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沙场秋点兵

白族军营中,韩云山与苏庆元正在商议战事。

苏庆元:“元帅,我军虽打到了连城城下,却是孤军深入,尚有顾虑。

若是黄族遣杨壁的军马来援,可就坏事了。

那杨壁百战名将,是我军死敌,这样两路人马夹攻,我军将无立足之地呀。”

韩云山眉头深锁:“那可如何是好!”

苏庆元:“可请兵马大元帅赫连酋,率军缠住杨壁,使其无暇东顾,如此我大军便可倾力攻城,连城指日可破!”

韩云山听了大喜,写了书信,星夜遣人送到赫连酋处。

那连城城工事牢固,韩云山几番下令攻城,都无功而返,还折损了不少人马,无奈之下只能围住连城,细作考虑。

且说杨壁探知白族军马兵犯连城的消息,又见赫连酋又无故兴兵来犯,已知其用意,便召集将佐商议。

“赫连酋兴兵来犯,无非是虚晃一枪缠住我,使我不得去解连城之危。

连城是我黄族西北要塞,万万丢失不得,定要前去救援。

只是我有疑虑,白族兵犯连城不要赫连酋挂帅,却遣了别人,让这个久战沙场的大将闲置于此,是何用意!”

“元帅,末将已经探明白,此次族领兵出征的人姓韩,脸上有道伤疤,是黄金宫内新招来的人士,极得白族帝君信赖!

末将以为,白族帝君撇开赫连酋,由此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挂帅,无非是想麻痹连城守将,伺机一举破城!”

说话的正是狄云。

杨壁闻言捋须点头:“言之有理!杀群卓的人也姓韩,可是此人?”

狄云:“白族军中,只此一人姓韩!”

梁迈听了大怒骂:“该死的直娘贼,前番杀我兄弟,今日又来犯我连城,当真不知所谓!

元帅,末将愿与狄先锋领一支人马前去救应连城,会会这个姓韩的,看他是否真的三头六臂!”

杨壁点头:“正合我意!”

二人领兵来到连城西南城外,梁迈指名道姓要见韩云山。

“白族蛮子听着,叫姓韩的出来见我。我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梁迈叫阵,早有探子报与韩云山。

苏庆元对韩云山说道:“这个杨壁不愧是沙场老将,居然看出了你我的心思,竟敢分兵来援。”

韩云山听罢,心下想起了李群卓临终前说的那番话,赞叹一声:

“人称杨壁为西北长城,果然不假!来将点名要见我,我去会他一会。”

梁迈在阵前,见白族阵中一个不穿盔甲的人打马出来,两人相隔半射之地,梁迈就喝了起来:“来者何人,可是姓韩!”

韩云山:“不错,我是韩云山。你是何人?”

梁迈:“休要多问,先与我斗上三百回合!”言毕挥刀砍了过来。

两马交错韩云山已认出梁迈来,岂知梁迈惊了一声:

“柳一归!我认得你,你是三年前和陆川一起大闹武举的柳一归!”

韩云山是柳一归的化名,此刻见故人认出,柳一归叹道:“想不到此番尽遇些故人!”

梁迈心中惊怒,也顾不得柳一归的感慨,说道:

“柳一归我来问你,当年武举,你在街上见韦瑜调戏良家妇女,将其男儿身踢坏、使其不能续接香火,我敬你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

你是黄族人士,为何要听命于白族蛮夷,还杀了李群卓。

他可曾帮过你,你为何杀他,难道没有认出来?”

这番话说得酣畅淋漓,叫柳一归无言以对,沉吟片刻说道:“杀李群卓是出于无奈,至于我听命于谁,由不得你来说教。

我大哥胸怀天下,有心杀敌,却被黄族奸佞所害,折翼铩羽、全家被杀,还沦为逃犯,至今不知下落。

我脸上的刀疤,就是被奸佞派出的黑衣刺客所伤。

如此负我,此仇不报,愧为丈夫!”

梁迈听了柳一归这番话,也不多想,说道:“看来你是铁心要与黄族为敌了,如此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言毕挥刀砍来。

这个梁迈刀法凌厉,着实厉害,柳一归无心伤他,却被他缠着不放,心中不免上火。

“梁迈,我不与你斗,你却纠缠不休,如此休要怪我!”

言毕只一招就将梁迈的大刀震脱了手,再反身用刀背一扫,将其打下马去。

柳一归点到为止,正待归阵,却见梁迈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拔出腰间佩剑刺了过来。

柳一归也不避让,只一刀劈下,将梁迈逼得就地打滚,喝道:“你不要命啦!”

梁迈自出征以来,鲜有敌手,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狼狈。

此时握剑在手,瞪圆了眼睛,暴吼一声:“命何足惜,要是能杀了你这忘恩负义之徒,死也值当!”

正要厮杀却听的黄族阵里鸣金有声,便回头望了一眼,一脸不情愿:

“咳,好没来由!”只得收剑回鞘,拾起大刀上马回去了。

原来狄云见梁迈落马,处于下风,恐其有失,故鸣金收兵,柳一归也不去追赶。

这一阵厮杀,连城城内的守军知道援兵已到,个个奋起了精神。

梁迈回到营中找狄云。

“我正要为群卓兄弟报仇,先锋何故收兵?”

狄云:“那韩云山武艺超群,恐将军有失,故此鸣金!”

梁迈听得韩云山二字,怒不可遏:“什么韩云山,分明就是三年前,与陆川大闹武举的柳一归!”

狄云:“我在阵前见将军与他斗了一个回合就说起话来,分明是熟人,只因相距太远,听不清楚。这人真的是柳一归?”

梁迈坐在椅子上,一巴掌拍在桌上,气呼呼地:“我瞧得清楚,难道还有假,他自己也承认杀了群卓兄弟。”

“那陆川可也在白族?”狄云急切问道。

“那到没有,听说是失散了,下落不明,因此对我黄族怀恨在心!”

当天夜里,韩云山躺在床上,想着眼下的处境,要报谢师恩和给陆川报仇,却又偏偏遇到梁迈这等有骨气的故人,加之李群卓以死相谏,内心纠结,十分复杂。

当下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几番如此,便起身走出营帐。

夜,十分黑的夜,虽是宁静可亲,却让人倍觉孤单。

韩云山走到军营外边的一处高地,随便坐在草地里,将目光眺向远处,见到梁迈的援军营里一片灯火。

脑海里回想起,日前梁迈为了替李群卓报仇的那种舍命的举动,心中概叹,便回头朝连城城看了一眼,那里也是一片灯火。

明日若是黄族守军和援军里外夹攻,自己的处境必定尴尬。

正自惆怅,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不由得大喜,跑回帐中,当即传令诸将,来中军帐集合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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