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退出旅舍,皱紧眉头。
虽然商场上这样的事情有时候会见到,但是沈觅能避开就避开。
一方面是因为付祈从大学的时候一直保护自己。
沈觅站在街道上,想起刚才路过的大酒店。
沈觅摸了摸薄薄的口袋。
骨子里沈觅不想委屈自己,可是现在这个时候。
沈觅吸了吸鼻子。
转身离开。
或许可以在街道上走一晚上,找个安全的地方。
只是沈觅不知道的是,从她出火车站的时候,就被人给盯上了。
沈觅走在路上越走越快,后面的人穷追不舍。
直到走到尽头。
沈觅僵硬地转过身来。
正是火车上一直偷摸盯着她的那三个男人。
沈觅有些嫌恶地看着他们。
但是她手无寸铁,大打架又不行,唯一比较擅长的就是逃跑。
可是这里是巷子的尽头,面前是三个魁梧的男人。
黑暗的巷子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兄弟们,上!”
这个女人他们跟了一下午。
领头的男人看着沈觅,眼里放出光芒,这个小妞长得不错,肆老二觉得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干他们这行的,有人来找买卖人口是大头,但是总不能等着人来上门吧。最近这种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他们也是逼急了,所以敢在火车上捞人就走。
一般都是卖小孩的,小孩好拐卖。
不想今天居然还有女人。
肆老二眼里透出贪婪。
沈觅向四周看看,只好从垃圾桶里拿起一只破旧的扫把。
三个男人冲上来。
沈觅尽管还了一两次手,但是怎么抵得过这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沈觅有些泄气,不如等被他们抓了再想办法逃走,这种情况下脱离危险微乎其微。
但是之后想要逃走,就是更困难了。
而且不知道这些人还会有什么手段。
想到这里,沈觅还是鼓起勇气,用棍棒捣瞎了一个男人的眼睛。
那男人疼得嗷嗷直叫。
剩下的男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意识到要速战速决。
没想到这个娘们儿挺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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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忱没有走远,因为从一开始,曹忱就知道有人跟在他们的身后。
在火车上,曹忱就注意到有人频繁向他们这里看。
机灵的曹忱就意识到可能有人盯上沈觅了。
虽然是曹忱的推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再傻,从沈觅出现在火车上泪眼婆娑,就知道沈觅可能是离家出走了,就算不是离家出走,现在也是她一个人在外。
不管怎么说,曹忱都打算在远处悄咪咪地看沈觅找到居住的地方。
这样他也能安心地回家。
“警察来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炸一波。
曹忱这般想着。
那两个男人先是一吃惊。
倒是有半分的相信,可是看到曹忱一个人,他们认得曹忱,今天和沈觅在一个火车上的。
刚才就是曹忱在这里,所以不好下手,好不容易等到曹忱离开。
没想到这个不要命的有追了上了。
肆老二看着曹忱,扔掉从沈觅那里抢来的棍棒,从怀里拿出一把刀。
旁边的小弟看着老大拿出刀,也拿出了武器。
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沈觅刚才被肆老二抢走了自己的棍棒,狠狠地对着自己的脑袋抡了一棒,摸着湿漉漉的后脑勺,强撑着站在原地。
曹忱借着月光看着沈觅脚边留下的鲜血,眼里泛了红。
大叫一声,向前冲过去。
曹忱和他们厮打在一起。
别看曹忱瘦瘦弱弱地打架倒是挺好,最起码还能应对两个拿着武器的男人。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刀子是没伤到,身上被拳打脚踢的倒是不少。
“你们干什么?”
灯光照过来,手电筒的光差点晃晕了沈觅的眼睛。
不光如此,还有彻耳的哨声。
项城终归是个大城市。
肆老二平日里小心谨慎,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这个毛头小子的手上。
警察一靠近就认出肆老二,不用说就知道怎么回事。
“可算是逮到你了。”警察落了铐子。
曹忱似乎和警察同志认识,沈觅站在远处看着。
警察和曹忱一起走过来,看向沈觅说道:“小同志,你们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我来送你吧。”
沈觅摇摇头:“没关系,我们可以。”
沈觅头是很疼,可是现在口袋里更本就没有多少钱如今还要去医院。
沈觅吸吸鼻子,但是不包扎,难道等着感染?花更多的钱?
沈觅自生下来第一次为钱发愁。
“警察同志,你们还有事情要忙,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把她送到医院。”
警察看了看肆老二,又看了看这两个人,顿了一下说道:“好吧。曹忱,你要好好照顾人家。”
曹忱笑了。
沈觅跟着曹忱往前走,落他半步。
“那个警察认识你?”
“你还好吧?”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话。
沈觅愣了愣,没有说话了,曹忱继续说道:“医院快到了,你坚持坚持,前面有一家部队医院。”
没有多远。
沈觅动了动嘴唇,看着少年的侧脸,下巴有一片红紫,内心涌上一股暖流。
到了医院,一阵忙碌。
沈觅看着医生给自己包扎。
“好了,这几天吃点清淡的,好好休息。所幸没有伤着什么,要是有发烧的情况及时来医院。以防感染。”
沈觅点点头。
“医生,我想问一下,医院里有南山白药吗?”
医生一顿,狐疑地看着沈觅:“你怎么知道南山白药?”说完了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问。
“有,三块一盒。”
南山白药整个城里只有他们医院里有。
虽然是跌打损伤的药,属于老百姓家里本应该必备的药,但是功效好,产出不多,自然是部队医院先有。
沈觅一听价格,又看到医生的反应,就明白了,这药寻常老百姓是不知道的。
南山白药可以拿到集市上卖,但是换句话说,就算是拿到集市上卖,能买多少钱,老百姓拿一块钱买东西都觉得贵,一块钱能买十斤米了,怎么会拿三块钱买一盒南山白药。
医生给沈觅包扎完了。
沈觅除了头上被棍棒抡了一棒,其他还好,走到窗台想去付钱。
“你老公给你付完钱了。”
沈觅以为曹忱是个少年,可是曹忱在这个年代,其实称不上少年。
不少工厂里有编制的男孩,都是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