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架着几口大铁锅，里面炖着肉。
厚实的食材经过卤制之后，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顺着锅盖的边缘往外冒。
现在恰好是傍晚时分，许多农村这个点吃完晚饭，就带着孩子在村里散步。
这香味，直接将左邻右舍的人全吸引了过来。
原本只是路过的人，都不免多瞅上两眼。
实在是太香了……
哪怕他们已经吃过饭了，但还是被这股香味，馋的不行。
院子门都是不锁的，农村串门去别人家唠嗑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所以不少人直接进到了院子里。
江小渔要做大席的事，在他们村里基本上传开了。
都听说了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掌勺，看热闹的也有，看笑话的也不少。
毕竟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厨艺？
但眼下……
这锅为什么那么香？！
“你这锅里炖的什么呀？好香啊。”
“是啊，太香了！”
“你自己弄的吗？还是老张弄的？”
江小渔随口答了一句：“我自己弄的。”
“炖的都是明天要用的卤菜，羊肉牛肉丸子什么的。”
众人听完，都纷纷咽了咽口水。
这大席，他们肯定是要去吃的，只不过是在明天。
但现在这浓烈的香味，已经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和肚子里的馋虫。
一想到明天才能吃上这些菜，估计今晚魂牵梦绕的觉都睡不好了。
“啧……光是闻着就这么香，吃起来不知道是个什么味。”
“是啊！我刚刚大老远就闻到这味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菜吃起来到底怎么样，但光是闻着就已经足够诱人，味道肯定也不会差。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目光都是紧紧几口锅。
有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好奇的开口：“小姑娘，能不能打开，让大家瞅一眼啊？”
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给大家看一眼咋卤的。”
“看看咋弄的，那么香。”
江小渔哑然失笑，不过这么小的要求，她也没拒绝的道理。
她揭开了焖着牛肉的那口锅。
随着锅盖的打开，一瞬间就冒出了一股袅袅蒸腾的热气，浓郁的香味也从锅里窜了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香味给吸引了。
再看锅里，茶褐色的卤汁里浸泡着大块大块的牛肉，牛肉的每一处都被浸泡在内，就连肉的纹理都染上了颜色。
里面的卤汁还“咕嘟咕嘟”冒着泡，格外香。
“我去……”
“你这是焖的牛肉？太香了吧！”
“是啊！怎么弄的？”
原本就散发着香味的院子，随着锅盖一打开，香味更是四散开来。
众人也是抑制不住的直咽口水。
就连村里的几条野狗，闻到这个味道，都站在了院子门口，怎么赶都赶不走。
原本他们还对这个小姑娘的手艺完全不看好，可现在，闻着空气里的香味。
对大席的期待感，直接拉满了！
那妇女怀里抱着的小孩，更是又哭又闹的往锅里的地方伸手，用力的瞪着腿。
“要、要吃！”
一岁多的小孩子还只会说一些很简单的话，但闻到食物香味这种本能的反应，让他大哭大闹起来。
妇女尴尬的笑了笑，抱着孩子哄来哄去。
江小渔也是头疼，倒也不是她不想给人尝一口，而是这些没有完全焖好。
更何况这么多人在这呢，她要是给这小孩开了先例，那旁边那七八双眼馋的目光，估计都得来上一份！
妇女也知道这一点，抱着又哭又闹的孩子就走了。
她一走，剩下的人也就四散回家去了。
江小鱼又是调卤汁又是剁肉，硬生生搞到晚上10点多，才把所有的菜备好。
等回到宿舍的时候，简单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
六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起床了。
他们赶到小娟家里的时候差不多是七点。
灶台被擦的很干净，锅碗瓢盆之类的工具也是一应俱全。
江小渔刚到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每道菜都得准备10份，就她一个人负责炒菜，忙得根本都腾不开手。
但幸好那些端盘子、洗碗、洗菜这些工作，都是其他人负责。
也就是配菜，有些菜需要切的比较有卖相的，就由她来动手。
有些不需要那么精致的，比如土豆块一类的，就由其他人负责切好。
等准备到八点多钟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同村的亲戚赶了过来。
由于老人是以前是村干部，在村里人缘也好，基本上整个村子跟他们家有交集的人都到齐了。
众人来得早，一群农村情报网的妇女们，便坐在一起聊闲天。
其中，她们今天最大的谈资，就是江小渔。
毕竟二十多岁的女大席师傅，那可真是少见，甚至没见过。
“这小姑娘真的会做饭吗？这是哪请来的人啊？”
“唉，说起来也是倒霉……听说实在是附近十里八乡都请不到做大席的师傅，才请她的。”
“嚯，这话说的，请不到也不能乱请吧，这完全不当回事儿呀！”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请不到大席师傅，总不能不摆吧？”
“那也不能请个不会做的啊，我看他们家真是糊涂了！到时候做的不好，在咱群把脸都丢光了！”
也有昨天在院子里闻到香味的人，替江小渔说话。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昨天路过老张家的时候，她做的那个卤菜特别香，可好闻了。”
“就是，就连咱们村那几条狗，都通通吸引过去了，摇着尾巴不肯走呢！”
“这可是你们说不好吃的，到时候你们别和我抢啊！”
“切，好不好吃也要吃了才知道！”
江小渔也不在乎这些指指点点的声音，只是低头忙碌着。
毕竟就像那句话里说的一样，好不好吃要等上菜了才知道。
江小渔招呼大家帮忙，添柴烧火。
原本熬制了一夜，已经冷却的卤汤，随着火焰温度的升高，也沸腾起来。
“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气泡。
哪怕盖着锅盖，但香味仍然从锅盖中窜了出来，在院子里渐渐飘散。
“什么味道啊？那么香？”
“是啊！好香啊！”
“这香味哪来的啊？”
“好像是……那些锅里的卤味啊……”
众人纷纷把目光看向院子中的几口锅。
锅盖缝隙里面冒出袅袅热气，散发着勾人的香味，馋的众人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众人原本对江小渔的手艺，还有些怀疑的心思。
这时，也逐渐变得期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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