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氏69°:最近男宠

“回来了。”

这句话是尹悠寂跟锦渊,那天早晨之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不言而喻锦少爷至此以后每日归家,只是时间不定,不管何时回家手里必然拿着KFG的快餐。

他也从不多说什么,一般点一下头,将KFG的食品袋放在餐桌上,他们各自忙碌。

有了看似平静的开端,接下来的日子到也风平浪静,依旧的同床而眠,也不会多做什么。

在尹悠寂眼里自己一觉醒来如果抱着锦渊,就跟抱着她家里的超级抱枕一般自然顺畅。

她不是不想动“邪念,”嘿嘿,人家确实也没给她机会,于是悠寂——矜持、再矜持……,只是抱抱取暖。

***

悠寂专心致志的用笔在日历牌子上画下标记,她来锦府邸十日有余,还要住几日呢?

她到不介意多多讨饶,自从二人和平共处后,连她最基本的工作“职业女伴”锦渊都不需要了,那她还不惬意、甚至闲的有点发慌。

伴着室外雷鸣电闪、陪衬着肖邦的钢琴曲,悠寂颇有兴致的来到落地阳台前,哗啦一下把窗帘打开,刚巧一个闪电划过天空。

初夏的天气如同小孩的脸说变就变,悠寂就是喜欢听风雨雷电交加的响声,甚至有时候会有莫名的兴奋感!

小时候多少个夜晚尹悠寂都是孤单着住在空荡荡的尹家老宅子。

懂事后她就强迫自己不去害怕孤单,害怕有什么用,不还是她自己一个人。

视线被打在玻璃上豆大的雨滴模糊,外面的光影交错都不似真切,悠寂试图用手在冰冷的玻璃上擦,确擦不出清晰。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大门砰地一声打开,与昏暗灯光里低沉的交响曲、以及室外滂沱的大雨混合,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悠寂还是不经意的打了个寒战慢慢抬起眼。

锦渊低着头、脚下拖出一排水印、头发贴在额前更显得那张脸苍白、身上的衬衫早已湿透了、贴在肌肤上到是隐隐可见颇为结实的身躯、他站在那里不进一步、也不出声。

湿身诱惑?

悠寂缓过神来迈着轻悠的步子上前,她先是用腾出来的一只手臂在锦渊眼前晃了两下,怎奈还是没有反应。

接着悠寂看了一下自己另一只手里“一不小心,”顺过来的、刚沏好不久还冒着热气的奶茶,递了上去捏着嗓子问:“喝,暖暖的,”那她反诱惑他成不成,这可不是美人鱼喝下的海底巫婆给的带着蛊惑的毒药。

悠寂把奶茶塞到了锦渊冰冷的手掌里,要不是从斜下方四十五度角能看到他胸口微微起伏,悠寂想:是个人就该以为她碰到了,吸血鬼——夜访!

锦渊透过眼前湿漉漉的额前发缝隙看了一眼悠寂,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奶茶,他机械的抬起手臂将一杯奶茶一饮而尽。

由于喝的太快、也可能是他心不在焉,被呛到了,咳咳咳……个不停。

悠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口紧了那么一下,她接过锦渊手里的马克杯,径直往屋里去。本以为那个家伙会跟了上来,怎料到悠寂放了杯子一转身,锦渊还是站在原地垂首动也不动。

在一股暴虐的想法指使下,悠寂挑着眉角又折回到门厅,狠狠的扯着锦渊的手臂往屋里拽。

她以为他会反抗,孰料他任她拉,以至于差点用力过度让尹悠寂险些栽了个大跟头!

“喂,你的车呢?”悠寂为了掩饰窘迫找了个话茬。

“车库里,”那抹声音如同灵魂出窍的人发出的,轻飘飘不似真切。

“那一定是你头顶上带着一片大尹云,”悠寂宣泄着。

说归说,问归问,她把锦渊牵到了主卧的浴室里。

尹悠寂这第一想法是,总不能让这么大个人淋病了吧,想想也觉得麻烦,弄不好还对她伺候,不如先行防范于未然。

“先脱衣服,我稍后帮你拿来浴巾,”悠寂嘱咐完毕转身走出浴室。

恰巧家里的大浴巾都刚清洗完毕折叠好了还没来得及放到浴室,悠寂顺手拿了两块又倒回到浴室门口。

里面安安静静,悠寂纳罕道:“锦渊,你脱衣服没,给你浴巾,”边问着悠寂看着浴室磨砂的大玻璃门,想到此刻里面可能是一丝不挂的锦渊,她坏坏一笑。

问了两遍还是没有回音,悠寂觉得有点蹊跷,锦少爷今晚回来就是 “魂不守舍、灵魂出窍,”感觉就要升天一般,半点人气都没有。

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

悠寂能想到点啥,这么想着心口仿若堵上了一块大石头,搞得她一下子郁闷了,想都没想尹悠寂拉开浴室门准备把浴巾送进去,可眼前的这幅画又让她蹙起了眉头,止住了步伐。

刚才她走的时候是啥状态,锦渊还是啥状态,眼神涣散、垂着的一只手臂竟然还滴着血,悠寂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没拉他的那只手是在他回来的路上“受伤了。”

至于是怎么伤的,悠寂心头更紧,不愿意多想。

“喂,你搞自虐?”悠寂把浴巾搭在一旁,叉着腰来到了锦渊面前,其实要是搁以往的脾气她尹悠寂准会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是不搭话,锦渊到是抬起眼静静的看着低他多半头的尹悠寂。

这是明显的挑衅?悠寂腾地一下子被挑起了无名之火,她还就非要管着闲事不可,他能把她怎么地!

悠寂昂着头与锦渊对视,甚至能从他漆黑的眼眸里看到自己剑拔弩张的气焰,这边手可是没停歇,她嘴角带着惯常的了然,抬起手臂按下了淋浴热水。

这高档公寓都是高品质,如同锅盖大的花洒瞬间喷出热水,也霎时间打湿了两位的衣服。

悠寂还好些,她与喷头有一小截子距离,锦渊可到好,淋了个正着。

她看着他的脸有细微变化,眉角稍稍一挑,唇自然翘起溢出一句:“这是你要的?”

试问,锦渊嘴角蔓延开的那抹笑加深,他的影像在悠寂眼前放大。

也就片刻功夫锦渊如同复活一般有了活力,长臂一弯悠寂被圈了进去,他们这样一同淋着,身体贴合着。

悠寂分明尝到自己嘴角有丝咸涩,头顶是热水,身体里也释放出叫做泪的**,不知为什么,她想锦渊比她惨点,有刚才淋过的雨水、这会儿的热水、她知道他流泪了。

悠寂不在吭声,轻轻的拿起锦渊划伤的那只手臂,用自己的手隔着一层缓冲对着热水,帮他把血迹冲净,然后带着一身湿漉漉丢下一句:“我到客卫去洗,浴巾在那儿,”旋身而去。

尹悠寂心里默念一句: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她没回头,自然看不到锦渊眼底别样的神情,与往日有了那么点点不同。

也许寂寞的他,在找另一个自己,来填补生命中许许多多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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