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来与我一战高低

“我已答应周延,这次恶性事件,我不会有任何插手。”

摇头,卓悦对上我的眼睛,他忽然有些小心翼翼:“我决定站出来,将当年周延扣在我身上的黑锅一背到底,并对周萌道歉,对她承担起补偿的义务。当然,我会恪守我已婚这一身份,不会与她产生任何感情纠葛,我想在道德底线允许的范围内,尽量拉周萌一把。”

我沉思片刻后:“平心而论,同作为女人我觉得周萌是很惨,她从小承受了这个世界满满恶意。尽管她与郑志华毫无血缘关系,哪怕她也在被伤害后得知这一惨淡真相,她难以接受被自己认作父亲二十多载的人最终用最不堪的方式摧毁了她也正常。你这次站出来力挽狂澜,重新给她架建一个是你对她始乱终弃的假象,或者真的可以暂时拯救她于水深火热,可是卓悦你有没有想过后劲?你有没有想过周萌不会发自内心接纳你的所谓道歉,你这样非但解不开她的心结,还有可能将她拽入更黑暗的深渊里。若周萌最终没能如你所愿往好的方向发展,那周延与你的芥蒂只增不减,你有没有想过你走这一步,就是在为自己埋雷?”

“我与周延已通过气,他认同我的方式。我们一同咨询过周萌的主治医生,她认为未尝不可一试。”

嘴角往上一提,卓悦手扶住我肩,他略有欲言又止,片刻后他说:“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犹如潜沉入水,微微的窒息感覆上来,我慢慢道:“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忽然灵光一乍,我嘴快得把持不住:“卓悦,其实早上在病房冲突后,你跟郑玲走了,周延有些试探意味的提起你的站队问题,他言下之意你站郑玲可能会满盘皆输。你是不是….在周延与郑玲之间摇摆了?诚然,周延现在深得郑志华欢心,但以我与郑志华接触来看,郑志华这个人城府极深又叵测多变,周延能不能一直得他欣赏还是未知数。我觉得在这风口浪尖上,保持中庸之道,是目前来说最好的策略。”

掠起我散下的发丝,卓悦慢条斯理钩向耳垂后,他忽然定定凝住我:“卓太太认为,我是那种愿意站在别人身后,只为随时捞一碗羹的人么?”

他语气清浅,却持自负而重,我心神一晃:“你必定不是。”

“所以卓太太不必担心我会在大局是非上做错选择。”

将我放回沙发上,卓悦慢腾腾说:“我与周延之间沟壑难填,我不会浪费过分精力去做无用功。我这次愿意与他一同直面周萌的问题,更不是想要与他冰释前嫌。我只是在得悉真相全貌后,尽微力偿还清楚当年周家两兄妹对我的提携与关照,我与他们再无亏欠,此后我才能更全情投入该是如何就是如何。而周延,我敬他是可以与我一路同行的竞争对手,我也希望他可以像我这样抛掉顾忌,能全力以赴,来与我一战高低。至于到最后,他打败郑玲或被郑玲打败,都不在我的关注范畴之内,我只知道到目前为止,万和还需要宝路适当刺激一下,才能激发更多可能。”

疲惫挤得心口闷,我有些丧气缺缺:“可能今晚听到的信息量太大,我现在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诶,我明明可以不解全貌置身事外,可偏偏早上那会脑子进水了,被郑玲周延轮番轰炸下跟着进去,不幸目睹他们开撕。啊,你当时怎么不吱句声,起码打个圆场别让我进去啊。这不,我现在也算是掌握住郑玲很多狗血秘密的人了,她后面会不会因此给我使绊子?”

转过身来,又与我挨到极近,卓悦娓娓道来:“我没吱声的缘由,是我忽然发现当所有人都心怀不轨推着你往前,推动你深入其中,而我要反行其道刻意保护你不沾片滴,那只会起到反效果。你可能会因好奇暗自追探,也可能会因懵懂行差踏错触到郑玲的雷区,你更可能夹在郑玲与周延其中,被他们双方互用为棋子。既然不管是周延或郑玲,都无意避讳被你得知,那我索性将计就计,把你带入其中。那个修罗场我也在,那即是周延也好郑玲也罢,他们吃不准事后我会如何引导你直面他们之间互为兄妹互为竞争这段关系,他们后面再想拿你作棋子,自然会更多考虑,也更慎重。”

哦,原来他是为保护我。

心一暖,矫情的话噎在喉咙里吞吐不畅,我嘴巴瘪了瘪:“好吧。”

耸了耸肩,卓悦又是小心翼翼姿态下沉:“秦时九,周萌的主治医生已为她制定了新的治疗方案,从明天开始,接下来十天八天内,我需要与周延在一起随时配合周萌的深度催眠治疗,我应该是没什么时间回来家里。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好好抽空陪你,别怪我总是分给你太少时间好吗?”

略有失落,我尚且稳得住:“没事,你忙你的。千禧创投那边一旦竞标下来,展场布置,展场活动安排,还一堆破事得干,我也没空。”

又是天马行空,卓悦冷不防转换话题:“你把手机开屏,给我一下。”

尽管莫名其妙,我还是按照他说的递去,卓悦三两下翻出郑志华的手机号码来,正当我以为他要删掉,没想到他反而是点入设置,将郑志华那串号码特定设置呼叫即转移到他手机上。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咋了这是,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有郑志华电话?”

“作为我愿意配合给周萌做治疗的回报,周延告诉我的。”

竭力驱逐脸上那片暗灰,卓悦轻描淡写:“周延同时告诉我,我与周萌同时被推入抢救时,郑志华也到了现场,他对你有些误会,为了避免他会致电你问责你不知如何应对他,就由我来应付好了。”

将他的卖力故作轻松尽收眼底,我心知卓悦是在为我建起一道屏障,我更知道他已有决断的事很难撼动,只得看破不说破:“行,你怎么方便怎么弄。”

站起来的同时,卓悦也抱起我来,他的唇特别热烈落下,在我脸颊之间不断游走,他的声线变得模糊:“秦时九,谢谢你总是对我充满体谅与宽容。”

短暂迟疑后,我想到又要与他分开那么多天,思潮顷刻澎湃,我的手臂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脖子,给予他翻倍热情回应。

默契无需多言,卓悦抱着我去拽上窗帘,他关得只剩下走廊里光线微微的一盏灯,再陷入沙发里我们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

然而他刚摘掉我最上方那一粒扣子,外面忽然捶门声震天动地,又闷又响震耳发聩。

与卓悦面面相觑,我更是没忍住与他一同上前开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吓到我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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