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送我礼记,老朱不厚道啊,这是说我不知礼是吧,哼哼……”
高起潜走了,陈夏还在碎碎念,嫌弃的把礼记扔给夭夭收起来,自己去找小美人谈人生理想去了。
腊月十一,距离得胜还朝已经二十天了,终于战功赏赐全部确定完毕,今天是正式宣布的日子。
“……册封陈夏为横山伯,赐伯爵府一座……宫女八名……钦此!”
陈夏接完旨,傻眼的问传旨的方正化道:“怎么还有宫女?皇上是嫌我女人不够多吗?”
“伯爷慎言,这话可不敢说,这是皇上的恩典。”
方正化也头痛,来这传旨前他就心头惴惴的,果然,这小子就是混不吝,什么话都敢说。
作为正直的太监,陈夏是很欣赏对方的,见他慌了,笑呵呵的安慰他说:“老方啊,你把心放肚子里去,我就是不明白才问的,你想啊,马上就要赐婚了,还一次好几个,这又给我宫女,不是觉的奇怪吗?”
方正化偷偷摸一把冷汗,苦笑道:“回伯爷的话,皇上此次不仅赐您这宫女,好几个立功的大将都有呢。”
“咦!为啥呀?宫女都赏赐了,谁侍候皇上呀?”
“好叫伯爷知晓,皇上仁德,不愿耽误宫女们,这次把宫中带了十年以上,未被临幸的宫女,全部放回家,不愿回家或者无家可归的,挑出些来赐给大臣,也好让她们有个归宿。”
“原来如此!”
陈夏这才明白,点着脑袋一副老成的模样赞道:“前有李世民,后有朱不对,后有吾皇仁爱啊!”
差点把朱由校的名字说出来,他这改口的可把方正化吓出一身白毛汗来。
“伯爷,奴婢还是告退,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方正化赶紧的跑路,这再留下去,不定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到时候自己夹在中间,可是无妄之灾了。
一点没有自觉心的陈夏,还挽留人家呢,慌得方正化连连告饶,落荒而逃。
这位历史上敢拔刀上阵,跟女真人厮杀,战死在李自成面前的刚勇太监,这会儿没一点勇气听他胡言。
陈夏见留不住人家,还在后面追着大声叫道:“老方,下回得空来家里坐坐,别着急忙慌就走……”
他是真心敬重这位太监,可人家是真心怕他了。
八位留下的宫女,面面相觑的,想笑又不敢笑。
其中一位还见过他的,胆子大一些,眼神示意自己那七个伙伴,轻咳一声上前一步道:“大人,奴婢等改做什么,请大人安排。”
陈夏回过头来,“咦!你是皇后娘娘那的宫女,我见过你的。”
“是,大人见过奴婢三次,奴婢柳苗见过大人。”
“柳苗,这名字好听,对了,既然是我的人了,以后就叫少爷,叫大人显得我多老似的,不好。”
“是,少爷!”
八女盈盈而拜,正式见礼。
陈夏招手叫来李贞丽,介绍说道:“这是李姨娘,夫人和宝姨娘还没回来,家里女眷暂时由李姨娘负责。”
八女再次见礼,却是满脸疑惑。
李贞丽笑道:“看你们疑惑的模样,不明白谁是宝姨娘是吧?”
七女不敢放肆,都示意柳苗回话,柳苗只好回答说:“是李姨娘,少爷不是只有一妻两妾吗?”
其实她是想说一妻一妾的,李贞丽嫁给陈夏后,立即就跟着他北上战场了,京中知道的人,原本想吐槽他纳妓为妾,可在那时不敢说。
人家女子都上战场,还在背后嚼舌头,不是落人口舌,给人看不起吗。
等到她回到京城,当初的热度已经过了,谁还再提旧事,没得让人厌烦。
故而李贞丽的存在,外面的人知道的很多,但宫中知道的很少。
现在陈夏自己说的,她们自然不敢质疑,只是奇怪罢了。
听她这话,李贞丽笑道:“还不是你们少爷爱胡闹,宝姨娘就是科尔沁那位,也不知道少爷给她起这叫法是什么缘故,跟她名字姓氏一点都不沾边。”
陈夏正在欣赏美色呢,八位宫女都是三十岁以内,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级,自然要好好欣赏。
被李贞丽这话说的,好像在说自己乱弹琴一样,顿时不乐意了。
马上反驳道:“黛姐姐姓孛儿只斤,孛尔不是跟宝谐音吗?”
“孛尔跟宝谐音?”
大家看着他,想看傻子一样,满脸的问号,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哪里谐音了。
不服输的陈夏,明知自己没理了,可还是振振有词的说,按照自己家乡方言的读音,就是谐音。
这解释没人有证据反驳,他是福建人,福建的方言隔一个村都有不相同的,去哪验证他说的真假。
见到大家无奈的表情,他顿时得意起来,没想到尾巴正翘起来,夭夭歪着脑袋来一句道:“真的吗?明儿我去问问熊大哥哥。”
一下子破功的他,气急败坏的抱起夭夭,扔下一句“贞娘,这里交给你了”,一溜烟的抱着夭夭跑了。
王节、王满咯咯地大笑,陈圆圆、董小宛、李香君等也是掩嘴捂肚子,大笑不止。
柳苗看着大家笑,担心道:“李姨娘,刚刚那位妹妹让少爷难堪了,会不会……”
李贞丽忍住笑,认真看着她,满意的点头笑起来道:“那位是夭夭,名字是少爷起的贴身丫鬟,但你们可别真当她是丫鬟。”
“嘻嘻!柳姐姐放心吧,夭夭妹妹是少爷的心头肉呢。”
王满嬉笑着说道,被王节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尽瞎说,什么心头肉的,不许胡言。”
李香君拉过王满护住道:“不许打满儿头,打傻了怎么办,真是的。”
董小宛乐的上前摸王满的脑袋,揶揄说道:“本来就傻乎乎的,还被你姐姐打头,这样的坏姐姐不要算了。”
“董姐姐讨厌,人家才不傻!”
柳苗等讶异的看着这群小丫头胡闹,有种不现实的感觉,这哪里像是丫头,一点都没敬畏主子的样子。
李贞丽看在眼里,莞尔一笑道:“等你们在这几天就明白了,咱们家少爷对下人极好,这些丫头他都当妹妹养着,你看圆圆这绝色的小模样,少爷愣是能忍住,说长大了再收房。”
八女惊讶不已,大明朝十三四岁嫁人的女孩多的是,可这些女孩都还是黄花闺女。
特别是陈圆圆,已经十五岁,按理说长开了才对。
“姑爷!姑爷呢李姨娘,夫人回来了,马上就要到家了!”
正在热闹的大厅中,大管家姚文汉跑步进来,没进门就叫开了。
李贞丽一听急了,一边让人去叫陈夏,一边招呼大家出门迎接,还不忘的问姚文汉,怎会到家了才来消息。
姚文汉苦着脸,解释道:“夫人没通知咱们,进城了才打出旗号,让人先回来报信。”
一群人到了大门口,陈夏也到了,跺着脚抱怨道:“玉姐姐肯定是脑袋抽风了,哪有这样突击的,整的好像要捉奸在床似的。”
话音刚落,车马就进了眼帘,这一座东丹公爵府不是正是的府邸,其实称为别院才对。
正经的公爵府在登莱,因此这座别院规模不算大,位置也不算很好,大门开的地方街面并不大。
倒是百十米外拐角后,才是真正的大街。
这会儿拐角处出来的车马离大门不远了,已经是宗师境的萧玉,坐在车里就听到他的话语声。
掀开车帘,看一眼家门前后,萧玉微微一笑,轻叱一句道:“夫君屁股痒了是吧,那等下妾身给你上一道竹笋炒肉丝如何?”
陈夏吓一跳,左右看看,大家都正常的站着等候,马上反应过来,自家婆娘这是千里传音呢,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
“哼哼!坏老婆我才不怕你呢,今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夫纲大振,到时候别求饶。”
陈夏心中不服气的念叨,当然不敢说出口了,明知道人家听得见还说出口,傻子还差不多。
门前车马停下,笑吟吟的萧玉下车来,跟李贞丽亲热的拉着手,满脸笑容的对丫头们点头致意。
更是招手叫夭夭到身旁,牵着她的手一起进门,就是没理陈夏。
“黛姐姐,玉姐姐怎么不理我呀!月经不调吗?”
作死的陈夏,见人家没理自己,故意凑近乌尤黛嘀咕道。
乌尤黛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少爷你就不正经吧,夫人在路上就准备好鞭子了,还乱说话。”
“啥!鞭子,反了她了是吧?不知道夫为妻纲呀!”
陈夏这一声色厉内茬,恐怕也只有自己相信自己了,偷眼看着萧玉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走着,并无半点回头的意思。
他顿时心虚了,转身叫道:“月桐姐备马。我想起来了,今天还没进宫谢恩呢。”
“想走呀,没门!”
手臂被乌尤黛一把抱住,莺儿立刻抱住他另一条手臂,背后丰儿抱住他的腰道:“少爷走吧,夫人安顿好后跟你一起去谢恩。”
陈夏这回真是欲哭无泪了,哪有这样坑丈夫的小老婆和通房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