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家宴

鹿三七离开王府时,他问刘司晨:“你们殿下怎么了?”连区区一杯茶都拿不住了?

“殿下说胸口痛,不知是何缘故??[,我还想说请御医来府里看看。”刘司晨也发愁,这偌大一王府,连个能劝劝殿下的人都没有,他说话也不好使啊,殿下什么时候会听他的?

“胸口痛?”鹿三七摇了摇扇子,东方青枫年纪轻,身体好,武功高,怎会胸口痛?

“刘司晨啊。”

“啊?”

“你还是多注意你家殿下吧,别不是他身上的煞,要反噬了吧?”鹿三七猜测道。

“你才反噬呢,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我们殿下天赋异禀,天生克制煞龙之体,怎会反噬?别说反噬,连反应都没有。”

“是吗?”鹿三七摇了下扇子,“那他现在,这不就反应了吗?”

“不可能!”刘司晨坚定摇头,“你别拿我们殿下与那些普通人煞比,根本没有可比的地方,我们殿下那是真龙,真龙当然能压住煞龙,怎么可能反噬……”他冲鹿三七一摆手,走你。

鹿三七也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并未再劝,只啧了一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往往最厉害的,相互冲击之下,反噬才猛烈呢,呵,我走了。”

东方青枫最好无事,否则,一旦身体有事,或心境有了弱点,他与那煞物两者之间平衡打破,立场将瞬间逆转。qupi.org 龙虾小说网

他可是道门弟子,这点道理还能不懂吗?自古天地阴阳,八卦五行,世间所有的规律,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万事万物的平衡,天地日月的平衡,肉身心境的平衡,若一方势弱,必生灾祸,说完他摇着扇子出了王府的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九皇子的洗尘宴设在泰安殿,上一次泰安殿开宴,还是皇太子的寿诞。如今九皇子归来,圣上竟然在此又开了洗尘宴,这可前所未有,也表明了,圣上对九皇子的看重。

文武百官接到请贴,依次按品阶入宫。

此次洗尘宴,文婴帝要求文武大臣带子女前来参加宴会,皇恩浩荡,臣子不得不从,但其中深意,十分明了,圣上的意思是,都把待嫁的女儿带来吧,让朕瞧瞧,哪一个适合做老九的媳妇儿。

九皇子也到年纪了,圣上开始操心儿子的婚事,准备挑选一番,合情合理。

但这些文武大臣,在九皇子回来之前,能站队的都站队了,不能站队的,全都中立了,还有谁?敢趟这次浑水的?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全带了儿子,只有少部分,带了漂亮的女儿过来,都是些官位不高,想博一博的小官,博一博,兴许轿子变凤辇呢?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爱赌的人。

持请贴入宫,有宫女随侍在前引路。

皇宫果真气派,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阙清月不紧不慢地跟在阙金宝后面,元樱也跟在后面,她闲时跑去王府找刘司晨玩,知道此事,也想跟着祖宗进宫见识一番,估计刘司

晨找了他主子求的,再多就没有了,宫里的请贴是有数的,阙氏多带一人已经很扎眼了。

鹿三七倒无所谓,他对这种宴会,无什么兴趣,他的原话是:“我不去,宫里的宴会有什么可看的,都太正经了,遇到个漂亮的,也不敢调戏,那有什么意思?还是带元樱去吧,带她见见世面,别成天像土包子似的。”

元樱在旁边狂翻白眼,呸!

阙清月笑了,她知道鹿三七不过是嘴巴过过瘾罢了,谁又不想进宫看看呢,看那皇帝的宴会,是个什么排场,将来好出去吹嘘,但没办法,请贴难寻。

进宫后,果真如鹿三七所言,元樱此时正在阙清月身后,猫着腰东张西望,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阙清月回头上下看着她,“元樱,你好好走路,背挺起来,别跟大猩猩似的。”

“什么星星?”元樱一紧张,没听清,估计听清了也不懂,她立即将脑袋伸到祖宗旁边,嘴里问着。

阙清月抬手就拍了她后脑勺一下:“别像进了园子里的猴子一样,这次听清了?”

元樱委屈地摸了下脑袋:“听清了。”

三人跟着宫女路过一座小桥,站在桥上,能看到泰安殿仿佛水上楼阁,四面是湖,远远望去,殿内灯火辉煌,随风飘来一阵清越乐声,袅袅仙音,煞是好听。

殿前临湖处,有一平台,时不时能见着官员及家眷身上的常服,姹紫蓝红,来回走过。

“白衣,一会入殿,你就跟着我。”阙金宝不止一次代表阙氏来参加文婴帝的宴会了,毕竟,他们阙氏如今有一位国师在朝中,一般的宴会都在宴请名单上。

他今日穿着深色罗衣,富贵面料,头戴玉冠,连肚子都比平日小了些。

不会是用腰带勒的吧?阙清月看了一眼,笑着点头:“好,放心。”

很快三人随宫女,一路进入设宴的泰安殿,整个殿内入眼,满目辉煌,上下双楼,灯火通明,人影憧憧,觥筹交错,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大殿是各方宾客百官的位置,二楼,才是皇帝与皇太子,以及各位亲王与国师重臣的位置,地位如何,一眼便知。

阙金宝三人被安排在大殿中间的位置,周围皆是文武官员。

他们在自己位置坐下,未开宴前,各位官场中人或坐,或聚在一起闲聊,殿外不时传来宣读声,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被念到。

“国师到。”

一听到国师,阙金宝激动道:“白衣,你还记得吗,国师小时候还抱过你。”说完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看向殿门口,他们阙氏虽人才济济,但目前最大的靠山,就是这位阙国师,正八经的阙族人出身。

很快一位发须皆白,看起来精神烁烁,偏瘦偏高,面容颇为慈祥,十分好相处的老者,一身浅色常服,笑呵呵地走了进来,阙清月也跟着站起身。

国师进来后,先与殿内一群熟识的故交官员打过招呼,这才看向阙金宝与他身边的人,满面笑意。

“这

就是小白衣吧?”阙天佑笑眯眯地弯腰看着面前这个如坠落凡间的仙子,他们的小祖宗?_[(,阙清月。

阙清月一身青银锦缎,曳地披风,领口图案是精致刺绣,看起来华贵且稳重,减少了她身上原本的一丝稚嫩感。

“白衣见过国师。”阙清月拢过长袖,双手交叠揖礼道

“好好好,整个阙族,都在昐你归来。”

阙天佑笑呵呵地又与他们说了两句话后,便被宫女请上二楼。

阙金宝与阙清月这才坐下来,元樱也在阙清月旁边,跟着坐下。

直到快开宴了,文武百官才在自己位置上坐好。

二楼,圣上与几位皇子的位置空置着,不一会,五皇子,八皇子,七皇子,以及皇太子陆续都到了,皇太子是被人扶到座位上,显然大病未愈,这次竟然也来了。

在九皇子出来后,所有人都望向今日洗尘宴的主角。

连元樱都多看了两眼,总觉得他与平时的九皇子不同了。

以前看东方青枫,总是一身黑红劲装,武林中人的打扮,贵气但更有高手的傲骨之气。

如今回到京城,恢复身份,再有所谓的天潢贵胄气场加持,加上一身的锦裘金冠,他本就是所有皇子中最高的,这种锦裘金冠,穿在他身上,身段高而气势足。

加上这满殿官员的千里逢迎,高朋满座,目光齐聚,就如那腾蛟起凤般,气势不同,自然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殿内暖和,阙清月没有围那羊毛领,她抚了下袖子,随众人一样,也抬头看向二楼的皇子席,因位置正对,她一眼就看到这位九皇子,坐了下来。

九皇子坐下后,也一直向下望去,两人目光遥遥相对,在满殿光华中,他移开了视线。

亲王入座,文婴帝很快出现,身着玉白常服,头戴嵌玉瓜帽,坐到龙椅上,旁边的人小声问:“圣上,时辰到了,是否开宴?”

“开宴吧。”

那人这才高喊:“开宴。”

接着雅乐响起,宴会正式开始,宫女们手捧羹汤菜肴,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地在文武大臣面前的案桌上,摆上各种珍菜佳肴。

甜凛的清酒斟满金杯,桌面上全是美味的香气。

宫廷的菜肴,肉类,海鲜,蔬菜多种,皆选自水陆之珍,应有尽有。

在高烛明光的照耀之下,泰安殿此刻金玉满堂,珠光宝气,宫廷艺人进场,跳着增加宴会气氛的乐舞,司壶,尚酒,尚食等一班人,皆伺候在两旁,大殿内,处处散发着一种眼花缭乱的奢靡气息。

阙清月望着面前渐渐摆满的菜色,份量不多,但每一样都很精致。

旁边坐着的元樱,盯着面前的菜,咽着口水,什么神仙鸭子、霸王别姬、雪里闷炭、八仙过海闹罗汉……

就在宫女为众人倒上清酒。

上首文婴帝终于开口了:“今日是朕九皇子的洗尘宴,是家宴,大家不必那么拘束,朕的九皇子,替朕镇守边境多年,如今回来,又替朕

掌管镇伏司,对朕来说,是一大喜事,朕心甚悦,今日愿君臣同欢,设宴同庆。”

说完,他笑看向自己左手位的九子: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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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几位皇子,包括太子,听到这一声麟儿,皆看向这位最小的弟弟,他们父皇,已多年未叫过这个名字了。

东方青枫依声站起身,面向大殿的文武百官,将手中的酒,冲他们举起,“此次回朝,聂裴枫,敬大家!”

下方文武百官,纷纷站起身,朝着楼上的九皇子,举起了手中杯。

“贺皇上,贺九王爷。”

“敬九王爷!”

二楼的几位重臣包括国师,不用起身,但大殿的人,连阙金宝都站起来了,阙清月抚开衣摆,跟着众人一般举起手中的酒杯。

元樱不但举杯,还举了三次,喝了三杯。

别说,这酒,清甜可口,大概怕朝中大臣真喝醉了出洋相,大殿的酒多是清酒,甜酒,度数不高,主要维持个社交用的。

之后,皇帝拿起筷子,百官亦拿起筷子,他们可是下午天还亮着就过来了,皇上宴请百官,无论宫里还是百官,都很麻烦,每次忙到天黑才能开宴。

这一顿饭下来,靡费的人力,物力,财力,难以计算,殿楼排场,穷极奢丽,好在一年只有两三次罢了。

所以,这次九皇子回归,皇上竟开了宴席,可见对九皇子的重视。

此刻彩灯明烛,觥筹交错,歌舞乐起,宫女更是穿梭在百官中,如流水一样,来又去,去了又来,不断地上着前菜,中菜,后菜。

阙清月看着面前的点心,她捏着袖子,拿起筷子,挟起一小块酥蜜,这酥蜜用得野蜂蜜、浓稠的糖浆、新鲜的奶油与芝麻做成的,松脆爽口,但会掉渣子,她担心衣服脏了,轻咬一小口就放下了。

倒是将另一盘没动过的水晶龙凤糕,拢起袖子端给一旁吃得嘴巴流油的元樱,她知道宫宴食物种类虽多,但量小,一碟三两口罢了,元樱不够吃。

“嘿嘿祖宗。”元樱接了过来,一口炫进去两块水晶龙凤糕,这东西是用当年新产的糯米几道工序做成,切好后,像一块块长条水晶一般,其实是黏的。

“你慢点吃,若是噎到了,你是想吐在宫里大殿的地上吗?”阙清月瞥了她一眼,提醒她。

谁知一语中地,话还未落,元樱:“呕……”

阙清月:……

她伸手急忙拍着她后背。

……

皇太子聂荣,被人扶着站起来,端起酒杯,开口道:“儿臣,也想敬父皇……”

话还未说完,就见文婴帝一挥手:“你身子骨不好,不易饮酒,坐下吧。”

太子聂荣愣在原地,最后慢慢坐下,其它几位皇子神情各有不同,但都已知道了,太子如今在父皇心中的位置,这太子之位,恐怕不保了啊。

七皇子望着桌子嘴角带了三分嘲弄,八皇子聂明,则理了理领子,五皇子面带微笑,仿若未觉般望向下面的文武百官。

而九皇子,同样望向下方,他在找人,找到后,多看了一会,才收回视线。

这样的宴会,通常只有皇帝不在的时候,众臣才能吃得高兴,聊得开心,彻底放松,喝得尽兴,文婴帝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深知这一点,于是稍坐片刻。

目光在楼下大殿文武百官带来的年轻人里面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下方大殿一位貌美出众的女子身上,然后问身旁的大太监:“那位女子,是何人?”

那大太监看了一眼,弯腰低声回道:“回圣上,是阙氏的那位转世祖。”

“哦,是她?”文婴帝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去。

今日家宴未安排任何宫妃前来坐陪,主要是九皇子母妃早已不在,文婴帝年纪已大,皇后三年前薨逝,宫内已三年未进新人,那几个嫔妃他都不想带出来。

坐在下方的七皇子,见父皇走了,这才拿着筷子,挟了口碟子里鹿舌拌,放入口中,然后侧身对旁边的八弟聂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道:“老八啊,你瞧瞧,自从咱这九弟回来了,这父皇啊,一颗心偏到胳肢窝去了,大哥敬酒,他连看都未看一眼……”

东方青枫目光不屑,抬眼看他:“七哥,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大哥敬父皇酒,你扯上我干什么?至于偏心……”

他摇了摇头,拿起那杯酒,看着酒杯道:“我在外面九年,你陪在父皇身边九年,日日陪伴,父皇就算偏心,也是偏心你啊,毕竟寿诞上,七哥你可是力压众兄弟,送了父皇一份大礼,大聂江山图!真是豪横,弟弟这么多年的身家,都不够买那江山一角,真想瞧一瞧啊,七哥你这胸怀大志的江山图,是个什么样子?”

这野心,也真够大的!

聂昶:……

这老九,话噎嗓子本事见长了?他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

“九弟,不是我说你,我记得父皇寿诞,你可什么都没送啊,这孝敬父皇,可不能只在嘴上。”就差没说他不孝了

东方青枫喝了口清酒:“七哥,你说的是,我的确不像七哥你,对父皇的孝敬,从不在嘴上,藏在心里,胸怀大志,所以才送得起那大聂江山啊……”

聂昶有点恼,有完没完了。

“哎哎七哥,喝酒吃菜,都是兄弟,九弟他初回宫,很多事情,不懂呢。”说话的是八皇子聂明,他只比东方青枫大四岁,听说去年喜得嫡子,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时。

五皇子也打圆场道:“你们俩个见面就吵嘴,吵归吵,可别殃及大哥,大哥可什么都没说啊。”

皇太子聂荣一脸病荣,他是几位皇子里,年纪最大的,近五十了,五皇子今年三十五,七皇子聂昶三十,八皇子聂明二十五。

哪一个都比他年轻,他低咳了声:“咳,无事,是我这大哥没做好,咳咳,你看我这病,养了三个月也没好利索。”说罢他起身,身边的待从扶着他:“我就不在这里影响几位皇弟的雅兴,孤先回府了,你们欢畅,畅饮。”说完就在侍从陪伴下,离去。

望着太子背景,七皇子呵了一声?,也放下筷子,父皇走了,太子也走了,这宴还有什么意思,他也起身道:“那本尊,也回府了,各位皇弟,请便。”说着转身,路过五皇子时,还拍了拍五皇子肩膀:“哦,忘记五哥是除了太子,我们几人里,年纪最大的,抱歉啊五哥,呵呵。”说完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五皇子一愣,望着七弟的背影:“这个七弟,真是越加嚣张了。”五皇子放下酒杯,气得弹了弹肩膀,随后也站起身:“见到熟人,我去闲话一番,皇弟们,请便。”说着五皇子转身走了。

东方青枫目送五皇子下楼,直接去了文臣百官处。

他抬眼看向对面八皇子,八皇子也看着他,冲他露出虎牙,他道:“九弟,你现在与小时不同了,我记得你小时,可最喜欢找我玩了……”

“九弟,我敬你,欢迎回宫。”

东方青枫也举起杯子,对着这位年少时,年纪相仿,也最喜爱的兄长回以一笑,道:“多谢八哥。”

皇上走后,国师阙天佑自楼上下来,先向熟悉的族人走来,阙金宝与阙清月立即起身,让开座位,扶他在中间坐下后。

阙金宝胖胖的身子,挤过来道:“姑姥爷啊,金宝可想死你了……”

旁边的阙清月,嘴角一抽,看向阙金宝。

阙天佑摸着雪白胡须笑呵呵道:“你啊不是小孩子了呀,现在是一族之长,拿出点威严来,莫叫白衣看了笑话,”

“是是是,姑姥爷说的是。”阙族人之间的辈份复杂得很,叫法多样,好在阙清月辈份最高,从来只有别人叫她,她没有这个烦恼。

她在边上拢过衣袖,端起桌面的杯盏,喝了一小口,然后听他们二人说话。

“姑姥爷,你为什么让九皇子护送……”当初护送阙清月,未必只有九皇子一个选择,还有其它镇守史,其它正道人士,但现在选了九皇子,等于他们阙氏在朝中站位了,默认是九皇子的人,按说,以往国师可从来不敢轻易站位,因为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阙金宝很不解,低声问道。

阙天佑道:“你以为此事,是我的主意?”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天。

“是皇上他……”

阙天佑道:“皇上一心要九王爷回来,但九王爷多年不归,若要他回京,就得找个由头,这个由头,皇上的意思由我来。”

阙清月捏着袖子挟了块贵妃红,放到旁边元樱的盘子里,见元樱只埋头吃着。

“你慢点。”她道,别又吐地上了。

“怪不得,原来是皇上。”阙金宝道。

“为此事,我登过摘星楼,占了半年日月星象,为我们阙氏演算数次,但你也知,所有的玄术,不过是一种能窥探一两分未来因果的技艺,高深者也不过五六分把握,无论多少遍推演,仍存在变数,无人能百分百地预测未来,当然,除了我们的小白衣……”

说着,阙天佑看向阙清月,阙清月见国师看向自己,她笑了下。

她很少会

去算一件事,一个人,因为她一算,这件事,这个人的结局就定了,她若不算,事情就还有变数,充满着希望。

“这九皇子,确实对我们阙氏有利,我才答应皇上,让他护送白衣回京。”阙天佑摸着胡须道:“至少,站他,我们阙氏不会有灭顶之灾,反而勃勃生机,这生机与九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与白衣……”他望向身边的白衣,白衣正在与旁边的元樱说话。

“与白衣怎样啊,姑姥爷。”

“与白衣,亦是啊。”阙天佑低声道:“祖宗能第二次转世在阙氏,必有因。”

“是什么因?”

“祖宗降生,恐怕是为保我们这阙氏千年基业而来,不让这一代阙门毁于一旦。”

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转生,祖宗转生,族内必有大事发生。

国师只坐了一会儿,很快有人前来敬酒,他起身离去。

阙金宝也起身,与周围几位四品官员寒暄。

位置上只剩阙清月与吃东西的元樱。

元樱吃完了她那桌,也只吃了个半饱,但她很满足,原来这就是御宴啊!真好吃,没见过世面的元樱舔舔嘴。

阙清月不好将自己桌的吃食都给她拿过去,便将桌上通花软牛肠,给她端过去,据说是羊羔大骨的鲜嫩骨髓,拌入其他辅料,塞进牛肠里烹熟,吃起来口感筋道,满口浓香,她见元樱挺爱吃。

元樱欣喜地接过来,若鹿三七在此,肯定会说,白衣,你也太惯着她了。

其实,元樱就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惯些又如何呢。

她看着元樱吃,元樱则嘴巴鼓鼓看着她笑。

见她这副蠢样儿,阙清月嫌弃地移开眼,随手拍了下她后脑勺,“别笑了,渣都掉出来了。”

“嘿嘿。”

这时五皇子走过来,他一身杏黄直襟长袍,衣服垂感极好,祥云纹的嵌玉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黄玉。

“阙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五皇子坐在楼上时,就看到了阙清月,一拢蓝银色长衣,玄纹云袖,懒洋洋地席地而坐,偶尔抬起头,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啊,但很快她又转过头去,让人看不着,抓不着,抓心挠肺,想再窥视一番,不知不觉间被吸引。

不但他如此,他见到,连父皇也往那个方向多看了一会儿,无他,亮眼尔。

哪怕在纷攘的人群里,也是众人目光的焦眼,而眼前这位阙姑娘,便是其中最亮的那一个,那种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已不能用言词形容。

阙清月见是五皇子,她低头抚过袖子。

想到两日前的事,实在有些尴尬,她母亲生她时,身体不好没过多久,便去了,父亲第二年再娶,算起来,她是父亲的大女,继母同年也生了个女儿,只比阙清月小一岁,今年十六,昨日去看望阙父,没想到,府里遇到五皇子,阙父想让二女与五皇子算作一堆,结果,这五皇子不理二女,却只与她说话。

二女掩面离去,阙父与继母

脸色分外难看,闻清月识趣,立即找了借口离开了,饭都没吃完。

如今再见五皇子,她极为疏离地退了一步,袖子随手交叠道:“见过五皇子。”

“阙姑娘,不必客气,这是家宴,大家闲聊即可。”

阙清月低头,暗中一脚踢向坐着的元樱。

元樱嗖地一下,嘴里嚼着东西站了起来,直接站在了阙清月前面:“元樱见过五皇子,五皇子找我们祖宗,有何事?”她嘴里还吃着鸭花汤饼。

亏得那五皇子有几分耐性,“本也无事,只想明日邀阙姑娘去冰上画舫游玩,不知阙姑娘可赏光一游?”

冰上画舫?元樱没玩过,她立即回头望向祖宗。

阙清月瞥了她一眼,看向五皇子:“五皇子客气,只是明日族里还有事,清月就不打扰五皇子的雅兴。”

五皇子没想到她会拒绝,但他很有风度,依然笑道:“既如此,那在下改日约姑娘好了,我先去寻国师说话,再来与姑娘闲聊,失陪。”说着五皇子看向低头并不看他的阙清月。

只觉得此女,哪怕垂眸的神态,都无比吸引人,让人挪不动脚啊,但他皇子的身份,也不能太过失礼,还是走开了。

心中却想,阙氏竟有如此出众的美人,他正妃病逝,如今母亲催他再立正妃,这一次,说让他立自己的喜欢的女子。

他回头看了眼那身着青银锦缎,曳地披风,回头要坐下来的人,当真一举一动皆是他年少时,曾经想象过,最美的样子。

但很快,他看到他那刚回京的九弟,竟然也走向她。

是了,九弟一路护送着阙氏此女回京,他们认识,五皇子回头望着他们,眉头铍了皱,直到旁边有人唤他,前来敬酒,他才回过头去。

阙清月应付完五皇子,拉了下站在她前面的元樱,“好了,人走了,吃你的吧。”

她转身就要坐回去,一抬眼,就见到穿着霸气粼光锦缎,暗金雕花宽边腰带,外罩着有质感的深色狐裘大敞,头戴金冠,一身的雍容华贵英气勃发的九皇子,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她后面。

看着她沉默不语。

这英俊冷心,剑眉星目的模样,估计满京城女子见了,小心脏都要颤抖。

见她看到自己了,他这才居高临下地走到她面前,目光如拨不开一般,望着面前这久久未见的心头佳人。

灯光下,光色将她的玉质肌肤,蒙了层柔和的晕光,那清冷的丹凤目,眉眼形状美极,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懒散,一头乌黑的浓发,在灯光下,衬着那张鹅蛋小脸,惹人怜爱。

他垂眸,目光看向别处道:“几日不见,你与五皇子,便相交甚笃?你可知,他宫中正妃之位虚悬,不久前已传出续弦的风声了。”他低头望向她道:“难道,你想入五皇子府?”

阙清月这个人虽懒洋洋,她的嘴可一点也不懒。

见是他,她低头笑了下,将手揣到袖子里,左右看了眼,这才在大殿众人觥筹交错间,抬头望向这位九皇子,“五皇子府里王妃之位虚悬,这事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父皇后宫的后位虚悬已久,我与其入五皇子府,倒不如,入宫算了,说不定还能做你的母……”母后两字还未说出。

东方青枫立即上前拉住她,差点要捂她的嘴,他眼睛看向四周,幸好没人听到,他一双浓眉,差点要立起来。

“大胆,这种话岂能乱说!”随后他眼睛一眯,看向阙清月,“你在占我便宜?”

阙清月低头笑了。

“皇儿啊,你聪明得很。”

不见面想,一见面气得人牙痒,东方青枫咬牙,伸手便握住她的袖子,一扯道:“跟我来。”阙清月不情不愿地被他拉着往另一边去。

“哎,你要带我祖宗去哪儿?”东方青枫这厮又要发疯了。

元樱匆忙拿了块缠花云梦肉卷,小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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