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木老四和胖婶

木清云睁开双眼的时候,天色有些昏暗,他一骨碌爬了起来,迷迷蒙蒙中四处张望。

眼前的一切显得无比陌生!

他置身于一间陈旧的土屋内,屋内陈设简陋,处处透着一股子破败寒酸气。

一张翻个身就吱吱呀呀响个不停的木板床,一床泛黄的充满汗臭味的旧棉絮,一条竹编的泛着油光的小板凳,靠门口处丢着一把蒿草编制的扫帚,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土屋四周的墙壁,都是黄泥混合干草的泥砖所砌,表面用黄泥涂刷抹平。由于年久失修,大片的泥土脱落,露出手指粗细的墙缝。几只蟑螂听到动静,飞快地钻入墙缝,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了?”

木清云有些迷茫,记忆中他正在墨子号飞船上,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方?

莫非是在做梦?

木清云摸了摸床板,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种真切的触感,让他更加迷惑。

木清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痛感是那么的清晰。

随即他被又一次被惊吓到了,他竟然穿着一套古怪的衣服,这明显的是奇装异服,类似古代的青衣长袍。再看看自己的身躯,明显小了一号,原本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现在变得瘦弱不堪,已经成年的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清云踉跄着起身,一把拉开木门。由于用力过大,原本有些腐朽的木门,哗啦一声散落成一堆木板。

正躺在门外,眯着眼睡觉的一条老黄狗,嗷地一声,卷着尾巴,跳着逃开了。

“臭小子,你找死啊,老子前几天才装上的木门,又给你拉散架了。赶快给老子滚去砍木材,重新装一个门,要不然冻死你个小杂种!”

一个粗哑的声音骂骂咧咧地响起,随即从外屋走进来一个身形瘦长,满脸猥琐的中年汉子。此人满嘴喷着酒气,歪歪斜斜地冲着木清云走了过来。

木清云有些吃惊地看着此人,他后退了几步,迟疑地问道:“你...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怒极,一巴掌扇在木清云的脑门上,木清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你他ma的被老子打傻了不成,这才昏过去一天,就不认得老子了?”

木清云心头火起,这特么叫什么事啊,莫名其妙来到这个破地方,还被人无缘无故又打又骂。

他猛地从地上窜起,一把抱住汉子的双腿,双手使劲用力一掼,那人酒后本就站立不稳,加上猝不及防,被木清云摔了一个大马趴,脑袋磕到散落在地面的木板上,疼得呲牙咧嘴。

“哎呦,你个小杂种,居然敢还手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汉子怒极,一只手揪住木清云的脖颈,另一只手从房间角落里操起扫帚,抡起胳膊,就往木清云身上劈头盖脸地打去。

木清云毕竟身形瘦弱,矮了此人一头,此时被扭住脖子,动弹不得。扫帚的枝条打在脸上,顿时带出一条条血印。

那人也是心狠之人,专挑木清云吃痛的地方抽打,下手极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扫帚的枝条都被连续抽断了几根。

木清云勾着脑袋,拧着脖子,左右躲避。乘着汉子挥舞扫帚的时机,他一口咬在那汉子的手腕上,汉子吃痛,松开掐住木清云脖子的手指。

“小杂种,你他ma属狗啊,还敢咬老子!”

汉子怒极,捡起地上的一块木板,照着木清云的脑门打了过去。

木清云脑袋嗡地一声,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他觉得脸上有些痒,顺手摸了一把,这才发现,头上和脸上的血顺着伤口,流了满脸。

“木老四,你给老娘住手,你想把他打死吗?”

一声尖利的女高音从门外传来,随即走进来一个胖乎乎的女人。

此女身形矮胖,满脸沾着些白乎乎的面粉。她腰身上系着件青色小白花围裙,左手拿着一根擀面杖,右手一把抓住汉子握着木板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骂起来。

“你个死鬼,下手也不知个轻重,你看都流了这么多血!”

“放心,死不了,这小杂种命硬着呢!他现在敢还手了,不狠狠教训一下,还不得给老子翻了天啊!”

“你给老娘闭嘴,受伤了不要花医药费啊!前天你才打昏了他,老娘辛辛苦苦卖一笼包子赚的钱,还不够那郎中出一次诊。你成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喝点酒就开始耍酒疯,这日子还要不要过啊!呜呜呜呜!”

女人说着说着,就委屈得哭了起来,泪水如同决堤江河,沿着沾满面粉的圆脸,冲出了两条印痕。这一哭,就止不住,不一会就变成嚎啕大哭,彷佛满腹的辛酸都顺着泪水流了出来。

那汉子一看女人哭得气势十足,只好悻悻地扔掉手中的扫帚,摇摇晃晃走向隔壁房间,一边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道:“真他妈晦气,一天到晚尽给老子哭丧,有本事自己给老子生个带把的种,老子保证不打。”

胖女人闻听此话,哭得更伤心了,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捶胸顿足地骂道:“老四你个死没良心的,老娘自从嫁到你木家,除了没生崽外,哪里对不住你木家了?这么多年来,老娘又做牛又做马,里里外外操持家务,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你在外面鬼混,老娘当做睁眼瞎,你要喝酒,老娘卖包子给你买,老娘处处委屈求全,你个死人还要嫌弃老娘!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吗?”

胖女人哭得凄惨,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的泪水和面粉混合一起,再被袖子来回擦拭了几次,整个脸庞看起来白里透红,红中带着几颗黑痣,显得有些滑稽。

木老四被女人一哭二闹的这么一折腾,酒劲醒了不少,只好灰溜溜地回到房间,钻入被窝蒙头大睡。

女人见没了哭诉对象,眼泪收的也快,她用沾满面粉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头看向木清云。

木清云被女人的嗓门吵得有些头晕,他摇晃着脑袋,有些迷糊。

他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真人秀的话,这两人的演技也太过炸裂,这么逼真和现场感十足的表演,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他正琢磨着,要怎么才能和这两个角色扮演者沟通一下,弄明白事情原委。

“臭小子,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又犯浑了吧,前天挨了一顿打,还不长记性,你这是不要命了吗?”胖女人嘀嘀咕咕地数落个不停,一边走到木清云身边,拿起搭在肩膀上的一条满是油渍的毛巾,捂住了木清云流血的伤口。

“你等着,我给你拿药敷一下,你看看,前天的伤口还没长好,这又多了几道口子。”

毛巾上一股浓烈的酸臭味,直冲鼻孔,木清云熏得受不了,他把头扭到一边,扯掉了毛巾,冲着胖女人喊道:

“等等,请问,这是哪个地方?我怎么没有印象到过这里?”

胖女人一脸诧异地看着木清云,她转过头,伸手摸了摸木清云的额头。口中喃喃地道:“奇怪,没有发烧啊,这脑子不会给打傻了吧?”

木清云急了,他一巴掌扒开放在额头的胖乎乎大手。

“大姐,我是真的很着急,你得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跑到这里了?”

胖女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她带着哭腔,朝着隔壁床上鼾声大作的木老四,喊叫起来。

“你个死鬼,你把小云都打傻了,他现在都开始犯迷糊叫我大姐了,呜呜,这日子还怎么过啊!你赶快起来,去叫郎中过来看看。”

木清云有些抓狂,如果是表演的话,这女人入戏未免太深了。

“不用叫郎中了,我现在脑袋晕乎乎的,记不清之前的任何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我怎么会到这里的?”

胖女人见木清云神识清醒,说话也很有条理,不像是痴傻的样子,于是抹了一把眼泪,回头搬了一把小板凳过来,慢慢地叙述起来。

“。。。。。。都怪老四这个死鬼,下手不知轻重,前天用门板打到你脑门了,你昏睡了一整天,街头的李郎中说能醒过来就没事,他骗了老娘一笼包子当医药费。这个庸医,你这哪里是没事啊,连婶子我你都不记得了,你脑袋肯定是被打坏了,呜呜!”

女人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木清云见她哭得伤心,不像是做戏,心中更是奇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谢谢你,麻烦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女人也不言语,转身在木清云躺过的床底下一阵翻找,折腾半天,终于翻出一个沾满了灰尘的木箱子,打开箱子后,里面是用棉布层层包裹着的一个黑乎乎的汤锅。女人把汤锅递到木清云面前,道:“你不记得婶子,还记得这个汤锅吗?”

木清云摇了摇头。

胖女人叹了口气,一脸忧伤。

“唉,也不怪你不记得婶子,你终究不是婶子亲生的。十五年前,婶子花了一大笔钱,请人带我去大荒山那边的灵泉寺,求神仙赐子。回来的时候,在灵泉寺门口捡到了你。刚看到你的时候,你睡在汤锅里,就这么一点大。”

胖女人用手比划着,接着又道:“那个时候,婶子还年轻,也没这么胖,爬起山来气都不带喘的。。。刚抱回来的时候,你才几个月大,就这么一点小,都是婶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带大的。。。。。。。”

(本章完)

.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