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衣人送我可好

回到月韵轩。

南宫青衣咬着嘴唇,正在目不转睛的制钗,结果一把匕首从窗棂雕花处飞进来,一下定在了柱子上。

吓得南宫青衣浑身一震,稍作片刻才敢翻身下塌,跑过去看看是谁捣的鬼。

匕首下一张纸条,上面赫然五个大字,

北辰王府见。

原来是北辰王的人。

南宫青衣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尽,吩咐了小桃几句。

走到南宫府后门暗处,这会子天正亮,正在想如何离开。

却见一道黑影飞身下来,挽住她的腰,轻轻一跃,便送她出了府。

南宫青衣猛的一征,这才反应过来,北辰王早就知道是她?

抬头看了看屋顶,黑衣人坐在那里,怎么这个大小姐总是轻易的就知道我在哪里。

刚才一抱她就知道她不会武功啊。

南宫青衣照例是去了衣店换了身男装。

半个时辰后一身男装的南宫青衣到了北辰王府。

走进内殿远远看到纱帘涌动处,北辰王静静地坐在榻上,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身旁无人伺候,只有一炉檀香,一缕青烟悠然的飘在他身边,更显得他孤清冷淡。

一抹素色锦袍出现在北辰王眼前时,他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你不必在本王面前乔装。”

南宫青衣淡淡摇头,伸手为他倒了一盏热茶,呈到他面前。

“不过是防着别人而已,出入王府,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北辰王升起微微怒意,这北辰王府还会给你带来麻烦?

南宫青衣感受到了他周身的怒意,抿了抿唇,没有在说话。

护卫飞流将上次她留在王府的施针工具拿了出来,南宫青衣看了一眼飞流,点了点头。

“王爷,我需要放血来看看你的病症在何处,也有可能一无所获,还请王爷见谅。”

“无妨。”

头风之症发作起来钻心的痛都受了,如今放血这种皮肉之苦,何惧之有。

“去准备一盏明灯,烈酒,止血的纱布,水,干净的帕子,还有这些药。”

飞流一一记住,接过药方,转身去准备了。

内殿又沉寂了起来,南宫青衣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好看的让人心旷神怡。

突然,南宫青衣像是想到了什么。

“王爷,皇后娘娘的生辰,让嘉妃娘娘放弃原本准备的礼物,换一样别的,哪怕不那么贵重,也没关系。”

南宫青衣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凤钗图纸,这是根据她所绣的凤袍设计的一只凤钗,南宫府到时呈上的凤袍皇后必定满意,若是在宴会上更换便没有合适的头钗相配,那嘉妃的礼物便是最合时宜了。

因为上一世嘉妃的礼物被人做了手脚,皇后娘娘生辰会上触怒了天威,被罚进了冷宫,一呆就是一年。

其实上一世的记忆里,跟北辰王有关的记忆太少了,因为他长年都在府中很少出门,又一直有头风之症,就算宫里在盛大的宴会他都不会出席。

北辰王看着眼前的图纸,设计的极其精美,玉凤栩栩如生,的确是适合皇后身份的一只凤钗。

母亲是制钗高手,这只凤钗交与她,一定能制的世上绝无仅有。

南宫青衣话里有话,但是北辰王如何听不出来,收下了这张图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送首饰。

看着北辰王不解的眼神,南宫青衣解释道。

“丞相府今年呈给皇后娘娘的是同款的凤袍。”

南宫青衣是未来的淮南王妃,为什么不帮淮南王,反倒来帮自己。

南宫青衣自然知道北辰王眼中的疑惑,看向窗外,略有些嘲讽的说道。

“王爷,丞相府与朝堂无异,每个人都需要手段才能活下去,我娘落败,我……”

“淮南王意不在我,与我的婚约也不过是为了我外家的兵符,我会想办法让爹更换淮南王妃的人选,至于兵符自然是要给更合适的人。”

其实兵符是一方面,更让淮南王心动的是青衣的几位舅舅,都是战场上一战成名的战神,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都不为过。

虽然如今朝堂边关稳定,他们被压制分散在了各处,但若真有起兵的一天,顾家舅舅们绝对不容小觑。

这也是为什么淮南王会拿王妃之位来交换的原因。

北辰王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转头看向了窗外,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爷你看到谢行是如何身死了的吧。”

南宫青衣接近北辰王本就是为了确认谢行之事,如今也不想再拖赶紧询问了以免夜长梦多。

提起谢行,北辰王收回忘向窗外的目光,想起她的心狠手辣,眼中冰冷一片。

南宫青衣看着他眼中的冰冷,笑了笑。

“王爷难道没有杀过人吗?明知对方要来害你如何能放过?他不但妄想辱我清白还想诬陷我偷盗,我南宫青衣一向有仇报仇,只要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今日若不将话说清楚,怕是日后想要跟他合作他会有心结。

北辰王没有说话,看着南宫青衣眼中泪水溢满,整个人说道害她的人时气息都有些不稳,像是隐忍了很久一样。

南宫青衣紧握着茶盏,稳了稳心神,不在说话。

飞流已将工具药材一一准备好了。

南宫青衣查看他身上各处脉络,发现有异常之处便烧红了匕首,割肉放血。

刺痛蔓延,北辰王眉头紧皱……

看向正低头在他身上寻找异样之处的南宫青衣,微微有些出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

南宫青衣额前的汗水细细密密滴落下来,北辰王贴身侍女附身上前替她拭去了额前的汗水。

飞流看着已经割了好几处伤口的王爷,面色凝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终于找到了。

南宫青衣迅速替他包好所有伤口,用药防止伤口感染,弄好一切,净了净手。

待房间不剩外人以后,看着北辰王苍白的脸色说道,“王爷的头风之症有些年头了,最初只是风邪入体,但有人在您最初治疗头风时放了伤人根本的药物,导致头风之症日渐加重,而今到了这种两三天便发作的地步。”

“那王爷治不好了吗?”

飞流着急的快步走向南宫青衣,满是焦虑的问到。

王爷此生太苦了,蛰伏了这么久,若不是因为这频繁发作的头风之症……

南宫青衣摇了摇头,看向眼中毫无波澜的北辰王,怕是他早就不抱期待了吧。

“今日送我出府的黑衣人,送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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