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黑店

这些话,当然不能让厂长接,汪风笑着说:“想必牡丹姐已经早有安排。你放心,到化工厂开饭馆,我天天来吃,就怕你不欢迎。”

黑牡丹咯咯笑了起来,端过一杯酒,面对汪风说:“一言为定。”

总矿长也端起酒杯说:“王厂长,我敬你。”

王厂长哈哈大笑:“敬这个磨人的江湖。”

吃完饭,黑牡丹当真将一个箱子放进吉普,要跟着一起去化工厂。

这一下,汪风为难了。

主要是如何坐的问题。

来的时候,王厂长坐副驾驶室位置。汪风是重生回来的,知道小车的主位是右后位。但是那个年代,都认为主位是副驾驶位。

王厂长坐上去无可厚非。

但是黑牡丹在就不一样了。自己跟黑牡丹坐,要考虑厂长的感受。厂长跟黑牡丹坐,要在驾驶员面前避嫌。

怎么都不好办。

还是王厂长有办法,让黑牡丹坐在副驾驶位,这样两全其美。

这一下,驾驶员兴奋了,在黑牡丹的挑逗下,车子开得又快又稳。

吉普车到了一处山路,尽是连续180度的反向弯道。驾驶员减慢速度,车子缓慢下行。

忽然,车胎“碰碰”两声,车身摇摇晃晃颠簸起来。

驾驶员急忙将车停靠在路边。

“妈的,一次爆两个胎,趴窝了。”驾驶员拍着方向盘骂了起来,跟着跳下车检查爆胎程度。

汪风跟着下车,到了车胎处,闭目凝视,感觉到两颗螺丝的存在。

他叹口气,对驾驶员说:“人为事故。”

驾驶员指指不远处的路边修理店,恨恨地说:“肯定是那家干的。”

果然,一个穿着油渍斑斑工作服的汉子忽然出现说:“车胎爆了?”

驾驶员无奈说:“两个胎,多少钱?”

汉子看看胎:“爆了,补不了,得换新胎。两条胎1千块钱。”

驾驶员叫了起来:“我一个月工资200元,1千块,你抢人啊。”

那人蹲下去看看车身,冷漠地说:“刹车管也坏了,现在,要2千元。”说完,转身就走。

驾驶员气得说不出话来。

汪风笑笑说:“总不能在这里当山大王,师父你说了算,找人来换。”

那人瞪驾驶员一眼,扔下一句话:“等着。”

王厂长一直在车上,黑牡丹过来,劝驾驶员:“算了,折财免灾。这一带只有这家修理店,都知道是黑店,上下洒钉子、螺丝,但是得罪不起地头蛇,都忍了。”

汪风嘻嘻嘻笑了起来,声音诡异,黑牡丹连忙制止:“兄弟,你的笑声太古怪,停下来,没停下来,姐姐受不住。”

很快,汉子带着徒弟上来,麻利地将车胎换上。

驾驶员试试,刹车没有问题,汉子在说假话,对汪风说:“只付轮胎钱。”

汪风问:“多少钱?”汉子伸出两个指头:“2千。”

汪风呵呵笑起来:“我们只是换了两个胎,你说的1千块钱。”

汉子冷冷说:“轮胎1千块不错,修理费、人工费还有1千。”

汪风点点头说:“好好好,好说好说。”

将黑牡丹、驾驶员叫进车中,说:“你们走,我来付钱。”

汉子拦住车:“给钱,不然车子走不了。”

汪风弯腰将破烂车胎上取下的螺丝钉摊在手中,眼神忽然一边,凌厉的杀气迸发:“凭你家的两颗螺丝就敲诈我们2千块钱,你不觉得太黑了吗?”

汉子抓起撬杠,他的徒弟一声唿哨,手提榔头走到汪风面前。

仿佛地下冒出来一般,两个人站在了汪风身后,手中提着油腻的扳手。

汉子冷酷地笑着,用猫捉老鼠的眼神看着汪风。

“现在,是4千。”

汪风走近汉子,将掌中的螺丝托着,对汉子说:“给你变个魔术。”

双掌合拢,一个旋转,再摊开,螺丝一进被碾成了金属粉末。

汉子看着汪风掌中的粉末,不服气地说:“我还是要试试。”

挥起撬棍,就向汪风砸来。

汪风一把攥住撬棍,拇指用力,撬棍竟然被活生生折断。

汉子惊呆了,这才服软,连声说:“有眼不识泰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汪风冷笑。

汉子让另外几个人放下工具,齐齐跪在地上说:“我们错了。”

输了,装孙子,赢了,穷凶极恶。汪风已经没有那种幼稚的同情心。

“拿着你们的工具,跟我到修理店。”

说完,大步向汉子的修理店走去。

到了修理店,汪风进去,找到大锤、锄头,扔在门前,对汉子说:“工具、房子,自己砸了。不然,送你们进局子。”

汉子一听,大喊一声:“拼了!”

拔出腰间的自制枪,对着汪风扣动扳机。

汪风手中的金属粉末挥出,仿佛一团烟雾,同时飞进枪口。

“哐”的一声闷响。汉子手枪飞走,捂着手腕蹲下去。

汪风看着另外几个人:“还不动手?”

走到汉子身边,一拉一扯,将手腕复位。

汉子这才服软,说了一声:“砸!”

几个人将临时房屋一顿噼里啪啦的打砸,现场立刻一片狼藉。

看看破坏得差不多,汪风让汉子将设备搬上修理厂的拖拉机。

汉子哭着脸说:“给个吃饭的机会嘛。”

汪风冷笑说:“这种饭,不吃也罢。记住了,以后敢来,我见一回拆一回。”

汉子无奈,将修车设备、工具装上拖拉机,突突开走。

汪风不想给对方刘念想,一把火点燃,将废墟全部烧毁。

汪风回到吉普车前,黑牡丹冲上来就是一个拥抱,大惊小怪地说:“兄弟,是个汉子,我喜欢。可惜姐姐克夫,嫁一个死一个,配不上兄弟你。”、

汪风笑了:“不然,嫁给我?我不娶!”

黑牡丹开心地大笑起来。

上车后,王厂长的脸阴沉着,一句话不说。

黑牡丹为汪风打抱不平:“厂长,汪兄弟护驾有功,你不表扬可以,也不必这样嘛。”

王厂长“哼”了一声:“钱能够摆得平的事,偏偏要用武力,还要多事,还是不成熟啊。年轻人,多学习,多锻炼。”

汪风嘻嘻笑着说:“我听说,厂长还是下乡知青的时候,偷鸡、打群架、吓唬女知青的事情一件没有少过。”

“还听说,前任厂长认为这是青春志气。”

王厂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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