记于心耶:

大通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

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

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

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孙树牢记于心不题。

噫!这道家学术自是甚奇,这孙树在昆仑山学道不觉已过数年,孙树也已到“弱冠”之年,再看这俊朗小圣模样,又与之前不同:

飘逸纶巾,飞舞衣带。杏黄道袍紧身,一口戒刀挂腰。论道术,高深莫测;问武艺,精湛超凡。神诀起出鬼神惊,戒刀落处妖丧胆。仙风道骨,技艺长青。好一个超脱凡尘的小仙圣,技艺精湛的学道人!

却说这孙树在昆仑山学道一十二年,道术高超,技艺精熟。单单无一件趁手神兵,道馆之兵器在其手小而无力,轻而无猛。仙人见孙树命相火旺,缺在凡间历练,决定让其下山历练,又掐指一算,有一神兵待孙树获得,便在一日唤孙树在面前说道:“你自总角随我上山学道,迄今已有十二年也,因你天生神力,馆内无你趁手神兵,你命中注定有一神兵需前往获得,现命你即刻启程,下山历练去罢!”

却说这孙树辞别了师傅,在房内穿了一身贴身道袍,头戴一顶毡笠,背了包袱,腰上挎了一口戒刀,临行时又拜别了仙人,驾云下昆仑山而去。

话说这孙树驾云下山后,心里踌躇道“想我上山学艺多年,如今下山历练,何不到石脆山拜祭家中父母,也不枉为人子一场也!”想罢,口中捻着诀,驾祥云往石脆山而去……

噫!这不去则已,这一去才是那仙遇魔各自争强,正与邪互相舍命!不知孙树这一去石脆山下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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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总角:总,聚束;角,小髻,意为收发结之。

古代儿童将头发分作左右两半,在头顶各扎成一个结,形如两个羊角,故称“总角”。

2.弱冠:古时汉族男子20岁称弱冠。这时束发加冠,举行加冠礼,即戴上成人的帽子,以示成年,但体犹未壮,还比较年少,故称“弱”。冠,帽子,指代成年。后世泛指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不能用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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