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出这一刀后,小明没有立刻乘胜追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事实证明,完全体的【界断】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有些勉强了。曾经的他要在来自跨界委员会的恐怖加持下才能使出这招,如今的他就算完全激活了【灵魂之眼】也没有到达那种程度,但至少他做到了,虽然代价是精神力近乎完全枯竭。
此刻,小明没有立刻瘫软在地上还是因为身体的本能支撑着他的站立,更不要说去补刀了。
相比之下,阿尔宙斯那边的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阿尔宙斯正被缓缓吸向连通【伪·虚空】的缺口,一旦阿尔宙斯被吸入其中,自然是小命不保。
阿尔宙斯自然没有坐以待毙。他想出的办法就是利用自己“创造”的权能去填补这个被小明打出的缺口。
此时,只见阿尔宙斯在一边勉力抵抗缺口对他的吸引的同时——虽然那是徒劳,抬起右手摊开手掌对准缺口,手上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像是在将某种力量注入其中。
小明在精神混乱时抬头看了一眼,瞬间便断定阿尔宙斯不可能成功。原因很简单:虚空是不可能被填充完全的——那是一个无底洞,阿尔宙斯此时的行为就宛如杯水车薪,通过“创造”的权能将“存在”注入虚空是无用的。
这个时候,小明并不能正常用【灵魂之眼】去感知四周,所以他并没有发现阿尔宙斯此时表现出的并不算他真正在做的事情。
表面上,阿尔宙斯在往缺口的里面填东西;实际上,他在试图将某种东西覆盖在缺口上。
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并非是它难以掩饰,而是在制造填补缺口的东西的时候缺口同时也在吸引构筑中的“补丁”,导致这块“补丁”构筑多少就被吸走多少,难以构筑完全。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阿尔宙斯就确定这个方案不行,必须采取其他方案。
虽然时间只过去一瞬,阿尔宙斯却已经有一只手被吸入缺口中。他能确定,自己的手已经与这具身体失去了联系。
他并不是没有产生过抛弃这具身体抽离意识逃生的想法,但可惜的是这个缺口连意识都会被牢牢吸引住,断绝了阿尔宙斯的一切后路。
在第一个计划失败后,阿尔宙斯立即想出了第二个计划:
既然我造多少你吸多少,那么我就一点点造,让你一点点吸好了。
阿尔宙斯注意到,这个被小明砍出的缺口虽然吸引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存在,宛如看不见尽头的黑洞,但它却没有任何朝外扩展的意思,也就是缺口的尺寸从未发生过改变。
按理来说,如果这个缺口连通的是某个象征着绝对的“无”的地方的话,那么这道缺口理应蛮不讲理地摧毁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才对。
但是它没有。
这是为什么?
阿尔宙斯只想出了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世界也在抵御缺口内侧“无”对它的侵蚀。
身为创世神,阿尔宙斯能够十分敏感地感知到整个世界的力量都在朝着这里汇聚,虽然平常他这里的世界之力也因他的存在而远超常地,但现在的这个量级也绝非正常情况。
如果能得到这个世界的帮助,阿尔宙斯认为,自己今天并非没有幸存的机会。
光说不练缺口很快就会将他吞噬,所以阿尔宙斯决定立刻付出实践。
他的左手已被吞没,但右手依旧行动自如,阿尔宙斯主动将右手靠近缺口的边缘,并且启动“创造”的权能,将象征“有”的基础存在抹在缺口的边缘处。
阿尔宙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刚刚被他覆盖上基础存在的地方。
让他惊喜的一幕出现了:那里的存在并没有被吸收。
阿尔宙斯知道他推断对了,在世界的加持下他成功修补了缺口,虽然只是边缘处的一小部分。
但只要证明这种方法是可行的,阿尔宙斯就能够极快地将这个缺口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