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只剩下半截的徐君像倒垃圾一样从硝子小姐给自己的箱子里倒出来贾仁盘算着自己第一次行动能捞到多少奖金，倒不是他贪财，毕竟由乃已经失去了经济来源，龙眠的学生一直到高中都是由政府出钱，大学如果有超前的成绩或是重大贡献也能免除一部分，不过由乃很难做到。
倒不是说由乃学习不努力，只是由乃的成绩放在禾果完全称的上拔尖但放眼全龙眠还是算了吧。
和由乃确定关系后贾仁有他自己的义务，虽然不知道跑到哪儿的老爸老妈还是照例给他打了不少的生活费，可是有了自己的工作依靠父母总会有些不清不楚的内疚。
尚存呼吸的徐君被仇行堪派人放置到地下实验室专供维持生命的机器里，这个面容略微僵硬的中年人此时并没有对这个在他地盘搞出大新闻的混蛋移去太多注意。
“请问......是......花柳斋硝子大师吗？”
平常未见得能有什么波澜的脸此刻涨得通红，这种情态贾仁只有在某个自己不知道的小明星来禾果时班里那些小女生脸上见过。
‘原来硝子小姐这个夜都区的妈妈桑还能被称为大师吗！’
尽管知道硝子小姐的能力不简单，但这并不代表贾仁不会吐槽，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硝子小姐可是真真正正的有名的妈妈桑，主打一个“高端定制”。
“请问你是？”
任谁被陌生人见面就紧紧攥住手晃来晃去都要有点尴尬，不过好在有人帮硝子小姐解了围。
坚硬的金属球棒和仇行堪的后脑亲密接触，巨响让贾仁觉得金属铺就的地面都震了两震，符湘竹看了看手里已经弯曲成C字的球棒随手丢到一边。
“抱歉让你受惊了，是我管教不利。”
‘瞧瞧什么是专业，一下子就把自己提高到仇行堪头上，这女人在给仇队长捅刀这方面绝对是一流。’
不过也就是这样徐特办小队的行动也能够快速结束。
没了仇队长追星般的纠缠贾仁带着硝子小姐前往飞机场，路上照例是玫瑰开车，孟萌在任务结束就离队返回了仇行堪的实验室例行检查，估计这一次任务报告后仇行堪会加强对孟萌或者之后的实验体加强对精神冲击的防御。
“你打算继续跟着花茗找到她家人？”
“是啊，毕竟是竹姐派给我的任务，我也挺喜欢那个小姑娘的。”
玫瑰看着前方，任务的突然结束让她感觉有几分不真实，毕竟她除了守着孟萌和一开始甩出一把飞刀外什么都没有做。
“戏百之你打算怎么处理，毕竟是有记录的重点对象。”
面对玫瑰的问题贾仁没回答，对于戏百之的处理他没有经过玫瑰，他们抓住徐君后贾仁就先一步离开，带着把自己关在剧院里11年的戏百之先看了看日新月异的龙眠。
这样做并不是贾仁脑子抽筋的想法，如果出现在现实的戏百之瞬间暴起贾仁有信心解决、制服他，不过戏百之并没有这么做，从告死者的视野中看到的戏百之心跳从平静到澎湃再到平静，尽管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心跳是没法伪装的。
不过相对的戏百之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原本是打算出来后任凭你带着我去特办的。”
贾仁清楚的记着当时第一时间思考的这货要反水。
“但现在我希望你让我离开，我可以发誓不去做危害龙眠的事，不闹出大新闻。”
“那你图什么？”
“没有，我没有缺憾了。”
站在死胡同前的戏百之保持着虚伪的假笑让贾仁摸不清这是不是真话，心跳只能听得出是否有大反应。
“那我们去买部新手机再加个好友，反正我通讯录里还有个‘随所欲’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至于任务报告上贾仁在关于戏百之的问题上写的是——失踪。
“算了，当我没问好了，不过你要记住戏百之一旦做出什么事情追责的还有你。”
“我知道。”
窗外的景物倒退贾仁莫名其妙地想到一开始的韩队，面对自己对由乃的包庇他同样在担心自己的未来。
回家的心又急迫了些。
“清醒过来了？”
“符湘竹你这个没脑子的女人！”
仇行堪右手化作四散的触手发出刺耳的爆响，不过符湘竹后跃轻描淡写地躲过了毫无章法的攻击。
“话说我可没见过你这么失态，花柳斋硝子？不就是夜都区常任十人议会的成员吗？就算是大区的领导层也不至于你这样吧？”
“花柳斋硝子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但实际是个举世无双的人偶师。”仇行堪整理了一下因为拖拽而褶皱的衣服，还是耐着性子给符湘竹解释，“关于花柳斋的资料还是我整理好交给韩队的，中间只经过了韩队就被归类到一档你当然只知道这些。”
“根据现存的龙眠的记录里花柳斋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唐，那个时候龙眠还是个封建王朝而瀛洲区则是龙眠的附属区，和现在一样大量的瀛洲人希望能加入龙眠获得更进一步。”
“当时花柳斋这个姓出现出土的一份机关简里，而这份机关简根据儒家的遗老鉴定属于墨门的遗物，上面的花柳斋是死守荀川最后一位巨子的师弟，也是唯一习得墨门技术却尚有血脉的人。”
“当时花柳斋的先祖不在荀川？墨明子不是带领所有墨门弟子在荀川共进退......”
“他也在。”
“你不是说......”
“这也就是我当时上报韩队的原因。”仇行堪来到实验室看了看尚在昏迷的徐君，又看了看地上没有带走的箱子，“荀川一战伤亡百万，仅存的一个老兵在回忆中有这么一个记录——尸骸遍野的清晨，一个残破的女人在骸骨间寻找着什么，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她总跟在那个沉默的墨门弟子身边，同时我也知道那个弟子死了......”
“你是说，花柳斋硝子根本就不是人？她就是那个......”
“花柳斋在墨门名册上还有一句附录——凡修人偶术者无人出其右。”仇行堪看着嘴巴里能塞进鸡蛋的女人叹了口气，“同时花柳斋硝子出现的记录在双龙山道宗也有，而日期是在宋历十二年春，那个时候的她若不是因为天师候选出手甚至都探不出来她非人的事实。”
禾果市自己被翻修好的小楼看起来干净美观，贾仁引着硝子小姐走入大厅走到自己房间，抱着自己被子睡得正香的由乃显得格外可爱，贾仁俯下身把嘴贴近由乃。
“刮风了！下雨了！该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