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和小丑女刚刚到了阿卡姆门口，就忽然看到什么东西忽然从上方落下来，他们还没来的及注意看那是什么，面前就狠狠砸下来一大根粗壮的藤蔓。
两人匆忙间逃窜出去，小丑却莫名被脚边的门槛绊了一跤，险些要被砸到的时候，还是小丑女不顾危险冲出来把他拉向一边，他才得以安然逃出来。
只是他身上的紫色西装被地上的东西挂到，原本合身的西装变成一条一条的破烂样子，而他一摸口袋，脸色也瞬间变得相当难看。
别说他放在口袋里的炸弹控制器了，他整个口袋那里都是一个空，紫色西装一条条的在空中飘扬，看起来相当凄凉。
还没等小丑暴跳如雷的辱骂什么，忽然一声几不可闻的声响之后，他整个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随即直直的往前栽下去。
小丑女惊叫了一声小布丁，慌忙地去检查小丑的情况，却也忽然觉得脖颈间一凉，随即直直的往地上栽去。
与此同时，据此近千米外的红头罩也有点惊讶，他竟然真的射中小丑和小丑女了？这么远的距离，在加上毒藤女藤蔓倒下导致的的巨大地震下他射中了？
他轻轻“啧”了一声，早知道就用真子弹了，用麻醉针射中有什么意思？
他顿时有些意兴阑珊，发了个消息让红罗宾找人把昏迷的小丑和小丑女处理了，自己则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
他……呃，做了一些荒唐事，现在很想直接逃离哥谭去外太空呆一阵。
——绝对和老头子忽然把杰森·陶德的法律身份恢复没有任何关系，他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羞惭不好意思的呆不下去，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这个，他一定会冲进去狂揍小丑一顿。
红罗宾秒回，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这让红头罩有点稀奇。
“你那边那么快就解决了？”
刚刚也是因为毒藤女藤蔓落下导致局部地震，才会让红头罩对自己的枪法不自信，显然负责毒藤女的红罗宾已经率先完成了任务。、
这让红头罩有点稀奇，他以为今天会是一场硬仗——在他意外射中小丑和小丑女之前确实是这样。
红罗宾秒懂他的意思。
“毒藤女这边……这是一个意外，这个回去说——话说你今晚会回庄园的吧？”
“……嗯哼，”红头罩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发出一声模棱两可的气音。
红罗宾注意到了，但他并没过多在意这个，现在事情的收尾工作还没结束。
“夜翼刚刚也发消息了，稻草人已经被处理掉，恐惧毒气并没有蔓延危害到哥谭市。”、
“看起来今晚的事情还算顺利？”
“确实，”红罗宾的语气并不如红头罩一样轻快，他表情沉思，显然有自己的忧虑。
“但所有的一切都太巧合了，我怀疑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具体的需要所有人回来之后一起讨论。”
“你会回来的吧？”他再一次提问，而这次，红头罩闷了几秒没出声，然后拐向了另一个问题。
“老头子和恶魔崽子，他们还没消息吗？”
“你知道一昧的逃避是没有意义的，对吧头罩。”
红罗宾如此劝道，回应他的是红头罩的沉默，和一声通讯挂断的嘟嘟响声。
不能怪红头罩态度这么差，实在是，任谁睡了某种意义上的自己，都会惊悚到不愿意面对的吧。
在面对这种事情上，红头罩只能感慨一句：“逃避可耻，但相当有用。”
先能躲一阵是一阵了。
不过红头罩的话提醒了红罗宾，他确实没收到蝙蝠侠和罗宾的消息，于是主动发消息过去问候了下。
达米安那边没有回复，布鲁斯也没回消息，但他离开之前在蝙蝠车上设的程序这时候来报了一声平安，只简单说了没事，就具体没了下文。
提姆至少还知道达米安是过去处理刺客联盟那边的事情了，但蝙蝠侠具体去干什么了有什么计划，他却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很正常，毕竟那可是蝙蝠侠。
被提姆默默吐槽的蝙蝠侠这边气氛和缓了很多，他确定了歌坛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才终于暂时卸下所有顾虑，和哥谭聊起来。
“你的代行者是谁？”
他努力委婉了，但多年来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哥谭轻轻瞥了一眼，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蝙蝠侠只觉得脚下一阵空，下意识地想要甩出钩爪抓到什么固定身体，扔出去的钩爪枪确实扑了一空。
他们没有人任何凭借的迈步在哥谭上空，呼吸之间他几乎察觉不到自己身体和身上战甲的存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安静和潮湿。
蝙蝠侠这时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哥谭——不是他们之前刚刚经历过斗争和大乱的城市，也不是任何平行宇宙的哥谭。
脚下确实是哥谭没错，但所有的建筑都安然伫立着，没有任何在战争中收到损害的样子，也没有任何人类存在的生机。
不仅没有人类，甚至街道上没有停放的车辆，建筑中没有亮起的灯光，甚至蝙蝠侠努力去看的时候，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每一个建筑周围的小细节，甚至能记得自己在哪些位置放置了窃听器或者监视器，却没在地上或者任何地方看到一点垃圾。
路面算不上崭新，但那确实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脏污，建筑上的裂缝明明白白但显得虚假，整座城市给人一种沙盘建筑或是积木模型的感觉，看起来像是要用来展示，而非切切实实地用来生活。
“这是我想要的城市，侦探。”哥谭没等蝙蝠侠问出口，就率先介绍起来。
他浮在上空，即便说起自己想要的城市本身，也一点没有欣喜或者欢乐的语气，她的语气清清冷冷的，带着中世纪传统观念里寡居女人应有的冷漠和不近人情。
那时候他们叫她女巫。
“我的街道不会有老鼠，侦探，你永远不知道那些恶心的东西能挖空什么，他们污染了我的血液，钻通了我的骨肉，在我的血肉里肆意妄为，简直显示恶心的蛆虫一样阴魂不散。”
“垃圾也不被需要，那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就忽然堵住了河流流动和水力循环，和那些老鼠一样可恶！”
“如果按照人类的说法，那大概是血栓之类的疾病，你不会想知道那有多痛苦的。”
……哥谭难得有些絮叨，但当这样一个寡妇打扮的冷酷女人说出这些的时候，一点不会让人觉得烦躁和冒犯，只会让人觉得是她实在忍了很久。
蝙蝠侠本该做的是将全身心力放在倾听和记忆上面，以试图从对方的话里获取到更多的情报，但他这时候不得不打断对方提问。
“你的城市计划里没有人类？”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问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问题了，在他问出那句之后，哥谭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如果蝙蝠侠也有蜘蛛感应——呃，蝙蝠感应，他手臂上的汗毛一定都立起来了。
一直都相当稳定很好说话的哥谭忽然狂笑起来，她的嘴角咧大，嫣红的唇瓣瞬间让蝙蝠侠PTSD一般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老对手，哥谭的毒瘤，疯狂的犯罪之王——小丑。
手里的蝙蝠镖瞬间被捏紧，但哥谭并没有过多理会他，她现在完全像是一个疯子了。
哥谭笑了好一会儿，忽然猛地咳嗽起来，她捂紧胸口撕心裂肺的咳了一分多钟，才大口喘着气缓缓停下来。
她唇间的笑变成温柔而苦涩的浅笑，仿佛说起儿女的母亲，脸上满是甜蜜的烦恼。
但说出的话确实咏叹调般：
“被我羊氺滋养生出的，却要敲碎我的骨架；受我眷顾的要我变得荒芜！侦探，一起共饮这杯哥谭最肮脏的污水吧，敬我恶毒的羊氺，我吟荡的梓宫，我疯狂的汝房，我方攵荡的躯壳……”
她忽然转头，抓住蝙蝠侠的肩膀，视线直直的对到蝙蝠侠目光之中，这时候他才发现对方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和自己类似的钢蓝色。
蝙蝠侠已经戴上了面罩，蝙蝠头盔上的白色护目镜和那双及其类似布鲁斯·韦恩的钢蓝色眼睛对视，一时间竟然诡异的给人一种，布鲁斯·韦恩在看着他自己的错觉。
哥谭的声音骤然停下，有几秒钟蝙蝠侠只听得到隐约的风声，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真实世界里的风，还是自己的错觉。
他错觉在那风声中，哥谭的声音骤然冷静下来，温和又苍老，沉淀着太多故事。
“我方荡的肉/体，”她重复，然后喃喃着安静回望：“和我永远不屈的眼睛。”
”敬你，骑士。”
蝙蝠侠脚下一沉，躯体的掌控权重新回到身体里，所有神经末梢都开始重新运作，将感官无一例外的忠诚得传回大脑。
蝙蝠侠有点怅然，但他随即就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大桥边，而正站在自己经常站的滴水兽上。
哥谭就站在不远处，站在巨大藤蔓落下来的废墟上，转身向远处走去，并没再看他一眼。
他下意识叫住对方，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那么看进那双眼睛里。
“我给你我的祝福，蝙蝠，你将死于你保护的，你的灵魂如此，你的徽章得标志如此，你的家族，世世代代永无止境依旧如此。”
“你将世世代代，永生永世成为我，蝙蝠永远是哥谭的图腾，这是我和你、我的灵和你的灵，哥谭和你的祖祖辈辈之间立下的盟约。”
“你将与你脚下得滴水兽、黑鱼和阴沉的风永远绑在一起，而你的灵魂永远不会消散，即便这座躯壳腐朽，哥谭也将永远被冠以你的名字。”
“当你从高空跳下去时，我必托举你，免得你的脚碰在石头上。”【1】
“我将与你同在，直到世界尽头。”
“当你转头回顾时，我必在你身边。”
“这就是我的眷顾、我的诅咒，我的盟约，我的承诺，我所束缚和保护的一切。”
“我把我所有的一切，无论好坏，全都交予你。”
“现在，骑士，你有一整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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