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之谜

“下一场对战格兰芬多的比赛至关重要,这决定了我们能否赢得奖杯……”

“是的,是的,塞德,每一场比赛都很重要,但劳逸结合也很重要……”

杜恩和塞德里克刚刚结束了魁地奇训练,两个人在漫天的风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城堡走去。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将于不到一个月之后举行,双方都在疯狂的备战,拼尽一切时间进行训练。作为都已经手握一局大比分胜利的球队,只要赢下对方,奖杯就已经近在眼前。

高强度的训练让一向精力充沛的杜恩都有些疲惫,他慢悠悠地回到了房间,像往常一样受到了奈德丽的热情欢迎,随后又去鸟窝看了看福克斯。凤凰的状态有些奇怪,距离上次涅槃已经快两个月了,但是它现在还是一副皱皱巴巴的雏鸟模样,并且每天都在呼呼大睡。

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只是一脸神秘地说着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现象——这弄得杜恩更加好奇了,但图书馆里对这种少见神奇动物的记载实在太少,甚至连纽特都几乎是对此一无所知。杜恩只得放弃了探究凤凰的情况,被动地等待着它涅槃的完成,从而去探究格兰芬多的遗迹。

预计这学年结束之后,杜恩就能完全结束对目前手中书籍的学习。他也并不着急,因为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是未知的,甚至如果他真的有了穿梭世界的能力,想必时间也不是很大的问题。接下来他的目标就是三年级的时间转换器,以及格兰芬多的遗迹。

靠在奈德丽的身侧,杜恩结束了睡前的学习。小猫豹的体型已经超越了雌性美洲狮,目前她的体重已经有了三百磅左右,这得益于杜恩下了血本的投喂和它自身血脉的帮助。为了喂饱她,杜恩金库里面的加隆和戒指里面的八眼巨蛛毒液都快被榨干了,尽管福德家出售的龙肉给杜恩打了个三折,但疯狂长大的奈德丽吃的未免还是太多了些。

但最近杜恩的经济压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一方面奈德丽已经临近成年期,因为常年保持小奶猫的体型进食量变得越来越少,另外一方面聪明的奈德丽也开始自己进入禁林捕猎——八眼巨蛛们又倒了血霉,甚至最近八眼巨蛛毒液的价格都因为杜恩疯狂的抛售而下降了。

“睡觉吧,奈德丽。”杜恩打了个哈欠,扑到了床上。奈德丽也直立起来,学着杜恩的动作扑上了床,让床铺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她缩小成了平时的体型,蜷缩在了杜恩的胸口,准备和她的小龙人朋友一起入睡。

突然,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德赛尔满怀欣喜的声音:

“您睡了吗,尊敬的芬里厄先生?”

杜恩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怎么了,德赛尔?”

“您之前吩咐过,要是发现城堡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来通知您——”

“是的,不过不是吩咐,而是请求你的帮助,德赛尔,我说过很多次了。”杜恩打了个哈欠,“你发现的是四楼走廊那里吗?”

“不是的,芬里厄先生,是厨房。”肌肉小精灵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热衷于惩罚自己,他只是憨厚地笑着,“厨房的食物通常储藏于地下的库房里面,那里有许多木桶用来盛装食物。得益于您去年送我的枕套和今年送给我的手环,目前我是厨房的指挥者之一,因此我能够命令其它小精灵们去寻找所有不同寻常的地方,但一直一无所获。直到今晚,当家养小精灵向着木桶中一如既往地添加食物时,我发现一个问题——所有木桶都有专门的小精灵来负责,但装醋的木桶并没有——它永远都是满的。”

“醋?”杜恩想起了休息室门口的木桶,当想要进入休息室但是敲错了木桶时就会有一桶醋劈头盖脸地朝着你倾倒出来。

“现在方便带我去看看吗,德赛尔?”杜恩问道。

“当然,芬里厄先生,任何时候家养小精灵们都非常欢迎您的到来。”

杜恩穿好了长袍,把好奇的奈德丽放进怀里,抓起魔杖跟随德赛尔走出了公共休息室,一起来到了厨房的入口——那幅画着盛满水果的银碗的画。德赛尔轻轻地碰了一下画框,梨子立刻吃吃笑着变成了一个门把手,小精灵抓着它想要打开门。

“等等,德赛尔。”杜恩出言打断了肌肉小精灵的动作,“帮我让家养小精灵们都休息一下吧——接下来可能有些秘密我不太想让更多人知道。”

德赛尔谦卑地向杜恩鞠躬之后先进入了厨房,而杜恩给自己披上了幻身咒,安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德赛尔从门里钻了出来,带着杜恩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厨房。他走到了厨房的壁炉面前,弯下腰向着杜恩做出了请随我来的手势。杜恩攥紧了魔杖,跟在肌肉小精灵后面走进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入目的是一个宽敞的库房,里面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木桶。德赛尔指着其中一个看起来毫无区别的木桶对着杜恩说道:

“就是这只了,芬里厄先生——我将在壁炉外等候,确保绝对没有人能够打扰您。”

“谢谢,德赛尔。”杜恩向着躬腰走出去的德赛尔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抱出了奈德丽:

“接下来可能味道不会太好——你可以去旁边等我。”

奈德丽乖巧地点了点头,跳到了旁边的木桶上蹲坐了下来,黄色的眼睛滴溜溜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杜恩则走到了木桶旁边,用魔杖在上面敲敲打打,试图找到它不同寻常的地方。这只木桶看起来和旁边的木桶完全没什么不同——都是上好的橡木制成,内部被施展了保鲜咒和无痕伸展咒,此外还有气味隔绝咒。杜恩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给自己施展了泡头咒和防水防湿咒之后一头扎了进去。

木桶里面是大概像杜恩房间那么大的一个空间,里面充满了栗红色的醋。杜恩在里面搜寻了一圈之后一无所获,他思索了一下,从桶里钻了出来。奈德丽嫌弃地跑走了,而杜恩变出了几个巨大的木桶,并对它们施放了基本的无痕伸展咒,开始用魔力让醋向着桶里流淌而去。很快,几个足够大的桶就被装的满满当当,但木桶中的醋依旧不见减少。杜恩又变出了几个桶用来接醋,但这次他又钻进了木桶内部,观察着醋的变化。

他发现每当流出的超过四分之三的醋的时候,这里就会突然地被醋充满,以杜恩目前的感知水平和反应速度来看居然都没有感知到任何魔法波动,仿佛那些醋本来就应该在那里一样。

“唔……最后四分之一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杜恩思索着,随手再次倒出了大约四分之三的醋,让醋的高度维持在即将被充满的临界点上,随后开始再次认真地观察了起来。

“四分之一是指四个学院的一份子,而底部表示赫奇帕奇更接近大地,因为学院代表着土元素?”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杜恩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了分院帽的提示,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要是被斯普劳特教授知道恐怕会宰了他,但胆子越来越大的杜恩决定试上一试。

他掏出了一个瓶子,先是用了几分钟对它施展了复杂一些的无痕伸展咒——施展时越复杂,所注入的魔力越多,维持时间就越长,伸展出的空间就会越大。

随后,他鼓起全身的魔力,将剩余所有的醋快速地送进了瓶子里。尽管醋还是瞬间就充满了整个木桶,但杜恩觉得自己装起来的应该大部分是底下的醋——虽然他完全没感受到这些醋之间有任何区别。

他又钻出了木桶,开始试着除去身上的酸味儿。很遗憾,虽然他用了许多遍清理一新,但是奈德丽仍然嫌弃地不愿靠近他。

“我闻起来很糟糕吗?”从火焰中迈步走出的杜恩向着德赛尔问道。

“完全没有,芬里厄先生。请您将袍子交给我,我一定会将它洗的干干净净。”德赛尔又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但杜恩怎么看怎么觉得笑容里有着一丝奸诈。

“读了书之后就是不一样了,德赛尔。”杜恩感慨道,他之前突发奇想,让德赛尔在空闲时间读读书,肌肉小精灵忠实地遵守了杜恩的命令,于是他开始变得和其它小精灵有些区别,杜恩认为这是很好的一个情况。

“我先回去了,德赛尔,有些事需要研究一下。帮我跟家养小精灵们表达一下占用厨房的歉意——委婉一点。”

“遵命,芬里厄先生。”

告别了德赛尔,杜恩站在了休息室的门前,思索着一会儿应该怎么做。之前他也曾经研究过门口的这些木桶,也曾经进入过那个会倾倒出醋的桶,甚至连接着会抽人的变异魔鬼网的桶都曾经研究过,但全都一无所获。

“抱歉了,赫奇帕奇女士,还有斯普劳特教授,以及赫奇帕奇的同学们和家养小精灵们……”

杜恩拎着装满醋的瓶子站在休息室内赫奇帕奇女士的画像前,在心里默默地忏悔着。在道歉完毕之后,杜恩打开了瓶塞,用魔力引导着其中的醋缓缓地流淌向了微笑着的赫奇帕奇女士的画像。

杜恩紧张地注视着画像,祈祷着这能有些许的作用。他惊讶地发现本该流淌到地上的醋不见了,似乎全部都进入了画像之后。之前杜恩曾经在不损伤画像的前提下偷偷在深夜对着画像进行了许多研究,甚至也曾经用酒浸泡过画像。但任何方法都无法对画像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它似乎是被多重咒语保护着,连杜恩竭尽全力的爆炸咒都没有效果。

很快,瓶子中的醋已经全部注入了画像,但目前它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又失败了……”杜恩叹了口气,用魔咒清扫掉了地面上洒落的醋,失望地转身打算回到宿舍。突然,空无一人的休息室传来了一个温柔而慈祥的声音:

“请留步,小巫师。”

杜恩在心里祈祷着刚才的声音不是自己的幻听,慢慢地转身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的背景全部变成了空白,只留下穿着朴素黑色巫师袍的赫奇帕奇女士正在对着微笑。

“您好?”杜恩轻轻地说道,他仍不敢确信自己真的发现了赫奇帕奇所遗留下来的东西。

“你好,小巫师。我是赫尔加·赫奇帕奇,想必你应该知道这一点。”画像朝他眨了眨眼睛,同样轻声回复道。

“您好,尊敬的赫奇帕奇阁下。我是杜恩·芬里厄,霍格沃茨赫奇帕奇学院二年级的学生。”杜恩对着画像行了一个礼,而赫奇帕奇女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有些遗憾地对他问道:

“看这里的样子,想必已经过去很久了?”

“是的,”杜恩回答道,“如果您是指从建立学校开始的话,至今已经过去了一千年。”

“这么久了啊……”赫奇帕奇的笑容隐去了,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知如何是好的杜恩只能干巴巴的安慰道:“我很遗憾……”

“看起来你知道些什么?”赫奇帕奇饶有兴趣地问道。

“您留下画像应该是在等待远去的友人们吧——我身体内有着一位在霍格沃茨住了上千年的龙,并且我也曾和格兰芬多阁下的灵魂碎片短暂交流过。”

“原来如此。我还在好奇为什么你会拥有和城堡同源的魔力——这本应该是我们四个人的专属。”赫奇帕奇在画像中盘膝坐了下来,接着说道:

“我本以为只有他们两个能够找到唤醒我的方式——我最得意的食物魔法,以及城堡同源的魔力。没想到你能够找到,杜恩,看来你是个聪明而幸运的孩子,想必和家养小精灵们关系也很好。我很高兴自己的学院能有你这样的学生。”

“您谬赞了,赫奇帕奇女士……”杜恩学着她的样子盘膝坐下,“我只是得到了家养小精灵和分院帽——或者说格兰芬多先生的帮助,才能够荣幸地见到您。”

“谦虚又谨慎——甚至你现在还紧握着魔杖。”赫奇帕奇轻笑着摇了摇头,而杜恩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魔杖插回到了口袋里。

“这么说来,罗伊娜和萨拉查最终也没有回到霍格沃茨。”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斯莱特林先生最终不知所踪,有传言称他保存了自己的魂器,随时等待着复活;而拉文克劳女士则被所有人认为已经去世了。”

“看来巨龙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赫奇帕奇女士慈祥地说道,杜恩总觉得自己似乎在面对另一个斯普劳特教授——一样地慈祥而乐观,而且十分随和。

“——但它知道的恐怕也不多。”赫奇帕奇女士解释道:

“萨拉查应该已经死了,否则戈德里克死亡的时候他一定会赶回来参加葬礼,并且接管这所学校。罗伊娜当时确实没有死,现在应该也还没有——”

“啊?!”杜恩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我能感知到她的某部分灵魂还在城堡之中。”赫奇帕奇并未因为杜恩的打断而不快,而是继续笑眯眯地解释着。

“当时罗伊娜试图彻底弄清感情对灵魂的影响,于是她尝试将自己的所有感情分离出来。虽然我们都劝她不要进行如此危险的实验——尤其是用她自己作为实验品,但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最终,她用类似制作魂器的方式完成了目的,但是出现了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分离出的灵魂无法回归到主体,罗伊娜只得强行将灵魂捏合到了一起。”

“当时萨拉查已经不知所踪,而我和戈德里克在灵魂方面研究的并不深入,无法帮上她的忙。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女儿海莲娜偷走了她的冠冕——这让她失去了一部分智慧。最后几年,她一直在试图稳固住自己濒临破碎的灵魂,但最终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于是她找到了巴罗,希望他能带回自己的女儿,和自己见上最后一面。但巴罗……”

“巴罗杀死了海莲娜之后自杀了。”杜恩说道。

“是的。因此,罗伊娜悲痛欲绝,她的灵魂也彻底破碎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死亡,反而让她的灵魂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带着全部的感情,而另一部分则冷漠地如同人偶。可惜的是,留在身体内的是没有感情的那位拉文克劳,而罗伊娜则融入到了城堡里面消失不见。”

“那么拉文克劳女士最后是……”

“她只保留了对魔法的向往,因此为了探求魔法的奥妙而离开了城堡,踏上了未知的旅途。她现在应该还在某个地方,或许已经强大的难以想象了——毕竟她一直是我们里面最聪明的那个人。”

“但是灵魂的寿命——”

“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一点,”赫奇帕奇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讶和好奇,“看来你对灵魂也有研究……那你知道魔魂石吗?”

“您是指和魔法石相似炼制方法的那块石头?作用是可以补充灵魂力量?拉文克劳女士也有一块?”

“是的,杜恩。”赫奇帕奇赞许地说道,“你的知识丰富到令我惊讶——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罗伊娜。总之,拉文克劳拥有一块魔魂石,而城堡内的那部分灵魂则一直在沉眠——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座城堡就是罗伊娜的魂器。她的灵魂一直在沉睡,执着地等待着海莲娜和冠冕的归来。或许直到海莲娜带着冠冕回来,她才会醒来——”

“您指的是这个冠冕吗?”杜恩有点不好意思地从戒指里取出了灰蒙蒙的冠冕,让赫奇帕奇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冠冕也被你找到了?从阿尔巴尼亚?”

“是在有求必应屋——一个邪恶的巫师得到了冠冕,并把它制作成了魂器,放在了那里。现在附着在上面的灵魂已经被消灭了,但它也失去了本来的功效。”

“唔……我感受到了海莲娜的幽灵也在城堡里。那孩子一向缺乏勇气——但是又过于骄傲。”平静下来的赫奇帕奇注视着面前这个幸运到有点梦幻的小巫师,感慨地说道:

“我不清楚具体怎么样能找到城堡内的罗伊娜,但你肯定已经离成功很近了。说起来,我本该给予你一些奖励——但遗憾的是,我的所有东西都留给学校了,包括知识和财富。”

“能与您交谈就是对我最好的奖励了,赫奇帕奇女士。”

“油嘴滑舌的小家伙……”赫奇帕奇笑着说道,思索了一番之后认真地说道:

“假如在城堡中一无所获的话,你可以带着冠冕去阿尔巴尼亚看看——拉文克劳或许在那里隐居。”

“我会的,赫奇帕奇女士。”

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起,杜恩告别了再次陷入沉眠的赫奇帕奇女士,抱着已经沉沉入睡的奈德丽回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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