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个女主9被卖掉的军嫂

班车县里停下, 沈启民提着军绿『色』大包去换车。

县里的变化要比省城更大些,他来到等车点等待去往茂镇的车子,目光周围不断扫视着内心有些感慨。车来, 沈启民提着包踏三轮车坐最外围的位置, 等待着三轮车启动,心里愈发紧张。

这个时间点坐车的人并不多,没会儿三轮车就晃晃悠悠启动。

车子行驶激起的风带着些许凉爽的感觉吹拂过来,沈启民伸手擦擦额汗水, 视线落车厢外面。突然间,他县里街道两旁捕捉到道熟悉的身影, 身子忍不住往外探出点,但车子正行驶, 他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

那是个剪齐耳短发, 穿着白衬衫背脊直挺的女人,手臂别着个红『色』袖章正偏和身边戴着眼镜的男人说话。

沈启民蹙起眉, 心里自嘲声。

真是太久没回家忘记妻子长啥样,刚刚差点为那个白衬衫的女志是自己妻子,咋可能呢,两人气势不。虽然只是不经意间瞥,但沈启民仍然分敏锐地察觉到白衬衫女志身散发出的领导者气息,和他那个直生活农村里怯懦内向的妻子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笑着摇摇,突然小声惊呼懊恼地拍拍脑袋。

糟, 他忘记给妻子还有女儿带礼物!

……没事,等明天带着母女俩去省城逛逛,他身还装笔补贴安置费呢。

车子晃晃悠悠的停清源村。

沈启明提着包从三轮车下来,站村扫眼这分外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村子,这就是他长大的地方!他深吸口气, 面带笑容地往里走,步伐之间仿佛精心量过般距离基本模样。

清源村进去就能看到条小溪,村里人是这条小溪边洗衣服的。

这个时间村里『妇』女们正拿着衣服溪边清洗,沈启民从洗衣服的人看到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小妹沈梅!

对方长高不少,比起前来说瘦许多,长相像极沈母。此时的正脸『色』难看地拧着衣服,嘴唇动动不知道说什么。沈启民失笑,心想小妹肯定是惹得老娘不高兴被罚洗衣服正抱怨着呢。

不过小妹今年二岁,的确该学着做家务才对。

似有所感,正清洗衣服的沈梅抬往前瞥眼,又低继续拧衣服,动作突然顿住,猛地抬再次朝着刚才目光扫到的地方看过来。

沈启明:也不知道小妹还认不认得出自己。

这个想法脑海里闪而过,接着沈启明就瞧见沈梅把衣服往盆里扔,朝他狂奔过来,脸的神情从气愤转化成委屈抱怨:“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沈启明迈出去的脚步突然停住,有些疑『惑』。

什么叫他才回来?难道家里人还不知道他的死讯?不应该啊,领导不是说他已经发电报回来让人通知家里人麽?小妹这个反应怎么不大对劲?

沈梅没注意到亲爱的二哥神情变得僵硬,飞快跑着扎进沈启民怀里,心里的怨恨和愤怒总算有个倾泻口,不管三七二张口就哭诉:“哥你不知道,自从妈坐牢之后大嫂三嫂对我越来越过分,还有爸,爸不管管两个嫂子,就看着我被欺负!二哥,我是你亲妹子,你定要站我这边帮我做主才行……”

沈启民脑子瞬间宕机。

他看着嘴巴不停张合的小妹,疑『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小妹说妈去坐牢??怎么可能呢,他老娘怎么可能会去坐牢?家里到底发生啥?

沈启民艰难开口打断喋喋不休抱怨的沈梅,声音略显沙哑:“等会儿,你再说遍,咱妈怎么?”

沈梅想到这事儿就气得不行,皱着眉大声嚷嚷道:“我说咱妈被你那个好媳『妇』儿报警抓到派出所坐牢去!!”

沈梅这大嗓门瞬间把溪边洗衣服的『妇』女们的目光吸引过来,们看向沈启民,视线从疑『惑』到震惊到不敢置信再到害怕,惊讶于个死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脑子『乱』成团浆糊的沈启民甚至还想这才是正常人看到他的反应才对。

……

沈启民和沈梅兄妹俩回到沈家。

正地里干活的沈父及沈大和沈三听说后立马放下锄往家跑,推开院门,看到站院子央脚边放着歌军绿『色』大包的身影时,父子三人脸的表情如出辙。

沈父不敢置信,颤颤巍巍地开口问:“你真的是启民啊?你不是死吗?”

“爸,大哥三弟,真的是我,我没死。”沈启民勉强『露』出抹笑容来,原本准备好的堆话哽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扫眼紧随而来的大嫂三弟妹,没有看到自己老娘的身影,这心顿时就往下沉,问道:“爸,小妹说妈去坐牢,是不是真的?我不的这两年,家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场面片寂静。

这问题出口,正欣喜的沈父仿若被人当浇盆冷水迅速冷静下来。他皱起眉,神情愁苦地叹口气,目光往外扫沉声说道:“把门关,进屋慢慢说。”

陈小秀麻溜儿地关院门,把外面探视八卦的视线隔绝外。心里正嘀咕着呢,两年前不是说二弟死吗?咋突然又活过来?

家人来到堂屋,沈父没有回答沈启民的问题,而是询问他两年前部队传来消息说他去世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沈启民简单叙述下,又把问题抛回去。

“爸,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父又沉默下来。

他这怎么好开口说啊,难不成要跟他儿子说,说你妈听说你死的消息后嫌你媳『妇』是扫把星把卖给别人,结果你媳『妇』儿跑出来报警把你妈抓去坐牢?他就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啊!

“爸,二哥问你你就说啊。”沈梅旁边急得不行,强势『插』话进来:“我来说!二哥,你这个媳『妇』可真不起啊,妈就是做错点事情,你那媳『妇』就直接大灭亲去派出所报警把妈给抓走,妈要坐五年牢!五年啊!”

“倒好啊,拍拍屁股带着女儿走之,还借着你的名去县里找份工作日子天天过得可潇洒嘞!咱们家有段时间穷得快揭不开锅啦,让把工作先让给我们也不干,还拿笤帚把我给打出去!”

“二哥!你看你这娶的什么媳『妇』啊,快把咱老沈家给害的家破人亡!”

沈梅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把话给倒出来,语气里满是怨气和怒意,让站旁的陈小秀听得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好吃懒做的小姑子还有这口才呢,白的能说成是黑的!虽然有些看不起沈梅,但陈小希也不会蠢得把实话说出来,跟着看戏就得。

沈梅话音刚落,沈启民下意识就反驳道:“不可能,如安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你不信你就问爸啊,问大哥三哥啊,你问问他们是不是你媳『妇』儿把老娘送去坐牢的!”沈梅大声嚷嚷。

沈启民目光扫向沈父和两位兄弟。

沈大嘴巴刚动,就被旁边的陈小秀给按下来,沈三也缄默不语。没人吭声,沈父只好点回应:“你小妹没说谎。”

沈启民愣住,随后心里涌股怒火,“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那可是我亲娘啊!现人哪里!?”他当年兵,直枪林弹雨穿梭,生气身散发出的气势根本让人承受不住,就连沈梅被吓得往后倒退两步。

沈梅被二哥的气势给吓到,脸『色』微微发白,但心里更多的是窃喜。

二哥肯定是要去找姜如安那个溅人算账,太好太好太好!终于等到这天!看着姜如安那个溅人过得越来越好,当什么鬼东西『妇』联会主任,还有这么多人把说得话当做圣旨样,快气吐血。

沈梅就是看不惯姜如安,不想让对方过好日子。

生回来还没过好日子呢,凭啥姜如安可?

于是沈梅眼神闪烁,兴奋地开口说:“娘家呢,不过现这会儿应该县里班,等到晚六七点才会回来……”

沈启民:“我去等回来!”

看着二哥强忍着怒火往外走,沈梅控制不住自己雀跃的内心,抬脚跟去准备过去看热闹。

……

姜如安被领导人点名表扬过后更加顺理成章的接杨主任的班,成为县里新任的『妇』联会主任,继续大刀阔斧地进行自己的计划和事业。

的目标不是县里的『妇』联会主任,而是省城的『妇』联会『主席』。

成为『妇』联会『主席』难度要比地方县的『妇』联会主任难得多,其有个要求是必须要入党,不过这点对姜如安来说倒是容易。家庭背景简单,往好代是根正苗红的贫农,还是烈士家属,最要的是被领导人表扬过。

所姜如安入党申请快就批准下来。

成功入党之后,姜如安又开始学习,毕竟原身之前是个大字不识个的农村『妇』女,总得装装样子学习下。

杨主任听说要学习,还要学英语,分热情地给介绍个老师。

这位老师还是个有过面之缘的熟人,就是那位放弃省城大医院回到县医院来的邵致远邵医生。杨主任说邵医生不仅会英语,还会法语俄语,据说是因为对方家庭背景不错,有多学习的机会。

不过杨主任又告诉,邵医生父母前两年去世,让尽量不要提到这个话题。

于是姜如安便和这位邵医生关系拉近不少。

“姜志,你前真的没有学过英语?”邵医生再次问道。

姜如安眉梢轻轻挑,无奈道:“邵医生,你还要我说遍?如果我说我前学过会让你好受些,那你就当我学过好。”

“我不是这个意。”邵致远有些不好意,脸『色』微微泛红,解释道:“你学的快,咬字发音标准……听说你数学和语文也学得快,我想如果你前有机会能够学习,肯定会成为个非常厉害的人。”

姜如安:“你的意是我现并不厉害?”

“不、不是这个意,你现也厉害,我的意是你如果有机会接受正统的学习,会更厉害……”邵志远着急又懊恼,心想自己这张嘴怎么到关键时刻老掉链子,他想表达的明明不是这么个意!

眼看着邵医生被自己逗得开始怀疑人生,姜如安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将耳边的发往后撩,“邵医生别急,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时间不早,我得去接我女儿回家,剩下的明天再学。”

“邵医生再见。”

“……姜志再见。”

邵志远听这么说,心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脸颊开始发烫,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混沌。

牡丹已经二多年的邵医生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为自己生病,嘟囔声往医院走,回到自己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温度计放腋下量量。五分钟后拿出来温度计瞧,36.6度,正常体温。

奇怪,那他最近怎么老是温度升心跳加速?

……

姜如安去县里的小学接闺女放学。

丫丫今年七岁,已经到可小学的年纪,姜如安便把安排进县里的小学,也方便自己接送。小姑娘长高不少,脸颊两边的婴儿肥消散许多,皮肤也变得白皙起来,眉眼间和姜如安有四五分相似。

给丫丫起个大名,叫沈安安。

平平安安。

“妈妈!”沈安安小朋友飞扑向妈妈怀里,身依赖地蹭蹭,随后从书包里掏出张画纸,用求夸夸的语气说:“妈妈,今天老师让我们画画,我画我们家人!这是妈妈,这是安安,小舅舅、小姨、外婆外公……”

沈安安拿着图指过去。

姜如安认真地看着,随手伸手指指最边个没有五官的小人,问:“那这是谁呀?”

“这个?这个是爸爸。”沈安安声音清脆地回答道,说完皱起小眉,颇为苦恼:“我不记得爸爸长什么样子啦,可是老师定要我画爸爸,我就只能画成这样。”

姜如安『摸』『摸』的脑袋,不动声『色』,“那安安想不想爸爸?”

沈安安摇摇:“前想,现不想啦。”

“为什么呀?”

“因为前我记得,只有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和妈妈才能吃饱饭好好睡觉,爸爸走我们又要天天干活,还吃不饱。”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小脸神情异常平静,仿佛只是说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现不会啦,现天天可吃饱饭,还有糖糖和糕糕,外婆外公舅舅小姨也不会让我干活……”

沈启民是军人,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和女儿相处的时间更是不多。

沈安安是被原身手带大的,期间也就只有过年才能见到沈启民,再加刚出生两年还不记事,记事之后见面的天数只手能数得过来。所小丫对于爸爸的感触并不深刻,只是觉得‘爸爸’回来之后自己和妈妈就不用干活。

可是现即便‘爸爸’不回来,和妈妈也不用干活。

姜如安县里累积起来的威望也发挥作用,没有人会嚼舌根,自然也不会有学嘲笑沈安安没有爸爸,甚至因为妈妈是姜如安的缘故,学校里好多人争着抢着跟做朋友呢!

这个回答,意料之外又情理之。

姜如安伸手牵着小姑娘的手往回走,略过关于爸爸的话题。

回到村子时间已经不早,刚走进村里,熊姐就快步走过来冲对说:“姜主任,你那个死的男人活!现就搁你家门前等着你回去呢,我看他脸『色』比粪坑里的石还臭,怕是门来找你麻烦的,要不要我带姐妹们过去给你撑腰?”

姜如安闻言微微怔住,反应过来已经到沈启民回来的时间点,心想这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眨眼两年就过去。

看向脸担忧的熊姐,弯着眼笑笑:“不用,我自己能应付。”

“不行,还是喊点人过去。”熊姐看着身形娇小的姜如安心里分不放心,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你男人看起来多吓人,那脸比锅底还黑嘞,而且他还当过兵,这万对你动手咋整?你这小身板还不够他锤拳的!”

“你先去,我喊点人过来,咱这么多人还怕他个?”

熊姐说完,气势汹汹地跑去喊人。

姜如安拦不住便随去,『摸』『摸』闺女『毛』茸茸的小脑袋,分平静地往家走。

还没走到家门口呢,远远就能看到自家空地外围着群人,姜父姜母正脸『色』难看的和个男人说话。那男人留着板寸,站得笔直,是标准的军人站姿,从侧面隐约能看到对方硬朗的面部线条。

“爸妈,我回来。”

姜如安声音响起,众人迅速转看过来,包括正和姜父姜母说话的男人。

“闺女!”看到,姜母就像是有主心骨,快步走过来低声耳边说:“启民说他没死,他估计是听沈家人挑拨,过来问你为啥要把妈送去坐牢,你快跟他解释解释……你自个儿开口说更好些。”

姜如安随口应下,抬眸看向神情复杂的男人,笑笑:“沈启民志。”

沈启民略显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白衬衫剪着齐耳短发的女人,没想到自己镇看到的人居然真的是他妻子!

这变化实是太大,让他惊讶到差点忘记自己的来意。

“真的是你把咱妈送去坐牢?”沈启民回过神,神情复杂地问道。

“是我。”姜如安点点说:“做错事情,为此付出代价,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沈启民闻言忍不住提高音量:“可那是咱妈!是长辈,就算做错事情,我们这些晚辈总得给个改正的机会……”

“那你知道你妈做什么事情吗。”

沈启民怔住,问道:“什么?”

“你妈知道你去世的消息后,把原因归咎到我身,说我是扫把星是祸害。”姜如安让姜母把安安带走,不让听这些事情,接着慢条斯理地继续往下说:“所找到媒婆,用二块钱的价格把我卖给个四多岁的老光棍,幸亏我运气好,从对方手里逃出来。”

“你妈做出这种事情,我不应该报警麽?”

沈启民顿时傻眼,不敢相信自己亲娘会这么做,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妈不是这种人!”

“事实确实如此,你要是不相信可去镇派出所查。”

“……”

见姜如安神情自若,沈启民不得不相信说的是真话。

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心里不由得埋怨起沈母,但想到小时候沈母自己挨饿还要把粮食给他留着,又根本埋怨不起来。沈启民现非常难受,方面知道自己妻子这么做没错,另方面想的又是沈母是如何饿着肚子把自己拉扯大,格外煎熬。

时,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村里人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沈启民不免觉得羞愧。

“对不起。”他说,“我替我妈向你道歉,这件事情的确是做得不对。”

姜如安没说话,神情不变。

等会儿,对方又说:“可那毕竟是我亲妈……”

“你也说是你亲妈不是我亲妈。”这意料之的话让姜如安不由得笑起来。

早就知道沈启民会说这种话,点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接收原剧情时,看到他让原身大度点原谅新接受沈家人,姜如安就已经隐约猜到这位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个隐『性』、非常规的妈宝男。

倒不是说沈启民什么听妈妈的话,对方有自己的主见,甚至知道妻女被母亲磋磨的情况下会生气,但他的做法是什么呢?分家不要分钱,带着原身和女儿去拼搏赚到钱衣锦还乡后做的件事情,就是给父母钱。

孝敬父母的确没问题,但还要劝原身大度些跟他块儿孝顺沈母就过分。

原身不乐意,他就会说“那毕竟是我亲妈”,但这和原身有半『毛』钱关系?

直被沈母磋磨,赚钱还要被迫孝敬给沈母,姜如安想就怄得慌。

“你就不能看我的面子……”

“你的面子,你为你是谁?为什么你明明这么普通可这么自信?被磋磨虐待的不是你,被卖掉的不是你,你当然可站着说话不腰疼。”姜如安笑,“我不行,我必须得让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说得铿锵有力,半点不肯退让。

这让沈启民觉得有些烦躁,他深吸口气,转移开话题:“这件事先不提,现我回来,你是不是该带着丫丫跟我回家?直娘家待着像什么话。”

“不。”

“沈启民志,我觉得我们两个三观不合,不适合继续起生活,离婚吧。丫丫我自己带,你每个月随便给点丫丫的抚养费就行,不给也可,反正我自己也有能力把丫丫抚养长大。”

沈启民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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