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三兄弟晤聚遮云山

话说燕云闻听赵怨绒的话,看看她,片刻,大笑不止“哈哈------!”

赵怨绒莫名其妙,回头,道:“你笑什么?疯了不成!”

燕云道:“哈哈!别说笑了,说点正经的行不?”

赵怨绒嗔目,大声道:“啥!我给你说笑,我说的不正经!”

燕云沉默。

赵怨绒从未碰上这样的软钉子,但答案志在必得,道:“燕怀龙!今天你给个明白话儿。”

燕云沉思片刻,道:“不成,不成。”

赵怨绒道:“是我配不上你?”

燕云道:“不!是我燕云配不上你。你是相爷的千金,我——我——”

赵怨绒道:“你不要说。如果我不是相爷的千金呢?”

燕云道:“你不是相爷的千金,也不成。”

赵怨绒道:“我就这么令你作呕?”

燕云血海深仇未报、功未成业未就,食不甘味哪有闲心谈情说爱,面对赵怨绒一再追问难以回避,道:“哪里是?燕云出身白屋寒门一无产二无业,莫说门当户对,简直判若天渊。郡主金枝玉叶、仙姿玉色、秀外慧中令多少王孙公子倾慕,何愁没有中意的郎君?”

赵怨绒道:“我不是郡主、不是相府的千金!怨绒——怨绒,我就是怨绒!”

燕云道:“就如你说的不是。我燕云孑然一身没有功业,何以立足?何以家为?”guxu.org 时光小说网

赵怨绒道:“你现在一无所有,日后定会飞黄腾达,翠绕珠围之日哪还会看我一眼?”

燕云道:“不会,不会,绝不会的!”

赵怨绒脸色绯红,吞吞吐吐道:“这——这就是——你应下了。”

燕云羞愧得脸红,道:“我——我——”

赵怨绒道:“你莫不是真的会忘恩负义!”

燕云道:“不会,不会,绝不会!”

赵怨绒道:“既然不会,就交换信物吧。”随即捋下手腕上的桃木手珠恋恋不舍赠与燕云。

燕云接过仔细观瞧,每一颗桃木珠子上都雕刻一个“绒”字。

赵怨绒道:“这是我娘给我的。”

燕云道:“我——我只有师父赐给我的这柄‘青龙剑’。”解下青龙剑。

赵怨绒道:“青龙剑送给我,你如何建功立业、立足成家?”

燕云捧着青龙剑没了主意。

赵怨绒道:“你的‘麒麟祥云锁’可以赠给我吗?”

“麒麟祥云锁”是燕云生母留下的并由养母谢氏转给燕云的,是他日后认祖归宗的信物。燕云犹豫不决。

赵怨绒道:“怀龙,我会把它当成我的命。”

燕云慢慢解下脖颈上挂的“麒麟祥云锁”双手递给她。

赵怨绒道:“怀龙,给我戴上。”

燕云把麒麟祥云锁戴在赵怨绒脖颈上。

燕云搀着赵怨绒踏上前往章州的路途。

赵怨绒如愿以偿之下总觉得一丝丝后悔,边走边想觉得自己过于草率,才认识几天就以身相许,他不会觉得自己轻浮吧?他该不会是燕风之流吧?自己不会犯姐姐那样不识人之错吧?现在后悔、反悔不晚吧?不,他能为救自己舍弃生命,只此一点就能以身相托。

燕云边走边寻思,不知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和一面之交的二郡主私定了终身,她定是一时心血来潮它ri必将后悔,自己何必认真,“麒麟祥云锁”暂时寄存她处。

天光放亮,燕云、赵怨绒经过一场厮杀连夜赶路,十分疲惫,走到一处镇子找了一家客栈用过早饭要了两间客房各自安歇,傍晚醒来用过饭各自歇息,翌日二人向章州奔赴,饥食渴饮,夜住晓行,一日晌午来到章州境内,向路人打听,得知相府大郡主赵圆纯被蜈蚣山大大王陈信带着几千多喽啰兵困在遮云山孤月岭。燕云要赵怨绒找一家客栈住下,自己要只身上遮月山营救大郡主。

赵怨绒道:“怀龙,你太自负了!那喽啰兵不是纸糊的,纵使你武艺再高单枪匹马深入虎穴也是枉然。”

燕云道:“怨绒且放心,攻城为下,强攻不如智取。”

赵怨绒:“智取!怎么智取?”

燕云道:“也不敢说是智取。那蜈蚣山大大王陈信是我的结义兄弟,看在往日情分----”

赵怨绒一惊,道:“强贼的头儿居然是你的结义兄弟!”

燕云道:“陈信二哥本来是良家子第,官bi民fan万不得已落草为寇。”

赵怨绒道:“绿林与官府向来是冰炭不同炉,你别指望会买你的面子。”

燕云道:“先礼后兵。”

赵怨绒道:“你执意要上山?”

燕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赵怨绒道:“你一意孤行,我舍命陪君子。”

燕云道:“你去不得。如果陈信不念旧情反目,他为刀俎你我为鱼肉,怎么救得大郡主。”

赵怨绒道:“明知凶险,何必为之?”

燕云道:“我此次上山,如果说服不了陈信也能探的虚实,知彼知己,为下一步营救大郡主做好准备;如果陈信真的绝情刀斧相加,我只身一人也好脱身。”

赵怨绒嗔道:“哏!你竟把我当成累赘!”

燕云道:“不是,不是。若此次上山我有闪失,你好回去报信。”

赵怨绒斩钉截铁道:“我绝不会叫你独自一人涉险,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燕云听她话语绝无商量的余地,她越来越不像养尊处优的相府闺秀,思来想去只好带她同去。

燕云、赵怨绒二人来到遮云山脚下,见遮云山山峰起伏,连绵重叠,险恶异常,半山腰扎下无数坐营寨,“替天行道”杏黄大旗迎风招展,“陈”字旗、“元”字旗、“王”字旗、“林”字旗等几十面山大王旗帜随风飞扬。正往前走,就见由山上射下来一枝响箭,钉在脚前。在蜈蚣山陈信给燕云讲过绿林的拜山的规矩。燕云弯腰用手拔起地上的响箭,箭头朝上,冲着山上道:“诸位弟兄们,辛苦了!烦劳通报,在下燕云拜望寨主从义(陈信的字)。”声音洪亮,不卑不亢。

少时,就听山上嘡、嘡、嘡锣响,百十名喽罗兵簇拥着一个骑马的山大王冲下山坡。燕云定睛观瞧,那大王身长近七尺,头圆眼细眉粗;扎巾箭袖,鸾带扎腰,蓝色的中衣,薄底靴子,身上闪披着一件青色氅。那大王来到近前,甩镫离鞍跳下马,欢天喜地,抱拳施礼,道:“七哥,七哥想煞八弟了!”

燕云认的,这大王正是梅园结义的八弟元达元季通,道:“八弟,七哥何曾不是!”

元达看着按剑警惕的赵怨绒,道:“七哥,这位眉清目秀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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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眉怒目莫不是要厮杀?”

燕云急忙道:“八弟误会了,这是愚兄的朋友赵绒不是绿林人物因而警觉,包涵包涵!”

元达道:“原来是七哥白道上的朋友。赵兄,元达有礼了!”冲赵怨绒抱拳行礼。

赵怨绒抱拳还礼,对燕云道:“怀龙,我们是朋友?”

燕云略思,道:“赵绒是——是生死之交的兄——兄弟。”

这番介绍赵怨绒感到满意。

元达道:“赵兄既然是七哥的生死兄弟,也是元达的兄弟。”一手拽着燕云一手拽着赵怨绒“走,上山喝个一醉方休。”

赵怨绒是相府的闺秀,哪曾有过男人牵过她的手,本能反射迅速甩开元达的粗手。

元达愕然道:“赵兄,赵兄。元达不到之处就明说么。”

燕云急忙解释道:“八弟,八弟!赵兄书香门第出身不谙江湖礼仪,无怪无怪!”

元达笑道:“哈哈!还有比七哥秀气腼腆的人,不像个公子倒像个姑娘。”

赵怨绒嗔道:“有你这么‘夸奖’人的吗!”

元达是个粗人也不介意“哈哈”一笑了之。

元达吩咐众喽啰:“孩儿们速速上山报于大大王,燕云燕七爷来访,好酒好肉备足喝个天昏地暗。”喽啰兵们应诺向山上飞奔。

元达、燕云、赵怨绒沿着山路向遮云山行走。

元达道:“七哥,赵兄怎么唤你‘怀龙’?”

燕云心想,‘怀龙’是南衙改的名字,若说出实情就等于暴露了自己官府公人的身份,而今情况不明,还得遮掩,道:“哦——哦,丘龙的字不吉利就改成怀龙了。二哥可好!”

元达道:“二哥现在可了不得!不久前收复了三山十八寨的绿林好汉,他是十八寨绿林的总瓢把子,手下有成千上万喽啰,官军莫敢争锋。前些日子我等把相府的大郡主一行二三十人围困在这遮云山孤月岭如铁桶一般,就是一只鸟也甭想飞上去。这遮云山方圆六百里山势险峻通往孤月岭只有一条路,背靠绝壁崖凤愁涧,那是万丈深渊,章州官军不自量力前来解救被我等打得屁滚尿流,章州团练余军、团练龚卒被二哥和八弟斩杀了。赵朴老儿再舍不得十万贯,就等着给她闺女收尸吧。”

赵怨绒听得元达言语猖狂,脱口而出“真个无法无天!”

元达不介意,道:“哈哈!我等做的就是无法无天的买卖。元达都不怕,赵兄怕啥!”

赵怨绒还想说。燕云拽拽她的衣袖示意不要说,赵怨绒止住了。

元达道:“七哥壮志凌云,此次上山不是落草吧?”

燕云道:“不是。”

元达道:“那不只是想念二哥和八弟吧?”

赵怨绒按剑插言道:“当然不是,怀龙和我是来营救大郡主的。”

元达道:“哦,那么说七哥是公人了。”

燕云见赵怨绒口快也隐瞒不住了,道:“实不相瞒,愚兄在南衙驾前效力,此次奉南衙钧旨营救相府郡主回府。不知八弟能否成全?”

元达道:“八弟当然不在话下,二哥”犹豫片刻“二哥也能成全七哥您,只是——”

燕云道:“只是什么?”

元达道:“只是怕弟兄们不肯。”

燕云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闲谈,三人不觉来到营门前。“小孟尚赛扁鹊”蜈蚣山的大大王陈信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身披黄金甲、腰悬佩剑,带着山寨众头目杨简、朱桖、孙弘、李竣、林镔等在营门迎候。陈信哈哈大笑,牵着燕云的手,道:“七弟!那阵风把你吹来了!”看看赵怨绒“七弟,昔日美女相伴,今日变成冠玉(帅哥)相随了。与尚家妹子完婚了吧,你呀,也不请二哥吃杯喜酒——”

赵怨绒急切问道:“大王,尚家妹子是谁?”

陈信问燕云,道:“七弟,这位小哥(小伙子)怎么称呼?”

燕云道:“二哥,这是愚弟生死之交的兄弟赵绒。赵绒这是我二哥,快快见礼。”

陈信道:“赵绒兄弟真是一表人才。”

赵怨绒斜睨燕云对这样介绍自己不满,对陈信抱拳行礼,道:“二哥,赵绒有礼了。那尚家妹子是谁?”

陈信诙谐道:“七弟没说过。尚家妹子尚飞燕,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若天仙,没有男人不心动的,你可别心动,那是你的嫂子。”

赵怨绒闻听脸上青一阵黄一阵,心里像是醋坛子被打翻了,装作如无其事,尽量风趣地说:“怀龙千万别叫我看到嫂子哦!”

赵怨绒反常的表情、言谈,陈信、元达当然绝查不出,但逃不过燕云的眼睛。

陈信见到燕云心情激动,却忘了元达曾言尚飞燕不肖之事,脱口而出燕云和尚飞燕的婚事,看到燕云窘迫的神情猛然感到失口,甚是惭愧,急忙转口道:“哎呀呀!愚兄真是糊涂,怎么提起她(尚飞燕)!七弟莫怪。”

赵怨绒道:“二哥提起她有何不妥?小弟正想听听呢。”

燕云很是尴尬,岔开话题,道:“二哥,莫不是叫七弟在此站上一宿。”

陈信赶忙邀请燕云、赵怨绒进营帐叙谈。

进的营帐,陈信分咐手下大排筵席,为燕云、赵怨绒接风洗尘。席间,陈信询问燕云如何来到这里。燕云便把与陈信在蜈蚣山分手之后的经历简捷讲了一遍,将相遇燕风、尚飞燕、阳卯之事及误入兲山派舞阳山屠夫行尽可舍去。陈信对方逊奋不顾身搭救燕云大加包赞。燕云讲完。陈信默然良久,道:“这回,七弟总算如愿以偿了,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不负平生所学,可贺,可贺呀!”

燕云道:“二哥之才远胜愚弟十倍,愚弟愿在南衙面前力荐,二哥何愁英雄没有用武之地!我等兄弟同为朝廷效力,实现梅园结义的誓言‘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岂不快哉!”

元达道:“二哥,七哥说的对呀!”

陈信道:“八弟,别忘了咱们是山贼草寇,是朝廷清剿的强盗,前些日子章州官军被咱们斩杀上千,团练余军、团练龚卒不是死在你我刀下,赵光义如何能容得了咱们?”

燕云道:“二哥落草实被贪官污吏逼的,南衙是有道的青天,愚弟定向南衙说明原为,南衙体恤民情宽宏大量思贤如渴会赦免二哥的,二哥会得到重用的。”

“哈哈!”一声冷笑“你以为陈大王是三岁小孩儿任你糊弄!”说话这位男子身高八尺,细腰身扎臂膀,面似白纸,长眉斜视眼,年约二十多岁;头上三义冠,冠口插一枝桃花,金圈玉钿,身上百花袍,锦织团花,甲披千道火龙鳞,带束一条红玛瑙,腰悬利剑。这位要不是斜视眼,也算得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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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人才。

书中暗表:进帐的这位叫王荣,绰号“银戟无敌桃花小温侯”,是“小孟尚赛扁鹊”陈信蜈蚣山下辖三山十八寨正南寨的狼牙白虎山的寨主;来向总瓢把子陈信请令第二天攻打孤云岭活禽大郡主赵圆纯,走到帐门外听把门的喽啰说陈大王正与远道而来的朋友宴饮,就在门外窥听,得知燕云是来劝降的,怒气冲天闯进账内。

燕云看着气势汹汹的王荣不知怎么称呼。

陈信道:“王寨主不可莽撞,这是洒家的义结金兰的兄弟燕云燕怀龙,那位是怀龙的朋友赵绒。七弟,这位是狼牙白虎山的寨主王荣王寨主。”

燕云起身拱手行礼,道:“王寨主,南衙随从燕怀龙这厢有礼了!”

赵怨绒见王荣狂妄没有理睬。

王荣道:“嘚嘚!开口南衙闭口南衙,南衙赵光义在洒家眼里还不如一个屁。燕云你个病包子不过是赵光义的一条走狗,连个芝麻官儿都不是,竟大言不惭在南衙面前力荐陈大王,你有多大的脸,还知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赵怨绒听王荣嘲诮燕云,起得柳眉倒竖,“腾”地站起来,道:“王荣草贼!怀龙看在陈寨主情面对你以礼相待,你却不是好歹,恶语伤人!”

王荣阴笑道:“呵呵!洒家恶语伤人要不了他的命,燕云妖言惑众口蜜腹剑要的可是陈大王的项上人头!”

燕云气愤道:“王荣休要无中生有离间我兄弟金兰之义!”

王荣道:“亏你说得出口!那南衙赵光义当今御弟岂能任你一个奴仆摆布,你以为你是当今天子不成?”

陈信怒道:“都给洒家住嘴!如何行事不劳你等教洒家。”

元达道:“王荣你也太不给陈大王面子了。”

王荣道:“王荣一心为大王着想、一心为山寨着想,一时心急话语不周,请陈大王多多包涵!王荣很是担心大王感情用事落入他人的圈套。大王,我看赵朴老儿是舍不得十万贯钱,咱们也别等了,明日小弟带领两百喽啰杀上孤月岭活禽大郡主赵圆纯,望大王看在王某为山寨效力的份上把赵圆纯赏给小弟做个压寨夫人。”

赵怨绒大怒:“呸!草贼王荣白日做梦,实话给你说我和怀龙就是上山搭救大郡主的。”

王荣以为听错了一怔,思忖片刻,道:“你们,就你们俩!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蜈蚣山的好汉虽不是三头六臂,但死伤在我等刀下的官军何止成百上千计,你俩行,有胆量,要想上孤月岭救人先过洒家这一关!”拧身窜出帐外。

燕云毫不示弱纵身出帐。赵怨绒、元达、陈信紧跟着疾步出帐。

帐外月光如银,秋风阵阵。

王荣朝燕云挥掌便打,燕云急架相还。二人走了二十几个照面,不分上下。

“银戟无敌桃花小温侯”王荣绝非等闲之辈,但功夫比容貌更加出类拔萃,拳脚功夫还不是他最拿手的足以打破章州无敌手,胯下桃花马掌中亮银戟更是了得出世以来还未曾遇过对手。此人人品不佳,本是墨州兵马使,是墨州知州周仁美的女婿,与周仁美的小妾私通被妻子发觉,杀妻亡命江湖,投奔过不少绿林山寨,皆因贪财好色为寨主不容,走投无路之际被蜈蚣山大寨主“小孟尚赛扁鹊”陈信收留。

王荣猛地一拳奔燕云前胸,燕云用左手一掏他的腕子,随后斜身飞起一脚。王荣旋身避开,随即一式“风卷楼残”提脚奔燕云背部疾扫,暴风迅疾,刚猛劲烈。陈信、元达齐声道:“小心!”燕云疾闪不及一脚被踢在肩头,翻身跌倒,即可“鲤鱼打挺”跳起来还没站稳,王荣的双掌又到了一招“嵩山穿云”逼燕云面门、当胸呼啸击来,燕云立足未稳莫说遮挡就是躲闪也没工夫,眼看要吃亏,赵怨绒飞身而至以“轻云蔽月”招数拆解。赵怨绒与王荣拆了两三招。王荣掌法陡变“双龙探海”,双掌向赵怨绒前胸击来。赵怨绒急忙以“龌昙乱云嵌”相迎,架开王荣的左掌,但未能挡开王荣的右掌,仓猝以“喜鹊穿花转”闪转避开,但动作稍迟前胸被王荣掌侧挂到,顿觉疼痛难忍,跌倒在地。燕云飞身而到力战王荣。

陈信深知王荣的武艺高强,燕云能和他走了三十多个照面已属不易,再打下去恐怕燕云有失,高声道:“住手!”

王荣无奈跳出圈外收住招式,道:“燕云这般武艺也敢在蜈蚣山卖弄,还想搭救郡主赵圆纯,死了这条心吧!赶快回东京汴梁享清福吧!”

燕云道:“此来燕云已在南衙面前立下军令状,救不出郡主赵圆纯,燕云提头进京请罪。”

王荣狂笑道:“哈哈!有种,真是到了黄河心不死!洒家要不是看在陈大王的面子定叫你身首异处。”

元达道:“王荣你伤了陈大王的两位兄弟,你还好意思说看在陈大王的面子!若不看陈大王的面子这蜈蚣山岂不是要易主了!江湖上你的口碑如何——荒淫无耻,见利忘义!”

王荣气恼道:“元达你你血口喷人!你糊涂呀!燕云、赵绒是官府的人明说是来拜见陈大王叙旧,其实是来打探蜈蚣山虚实为官府剿灭咱们这些草寇做筹备。自古绿林与官府水火不容,你知道吗?”

燕云早已扶起受伤的赵怨绒,插言道:“王寨主,此言差矣!燕云实不相瞒此次上山奉南衙钧旨营救郡主赵圆纯,绝不是官军的探子。”

王荣道:“燕云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一则郡主赵圆纯与你非亲非故,二则你是公人,三则奉南衙之命,做的是官府的买卖;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这位结义二哥从义做的是强盗的买卖,赵朴老儿的郡主赵圆纯值十万贯;如今你要夺走十万贯,就是从蜈蚣山几千号弟兄的嘴里扣粮食,就是砸蜈蚣山弟兄的饭碗,就是砸陈大王的饭碗;你不是陈大王的敌人又是什么?”

燕云思虑须臾,觉得王荣的话有几分道理,对陈信道:“二哥!小弟救人心切,考虑不周,给你添乱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搀着赵怨绒就走。

陈信急忙拦住,道:“七弟留步!七弟救不回郡主岂不是有生命之忧,七弟不存二哥我安能独活于世。”转首对王荣道:“王寨主成全我们兄弟之情吧,请把陈某项上人头拿去。”抽出佩剑递给王荣。

王荣一怔,万万没想到陈信与燕云交情过命,木木然不知所措。

元达道:“王寨主,洒家与二哥、七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把元达的头也拿去。”

陈信、元达为燕云慷慨赴死。燕云感动得泪流满面,思忖:王荣武艺绝伦勇猛无敌,自己与陈信、元达联手也未必赢得了;从王荣言谈举止观察也不是重情重义之士,如果动起手来,如何是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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