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求援

不得追求刀剑交错的美学。

不得追求死而不归的美德。

不得只考虑一己性命。

若欲守护一王五公,则应将敌自叶荫中尽数屠净

----摘录自真央灵术院教本,《死神心得大鉴》。

真央灵术院没有教学这种实用的方法,其实存在着某些不太方便明说的原因。

这些原因绝不可被一般队士知晓,也就是俗称的,被统治之人与统治者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是真央灵术院创始人做出的妥协行为。

这种行为背后的意义,可以以最简单的方式来理解,也就是可以先想,这么做了,会怎么样。

朔夜所采用的方法,就是在对战敌人的时候,突然喊一声“卐解”。当然,并非特指这一种方法,肯定还有许许多多类似的。

毫无任何疑问,这种行为是完完全全的优势择。

具体来讲就是,就算敌人没有任何反应,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而若是成功让敌人愣住一小会儿,甚至于心神大乱,那这句虚张声势的话语,其价值就不可估量了。

简单来说,成功了大赚,失败了不亏。

若是这种方法能够得到大规模的普及,肯定是能让尸魂界中占据着绝大多数的,没有掌握卐解的死神受益无穷的。

换句话说,除去本就实力高强的队长级之外的死神,他们的生还率会大大提高,也就是护廷十三队全军的实力会进一步提升。

那么,在瀞灵廷内,哪个群体会对护廷十三队整体实力变强,而感到担忧呢?

这是很十分明显的问题,那必然是代为行使王权的“幕府”了,这些群体中,又以中央四十六室为首。

原因也很简单,谜底就在谜面上,因为他们只是代为行使王权。这样一来,事情的脉络就很清晰了,代行王事者恐惧着,自己也被其他的群体所取代。

毕竟,护廷十三队是瀞灵廷内最强的武力组织,若是什么时候,这武力组织也想代行王事了,那可就祸事了。而这一点,对拥有着瀞灵廷内最强武力的护廷十三队,再简单不过了。

只看想不想,完全不用考虑能不能。

所以在他们的想法里,护廷十三队不能太强,同时也不能太弱,必须要处于一个刚刚好平衡的状态。

这就是尸魂界现在的矛盾,力量弱小之人反而掌握着锋利的刀,所以啊,刀口绝不能朝向自己,要让刀变得适当钝一些,这样反而更好用。

要让以中央四十六室为首的群体,觉得自己能够把握住这把刀。

这就是尸魂界的腐朽,不得不说,真的很蠢。

也许是这些人只精通勾心斗角的把戏,从而忘却了一件事。明明只需要一个掌握了卐解的队长,就能将他们这些在背后发号施令的人尽数歼灭。

不过,站在他们的角度上,这还挺合理的。

这也就是不可调和之处。

但一骑当千的死神,早就老了。明明在炎热系中位于顶点,拥有着“最强”之名,却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锐气,学会了妥协,陷入了无聊的把戏中。

这样的行为,如何还能配得上“最强”的名号?

于是乎,这“最强”之名便理所当然地转移了,移交给了更有资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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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在喊出“卐解”之后,便趁着诺克提斯愣神的时候,遁入了烟雾之中。

朔夜低声完全咏唱着缚道,这就是这么行事的好处,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原本只能破弃咏唱的鬼道,现在可以完全咏唱了。

“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此物有光,一分为六。”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道光片突然出现,锁住了诺克提斯娇小的野兽身躯。

诺克提斯大吼道:“死神,这太卑鄙了。”

朔夜依旧身处在烟雾中,他纠正了诺克提斯的错误认知。

“卑鄙?你在说什么啊?这就是战斗,战斗就是要取人性命的。”

“果然,和你这种愚蠢之物说话,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诺克提斯被朔夜的话语彻底激怒,他爆发出了巨大的灵压波动,强烈的风压,让街道两边窗户上的玻璃逐一碎裂。

朔夜完全咏唱的六杖光牢,被暴怒的诺克提斯挣脱开来,六道光片也都破碎。

“真是可怜,生气了呢。”朔夜继续在烟雾中,用着言语来刺激眼前的敌人。

让敌人失去冷静的心态,这是战斗中常见的手段。

诺克提斯不愧是亚丘卡斯级别的大虚,轻松地挣脱开朔夜的缚道之后,四足用力,就朝着朔夜藏身的烟雾冲去。

速度很快,只是一瞬,诺克提斯就用自己的爪子,朝着朔夜所在的烟雾,横着一爪。

诺克提斯满是杀意,现在他根本不想继续和朔夜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只想将这个死神杀死。所以没有做任何的寻找,直接将朔夜放出的烟雾连同地面,尽数摧毁。

诺克提斯一爪之下,烟雾散去,但朔夜并不在里面,“在哪里?”

“愤怒,会让人失去对局势的判断。”

朔夜的声音从诺克提斯的背后传来,让诺克提斯瞳孔紧缩。

数股火焰从无到有,呈螺旋状旋转,归于一点,刺入诺克提斯的背部。

每一条火焰都在接触着诺克提斯的魂体,旋转之下,竟让诺克提斯的背部,消失了一大块。

“咳啊。”

诺克提斯口中流出鲜血,没有喊一声痛,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诺克提斯重伤之后,非但没有继续保持着失去理智的状态,神智反而恢复了清明,他大笑起来,嗜血地说道,“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你说得没错,战斗就是这样,这样才是真正的战斗。”

既然朔夜面对的问题是诺克提斯的灵压比自己高出许多,那就将他的灵压削弱到和自己差不多。不管用何种方法,只要能够达成这一目的,那就可以了。

朔夜等到成功削弱诺克提斯之后,才给了自己对手相应的敬意,“这才像话嘛,你也别怪我,这是很正常的战术。”

诺克提斯浑身颤抖,那并不是害怕,而是难以抑制的战斗欲望,“现在就是对等的战斗了,可以开始动真格了吧。”

朔夜满不在乎地说道:“当然可以,本来也就是想把你的灵压削减之后,好好打一场的。”

朔夜经历了漫长的一天,心中满是憋屈,正是需要一个强敌,来发泄自己无处排解的郁闷。

朔夜此时也退出了京火身的状态,这招确实能够提供防御,但那太过无趣了。

现在,只有鲜血四溅的战斗,才能让朔夜有些迷茫的内心,彻底平复下来。

“这次就我先来吧。”诺克提斯朝着朔夜,迅速奔袭过来,他张开嘴,凝聚着虚闪,随时准备发射自己的虚闪。

但诺克提斯口中的虚闪很快就熄灭下来,他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于是乎,诺克提斯并没有选择使用虚闪,转而向朔夜张口咬去。

朔夜将斩魄刀维持在半始解的状态,并没有化为幽蓝色的火焰,依旧具备着刀身。

朔夜用着斩魄刀格挡住诺克提斯的前咬,再一转自己的刀刃,向前刺去,并笑着对诺克提斯说,“真是不老实。”

“你不是也一样吗?明明说是要想好好打一场,却没有把之前布下的东西收回去。”诺克提斯也是同样,话语中带着笑意回击。

先前朔夜的偷袭,将诺克提斯重伤,灵压削减到了和朔夜差不多的程度。

虚闪是大虚和大虚以上级使用的将灵圧高度集中而成的射线式闪光,现在的诺克提斯已经无法轻松地发射虚闪了。

强行使用虚闪?

只有那些没有脑子的基利安,才会这么做。

朔夜之前身处寺本源太郎操控下的时候,将京火身状态的一条手臂化作团团丝线,将周围封闭起来。在这个由朔夜的丝线构成的领域内,灵子会不断地被朔夜焚烧,最终成为朔夜的养分。

先前朔夜拖延时间的举动,也是为了这一点,将这个领域内的灵子浓度下降到一定程度后,诺克提斯就无法从周围吸取灵子来恢复自己的伤势。

这是一场早已经注定了结局的战斗。

“真是抱歉,我很怕死的。”朔夜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又是一刀砍去,毫不留情。

“看出来了,死神。”诺克提斯也是一样,奋力回击。

一阵你来我往之后。

诺克提斯压低身姿,身体微微向前倾,除去之前被偷袭的伤势之外,又新添了几道刀痕,他口中喘着粗气,眼睛紧紧盯着朔夜的手脚。

朔夜这里,身上出现了不少血色爪印,但脸上却浮现出了畅快的笑意,“真爽啊,一晚上都在装孙子,终于能好好打一场了。”

诺克提斯听到朔夜的话,大笑了起来,“嘿嘿嘿,我也是这么觉得,从虚圈来到现世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尽兴。”

诺克提斯在这种生死相搏的时候,突然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其实,诺克提斯一直在怨恨,怨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从最弱小的虚开始,诺克提斯就一直在吞噬和杀戮中度过。

在融合了数百只虚之后,凭借着自己远超其他虚的个体实力和自我意识,诺克提斯就成为了具备个体意识的基利安级大虚。

成为基利安的诺克提斯,吞噬了数量足够的同级别基利安之后,最终进化为亚丘卡斯。

在成为亚丘卡斯的那一刻起,诺克提斯就得知了一件事,并时刻处于一种本能的恐惧之中。

那就是成为亚丘卡斯的大虚如果不持续捕食同级别的亚丘卡斯的话,就会发生退化现象。

如果亚丘卡斯退化为基力安的话就会失去个体意识,同时永远不可能再次进化为亚丘卡斯。

诺克提斯对这种事,他甚至不敢去想象,丧失了个体意识的自己,会是如何度过接下来漫长的岁月的。

也因为这点,虚圈的争斗无比的残酷。

诺克提斯在本能的驱使下,加以自己内心深处那想要进化成瓦史托德的欲望,不分日夜地战斗着,吞噬着。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要是那个时候能再强一点,再小心一点,自己就不会被同为亚丘卡斯的虚,噬咬掉一部分,从而失去了继续进化的可能性。

悔恨?

还是解脱?

终于从那种永不停息的生活中走出来了,诺克提斯在被噬咬的那一刻,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瓦史托德,自己果然没有那样的能力去触摸这遥不可及的目标,就在这里停下吧,太累了。

在那之后,失去了目标的诺克提斯,在虚圈漫无目的地游荡了数十年。

避开了敌人,避开了以往习以为常的战斗,诺克提斯就只是在游荡。

去现世吧,还不能停下,那里才是你旅途的终点。

在某一天,浑浑噩噩的诺克提斯,被一道声音突然惊醒,那声音是从诺克提斯的内心深处出现的。

应该是自己的想法吧,诺克提斯这样想。

而后,诺克提斯就来到了现世,跟随着内心中声音的指引,在这个时代的重灵地待了下来。

之后,那个声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自从来到现世之后,诺克提斯就一直用诱饵吸引着猎物,不管是虚还是死神,都是他的猎物。

诺克提斯用自己更为熟悉的杀戮,来打发自己无聊的时间。但用陷阱抓来的猎物,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亲自狩猎呢?

无聊,无聊透顶...

诺克提斯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选择来到现世,他在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中,早已失去了耐心,整头虚都变得暴躁起来。

直到今天,他迎来了一个死神,一个很特殊的死神,让自己早已平静、早已沉寂下来的心,再度炽热起来。

再次有了那种豁出命去,肆意战斗的念头。

战斗的快乐,诺克提斯时隔多年,再次真切地感受到了。

“现世,果然是我旅途的终点。”诺克提斯望着朔夜,心中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是你的宿命。

那声音再度从诺克提斯的内心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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