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斩马盟誓
刘辨安慰道：“放心，我并不是现在就付给他们钱，只是提前和对方谈好。”
林采儿松了口气，惊讶的表情渐渐恢复了正常。
如果分批购买，过段时间等他们卖掉手里的货，这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两个女人举起酒杯围在刘辨身边，三个人开心庆祝了一下最近的收获。
刘辨笑看着脸颊陀红的林采儿，提醒道：“你的伤刚好，这酒还是少喝为妙。”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管这么多干嘛？”
林采儿白了他一眼，双手抱着酒杯大口喝了起来。
一杯马奶酒下肚，她就觉得头昏脑涨，连舌头都伸不直了。
贾文喝了半杯，就放下酒杯摇头认输。
刘辨自酌自饮了三杯，再回头时，两个女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这是我的营帐，你们睡在这里让我去哪里睡？”
刘辨苦笑一声，喊来小婢女和厨娘，让她们将两个女人搀回了隔壁的住处。
王掌柜回来后，将消息汇报给了他。
“盟主，事情成了，对方手里还有两百匹骏马。”
刘辨道：“我买一千匹，他手里的马太少了，你问问他还能不能帮我凑齐。”
王掌柜呆了一呆，再次转身出了营帐。
“盟主，对方说了，您的数量太多了，他无法说服其商人，除非您能展示出足够多的诚意。”
刘辨皱眉问道：“他们想要什么诚意？”
王掌柜看了看四周，有些为难道：“他们说如果您把那两个女人留下，他们就信任您。”
“不行。”
刘辨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匈奴商人的要求。
让他把林采儿和贾文留下，简直就是笑话。
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一个是自己手下谋士的女儿。
他刘辨就是山穷水尽，也不会做出这种令他自己都不齿的事。
王掌柜同仇敌忾道：“这些狡猾的匈奴人，我这就去骂他们！”
刘辨并没有阻拦王掌柜，既然那些匈奴商人这么没有诚意，他也不想和对方合作。
“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正亲自带人送来谢礼的莫邪珠首领，听到了帐篷内的谈话，扭头朝身边的属下问道。
王掌柜出来时，恰好和莫邪珠撞在了一起。
“莫邪珠首领，您怎么来了？”
王掌柜神色慌张道。
“你和恩人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这事我来办！”
莫邪珠朝他爽快承诺。
王掌柜又惊又喜，赶紧帮对方拉开了帐门。
莫邪珠进入营帐时，刘辨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一名模样和气的妇人。
妇人的长相和匈奴人大不相同，似乎有七分汉人的面孔，她怀里抱着一名婴儿，看到刘辨后朝他屈膝福了一礼。
“木华赤见过恩人。”
莫邪珠看到刘辨脸上疑惑的表情，主动将妻子的来历和他解释了一遍。
他说话的同时，王掌柜在刘辨耳边及时翻译。
原来木华赤是一百年前汉家公主的后代。
如此说来，刘辨救活的婴儿也有汉朝人的基因。
这个消息令他大感意外。
刘辨逗弄了一下憨头憨脑的小家伙，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哭闹。
木华赤用生疏的汉朝官话感激道：“如果不是恩人出手，我的儿子恐怕就真的死了。”
木华赤说着扭头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脸上显得很不高兴。
莫邪珠咕哝了一声，将责任归咎给了巫师。
木华赤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向刘辨请求道：“请恩人给我的孩子取个汉家名字，庇护他长命百岁。”
莫邪珠满脸期待，大气都不敢出。
刘辨想了想，笑道：“那我就斗胆给他取名叫玄霸吧。”
“玄霸，玄霸……好名字！”
木华赤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莫邪珠听了王掌柜的解释，乐的哈哈大笑：“哈哈哈，莫邪玄霸！我的儿子将来一定能称霸一方！”
刘辨和莫邪珠交谈了一个时辰，听对方承诺一定要帮他凑齐一千匹骏马，他也不好拒绝。
送走了莫邪珠夫妻二人，刘辨坐在帐篷内品尝着对方留下的喜酒，总觉得缺了些味道。
这个时代的酒和泔水似的，不够尽兴。
归纳起来就是两个字“难喝”。
王掌柜陪在一旁小口品咂，似乎不舍得喝杯子内的美酒。
不出三天，好消息就传了出来。
听到莫邪珠用自己的名誉担保，贩卖骏马的商人一口答应下来，可以为刘辨提供马匹。
熊熊大火前，莫邪珠亲手斩杀了一匹骏马，将骏马的鲜血掺入了酒水。
五名贩卖马匹的匈奴商人将木碗内的酒水一干而尽。
莫邪珠亲自将一碗血酒送到了刘辨面前。
两个人击掌盟誓，三月后商行将提供两万匹布帛，如果食言，两个人就是生死仇敌。
林采儿和贾文等人听着刘辨的誓词，暗暗替他担忧。
一匹布要一两银子，这比提供两万两银子还困难。
毕竟银子或许还可以从各处借来，若是布匹短缺，一时之间想要凑齐那可麻烦了。
匈奴商人们听了刘辨和莫邪珠的誓词，心中惊叹不已。
这么郑重的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当下不再怀疑商行实力。
圆满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刘辨当天就带领林采儿、王掌柜等人离开了匈奴人的营地。
一队匈奴人跟在后方，亲自将十车皮草帮他们运回武威。
林掌柜看到众人满载而归，一个劲夸赞自己的女儿能干。
路过的同行，看着商行门口运来如此多的上等皮草，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这可是直接从匈奴人手里买来的，价格一定很实惠。
可惜自己没门路！
准备离开武威的商队听说了这里的事情，拉着空马车匆匆赶了过来。
现场一片混乱，前来抢购皮草的商队将大街堵的水泄不通。
整整十大车皮草，不出两天就被销售一空。
林采儿手里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抬头朝刘辨道：“一共盈利五百四十余两。”
随即她的眼中就露出了浓浓的疲惫和担忧。
一批货可以盈利五百两，想要赚两万两就要弄来四十批。
但是匈奴部落中有这么多的皮草吗？
即便有，城中的商队也不可能吃得下这么多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