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上掉下来个大舅哥

第二日,李子鱼早起,拉着几十号人,去了东门。

等了一个时辰,来了两辆马车,李茂才到了。

拦住车,李茂才跳了下来。

李子鱼抱了抱拳,“李宗师一路走好!”

李茂才摸了摸胡子,笑起来,

“李总旗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但是,人呢,跳脱了不好,跳的多了,总会被踩死!”

上车,就要走人。

“不劳李宗师惦记。”李子鱼再次抱了抱拳。

然后,挥手,“去,把后面的车带回去!赫赫赫,一万两啊,好大的手笔!”

李宗师脸色变了。

“对了,好好数数,别让人把银子带走!”

回到了锦衣卫,李百户顿时眉开眼笑。

“小子,有前途!”

李子鱼嘿嘿嘿笑起来。

“张三,把东西搬过来。”

张三应了声,一会,抱了个箱子过来。

李子鱼皱眉,这箱子,有死气。

张三打开,里面的,是一个青铜钟。

李子鱼仔细打量一番,和他家里的,一模一样,这是,一个墓里的东西?

“哪弄到的?”

“昨天死了个人,在他家里搜到的。”

李子鱼点点头,

“给我了?”

李百户点头。

李子鱼吸了死气,扣上箱子。

“他家没人了,我们还发现,他家土炕下面,有个地道,有几里长,通往城外的!看这样子,至少有几百年了。”

李子鱼皱了皱眉,这有点麻烦啊。

“过几天,你带人过去,看看有什么发现。”

“行。”

李子鱼带着青铜钟走了,又进来了一个人,

“书生,你说,这小子会有什么发现吗?”

书生喝了盏茶,才说道:“天知道!这小子神神秘秘的!”

“你来干嘛?找到那些人跟脚了吗?”

“我老师要搬来,我过来看看。那些人啊,估计是白莲教鼓动的。”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邻居正在搬家。

开赌坊的不得好死!暗骂一句,进门。

李子鱼惦记的青铜箫已经做好了,喜鹊呜呜呜的吹着。

“夫君,这个好难听啊,”喜鹊有点小委屈。

李子鱼拿到手感受了一番,没感觉,这个完全没异常。

“不好听就不要了。没事,咱家有钱!”

柳如是写了几个字:“乐器工艺不同,音色不一样。”

“哦,那我找个高手,重新做。”

喜鹊有点激动,啪的亲了口。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回头看了看,是李定国这小子。

这小子来家里没几天就混熟了,每天跟在喜鹊身后,做起了小跟班。

这两天李立农削了把木剑给他,他就自告奋勇的当起了门将,谁来了都要吼一嗓子。

“二郎,是我。”

是邻居。

“我家搬家呢,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看你家需要不,便宜卖了。”

李子鱼刚想摇头拒绝,看到了那男人身后的女人。

好漂亮啊!这小腰,这大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腰间一疼,就见喜鹊嘟起了嘴,

“回魂了!”

“那啥,喜鹊啊,”

李子鱼媚笑,然后,突然发现了异常,自己也没这么好色啊,今天怎么了?再看了那女人一眼,就觉得那女人,没那么好看了。

顿时来了兴致。这女人,有问题?那得见识见识。

“喜鹊啊,远亲不如近邻,咱们能帮帮,就帮帮吧。”

喜鹊想了想,也就不在拦着,然后,拉着柳梦如,喊着柳师师,一起过去。

院子里很是凌乱。

被子,锅具,箱子,都搬上了马车,剩下的零零散散,堆在了一起。

柳师师抱了条狗狗出来,月余大,巴掌大小,蠢萌蠢萌的。

喜鹊看中了一块铜镜。

李定国扛了把铁锹。

李子鱼留意着那女人,可除了觉得这女人香粉味有点重,没什么发现。

银子一两。

回家。

“定国,好样的!以后,驴粪归你清理了!”李子鱼笑呵呵竖了竖大拇指。挨了一粉拳。

“不许欺负定国!”

两天后,洪家。洪小月第一次见面,告诉他的地址,她自己的家。郝胖子安排了几个家丁,看着洪小月。

李子鱼挥挥手,冯大上前,砰砰砰敲门。

“谁呀?”一个懒洋洋的男声。

“费什么话,开门!”

没了动静。过了会,门开了,出来了四五个壮汉。

“捆了!”

冯大几个一拥而上,捆人,塞嘴巴。

李子鱼走进去。

洪小月正在门口,看到了李子鱼,飞快跑过来,一把抱住,就不松手。

“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一帮子家奴!”

两个婢女看了看,就躲进屋里,不出来了。

没得说,抱进屋里来一发。

云消雨散了,两人爬起来吃饭,吃饱了,聊起来。

“你这婚事,怎么回事?怎么轮到个表舅给你做主?”

洪小月媚眼如丝,“怎么,吃醋啊?”

“别闹,说正事。”

洪小月想了想,说道:“这院子,是我太爷爷留下的。他到这边做生意,置办的产业,我父亲早年在这边,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回了老家泉州,娶了我母亲,前些年,父亲去世了,我表舅找到了我家,我们才知道,我爷爷是当官的,一直暗中关注我们家,还给我表舅帮了很大忙,他才成了盐商的。前年,母亲去世后,大哥去当官了,他就把我带来这边,接手了这院子。”

李子鱼挠挠头,这有点复杂。

“那这婚事?”

洪小月叹了口气,道:“母亲托付我表舅的,让他给我找夫家。”

“那你怎么想的?”

“不嫁!那种烂人,绝对不嫁!”

“有想法!”

李子鱼竖了竖大拇指。要是没想法,就不会和自己滚在一起了。

“那怎么看中我了?”

“看你强壮,行不?”洪小月媚笑起来,李子鱼又觉得浑身燥热了。

“扯淡!”李子鱼佯怒,上下其手,弄得女人娇喘连连,连连求饶。

“李郎,说实话,你有些特别的味道,我喜欢。”

这女人很敏感,能感受到练气士老爷的好!李子鱼点了个赞。

“那,以后,你怎么想?”

李子鱼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倒是觉得名分没那么重要,可,洪大小姐这身份,人家可不能没名没分的嫁了。

“就这么样呗,想我了,就来找我。”洪小月懒洋洋的答道。

李子鱼有点感动。

“有消息说,郝胖子年后要带你去南方。”

“他说的不算。我给大哥去信了。”

“有用吗?”

洪小月瞟了眼,“郝胖子怕我哥。我哥厉害着呢。”

又娇笑起来,“李郎,你等着吧,我哥早晚收拾你!”

李子鱼:......

“那眼前只好如此了。小月,相信我,用不了多久,眼前的这些麻烦,都不会是麻烦了!”

洪小月点点头,啊呜一口咬在胸口。

“好了,这算咱们的契约了。”

李子鱼苦笑。

“想想回去怎么和婆娘解释吧。”

洪小月娇笑着跑了,李子鱼收拾衣服走人。

放开了那几个家丁,留着看家。

两天后,牛二找到了份资料。洪小月他哥的。她说的对,他哥很厉害。

洪承畴啊!

真,大佬!恐怖如斯!

惹不起!

又一日,吉日,宜动土。

带着十多个人,探索地道。有人走过一遍了。李百户就是特意让他来看看。

“记下方位。”

有人拿着罗盘,看了会,“正南。”

地道修的不错,可以两人站着通过。

一帮人拿着火把,走走停停。

咦?有宝贝?

仔细感受了下,好家伙,十几件!就在上面!

“这是哪?”

三个拿着罗盘的,拿着地图商量了会,回到:

“秦王府附近。”

记下了。

继续,又走了一个时辰,

“这是哪?”李子鱼问了句,后面那三人又开始计算。

“算了,你们几个过来,向上挖!别塌了!”

退后一些,两个带铲子的,就小心的挖起来。

这地方有死气。城里有死气,不是有墓里出来的东西,就是,死人了!

挖了会,哗的一下,掉下来一堆土,里面,还有两具尸体!腐烂的女尸!

两个人被埋了起来,旁边也塌了一小片。

李子鱼脸色难看起来。

自己犯傻了,怎么能随便挖。

“塌了!塌了!”

“快来看!”上面,有叽叽喳喳的女人声音。

一个时辰后,埋起来的两个兄弟被救出来了,所有人也都爬了上去。

上面是家青楼。

不到一个时辰,搞明白案情了。

捆了掌柜,和两个动手杀人的,又去抓了东家,封了青楼。

回了锦衣卫,李百户摆好了酒菜,

“厉害!”李百户赫赫笑起来,“走个地道,都能查案!我服!”

李子鱼拱拱手,抱着酒坛子喝起来。

不爽!操蛋的时代!

歇了两天,继续,从青楼洞口下去,回到了原路。

没什么发现了,倒是又标记了一个有宝贝的地方。

事了,李百户没了其他安排,李子鱼又自由了。

每天带着人,到处逛,开发新地图。

陆家没了动静,不知道是放弃了呢,还是,酝酿大招。

一晃,一个月过去,入冬了。

逛了一个月,抓到了匪徒十三人,也吸收了几个宝贝。一本诗集,一本刀法,一个根雕,还有,一个青楼女子的手绢。

翻看着手绢,身边的左良玉神色怪异,

“老三,我跟你说,这是好东西。”

左良玉连连点头,很是糊弄。

“看这刺绣,这绝对是大匠所做!”

左良玉继续点头。

“你和我说,武者有气机感应,其实,各行各业,达到一定水准的高人,做出来的东西,都不一般,这里面,有神韵!”

左良玉不点头了,看着那刺绣,若有所思。

“万物相通,看懂了这东西的神韵,说不定,你武功会暴涨!”

左良玉愣了,然后,兴奋起来,认认真真的研究起来。

“这才对!诺,二哥送你了。好好研究去!”

“谢二哥!”

李子鱼暗笑,研究个屁!宝贝都被自己吸收了!你研究手绢去吧!

嗯,少年,你到青春期了吧?也该找媳妇了!

不过,自己瞎说的,好像有道理?

转过路口,是一个大院子,鼠帮。

有过小冲突,李子鱼觉得不是事,但是,得上门,收点好处,要不,人家也不安心不是?

“李总旗,久仰久仰!”

鼠帮的帮主,人称鼠爷,胡子眉毛都白了,人却是精壮,两个手掌也遍布老茧,功夫应该不错。

“客气客气!”李子鱼抱了抱拳。

“里面请!”

院子很大,进了院子,李子鱼心动了下,有宝贝!

正房,屋子很大。

鼠爷很有品味,嗯,很特别的品味。

屋子正中,一个茶桌,东西北三面墙,三个大架子,摆满了各式物件。

书,杯子,青花瓷瓶,宝剑,几十个物件挂墙上,有点眼花。

茶香四溢,琴音袅袅。

有个漂亮姑娘坐在角落里弹琴。

找到了。

那剑,还有,那姑娘弹奏的琴。

咦?青铜钟?还是四个?和自家的一模一样的?是一组吗?

有死气,别说,还真是!

“上等的熟普,存了八年了,李总旗尝尝?”

李子鱼端起小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好茶!”

“那是,我平日都不舍得喝,李总旗来了,才拿出来。”

鼠爷端起来杯子,也小口小口喝起来。

“鼠爷,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鼠爷一愣,犹豫了会,才说道:“近期的确不太好。”

“鼠爷大意了!沾染了死气,身体会出问题的。”

“哦?”

李子鱼指了指青铜钟,“这几个是墓里的东西,上面有死气!我得到了同样的五个了。那几个盗墓贼,还是我找到的!”

鼠爷皱眉。

刘三插话,“鼠爷,好像,还真是这样,自打摆了这几个,我身子也不舒服。”

“那李总旗,可有化解之法?”

李子鱼摇摇头,“没有。鼠爷大概也听过我的事,自打差点烧死之后,我好像唤醒了异常之能,对死气敏感,还不怕死气,带着死气的物件,到了我身边,也没了危险。”

鼠爷笑了,“那,这几个青铜钟,就交给李总旗了,省得这东西,再害人!”

刘三也反应过来了,“对,只有李总旗这等奇人,才能持有这东西啊!”

李子鱼抱了抱拳。

桌上,茶炉很是古朴,下面,有一块小炭,刘三添了水,很快,又一炉煮开了。

“近期北城,有什么异常吗?”

这是正事。

“十天前,有两个疑是满人的家伙进城,昨天出去了。”

“二流子昨天听说,有人从军中带了弩弓进来。”

“红颜会昨天带来了两匹扬州瘦马。”

“张家粮行涨价,好像有粮食运出城。”

刘三业务很熟悉。

赞一个!

足足一个时辰,李子鱼听到了大量不知真假的消息。

“昨天午后,梁家客栈,住进来两个汉子,听说他们提到高什么祥。”

高迎祥?反贼!

“梁家客栈在哪?”

“大院东面一百米左右。”

“行,和他们说,盯着那两人!”

“好。”

又喝了一杯,李子鱼道:“想求鼠爷点事。”

鼠爷笑了,“李总旗别那么客气。”

“内子喜欢琴,能不能把这把,送我?”

“当然可以。”

“自家老三,没有趁手的好剑,”李子鱼指了指左良玉,“能不能把这把送他?”

“宝剑赠英雄,这才对!”

鼠爷站起身,取下宝剑,双手托着,送给左良玉。

想到了自己和左良玉的瞎说,他没有吸收这琴,剑里面的东西,只是把青铜钟的死气吸收掉。出了门,暗自满足,这一趟,值了!

院子里,刘三抱怨,“这小子,真贪!”

鼠爷摇摇头,“还好,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刘三啊,这小子升得有点快啊,还是小心伺候着吧。”

“好!”

回了家,开饭了。

“二郎,邻居想卖房子,也是个二进的院子,咱们买过来啊?”李氏开口道。

李子鱼点点头。

“你娘让你掏银子!”李翰林瞪眼。

一屋子人都乐了起来。

“好。”

吃过饭,把剑给了左良玉,然后,回自己的屋子。

李子鱼弄了个大架子,把所有的青铜器,都放了进来。

这屋子,就挤了。

柳梦如在桌子上抚琴,那会看到了,就喜欢的不行,这会,总算可以好好摆弄了。

弹了一曲,又弹了一曲,柳梦如猛地扑过来,献上香吻。

然后,开始写字:“夫君,这琴,实在太好了。”

李子鱼点点头。

“这琴,有神异!”

写完了,柳梦如又开始弹起来,弹奏前些日子弹起来费劲的十面埋伏。

时而柔情,时而悲戚,时而杀机凛然!

有冷汗出来。

李子鱼惊了!

想到了和左良玉的说法,莫非,别人真能感受到这里面的东西?

又想到了前世世界级的书法,名画,凭什么这么贵?

是了,精神,意识,看不见,摸不着,却是人体最神秘的功能,谁也搞不懂,这东西,是怎么发生的,究竟怎么回事。

他能吸收,别人凭什么不能感受,和利用?

又想起了老道士的话,练气,练气,练到位了,自然就懂了。

那就继续!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搞懂的!

想到了老道士,想笑,又想哭:

老道士,你练了一辈子,门都没摸到吧。

而我,带着你的东西,很快,就有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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