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
戏唱罢。
客散尽。
只一人立于台下。
咔啦!
一道惊雷。
风急,雨骤。
巢覆,燕惊。
“客人所谓何事?”班主退下了其他人,独自立于台上。
“斗武。”年轻男人站在戏台之下。
“……”班主沉默了片刻,“你赢了。”
“我不要名,只求败。”
两人对立不语,一片寂静,堂里堂外,雨声莎(suo)莎。
咔啦。
又是一道惊雷。
“怎么斗?”
“晚生知道梅师父涉猎甚广,挨个来,从棍法先开始吧。”年轻人声音很谦虚,但他的意思很猖狂。
“请!”老班主凝重的说。
风更急了。
“呛!”
老班主一棍刺去,直冲年轻人胸膛。
年轻人立即竖棍,侧身一推,避开锋芒,顺势一挑。
老班主也是侧身,躲过这一挑,顺势抓住年轻人的棍。自己的棍只握在三分之一处,顺势一转,横刺向年轻人。
小子毫不含糊,这一下老班主没法发出全力,他一发力,棍的另一段迎了上去,挡住这一击。
“把握的很好。”看着小子还空着一只手,老班主叹了口气,“这个是我输了。”
“下一个?”
两人松开棍。
下台。
徒儿奉上两杯茶。
品毕,雨还未停。
老班主将茶盏倒扣。
“拳法?”
“请。”
一片竹叶从窗外落下。
随着雨水,飘飘悠悠。
方落地。
“我输了。”老班主两只手防住了小子的右手,但是小子的左拳却已经贴在他鼻尖。
……
墙外的竹随风摇晃,沾满了雨水,显得愈发青葱。
雨小了。
风缓了。
两人放下茶盏。
桌上已布茶盏十六枚。
茶香四溢,混着雨时的尘泥气,屋檐上,瓦片沉青。
“只剩枪法了。”老班主凝重的看着面前八枚倒扣的茶盏。
瓷盏上的花纹素雅静谧,小子细细欣赏,饮下最后一口茶,轻轻放下:“请。”
老班主拿起徒儿奉上的花枪,递了一支给小子。
两人站在舞台上,紧紧的盯着对方。
咔隆。
一声闷雷。
两人同时出枪。
皆连刺。
寒光点点,密不透风。
啪!
两人的枪头都坏了。
“换枪!”
徒儿又送上两支。
刺!
枪头相触的一瞬间,两人枪头一抡,在空中画起了圈,看看是谁速度更快,把对方的枪头甩出去。
枪头划破空气,呼呼作响。
老班主紧咬牙关,太阳穴蒙上薄薄一层汗。
这次他赢了。
小子的枪头被抡开了。
老班主顺势劈下。
“啪!”
小子急变枪身,横在前,拦下这一批。
嘎吱……
风中,竹子因弯曲过度,发出来嘎吱声。
小子怒目圆睁,逼前一步,凑到老班主面前。
老班主看来,这毫无意义,枪法上,他可算赢了。
啪!
小子的枪杆断了。
老班主赢了,他松了一口气。
枪杆劈在了小子的肩上。
小子紧握断枪,枪头那一转,贴在了老班主颈上。
老班主一惊,叹了口气:“你赢了。”
雨止。
竹上雨水随风落下。
梅老板九战于陈尘,九败。
陈尘鞠躬,离去:“好茶,好盏,好功夫。”
老班主坐在板凳上,望着第九杯茶,喝下,倒扣茶盏。
对着桌角,一头撞去。
“师父!”
梅友乾惊叫着醒来了。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女巫就在旁边坐着。
“做噩梦了?”
“梦见……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