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硬闯

朱敬宴转了个弯,广倾安眼前失去了他的身影,就只能支棱着一双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没打起来。

广倾安没听见别的声音。

又过了一刻钟,朱敬宴就回来了。

脸色很难看,但人毫发无损。

“先上去再说。”不等广倾安询问,朱敬宴就已经沉着声音说道。

广倾安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原路返回。

司翁归宿在后院了,书房里安静得很。

两人将一切复原了,才离开司府,回到大理寺。

已经万籁俱寂,但大理寺仍然灯火通明。

知道朱敬宴和广倾安夜探司府,就连身上还有伤的张千都还没睡,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回去呢。

这不,两人才刚回府,连一身夜行衣都没来得及换呢,就被许多人拖到了议事厅。

“爹爹,你们找到证据了吗?”

朱敬宴摇头,在众人失望的目光中,又点了点头。

“证据没找到,都但找到了比证据更有用的东西。”

朱敬宴将在司府的地下密室里看到的情况,与众人说了一遍。

“大人是说,司翁晦豢养死士?”

别说是朝廷官员了,就算是王公贵族,豢养死士,那也是死罪。

整个北燕国,能名正言顺养死士的,也就只有皇上一人,其他人豢养死士,那就是意图造反,被发现了,可是要斩首夷三族的。daqu.org 西瓜小说网

“也不一定是死士!”

在地下密道之中,朱敬宴从广倾安的眼前消失之后,又转了两个弯,才见到一个类似于囚牢的地方。

牢里关押了百来个青壮男子。

也说不上是不是关押,这些人只是被锁链绑着,但锁链很长,并不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

在那片空地的周围,都被精铁打造的铁栅栏围着。

那些人只能在那个区域内行动,想离开这个笼子,却是不能了。

而那些人的身上,大多都有伤。

“不管是不是死士,就这个作为,都够司翁晦死一死了。”广倾安攥紧了拳头。

他也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卖官鬻爵的证据虽然没找到,但被关押在地下密室之中的这些人,也足够置司翁晦于死地了。

“再查查!”司翁晦固然该死,但他们更想知道,是谁给了司翁晦胆子,让他敢如此肆意妄为。

是蓝家,还是蓝钰儿?

索性现在还没有打草惊蛇,他们还有继续调查的时间。

将事情都说清楚了,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后续,定下了计策,这才散了回去休息了。

次日一大早,朱敬宴等人前脚才出门,许多多和苍小宛也在陈烨的保护下,出了大理寺。

整个大理寺,就剩下一个受伤的张千留守了。

但张千也没闲着。

朱敬宴和许多多他们的消息,都会时时派人送回来,由张千整理好了,若是有用得着的,再让人给他们送过去。

另外,大理寺也有一些其他案子,需要有人处理。

从前这个活儿都是苍尘干的,但现在苍尘对比张千,好歹是个健全人,就跟着出门奔波,将大后方都交给张千了。

陆十安端着药过来的时候,张千才判了一个儿女不孝的案子,后边还有人敲登闻鼓呢。

陆十安赶忙将汤药送上来,心有余悸地说:“我没想到,留在大理寺也要做这么多事,早知道应该让你出去了。”

“他们在外边更辛苦。”张千接过汤药,浓重的苦涩味道,还没入口呢,就顺着鼻子往身体里钻。

“你这药,可是越来越苦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解毒。”陆十安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摸出一小罐蜂蜜来,“蜂蜜佐药,不影响药效。”

又要疗伤,又要解毒,这么多的药效都凝聚在这一碗汤药里,想也知道陆十安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你不必为我费心。”他生死已定。

他跟着皇后那么长时间,对皇后也是有些了解的。

那女人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好像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懂的,只是心思不正,心狠手辣,并非明王。

她既然说没有解药,那想来就是真的没有的。

陆十安是神医不错,可对比皇后而言,张千还是觉得皇后更厉害一些。

既然明知道是无用功,又何必白费心思呢?

有那个时间,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张千皱着眉头将汤药一口闷了,就着陆十安递过来的勺子,啃了一口蜂蜜,才觉得嘴里的味道减轻了些许。

“我又不是为了你。”陆十安拿着蜂蜜罐子转身就走。

他才不是为了张千,只是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有趣的病症,生出了胜负欲罢了。

他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比他更厉害。

他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弄出来他解不了的毒。

但他更不愿相信的是,在张千说不必担心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不好了。

张千那个动不动就受伤的短命鬼,凭什么让他心情波动?

张千看着陆十安那气呼呼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蜂蜜在嘴里完全化开,清甜的香气也彻底将汤药的苦涩味化去,只剩下甜味,细细品味,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

他勾唇角,坐正身子,让人将在外边敲锣问鼓的人带进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朱敬宴和广倾安此时带着人强闯了司府,不由分说就将司府上上下下都控制住了。

就连倒夜香的小厮,都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司翁晦还想和朱敬宴叫嚣两句,他和皇后娘娘可是表亲。

满朝文武,谁不让他三分。

朱敬宴不过是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孤臣,凭什么敢和他斗?

但他还没来得及叫嚣呢,苍尘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块破抹布,将他的嘴给堵上了。

哦,是那个擦拭花盆的丫鬟手里的抹布。

一股怪味在口腔中蔓延,司翁晦想吐,却吐不得。

苍尘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在大理寺这么长时间,东奔西走,说柔弱,也不过是相对朱敬宴等人来说,对比普通人,还是强了不少。

更别说司翁晦就是个酒囊饭袋,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

又被人按着,苍尘那抹布铆足了劲儿塞进去,他怎么也顶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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