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或湿鸳鸯带

彼时,在讲故事之前,谢春山曾含笑问她:

阿锦,你可知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怕?又或者说,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才最可怕。

锦瑟自觉情路坎坷,遭过许多历练,经过猛然的剧变,遐余时回想起来,只觉生命如戏,走马观花,一出接着一出上演。而其中登台来来往往的人,尽是留不住的过客。

结局从开始时就已注定。

喧哗褪去,曲终人散。

盛宴之后,泪流满面。

热闹总是别人的,与己无关,到最后留下的只有孑然一身,以及一腔无法解脱的痛苦与怅惘。

但实则,她经历的还是太少了,桩桩件件,所有的事情,无一例外的,都只为一人牵肠挂肚。

她结交权贵,心思却并不在名利权势,不过是陷于囹圄,聊以慰藉。

锦瑟认真想了想,一字字缓缓道。

什么样的女子最可怕?人各有志,我不知懂没懂你的意思,若是单凭个人浅薄的认知试着理解一下的话,姑且就先将可怕分为好与坏吧。

好者或如木兰替父从军,或如桂英挂帅,或如貂蝉、西施,或如清照、小妹,皆是心怀报国之志,身负经世璇玑之才。至于坏者,或如妲己、玉环一流,为史书工笔谩骂的红颜祸水,亡国之女。

但无论好与坏,她们似乎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美艳不可方物,且志在千里。可、

蓦地想到什么,锦瑟收声,垂眸装作饮酒,把后半句话吞回肚里。

可一个女人,如果生得美若天仙,就要时刻准备为此付出代价。它可以成为财富,同时也可以成为一切灾祸的源泉。

谢春山没有察觉到异样,深以为然的颔了颔首,附和道。

是了,我也觉得对于女人,没有理想抱负,反倒是个优点。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如果他胸无大志,那其他的一切优点都不过是平庸可笑的装饰了。

锦瑟漫然的哼笑一声,心下几番纠结,终是没忍住,开口,有些森森的阴冷道。

在我看来,无论好坏,无论男女…后世所以定下这样的‘规则,抱有这样的成见,都是迫于成败书写的选择罢了。

听到她真实的想法,谢春山有一时的沉默。半晌,他揉了揉额角,语气带了些诱哄的意味,轻轻道。

阿锦,我认可你的观点,但还是要同你说一说,不要试图挑战俗世的底线。

闻言,锦瑟亦有一息的静默,她沉声道。

我知道的,我也不过是只会同你发几句牢骚了。

嗯。谢春山澹澹应过一声后,没再多说什么,只伴着摇曳的红烛,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慢慢和她讲了有关谢堂燕的故事。

有道是美人识英雄,才女偏喜风流子,前者你当听过红拂夜奔,后者么,一样有家喻户晓的千金难买相如赋,更有一首《凤求凰》,引得文君私奔。

我的姑姑么,也曾这样为一人陷入情爱不可自拔,那人可不是如今的王氏家主。她甚至丢弃了少主之位,准备同他远走高飞。可惜被下人听了去,若不然,想来这世上,倒是能多出一对神仙眷侣,而少一些血雨腥风的争权斗势了。

听着他的慨叹,锦瑟蹙眉,不假思索的打断道。

既然相互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谢春山宛然勾唇,神情一派似笑非笑,淡定的反问她:阿锦,相互喜欢,就一定能在一起么?

锦瑟失声,脑里顺次浮现出史书古籍记载的。

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例子,从古至今,数不胜数。

有孔雀东南飞一徘徊的焦仲卿与刘兰芝。

有化蝶成双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以及写下红酥手,黄滕酒。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钗头凤的陆游与唐婉。

还有很多很多。

锦瑟顿了顿,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细数来,他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相像至极:几乎都是来自父母与家族的反对,涉及门楣、涉及利益、涉及除了情与爱以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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