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从被子里出来吧。”
“不行,我不出来,你先出去,让我缓一缓。”
“怎么还扭捏起来了,昨天还一口一个老娘,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要本公子八抬大轿抬你出来?”
楚凤歌见她不愿出来,便开始有心调侃她。
“楚—凤—歌!”
苏秋挽本来心中的羞涩与尴尬简直是到了极点,手指在被子里都能抠出一套房了,听了楚凤歌的话便瞬间恼羞成怒,蹭的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捞起枕头就摔了过去。
楚凤歌接下枕头,笑眯眯的认错:
“好了好了,我认错,我不说了,快来洗漱吃饭,你再不出来饭就凉了。”
苏秋挽看他这个样子,心中的气突然就散了,于是便在楚凤歌的照顾下开始洗漱吃饭。
“对了,有件事我要问你一下。”
“对了,有件事我要问你一下。”
“你先说。”
“你先说。”
“那我先说吧。”
“那我先说吧。”
一套“夫妻”三连之后,楚凤歌朝苏秋挽伸了伸手,示意她先说。
苏秋挽嘬了一口粥,道:
“此去可有打听到桃心谷的位置?”
楚凤歌就知道她要问这件事,回道:
“嗯,据此地三四日船程,随后换马匹最多两日就到,其余两地便要远不少。”
“嗯,那还不算太远,按距离推算,我们现在应该是在焚炎城和风吟城之间的地界吧,看来我那日并没有逃出多远。对了,你刚才要问什么?”
听楚凤歌说完,苏秋挽心里已经有了底,接下来便要开始盘算怎么复仇了。
“哦,就是想问一下你悟剑山庄和悟剑山有什么区别?”
楚凤歌问这个问题,让苏秋挽有些吃惊。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是这样的……”
楚凤歌把今天早上的事跟她简单的讲了一遍,有下楼把那角落里的剑匣拿给她看。
苏秋挽接过剑匣打开仔细看了看,随后又把它奉还给楚凤歌。
“没想到这失窃了几百年的剑竟然会在这里,当真是命运弄人啊。”
苏秋挽擦了擦嘴,忍不住的感慨。刚刚楚凤歌讲故事的时候她已经把他端来的早餐全吃完了。
“听你的意思是这里面还有些渊源。”
“嗯,据说几百年前……”
苏秋挽开始讲起了这段鲜为人知的陈年往事。
原来这悟剑山几百年前就叫悟剑山庄,山庄开始只是一些铁匠的聚集地,后来铁匠多了,就衍生出了不同的派系。什么铸剑的,炼刀的,制甲的等等等等。
刚开始大家各干各的,相互扶持,生活过得也是有滋有味。但是这片宁静不久随着一个剑客的到来被打破了。剑客名叫卫岚,在当时的江湖上小有名气,但算不上入流。卫岚一来悟剑山庄便到处打听此地最好的铸剑师傅,要求为他打造一把绝世好剑,价格什么的随便开。
当时跟多人都以为他就是个愣头青,想着随便铸一把剑把钱赚到手,但没想到此人虽然剑艺一般,但对剑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感知,众铁匠做出来的剑没有一把附和他的要求。
很快过了半年,卫岚依旧留在悟剑山庄,每天让人为他铸剑。一开始还有人试着接受,但不久后众人就都觉着他是来捣乱的,于是一见到他便赶他走。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终于卫岚熬不住了。那天他在山庄的中心的练武场上冲着来往的人大喊了几声悟剑山庄徒有其名这样的话,便心灰意冷的准备离开,去别处寻剑。
就在他已经打包好行李准备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一个老头找上了他。
老头没问别的,只问了他一句:
“你懂剑的心意吗?”
卫岚心中能够感受到剑,但他却无法表达这种感受,于是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话。
看他这个样子,老头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一剑一天地,一主一洞天。”
这句话的意思是每一把剑都有自己的经历,但它的宿命被掌握在执剑者手中,人有选择剑的权利,剑又何尝没有选择人的权利,既然找不到自己的剑,何不想想自己的问题。
卫岚被这句话刺痛了,他放下收拾好的行李,带了数天的干粮便去了后山。在后山,他找了一处面向东方的松树下,开始仔细的思考老者的话。
就这样,卫岚每天都坐在树下悟剑,有了感悟就起身拿一根树枝比划,以至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时间过得很快,卫岚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月。终于有一天,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瘦了不少的卫岚从松树下站起,朝着山下走去。
他已经想好怎么回答老者了,现在他有些迫不及待告诉老者。到了山下,隔着老远就看到有一家门口摆满了花圈,地上撒了一地纸钱。
经过打听,卫岚才知道这是那个老者的家,老者在前几天已经过世了,今天是出殡的日子。
卫岚如遭雷击,踉踉跄跄的冲向老者家,看着黑色的棺椁,他放声大哭,以至被以为是老者的孙子。
老者还是按时出殡了,卫岚没有见到老者最后一面,失魂落魄的准备离开,但却被老者的家人叫住了。
“卫少侠留步!”
卫岚回过头,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叫住他。
来者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女,中年人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卫少侠,家父临终前嘱咐我,若是再见到你定要把这匣子给你,好在你还没有离开,让我了了父亲的遗愿,让他安心的离开。”
卫岚一脸茫然的打开木匣,发现木匣里面是一把通体如墨的大剑,剑柄处还有两条小黑龙,剑旁还躺着一张纸。
他拿起纸,纸上只有一句诗。
“一面一朗然,一剑一忠言。”
卫岚看了这句话,泪水夺眶而出。他抱着剑,在老人坟前跪了七天七夜,其间老人的家人多次劝他,他仍然没有离开。
七天之后,老者的儿子带着小孙女像往常一样给卫岚送饭,却发现人早已不在,墓前只留下了一只剑鞘和一纸血书。
“此去只为护苍生,无鞘无心不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