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刘循率领三百余骑，一路从瓮城厮杀至城内，击溃所遇敌军，无人能挡。
打到这个份上，张鲁的阵型算是废了。
连杀数人之后，眼前的一支百人汉中兵尽数被歼灭，刘循从脚下的尸骸上撕下一块衣片，将青龙戟上的血污抹去，凌冽的眼眸，时刻带着警惕。
“禀报长公子，张鲁的府邸就在下个街口不远处，大约百余步便可到达。”
“唔，继续前进！发讯号，让高宠所部向我靠拢！”
“喏！”
“轰！嘶！”
突然，一名虎贲骑兵从马上摔下，竟是被人硬生生徒手将战马扳倒！
“哪里来的力士？这蛮力有些惊人，即使普通武将的力气，也没这么强横！”
街口的拐角处，冲出数百民兵模样的武装人员，身上穿着‘五斗米教’的土黄色马甲。
这些人是五斗米教的信徒！
为首的几十人力气惊人，破坏力极大，竟能与虎贲铁骑打成平手，体力显然要胜于正规的汉中兵。
“这些人不对劲！”
刘循眼毒，看出了这批信徒的异样。
那几十个狂热的力士，眼瞳全是充满血色，青筋暴起，上身肌肉膨胀与下身的比例格外不协调。
与其他信徒的气势很不一样。
这些人，被异化了？
“传说张鲁乃是天师道的传人，擅于异术奇化，什么撒米成兵、点石为金。哼！旁门邪道，任由你能召唤神鬼，我刘循也不惧。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刘循厉喝：“前队下马，重组战阵，盾牌开路，以手弩射杀，攻其要害。后队铁骑冲杀两翼，肃清街口，不留活口！”
军令一下，麾下虎贲军立即下马百人，重组阵型配合铁骑开始围剿这一股五斗米教的狂热信徒。
对方的力士不过几十人，状态呈现出异于常人的变化，丧失了该有的意识，眼中只有杀戮。可这种状态，能维持的时间应该不长。
一时的强横，终究只是外强中干。
虎贲军以团队作战，奋力向前横推。
敌方力士只有蛮力，战场杀技一窍不通，即使抗打能力强也挡不住虎贲军的碾压之势，纷纷被斩首。
“不是黄巾力士，这些人不过就是普通的平民罢了。”
刘循从一个无头尸体身上撕下一张符箓，深感不解。
被砍掉头颅的怪力士，就像是一具泄气的傀儡，全身萎缩死相惊悚。
“符箓？据闻张氏传人擅长符箓、咒语，竟是真的？”
在刘循迷惑之际，一道身影从夜幕中逼近。
“呼！”
一柄匕首从他身侧刺来！
刘循侧身一避，一手擒住对方的手腕，一手揪住衣领，冷笑道：“终于肯现身了？”
“嘭！”
刺客被压倒在地，刘循握拳扬起之际，突然愣住。
“女的？”
被他制服在地的刺客，竟是一名少女，扎着一条麻花辫，身穿夜行服，青涩秀美的五官上面露惊恐。
“哼！”
少女刺客双腿一抬，趁着刘循停滞一刻，夹住他的头部将他掀翻在地，翻身起来压在刘循身上，举起匕首，冷声哼道：“恶贼，受死！”
“锵！”
刘循扭转头部，匕首擦着脸庞扎进地砖之下。
他趁机双腿一夹，反把少女刺客的腰部紧紧钳住，一手拍掉对方的匕首，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使劲压下，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仅有一拳间隙。
四目相对，看的真切。
少女脸颊上浮现出红晕，呵斥道：“无耻小贼！我与你，不死不休！”
“诶？小妹，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本公子？”
纵使少女再有不甘，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刘循的钳制，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变换上下方向，在地上翻滚。
又羞又怒的女少喊道：“吾名张琪瑛！汉中郡守张鲁之女！恶贼，你杀我五斗米徒众，屠我汉中百姓，毁我家园……去死吧！”
“呃？张鲁之女？！”
刘循恍然大悟。
张琪瑛双臂骤然一松，像个泥鳅似的从刘循怀里脱离，一脚踢在胸甲之上，向后翻越出去。
身穿铠甲，近身搏斗多有不便，不然刘循早就拿下这个奇女子。
“柔术？唔，长得还算标致，手感不错……就是有点青涩，看样子连十八岁都还没到。”
刘循暗暗称奇，想不到张鲁之女，年纪轻轻，竟有此胆魄和武艺。
“符箓操纵人心，催化心魔贪欲，可是你所为？”
刘循起身，指着张琪瑛问道。
“哼！”
张琪瑛环视四周，只剩她孤身一人。
虎贲军正在清理街口的战场，五斗米教的狂热信徒皆被清剿完毕，无一人漏网。
面对围拢过来的虎狼兵士，她轻咬嘴唇，一脸不忿。
下一息，几张符箓在她手上飞扬出去。
几声爆鸣，扬起剧烈的烟雾，弥漫开来。二十步以内，伸手不见五指！
“毒气？不是，障眼法而已！”
刘循大声警醒：“外围的人原地不动，守住街口。其余人组成五人战阵，循着本公子的声音，靠拢过来！”
等到烟雾散去，刘循身边，已有数十人组成的小战队将他拱卫在中间。
而那奇女子的身影，也早已消失不见。
“有点意思……”
刘循的目光，向不远处的一间民宅楼房上看去，停留了片刻。
“张琪瑛？天师道传人的奇术，似乎还有点看头。不过，民间传道之术，终究不过只是一种小戏法罢了。到了国家大事这一个层面，完全上不了台面。”
刘循翻身上马，喝令：“攻陷郡守府邸，拿下张鲁！”
身后虎贲锐士纷纷上马，应声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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