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47·

“真不敢相信!”罗恩用一种大为震惊的口吻说——这时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正跟在德姆斯特朗一行人的后面,排队登上石阶,可他压根没发觉身边附近的声音十个里有八个也都说着跟他几乎一摸一样的话:“是克鲁姆,哈利!威克多尔·克鲁姆!”

“看在老天的分上,罗恩,他只是个魁地奇球员罢了。”赫敏不耐烦地说,毕竟她耳朵遭受身边如同回想似的咋咋呼呼。

“只是个魁地奇球员罢了?”罗恩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赫敏——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啊!真没想到他还是个学生!”

当他们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一起再次穿过门厅朝礼堂走去时,哈利看见李·乔丹正踮着脚跳上跳下,想把克鲁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哈利一直把目光放在不断涌进来的学生里,看看能不能撞上埃利芙她们,哪怕只是打声招呼。身边几个六年级女生经过他们,一边着急地走,一边发疯似的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唉,真不敢相信,我身上怎么一支羽毛笔也没带——”

“你说,他会用口红在我的帽子上签名吗?”

“太荒唐了!”赫敏高傲地说,他们三人从那几个为一支口红争来吵去的女生身边走过。

“如果可能的话,我要得到他的签名照片。”罗恩实际上也不太介意口红签名,可他知道赫敏压根没有这个,只得对哈利幻想说,“你带羽毛笔了吗,哈利?”

“没有,都在楼上我的书包里呢。”哈利说。

他们走到格兰芬多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罗恩特意坐在朝着门口的那一边,因为克鲁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的校友还聚集在门口,似乎拿不准他们应该坐在哪里。要不是罗恩根本不会说德语,否则就不是就这么干着急地殷切等着,哈利同样在对着门口张望,因为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仔细看了,只有赫敏抿着嘴巴双手抱臂,即便她的确不在乎坐哪,可她还是看不惯这两个男生痴迷着魔的样子。

赫敏把目光从这两个男孩身上挪开,要不是她不能去拉文克劳的桌子坐下,她宁愿跟埃利芙她们一起,她操心的可不是没法跟一个魁地奇球员要上个签名这种事。自从她意识到霍格沃兹这儿有上百个家养小精灵后就有一个堪称雄心壮志的念头(但目前并不被多少人理解,她没在乎这个,因为她会证实她是对的),而在一段试探性且实验性地游说奔走毫无成效之后,她当然没有忽略那些事不关己的诧异和忽略,许多人把整件事当做一个玩笑。赫敏只觉得这个问题更值得关切了,想想看吧!巫师历史那么长,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这块重视过!当然,她现在也有经验了,那就是关于S.P.E.W.该如何更有效、更被人重视的方向,以至于她现在不打算把目光放在格兰芬多以外的同学面前了,即便她肯定这么想过,甚至今后还会面向国际(她又隐隐看向了那些外国学生们),好在她在这点上听从了拉文克劳朋友们的建议,有所准备总是不坏的,埃利芙、卢娜和米娜都全买了徽章,现在S.P.E.W.有好几位正式会员了。在赫敏跟她们说上这个的时候,米娜甚至愿意在赫敏做出一套有效计划的时候替她在巴黎宣传,无论那时候她在做什么工作,同时还跟她说了一些毕业计划。无广告网am~w~w.

“要是我做店员销售,我也一定替你挂上个宣传海报,”米娜信誓旦旦地承诺,语气还有些调皮:“我家可没有家养小精灵,但是想想没有工钱的劳动我可不乐意呢——这样我就明白你做的意义了,我听说巴黎那里经常有马戏团巡演,有很多家养小精灵,还有酒馆什么的,不像我们这儿,估计只能在有古老历史的巫师家族宅子里才能见上他们。”

“是真的吗?”赫敏赶紧记下来,不管她怎么阅读,有些生活经历仍旧是身处麻瓜世界的她所不了解的,一旦嗅到这种地方她就表现出任何时候都不熄灭的斗志:“这是个好主意!我可以往这个方向拓展。”

“我爸爸说,他们是给巫师驯化成功的其中一种物种,家养小精灵没有属于自己的权利,并且被视为不许拥有情绪与感情的仆人。”卢娜从她摆弄的南瓜串饰里抬起头,她腿上还摆着摊开的《唱唱反调》,那面写着关于一种绿油油的矮妖和南瓜的栏目,还有一些关于万圣节的荒诞猜测:“如果你打算写一篇文章,我会帮你问问——让爸爸给你在杂志上留一个位置,他对所有猜测和决定都很感兴趣,喔对了,他肯定乐意跟你谈这方面的历史,我爸爸跟谁都能聊得起来。”

赫敏笑了一下以作回应,她不确定洛夫古德先生是怎样的性情,拿捏不定他是怎样的人,更何况《唱唱反调》在她印象里可不怎么好——可在卢娜面前,她不好拒绝这份好意,只得说:“谢谢你,卢娜——我想暂时不会这么快,跟你们商量真是太好了,给了我很多思路,我得查查很多书才确保我写的东西是具有严谨性的。”

“你在做一个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行为,赫敏,”赫敏不是没有料到埃利芙的赞同,只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高评价的词汇,她的脸腾地脸红了,埃利芙只是拿麻瓜历史里的某一段平权运动给她举例,她立刻就明白了,埃利芙接着说:“我想还有一点,你不应该忽视,家养小精灵的忠诚是具有强制性的。”

赫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当然,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但这就是另一种奴役,奴隶,我想这就是你想说的意思。”

“对,他们似乎也乐于被奴役,主人的命令是你难以想象的牢固,几乎像是牢不可破誓言。”

赫敏咋舌:“牢不可破誓言?!——那我得再往古老咒语这方面查一查,有道理,魔咒的约束肯定对奴役有作用的。”

“你真可爱,赫敏。”埃利芙笑了:“我想,心理上的臣服更多一些吧,我也不能非常肯定,能给你点帮助就好了。”

赫敏这下是连笔都不舍得放下了,她嘴里小声念叨着一些书籍的名字,点点头,抽空回了埃利芙:“当然,非常有帮助,跟你们聊一聊好过我在公共休息室浪费口舌——他们压根没意识到给他们换床单、生火、打扫教室,甚至煮饭烧菜的,都是一群没有工钱、受到奴役的神奇动物啊!”

“对,甚至就连我,也不得不说从没有见过哪个小精灵肯放弃这点。”

“多比就不是这样,喔你知道吗?”提到这点,赫敏补充道,这毕竟是难得的例子:“哈利使了点小聪明——让马尔福解放了他,他为此高兴坏了,再也不用伺候马尔福家族。”

“喔,是吗?”埃利芙愣了愣,说:“原来是这样,他可真勇敢。”

“他很崇拜哈利,二年级的时候三番五次想帮他——喔当然,那些办法糟透了,”赫敏眼里闪着光:“但没错,他真的勇敢。”

可赫敏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指得是谁呢?这点时机一过,就来不及再问了。

在一群霍格沃兹特有的黑袍里发现那群布斯巴顿的学生是轻而易举的,毕竟他们一身都是浅蓝色丝绸制的校服,丝滑高雅。只不过,这些远赴而来的学生代表们个个都是成年了的俊男美人,女生们还都很高挑纤瘦,或许是对蓝色有亲近感,即便他们比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早就进来,还是到现在才算做出了决定,他们选择了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座位。他们坐下后,有几个东张西望地打量着礼堂,脸上带着闷闷不乐的表情,其中三个同学仍然用围巾和头巾紧紧裹着脑袋。

“没有那么冷吧,假设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不穿斗篷呢?”赫敏不满地说,“那边难道没有像样的外套吗?”

可没人应她,两个伙伴都难以分神给赫敏。好在她也只是抱怨了句。

提到埃利芙,赫敏不得不说有一些事......而这些事,赫敏并没有告诉哈利跟罗恩,一点都没有。就像在某些逐渐传出来的风言风语里,他们两个,尤其是哈利——就像被施了闭耳塞听咒一样只顾着沉浸在那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傻愣里,至少目前为止,要她的朋友对此有所察觉,恐怕一时半会不可能,而罗恩呢?他现在眼里只有那个魁地奇球员。

赫敏的目光又挪到那些布料轻飘飘的布斯巴顿学生去了——在那些一目了然的成年巫师(巫师通常十七岁就成年了)里头,只有两个女孩明显要小,一个女孩的年纪就跟赫敏远房表妹一样的年纪,恐怕只有不到十岁,矮矮小小的模样却精致可人,尤其穿上那身蓝色丝绸校服,活脱脱就是个小仙女——这跟她有一头齐腰长的银发有关,笑容灿烂,看什么都很好奇。另一个就是那个一看就跟她们差不了多少的女孩了——实际上她们也曾经见过,在魁地奇世界杯上。

赫敏能看到,高贵,优雅和冷淡同样体现在她身上,那头打理得蓬松又自然的金棕色长发披散在肩两头,她粗粗打量了整个礼堂,倒是对头顶的魔法稍稍有兴致,她正跟邻座的女伴说点什么,仅仅只是看那种姿态,就知道是世家阔绰的子女,赫敏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这不妨碍她清楚这个女生姓弗拉桑耶,没错,就是那位法国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的千金。

“我没看错吧?看那是谁——”赫敏的鼻子翘起,她那一丝不苟的眉毛微微上扬,“她怎么也在这儿?”

原来她也是布斯巴顿的学生。埃利芙知道这件事吗?赫敏知道埃利芙差一步就得去读布斯巴顿了,但很显然,最后仍是没有。

“在这儿!快过来坐在这儿!”罗恩嘶哑着声音说,他压根没听见赫敏说的:“这儿!赫敏,挪过去一点儿,腾出空来——”

“什么?”

“唉,来不及了!”罗恩遗憾地说。

威克多尔·克鲁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校友已经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落座了,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不一样,他们全是一群体格精壮的男生,只有一两个偏瘦。哈利可以看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因此而得意洋洋,他看见马尔福倾着身子在跟克鲁姆说话。

“啊,没错,马尔福在巴结他呢。”罗恩尖刻地说,“我敢打赌,克鲁姆一眼就看透了他是个什么货色……我敢说克鲁姆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讨好他、奉承他……你们说,他们会睡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在我们宿舍给他提供一个床位,哈利……我愿意把我的床让给他睡,我睡在行军床上。”

赫敏瞪着他,鼻子里哼了一声。

......

从见到布斯巴顿的马车后,米娜就一直在低声惊叹连连。

卢娜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对那些个个像大象一样的银鬃飞马更要感兴趣,整整十二匹呢!埃利芙知道,卢娜从这个学年开始在跟洛夫古德先生学着写文章评论,尤其是赶上三强争霸赛这个难得的机会,他们通信频繁到几乎两天一封,洛夫古德先生直接在回信上称呼他的爱女为“特约采访家”(卢娜的第一篇试稿写的是恩雅,不过只写了上篇,因为她希望等恩雅恢复了再写下篇),卢娜高兴坏了,那次埃利芙替卢娜朗读了信件,那时候她正忙着跟护树罗锅捉迷藏,她希望也能多了解一下这个神奇动物,顺便一提,这个家伙不怎么排斥卢娜,也许是因为她也替它说了好话。

城堡外面多多少少还是有摄人的冷,埃利芙没有戴上围巾,这点寒意还算在她忍受范围内。米娜从七年级的队伍里直接挤了过来,要知道卢娜还好说,毕竟她在三年级的末尾一位没太大的突兀,可相对更高个儿的米娜压根不在乎规矩,贴得埃利芙紧紧的,毫不顾忌其他人的眼光。佩内洛——本学院的女学生会长领头站出一些,就在各自学院教授的旁边,她的脸上的神情像是根本看不到有米娜这个人一样,不呵斥,也没给上一个哪怕有曾经过往的熟悉眼色,好似米娜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透明人。关于她们,埃利芙有太多猜测了,有时候她认为两个人只是不想伤害她们彼此而采取这种全然不在乎的状态,也为此猜测过是否有自己介入的关系,但谁也没透露半分丁点态度,像一场无声无息的政治战争,不知不觉她就已经在一处阵营里。

“真俊啊,”米娜感慨完布斯巴顿的马车,又感慨起那些精挑细选的勇士起来:“男男女女都有那种修长的体态,可真让人羡慕。”

“没什么好羡慕的,”埃利芙好笑地说,“你可不输给他们,不然你就是偷懒了。”

米娜哈了一声,夸张地弹了发尾,自得道:“我也只是这么说一说。”

“看到那个了吗?”米娜低声凑到埃利芙耳边说,用眼神示意她看向一个非常浅的栗色头发,比例恰到好处的五官的男生,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皮肤柔和得像一张朦胧的磨光纸:“我敢说他还没有钟意的人。”

“唔是吗,”埃利芙捧场地问:“证据在哪呢?”

“唉,瞧瞧他们,活脱脱一群贵族子女,”米娜叹气,出人意料地没接腔,这不像她,或者说,不像她平时的样子:“比赛怎样先不说,舞会上肯定要比下去一大群人了。”

“怎么了?这么快就垂头丧气了,我还以为你会更替我们学校的男生们多说些好话,你不是还觉得耶利米莱斯更合适你眼缘吗,他还乐意跟你一块去巴黎,”埃利芙哄着她:“还是你看上了这个新小伙子,这也不错,要跟他调调情吗?”

米娜嗔怒了一眼,笑意又回来了。

“你变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坏女孩,”米娜气鼓鼓地瞪她,说:“除非耶利米莱斯比他还要先来邀请我做舞伴,不然我还是乐意等上一等的。”

“被你带坏了,米娜,这你知道的,”埃利芙取笑她:“不过你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可舍不得离开眼前这一切呢。”

“喔——我知道,这当然很新鲜,不是吗?我可是很乐意在去毕业巴黎之前,再补充点货真价实的眼界,比如那边教育出来的人儿是怎样的——你会觉得可惜吗?”米娜好奇,她曾经问过埃利芙,但这次略有不同:“你曾经差点就去那读书了的,埃利芙,真的没有想过要回去吗?”

“说从来没有是不可能的,有时候也会想过会不会回去更好,在.....遇到你们之前我觉得哪里都差不多,但也许,还是这里更好——我始终要到处走走的,早一点,晚一点都是要走,那还是早一点吧。”埃利芙佯装轻松:“一旦接受了这点,其他就好说了,我会习惯的,也必须要习惯。”

“喔亲爱的,你有种话里有话的感慨,”米娜说,她很敏锐,话语到了后面则显得轻声慢语:“所以你才总是‘有所准备’是吗?也许你正打算告诉我什么,这是一种尝试是不是?”

“这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埃利芙说:“......你从没有催过我。”

埃利芙很紧张,仿佛衡量要说些什么出来。可她瞧了一眼周遭,闭了闭眼,还是算了,她心里想着,哪怕要说,也不该是现在。她们没在说话了,好在身边一直有议论的声音,倒也不显得突兀,那些忽高忽低的谈论声里不是布斯巴顿的学生,就是跟他们的闲谈有关。埃利芙的目光直直地与伊芙琳·弗拉桑耶相撞,她们彼此看到对方。这种平静的打量,只有她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可以拿来比较。

“卡卡洛夫来了吗?”马克西姆女士问道。

“他随时都会来。”邓布利多说,“您是愿意在这里等着迎接他,还是愿意先进去暖和暖和?”

“还是暖和一下吧。”马克西姆女士说,“可是那些马——”

“我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老师会很乐意照料它们的,”邓布利多说,“他处理完一个小乱子就回来,是他的——嗯——他要照管的另外一些东西出了乱子。”

得有好一会,米娜才说话。

“我不想干扰你,埃利芙,你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我们都可能是骗子,有不可告人的事,你知道吗?我偷看过你其中一本麻瓜书籍,它有句话让我很信服:‘我们处于稍纵即逝的状态,为什么要恨现在的自己呢?’”米娜一眼看穿她,说:“我可以等,我不在乎等多久,我现在等到了你犹豫不决,接下来我说不定会等到你做出决定。”

埃利芙没有说话。

“你瞧,你还在犹豫,”米娜指出:“我不想摆出那种‘公平’的一套,你就是没我那么热情那么主动,这怎么啦——我知道你在愧疚,我知道,刚知道你的时候我还把你当做一个可怜蛋,觉得你可怜才照顾你的——你瞧,你打从一开始不也没提到这点,我们是有目的地接近你的,你不也没说过什么——你在看谁?”

这很好猜,米娜立刻又说:“是她吗?”

“唔,是,谢谢你米娜,”埃利芙不可置否:“我在想,我不想再跟她关系搞坏了——这让我觉得我很自私自利,是的,或许我一直是这样——可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让希瑟为难。”

“你是认为,只要她不惹你到最后一步,你都可以容忍?”

“我没你想的那么豁达——我之前,有一次,冲她说:闭嘴!但我想......我其实应该忍一忍。”

“喔——她肯定伤你心了。”

“我也伤过别人的心。”

“我的骏马需要——嗯——力气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马克西姆女士说,似乎怀疑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动物老师能否胜任这项工作,“它们性子很烈……”

“我向你保证,海格完全能够干好这项工作。”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很好,”马克西姆女士说,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诉这个海格一声,这些马只喝纯麦芽威士忌?”

“我会关照的。”邓布利多说,也鞠了一躬。

“来吧。”马克西姆女士威严地对她的学生们说。于是霍格沃茨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她和她的学生走上石阶。

当布斯巴顿的学生们目不斜视地跟着他们的校长有条不紊地走在后面时,米娜这才看清伊芙琳·弗拉桑耶的样貌,当她那双眼睛扫到埃利芙和她身边的人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伊芙琳·弗拉桑耶只是轻飘飘地给了她们——她们所在的这个方向一眼,轻轻点了头,没有任何米娜她想象中或者揣测过的仗势欺人或者讨人厌的开头。伊芙琳·弗拉桑耶表现得过于疏远了——任谁看了都不会发觉她跟这些初来乍到的布斯巴顿学生有什么不一样,那点短暂停留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来看,就是她对霍格沃兹的学生一个普通又教养良好的友好礼仪而已,而不是针对埃利芙她们。

“我后悔对她大吼大叫,我也后悔自己完全不够有耐性——我会告诉你的,米娜,如果你愿意等那一天,”埃利芙把目光垂下:“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我可能会失去你,不是你也是别的谁,即便我早有准备——”

埃利芙中途停顿了一下,她脑子里闪过好几张人脸,全都是她叫得出名字的人。可是里头有一双绿眼睛,她想起那天晚上的窥视到的东西,一种无法形容的泪意好像要爬出来,这一刻,她意识到了自己触碰到一种危险的感情。能够让她害怕的感情。

米娜不得不打断了她,她神情肃穆:“‘关键是你的目光,而不是你的所见’——这是你告诉我的,埃利芙,你别想让我忘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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