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由于荒废的时间太久了,屋墙石缝间杂草丛生,四周蓬蒿没人,没有屋顶,门户黑洞洞地敞开着。
吴羽华看看左右,奇怪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还有人住啊?”
一个城兵说道:“看石屋的样子应该已经荒废很久了,可能是以前山民猎户的家吧。”
蛟大王忽然出声道:“小子,这地方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找到人马上离开。”
“我也感觉怪怪的,哪里怪说不出来。”陈昊听到蛟大王的话,心中一凛,冲吴羽华六人问道:“你们当中有白焚本地人吗?有没有人来过这里?”
六个城兵齐齐摇头,“没来过。”
陈昊不再询问,用手电照了照四周,看到上山石阶湿滑,表面长满鲜绿肥嫩的苔藓,苔藓上有人踩过的痕迹,脚印繁多杂乱,书灵似乎也在山上。
六人拾级而上,小心翼翼地登上石山。
刚走到石阶尽头,便听董国铭喝问道:“谁?是陈先生吗?”
“董主任,是我。”
三束强光打在地上,照清陈昊七人的面容,董国铭、尹成弘、张平高兴地迎上前,关心地问道:“陈先生,六位兄弟,没受伤吧?”
“我没事,他们六个被诡气冲体,回去后得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了。”
吴羽华拍拍胸脯道:“我们城兵都是铁打的,上刀山下火海,无所不能,一点小惊吓而已,没事。”
“一听这吹牛逼的口气就知道是你吴羽华。”
吴羽华的目光越过董国铭三人,落在走过来的六个城兵身上,顿时鼻子一酸,眼泪盈眶,张开双臂跨过去,狠狠抱了抱说话的赵战。
“赵战,还能见到兄弟们,真好!”
“真好!”
十二个大男人抱作一团,眼泪哗哗,那场面叫人心酸,陈昊开心地笑了笑,冲董国铭问道:“你们先到,这儿是什么情况?”
董国铭心情舒畅道:“除了有个叫何英波的学生离队找孟静竹以外,其他十三个学生都在这里了。
赵战他们六个找到他们,因为找不到回去的路,就一直待在这里等待救援。”
“何英波离队是怎么回事?现在还没回来?”
“没有。具体情况我不清楚,问那几个学生他们不肯说,可能被吓坏了。”
“我过去看看。”
小石山的山顶像是被人削掉了尖顶,地面平滑,石阶对面那侧是悬崖,靠近悬崖的地方用石头建了一座造型精美的凉亭。
凉亭里摆放着石桌石凳,石凳上坐满了人,周晴等十三人全聚在里面,一个个焉头巴脑,气氛沉闷,神色惊惶不安。
陈昊过来立时引起他们的注意,齐刷刷看过来。
看到他,周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喊道:“昊哥?”
“周晴同学。”陈昊淡淡地点头回应。
“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们啊。”陈昊不想跟她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道:“何英波去哪儿了?”
这个名字像是一种禁咒,说出来,凉亭里顿时鸦雀无声,十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默不作声。
陈昊说道:“孟静竹已经死了,董主任告诉你们了吧?”
“静竹死了?”周晴瞪大双眼。
“孟静竹死了,这怎么可能,我们只是迷路!”
“你忘了刚才董主任说山里闹诡……”
“我怕诡!”
陈昊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心里烦躁不已,不耐烦地问道:“周晴同学,回答我,何英波去哪儿了?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不然他会有危险,你明白吗?”
周晴被吓到了,捂着脸哭泣道:“我不知道何英波去哪儿了,真的不知道。
我们迷路了,静竹说走不动要休息,我们怎么劝她都不听,大家有点生气,往前走了,就是想吓吓她,结果回头一看发现静竹走丢了。
我们吓到了,何英波提议去找她,我们怕迷路,不敢去,他就自己去了。
我们不知道静竹会死,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们肯定会去找她的……呜呜!”
陈昊继续问道:“娃娃坟,坟场那儿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你们做了什么?”
一个叫陈乐安的男生满脸尴尬道:“我们在坟边方便了。”
“还有呢?”
周晴补充道:“他们还骂人,还在坟上踩来踩去,说坟里骨头都化了,踩了没事。”
陈昊气乐了,“坟头上蹦迪,你们真干得出来啊!
就算不是自己亲人的坟墓,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总有吧?读书十几年,这个道理不懂吗?”
十二人耷拉着头,一言不发。
如果说今天的事情事发突然,没有缘由,就是山灵诡作祟害人,还稍微情有可原。
听到他们干的这些烂事,陈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作死就不会死!
可惜了那六个牺牲的城兵!
陈昊颇觉意兴阑珊,伸手招来浩然法坛,从暗格里掏出一沓黄符,递给董国铭道:“董主任,把符发给大家,顺便交代一下用法,重申一下纪律,搞完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好。”
董国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领导,听话地接过黄符,一一发给周晴等人。
陈昊目光四处游离,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孤孤单单地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梳头。
何戴妮?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梳头?
陈昊心头不喜,开口喊道:“何戴妮同学,那边危险,快过来,拿了符就走。”
何戴妮面对凉亭坐在石头上,安静地梳头。
她上身穿了件白色针织短衫,露出的纤细腰肢腻滑如玉,肚脐小巧可爱,巍峨的胸部把短衫高高撑起。
下身穿了条烟灰色牛仔裤,牛仔裤把双腿裹得紧紧的,大腿处丰盈欲出,充满了惊人弹性。
听到陈昊的喊声,她抬起头,一张略长的俏脸上五官精致,大眼睛娇媚水润,一边用黑梳梳头,一边惊喜不已地喊道:“昊哥!”
她的声音很温柔,和白琳一样。不同之处在于白琳的嗓音天生就是温柔的,而何戴妮的声音陈昊听过,不是这样的,刚刚她仿佛刻意喊出来。
但让陈昊觉得古怪地是,她刻意的温柔竟然能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的真诚。
自己和她很熟吗?
“快过来拿符!”陈昊喊道。
何戴妮笑道:“头发被风吹乱了,我梳整齐再来见你。”
凉亭里的人看看何戴妮,又看看陈昊,脸色各异。
莫名其妙!
陈昊看着何戴妮,心头忽然浮现一丝不安,正要开口,何戴妮说了声“梳好了”,站起身来,性感热辣的身材顿时显露无遗。
“我们可以走了。”
她冲陈昊明艳一笑,在陈昊精神微微松懈之际,蓦然转身,欢欣雀跃地跑向悬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