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的余烟汀安静地闭着眼睛,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一个人进入房内,慢慢靠近床。
用被子蒙着头余烟汀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啧,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就该给我做媳妇儿!”青年小声嘀咕,但屋里安静,被余烟汀听了个清楚。
青年伸出咸猪蹄,就要去掀被子,却不料被子突然被抛起,盖住青年的头,余烟汀坐起,一脚踹向青年。
“我明明很喜欢阿姨的。”
余烟汀说着无厘头的话,又是一脚踢中青年的命根子。
“但是谁让你不知好歹呢?”
银铃般的声音伴随着青年的惨叫,可是却好像无人听见一般,一切都如往常。
“该死的!”青年粗暴地扯开被子,捂着疼痛的地方,冷汗直流,瞪视余烟汀。
眼里的淫秽消失,只剩下怒火。
“该死的是你,可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下一秒,青年就被余烟汀丢出门外了。
翌日,太阳升起,睡饱的余烟汀推开门,看到了一旁怨恨的青年和忙碌着的嘴里说着什么的妇人。
“你别骗我了,人家小姑娘怎么可能打了你?就算打了,以你的性子,还不是自己惹出来的?”
妇人听到动静,扭头看向余烟汀,“小姑娘起了啊?来吃早餐。”
余烟汀乖乖地坐好咬着馒头。
“小姑娘是外地人吧?为了泉客来的吗?”
“嗯。”这么说也没问题。
“正好明天我们要出海,小姑娘有兴趣吗?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看。”
因着捕捉泉客没有太大危险,每次出海都会带着来看热闹的游客。
“要。”
于是,余烟汀成功地搭上了出海的大船。
而一旁的青年则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尽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还是被余烟汀捕捉到了。
……
“老大,昨天的情况怎么样?”曾文山与王存山碰面,便问道。
王存山的脸色苍白了一分,但好歹也是参加了三场游戏的人,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王存山跟着众人进了镇长府,那个美人鱼被两个大汉带走,其他人被打发走了。
王存山又继续随着镇长府的人来到一间地下牢房。
阴暗的牢房里充满海水的腥咸味和血腥味,很刺鼻。
两个大汉将美人鱼拖进一间空的牢房,将它锁在十字架上,然后就是非人的折磨。
饶是心理强大了许多的王存山,也被吓住了。
随着美人鱼的吃痛声,它的眼眶流出两滴眼泪,滑落脸颊就变成了两颗一般的珍珠。
行刑的人很不满,加大了力度,直到美人鱼奄奄一息。
“这……”曾文山不知该作何评价,只觉得心里一阵不适。
“他们这样干得久了,自然觉得正常。”王存山说道,“但是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美人鱼了。”
《山海经》的故事他们都听过,小时候也对里面的妖怪充满好奇和向往。
这等杀戮,实在让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两人心存不忍。
“但是老大,我们也要生存。”
生存,就要跟美人鱼站在对立面,因为这次的危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跟被人类残害的美人鱼有关系。
“明天,我们跟着出海吧。”王存山说道。
……
翌日清晨,余烟汀被敲门声吵醒,是那个散发着恶臭的青年。
“喂!起床了!”门板被大力拍打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塌。
青年举起的手正要拍下去,门突然打开,他用力过猛,又没有着力点,堪堪扶住门框才没有摔倒。
而余烟汀正站在门后看着这搞笑的一幕。
然后绕开他,还抛下一句,“你大清早的在这里锻炼吗?真奇怪。”
只见青年半截身子探入房内,右手抓住门框,左手撑着地,着实是别扭的姿势。
吃过早餐,余烟汀随着妇人和青年来到岸边。
与余烟汀前日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停靠着很多小船,挂着简陋破旧的帆,勉强能坐五个人。
“这些船大都是镇长的,我们那些小船可到不了深海地区。”妇人拉着余烟汀上了一艘船,上面已经有两个人了。
“是因为泉客数量骤减,逃到深海去了么?”
“没错,这让我们的工作多了很多麻烦。”妇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没多久,人都到齐了,镇长也亲自到海边来,为他们送行。
余烟汀站在船头,看着广袤无垠的海洋,眼中闪烁,意味不明。
船的速度不快,一会儿,妇人就来叫余烟汀会舱里,别被海风吹着凉了。
余烟汀应了声,坐到船舱里闭目养神。
时间悄悄流逝,正午时,他们终于接近了目的地。
“现在就测一下镇长带来的机器吧!”余烟汀听到前面一艘最大的船上一个男人喊道,其他船上的人应和着。
一个盖着黑布的东西被抬了出来,掀开布,是方方正正的大块头,只见一人在那捣鼓着什么,然后抛了一个拴着铁链的三叉戟进入海中,漾起的涟漪很快消失,海面恢复平静。
“这什么啊?就这可以自己抓到泉客?”有人提出质疑,实在是这东西看起来太不靠谱了。
“镇长的东西,也是你能质疑的?你不信也得给我信!不然你自己跳下去抓?”大船上的人明显是镇长的人,当即反驳道。
其他人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但碍于镇长,没有顶回去。
又是漫长的等待,那个三叉戟好像是被丢到海底,再也回不来了。
太阳在往西偏,风愈来愈大,浪也翻腾起来。
终于,那根铁链迅速地颤动起来,发出“哗哗——”的声音。
“快!拉!”大汉叫道,船上的几人听言立即拽住绳子往后拉。
这个机器,说它先进,又不能自己收回;说它落后,它又可以自动抓鲛人。或许,就是游戏里为了逼得鲛人灭绝的东西。
余烟汀想着,看到三叉戟终于露出水面,那片海域红了,然后,是一只被刺中腰部的雌性鲛人冒头。
鲛人似乎失去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