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你执着的那个小瑟提望嘛。那孩子不愿咏唱术式,所以自动化元老机关花了好几天才强行解除了防护。虽然当时我睡着了没有看到,但想必是很痛苦吧,如何?你想不想尝尝和他一样的经历啊。”
“瑟提望……巫倩雪……”
姚正风用不成声调的声音,呼唤着这个名字。
最高祭司说出的话,依然有大半都是姚正风所无法理解的,但是,起码有一点是知道的。
四年前,小小的巫倩雪被绳子捆着带往中心大教堂,而他再见成为健身的过程中也遭到了极为严酷的对待。
她拒绝说出当时姚正风在屈服于朱武雄的诱惑之后咏唱的“remove core protection”,结果就被强行打开了心门。
和她当时痛苦比起来,姚正风在之前的战斗中所受的伤根本不值一提。
自己不能在此时逃避。
在对朱武雄报一箭之仇前,自己绝不能死。
“……”
姚正风咬紧牙关,用颤抖的双手支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看着笑容渐渐褪去的最高祭司,直视着他的双眼,同时将短剑的锁链捆在右手手腕上,再用右手握住灰玉兰之剑的剑柄。
他感受到剑柄上的白色皮革那仿佛将手吸住的触感,一口气将剑拔出,剑鞘落到了地上。
剑刃反射着从背后的窗中射进的月光,散发出灰白色的光芒。
在十米开外的半空中坐着的少年像是厌恶这种光芒似的眯起双眼,以更加冰冷的声音说道: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孩子。很好……我可以让你死得至少不那么痛苦。”
他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对准姚正风。
最高祭司在使用法术的时候,似乎不需要咏唱术式,但即使如此,要使用攻击术,依然有两个不能跳过的步骤。
那边是元素的生成与加工。
不管是火焰元素、冰冻元素还是其他的属性,只要生成元素,让其化形后再打出,不管是怎样的高手都要花两秒的时间。
因此,姚正风在最高祭司动起右手的瞬间,就已经将爱剑架到了右肩上。
灰玉兰之剑的剑刃开始为黄绿色的光包裹。
朱武雄的指尖上生产了蓝色的光点。
“哦……哦!”
这是最后的剑。最后的绝技。
姚正风抱着这样的决心,一跃而起。
武当天山流突进技“寒霜碎影”。
李贤英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自己耳边。
你听好,阿风。绝技会带动我们的身体,但是,光是被带动是不行的。
要和绝技化为一体,用脚蹬和挥臂来进行加速,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你的剑就会比风更快的速度打在敌人身上。
自己到底练习了多少次呢?然后又失败了多少次,一头栽进草丛里呢。然后,自己又听到了多少次贤英那愉悦的笑声呢。
姚正风的剑闪耀着黄绿色的光芒在空中飞翔,就连破空之声也被它甩在了身后。
最高祭司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张开了右手。
原本即将化为冰针射出的冰冻元素在碰到灰玉兰之剑后猛然碎裂,随后,姚正风用尽所有力量的绝技,与朱武雄的手掌,不,是与在她手掌前方五厘米处展开的紫色薄膜碰撞在了一起。
远远超过先前那次冲击与轰鸣向姚正风袭来。
能够阻挡任何金属武器的紫色障壁虽然挡住下了加速后的“寒霜碎影”,但是用细微的佛文字形成的薄膜剧烈震动起来,荡起许多波纹。
如果自己用力往前推的话,应该会和几分钟之前一样让障壁产生爆炸。
这次要想办法抵抗这种压力,用挂在右手腕上的短剑刺中最高祭司朱武雄。
只要能够做到的话,哪怕身体四分五裂都在所不惜。
“给……我……破!”
姚正风将所有的力量压在那还残留着绝技光芒的灰玉兰之剑上,大吼起来。
“……”
最高祭司依然沉默,但是嘴角已经没有了笑容。
他眯起的双眼中转起了彩虹般的光芒旋,伸出的右手五指已经弯曲成了危险的角度。
他之所以没有用左手攻击,是因为他的左手上还拿着敬佛模块吧。
尽管说要杀了姚正风,但却没有将它丢掉,要么是还没有放弃将他变成剑圣的打算,要么是还有其他的用途。
但是,这些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这最后的攻击一定要成功,就算用尽最后的气力与体力都无所谓,必须做到。
“唔……哦哦哦哦哦!”
姚正风发出了最后的呐喊,但就在此时,没有预料到的现象再次在他面前发生了。
灰玉兰之剑开始渐渐沉入紫色的障壁之中。
障壁本身没有消失。
但是,爱剑的剑尖确实在渐渐切开那些本应阻挡所有金属的佛文字,不,是从中间穿过。
这不是幻觉。最好的证据就是最高祭司此时也瞪大了那双银眼。
突然,状况又发生了变化。
原本在空中接下姚正风这一件的朱武雄突然用力向后跳去。
障壁也瞬间后退,失去了支撑的灰玉兰之剑发出了尖锐的鸣响,向正下方砍去。
剑刃碰到地板的瞬间,厚厚的地板被直直的砍出了长达几米的裂缝。
姚正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呆立不动的话,会被最高祭司的攻击术吞噬。
虽然因为刚才用尽了力量,此时手脚显得非常沉重,但姚正风依然在地上用力一蹬,准备进行追击。
但是,这次敌人要比他更快。
最高祭司一边后退,一边生成新的元素,向姚正风打来。
在他摆出绝技的架势时,绿色的光点已经逼近到了他的眼前。
姚正风本能地解除了架势,用灰玉兰之剑护住身体。
随后,风元素随着绿色的闪光炸裂开来,产生的疾风再次将姚正风吹飞到了南侧的墙边。
幸运的是,最高祭司似乎省略了元素加工的过程。
如果不是单纯的元素解放,而是使用风刃术的话,他的手脚搞不好已经被砍下来了。
但是,也有不幸。
这次他的后背撞上的不是上次那个平坦的玻璃窗,而是窗户与窗户之间的巨大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