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树下白·骨

朱雀和玉真子两人并排走在前面,队员们分两队,左右交错的持·枪跟在后面,一行人匀速向村子前进。

队伍即将经过大榕树的时候,左侧最后一个队员指着大榕树报告道:“队长,有发现!”

朱雀转过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盘根错节的榕树内部中心有一堆白华华的东西。朱雀带头向大榕树缓缓靠近,摸出腰间的强光手电向那堆白华华的东西照去,手电射出的超强亮光照到那堆东西的瞬间,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

那堆白华华的东西竟然是一堆白骨!那堆白·骨像是被人啃剩下的烧鸡一样,支支叉叉的杂乱堆放。队员们纷纷摸出自己的手电照向白·骨,从指叉的肋骨、连贯的脊椎到上面连接的黑色毛绒绒的头颅,他们心中无比确定:“那是人类的尸·骨!”

这些人都是从死人堆里趟过来的,寻常的死尸并不足以让他们变色。

“严庆、陆锋跟我进去查看,其余人分散搜索!”

“是!”朱雀一声令下,两名队员跟他进入榕树根系里查探那堆白·骨,其余人围绕榕树开展搜索,每人一片,十分默契。

玉真子跟着朱雀一同走近那堆白·骨,朱雀伸出手,玉真子道:“别动,小心尸毒!”

朱雀看看他,从包里掏出外科医生用的那种橡胶手套,延庆、陆锋也迅速戴上手套,轻轻将最上面的白·骨搬下来,在地上放平,脊椎上连接的人头被翻过来,三人顿时呆愣当场。

玉真子凑上去,对着死·尸的脸瞧了瞧道:“真是奇了,身上的肉一点不剩,脖子和脸上却完好无损!”他心中却道:“小朱这些人看起来冷漠凶狠,也能被这尸·体吓蒙了?”

“队长······这是······白队长?”严庆和陆锋交换了眼神,在彼此的眼中得到了肯定,才一起看向朱雀。

朱雀两道浓眉揪在起,声音像是挂了铅坠一样低沉:“全都搬出去,摆好,确认身份!”

“是!”严庆和陆锋继续从尸·骨·堆上继续搬下一具具白·骨。

十来分钟之后,十具白·骨列成一排摆在榕树外面,每一具都是他们昔日的战友!

“队长,白虎队十人,全在这里了!”陆锋汇报道。

搜索外围队员手上提着几个背包回来汇报:“队长,发现白虎队员的装备,枪都在,里面的弹·夹全是满的。还有匕首、信号弹、手雷这些也都没有使用,他们的手机和电子定位仪全被爆力破坏。”说着,他将碎成渣渣的手机和烧得黢黑的电子定位仪放在朱雀面前。

朱雀眉头拧成了锁扣,沉声道:“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杀了!”

陆锋等队员闻言脸色越发凝重,白虎和朱雀曾是境·外某雇佣军中的战友,两人先后被青九招募过来,任命为两队的队长,训练队员,无论手段还是技术都不差上下。

此刻,队员们心中不免自危,默默伸手摸向自己腰后的枪,眼睛也戒备地扫向四周,他们不怕真刀真枪的干仗,却讨厌这种邪门的鬼地方!说白了:他们不怕人,却怕鬼!

朱雀扭头看向玉真子问道:“你怎么看?”

玉真子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借了陆锋的手电筒,仔细看完每一具尸·体之后,才对朱雀说道:“不是人干的!”

朱雀没好气地瞪着他,懒得和他说一个字,但那眼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废话!这还用你说?哪个人能把这骨头剔这么干净?脖子上的伤口又能切得那么工整的?”

玉真子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道:“我说的是真的!要不,咱们还退回到山上的安全地带,明天白天再进村?”

“不行!进村,找户人家借宿还可以了解一些信息。”朱雀心中怒火翻涌,目光如炬地扫过队员们的脸,吩咐道:“把这些尸·体安葬!然后进村!”

队员们拿出折叠工·兵·铲,在附近靠近山坡空地上,两人一组地挖坟坑。

“小朱啊!”玉真子苦口婆心地围着朱雀劝道:“这村子阴气极重,晚上又是阳气最弱的时候,此时进村,凶吉难料啊!”

朱雀道:“如果有害怕的,现在说出来,可以离开!”

队员们挖坑的挖坑,抬尸·体的抬尸·体,没有一个人申请离开。

玉真子急得团团转,转了几圈之后,盘腿坐下来,铺开他的那块八卦布巾,画起符纸来,只是这次画符纸之前,他用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了研好的朱砂里。

陆锋他们把尸·骨埋好,朱雀找玉真子借了三支香点上,一起向这十座新坟鞠躬祭拜。

朱雀站在正中间白虎的坟前大声说道:“兄弟,我一定找到杀你的畜生,无论他是人是鬼,我也要把他挫骨扬灰,为你报了这个仇!”

这话一出,顿时一阵狂风从山上呼啸而来,卷得砂土枯叶直扑人脸,玉真子刚刚写好在等晾干的符纸被狂风吹的七零八落。

玉真子扶着酸疼的膝盖起身,趿着鞋走到朱雀面前,埋怨道:“哎呀,小朱,哦不,朱队长啊!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慎言啊!慎言!”说着,他用手指四处指了指,示意他小心隔墙有耳。

朱雀却大声向四周喊道:“老子不管你是人是鬼,有种出来,明刀明枪的干一场,这么藏头露尾的,让老子抓到,一定把你挫骨扬灰!给我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他浑厚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安静!

“进村!”朱雀说完,拔出腰上的枪,咔咔拉开保险栓,大步流星地往村里走!

“那个······朱队长啊!”玉真子迈着小碎步追上去,想要再劝一劝,可朱雀没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玉真子就这么追着他,不知不觉得进了村。

走到第一个小院门前,门框上已经退色的半副春联被晚风吹的哗啦啦响,门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灰尘。

朱雀站定,听了听,房内亮着灯却没有任何声音,他敲敲门高声问道:“有人在吗?”

等了几秒钟,里面没有人回答,朱雀抬脚一踹,陈旧的门闩应声断裂,两扇破旧的木门左右分开,走了进去,其余队员紧随其后,这院子不大,手电筒灯光所及之处,地上全是落叶、枯草,歪倒在一旁的独轮车。

朱雀比了个手势,指示队员们分散各屋搜查,他推开了正屋的门,“吱呀”门栓发出干涩的呻吟,一股湿潮霉味扑面而来,门框上的蜘蛛网向朱雀头上垂落下来,他连忙挥手把它拨到一边,屋内摆设一目了然,破旧的桌椅板凳上一层灰尘,墙角结着蜘蛛网,屋内正中的方桌上放着一盏油灯,兀自亮着。

朱雀心中纳闷:“这房子看着至少几个月没人住了,怎么灯却亮着?什么油灯能一直燃烧几个月?”这村子从外到里处处都透着诡异!

“噗通”一声,隔壁侧屋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重物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朱雀拿着枪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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