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屯田策三

“……你到底还隐藏多少?”

此时,沈良、阙宣已经从曹娟处走出来,阙宣再一次被沈良的才能震惊到,此时尾随过来,要一问究竟。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擅长的到底是什么?”

“哦,我会的算挺多,倒也一言难尽。”

阙宣虽然也是贵公子,但比一般的贵公子不太一样,怎么说呢,此人多一点憨。此时听了沈良这样说,就有点不知道再怎么问。

再想了很久后,才说到:“那你倒说说,你最厉害的是什么。”

“额……可能是一种理论吧。”

“什么理论?”

“要杀头的,不能随便说。”

“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你如果真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便告诉我,我就不信还能被砍头。”

“别闹了,不能随便说。”

越是这样,阙宣越是拦住沈良不让走。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让你走。”

“……”

“好吧,我所说的理论,是要废除天子……”

这话一出,阙宣着实被吓了一跳,眼睛瞪的像牛一样大。

“怎么?害怕了吧。”

沈良料到阙宣会害怕,所以害怕就算了,不要继续说就是。谁知阙宣却硬着头皮,强呈匹夫之勇。

“谁……谁怕了,继续说你的便是。”

“好吧,我是说可以用政党治理国家,一个政党治理国家也就是一群人治理国家,而不是一个人一个天子治理国家。这样就避免天下只靠天子一家治理……万一这一家没有子嗣或者孩子太小,那样就会出问题,外戚干政也好,宦官干政也罢,总归会出问题……当然,这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可以先打下天下,然后站在制高点,自上而下的推行……”

阙宣从开始的心惊胆战的听着这些大逆不道的理论,到后来竟然觉得沈良说的有道理。这是两千年后的先进理论在三国一个贵公子的心中发了芽,当然年度跨度太大,不知道以后会长处出什么东西,但作为一种尝试吧。

阙宣听完大概的理论,心中从此再也不能平静,鬼使神差的,他开始计划把这个胆大的理论付诸实践,倘若我阙宣有一天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曹姑娘他定然会崇拜我的。

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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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由陶谦组织了一场关于徐州屯田的一次讨论。

民以食为天,所以在这个年代,屯田是徐州休养生息,乃至逐渐富强起来的关键。

这次陶谦亲自组织了一次讨论,足见其对于屯田的重视。

参加这次讨论的,有陈氏父子,有曹家的曹豹、曹宏、曹琳等,也有王朗、赵昱、李元、笮融等。另有其他徐州名士,阙宣本来也在邀请范围内,但今天却派人过来,说是身体抱恙,来不了了。

来的人自然都是有正式的请柬通知的,这也是此时的规矩,主人不邀请一般不好自己上门的。

糜氏兄弟此次就未曾收到邀请,他们心里也清楚,陶谦定是认为糜家这个商贾世家,对屯田的事也不会有什么有意义的意见提出的,这倒合情合理。

陶谦这次讨论,自然也是以宴席的形式开展,大家喝喝酒,席间谈谈这些事,也就把要定的事情定下来了。

些许寒暄之后,陶谦作为东道主,先开口:“此次,老夫任命陈登做典农校尉,这几日陈登所做的工作,老夫已有耳闻,陈登尽职尽责,将屯田之事作为头等大事来抓,老夫深感欣慰,陈登临危受命,也是不辱使命啊。”

“是啊,是啊。”几个人在下面迎合几句。

陈登拱手道:“刺史过奖了,民以食为天,我想此事不论在座各位谁负责,也都不敢马虎,且耕种时令将至,事不宜迟,因此在下才不得已开始集思广益,只是怕误了时令,最终却影响了收成。”

说到集思广益,陶谦意识到一件事,于是挥手道:“来呀,把东西抬上来。”

家丁应声而去,不久后抬进来许多的竹简,其中也夹杂着一些纸质的册子,这些竹简或着册子外皮都做得精致,看得出来作者是用心的。

陶谦指着这些竹简和册子,道:“堂上这些便是这几日,徐州名士为屯田所写的计策,这些也是陈登精挑细选之后的,竟如此之多,哈哈哈!”

曹宏不忘马屁一下:“只因陶公美名,各路人才都如蚁聚般来了徐州啊。”

“唉,曹宏言过了,哈哈。”陶谦笑道。

“刺史,不管人才是否蚁聚,周边兖州、青州的诸多百姓,因徐州黄巾平定,又传出要实行屯田制,都开始陆续搬来徐州,徐州如今真是人丁兴旺啊。”这话是王朗说的,由于徐州最早镇压完黄巾,的确有许多周边百姓搬来。

“能让天下百姓归附,我陶某人此生知足了……嗯,大家看看这些策略,我已大致过了一遍,倒是有几人写的计策可圈可点,只是却没有太完善的,还需大家讨论一下,最终要制定出一个完善的计策来。”

这些人在这里讨论着这些事,左右还是有许多问题得不到完美的解决。比如关于士兵下田后的俸禄问题,田亩分配、劳筹计算问题,比如水利、耕种的一些细节。事很多,不是一言两语的能说清的,这些一旦展开了说起来,便又更多了。

一个上午并没定下许多,吃过午饭,大家直接继续谈论起来。

午饭后不久,突然有家丁来报,说糜竺求见。

原来中午的时候,糜竺本来打算把沈良的小册子递给陈登看看的,但陈家人说陈登不在家,一问之下才得知陈登在陶府,于是直接赶了过来。

“糜竺?”陶谦听罢,有些疑问。

“糜家世从垦殖,要是做生意必然在行,可是屯田的事他们从未涉足,料想是不懂的,所以老夫也就没再请他。”

底下的人听着陶谦的话,也都认同的点点头。

“不过,既然来了,可能有其他的事吧,就让他进来听听也无妨。”

此时,陶府的席位已满,陶谦冲着堂下喊了一句:“来呀,在门口处置一小席,请糜竺进来吧。”

家丁应声而去,安排好了,请糜竺进来坐好。

今日的事,糜竺并不知到,所以是在进来后,听了陶谦的解释后才明白了事情原委,糜竺能够理解陶谦的安排,只是正好自己也是为了屯田的事来找陈登的,所以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瞒刺史大人,在下此次过来,也是因手中有一册子,乃是和屯田有关的,正欲交予陈校尉过目。”

“哦?”陶谦有些惊讶:“你也有计策?”再稍微一顿,又道:“术业有专攻,屯田虽然是大事,匹夫有责,但糜家乃是商贾之家,关于屯田如果不善此道,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至此,陶谦依然是不认为从糜家能出来什么好计策。

“刺史大人,在下这册子中所写,还是有许多可圈可点的地方,刺史大人不妨先看一眼,如果无用,弃之不用便可。”

“那拿来我看。”

糜竺从衣袖中拿出那册子,册子是纸质的,封皮也很随意。

自从东汉的蔡伦改进了造纸术,纸的应用逐渐推广,到东汉末年,竹简和纸几乎是平分天下。但竹简结实耐用便于存储,所以重要的东西大家还是习惯用竹简记载。

糜竺拿出的册子是纸质的,肯定和竹简没法比,它的封面又随意,在堂上众多的文字载体中,就显得太普通,甚至可以说寒酸。

陶谦已经拿过来那本册子,看了一眼封皮上的三个字。

“屯田策?”

翻开来,读下去,慢慢的开始沉默。

陶谦的沉默,自然是被书中的见解震惊到,里面除了政治条款,还有耕种、水利、施肥等各个环节的详细方法。其见解之深,描写之全面,令陶谦发自内心的叹服。

“这是何人所做?”陶谦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页面。

“回刺史,是沈良。”

沈良两字一出,陶谦的神态明显有些波动,但旋即压了下去。

依旧沉默,但此时他已在想如何打压沈良了。却不太容易,这本册子之前本身已经被许多人看到了,而今日在场这些人也不好说不让人家看。

但只要看,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这册子的高明。

想罢,陶谦也只好就让大家看,之后的选择便顺从民意吧。但只要他咬紧,实际中不提拔沈良,一个册子又能帮他多少。

“来,写得不错,大家传视一下吧。”

册子在众人间传开,大厅内开始变得诡异的寂静起来。

……

几日之后,更是传来一个令人惊掉下巴的消息。

“陈登竟一字不改的录用了沈良的册子中所写的东西。”

大概,陈登的才能也不足以去改里面的东西吧,沈良实在是太牛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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