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祈祷的手(上)

胡安正往北圣伦斯市场走回家,边走边思索着确切的实行方法。

这条是从主教座堂区,通往西北城门的主要街道也是有名的商店街,而南圣伦斯市场则通往西南城门。

他喜欢在热闹的地方思考问题,这会让他的思绪更加活跃。

沿路回到家,把行囊锁在房间木柜内,再找出私存的 30 枚铜里拉。

这城市的货币主要是萨尔斯王国发放的金萨郎、银弗尔和铜里拉。

1金萨郎等值于100银弗尔,而1银弗尔能换算为500铜里拉。

贫民家庭每月花不到 50枚铜里拉,最糟糕的黑面包条只要 1 到 3 枚铜里拉。

考虑好怎么办,胡安来到西北城门外的废弃物堆,大量城中的废弃物每天都被送到这里堆放,然后被定期处理掉。

这处地方是贫民们最主要的拾荒场所之一,许多面黄肌瘦的人们在俯拾。

运气不错的话,往往能找到来自主教座堂区,或卡诺河对岸贵族区的贵重物品。

尽管对上流人士来说这是垃圾,却成为他们赖以为生的物资。

胡安仰视着巨大的废物堆,木头的腐朽味,各种物件因潮湿现发出的气味冲击着他的感观,让他愣在原地,记忆中的景象与新身经验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年轻人,多来几次就会习惯,小心金属的碎片,被割到可是会要了你的命。”一位老人刚好走过对胡安说道。

“老人家,我不是......”他本来还想说解释自己不是真正的拾荒者,但其实又有多大的区别:“唉......谢谢你的提醒。”

胡安独自废弃物堆小坡上找了许久,收集了一些旧家具的木材和灰布料,推着一台租来的手推车,汗流浃背地回到家中。

中途还在路边还买来二手沙漏,花了他3铜里拉,现在身上还剩下 25铜里拉。

随后胡安带着几件家里的垃圾回到房间,心情紧张的开始准备献祭仪式。

闭上眼回忆【献祭】用的仪式法阵,仔细记住当中的细节,巨大的眼瞳,混乱的触手相互交叠。

胡安右手握紧石墨条在木地板描绘眼瞳和触手的图案,随着时间过去,手心开始出汗,不时重新闭眼回想。

最后完成时,诡异的图案出现在地板上,那仿佛是不存在于这世上的形状,每当胡安凝视,线条都犹如在蠕动。

胡安谨慎地把垃圾抛进法阵中,然后远离几步观察着,保持一定的距离,同时心中默念献祭。

只见一阵灰蒙的光渐亮,数条带状的白雾从法阵中伸出,在空中舞动。

等好一阵子,才不情愿地把垃圾缠住,最后一同彻底消失。

眼看这种景象,胡安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才是符合他对超凡能力的想像。

紧接着满面凝重的神色.....

“就这!?”

没有提示,没有奖励,什么都没有。

“难道口味不对?”

靠近恢复原状的法阵,用脚擦了擦地板上的线条,让法阵完全消失,随后还不够放心,沾一点水再继续拭擦。

清洁工作完成后,把刚买回来的三十分钟二手沙漏放在地板,沙子开始落下。

胡安立即躺在床上,双手垫在后脑勺,闭上双眼,心中暗道:“现在这么早,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不到一分钟,已经发出鼾声。

浪潮声响起.....

胡安再次来到海岛宫殿,睁开眼就急忙查看壁画上的状况:

献祭物:

木块x1、石头x1、杂草x1。

是否投入献祭。

“是。”发现献祭终于有反应,胡安马上应道,兴奋地等待结果。

检测为无用物......建议宿主准确分类.....

献祭能级:0/10

首次献祭成功......已献祭物允许在系统内取出......

“..........”

文字间,胡安有一种被责怪的感觉......

“咳。”假装没事发生,伸出雾状的手,尝试取出木块,一阵雾气凝聚后木块出现,手感与现实无异。

“神奇!这样用作秘密收藏点正合适,但唯一的问题是,放进来后就不能在现实中取出,这样会有不少限制。”

胡安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点,不能把贵重物存在这里,尤其是钱。

打开名画介面寻找起来,图片飞快地划过,他专心留意着已经决定好的目标,最后定格在一张两手闭合的黑白素描。

《祈祷的手》

这是一张绘画劳动人民双手的素描,背后更是一段感人励志的故事,相信更能引起他的客户群体的共呜。

“没有一副画比它更适合我创业。”

他打算在收集来的布料上描绘这幅画当作摊档的背景,同时加入【视觉情绪】吸引客人的注意。

另一方面,尽管机会渺望,他也希望艺术学院的人能看上他的作品,争取机会进入艺术学院。

正打算仔细研究它的画法,石椅前突然出现画架和各式画具,放画的位置浮现模糊的画纸,边缘弥漫白雾。

胡安好奇地用画笔在上面一划,触感与现实无异,手一擦画面就恢复原状。

“这太牛了。”

只要时间允许,胡安就能无限次在这里练习绘画,同时省却许多练习的花费,特别是油画的颜料。

调整好画架的高度,胡安尝试练习《祈祷的手》,与此同时在心中默算时间,差不多十分钟就立马退出。

睡眼惺忪的瞧了瞧地板的沙漏,三十分钟沙漏流了一半不到。

惊喜让胡安彻底清醒过来,他拿起沙漏,瞪大了眼睛看着:“在海岛宫殿的时间似乎和现实一样,这不就意味着,我有更多可使用的时间。”

等到艾丽西亚回来。

胡安捧着他所能找到的灰布来到她的面前,让她帮忙缝在一起。

“你要用来干吗?”看着这堆布料,艾丽西亚歪着头问道,她觉得胡安醒来以后就有点奇怪,但哪怪又说不上。

“很快你就能知道。”胡安只是笑嘻嘻地揉了揉她的头,把头发弄乱,这是他们父亲在生时,常对他们开的玩笑。

“知道了。”艾丽西亚挣扎逃开,双手紧按头发,点了点头答应道。

晚餐吃完小麦粥和黑面包,把20铜里拉交给艾丽西亚,胡安便回到房间。

睡觉前,把沙漏献祭出去,用作梦中的时间计算工具,随后他整晚时间都在梦中模仿素描,中途却不见疲倦,反而逐渐变得精神,学习的效率更加高。

挥霍着梦中的画纸,反覆针对线条、光影、比例和质感进行练习,相似度渐渐提升,意境逐渐成形。

隔天中午,客厅的桌椅被移到一旁,胡安展开艾丽西亚缝合起来的灰色布料,上面连接的位置丝毫不突兀,明显是她费了大量的心思在上面。

胡安今天中午起床时,看着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迷迷糊糊地回到房间,心中突然有些过意不去。

“现在是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打开大门凭藉中午的光线,胡安真正开始绘画丢勒时代的作品《祈祷的手》。

墨黑的石墨在布面快速滑动,胡安一边诱导快乐情绪一边描绘画面,他希望能把原作中的坚毅与希望代表出来。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握笔的手或轻或重,肆意地操纵笔触。

得益于多次的练习,放大版的手部素描很快就完成,或者可以说是旗帜,胡安参照自己的手加上许多的细节,务求近看也有足够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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